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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什么？”楚璟看着本尼迪斯递给他的笔记本，虽然他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一向很强大，但这个本子上纪录的东西已经完全超过他的承受限度了。
“标题在第一页，我用中文写的，没有生僻字啊。”本尼迪斯凑过去翻了一下，觉得他很麻烦。
“神职人员试题基础知识……”楚璟觉得大脑颅内隐隐做痛，“这个标题难道不是抄袭的《公务员基础知识》吗？”
“这个也算抄袭？”本尼迪斯将笔记本扯回来，“是你让我给你的探子放点水的，不要还我。”
“我没说不要。”楚璟急忙珍而重之地收好，“我的意识是你怎么想起要考试？”
“吾主的教堂太大，虽然圣光有自净能力，但一个总面积超过1平方公里的建筑怎么可以只有十几个人，完全体现不出圣堂的威严。”本尼迪斯理所当然地说。
“那我可以直接派人……”楚璟还想垂死挣扎。
“喂，手不要伸那么长！宗教的事你派完全没有信仰的人来是要闹哪样？”本尼迪斯不悦道，“还有，让你的军队去疏散教堂外的人群……我都化成暗影形态了都挤不进去！”
“这个我真没办法。”楚璟爱莫能助，“知道现在教堂外边有多少人吗？将近100万！我的军队多少？现在扩军过一次也才10万，光是维持地下空间的氧气含量就已经花光的我们所有的能源了，还是等人群的热度散去再说。”
本尼迪斯也知道对方说的是实情，狂热的民众是根本听不近任何劝说的，除非他以神的名义告诫，但吾神赐予的荣光怎么可以浪费在这种小事上？
“对了，”楚璟拿出上次给他的文件带，“上次，你好像在这时发现了什么？”
“你先告诉我，这些东西和那块黄水晶到底是什么。”本尼迪斯想到相关的记忆，知道这是大事，必须说清楚的大事。
“这就是之前让你从莞城保险中带出来的东西。”楚璟看他没有接过去，主动伸手，将文件袋打开。
“当时我打开柜子，里边是一又一个密码盒。”本尼迪斯的记忆好到了一种境界，立刻回忆起来，“后来回来后，我就直接交给你了。据你当时说，是全世界科学家对遗迹物品的详细资料。”
“不错，当时卫星的信号还没有彻底断绝，我接到的最后命令就是带着资料立刻回京。”楚璟语气里微微有些沉重，“只是地震后卫星信号已经彻底断绝，无线电只能进行短波传送，距离受到严重限制。就再也没有京都方面的消息了。”
“你好像遇到了很严重的事。”本尼迪斯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
“你看。”楚璟在眉头轻轻一按，抹掉了上边和肤色一样的材料。
一颗黄豆大小的菱形晶石安静地镶嵌在那里，如同从血肉里长出来的，颜色晶莹艳丽，和在实验室里看到颜色相同，只是小了很多。
“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本尼迪斯心中一动。想起了另一件事。
“我当时扶你的时候，那块水晶落在地上，摔成了两半。”楚璟按了按眉头，“当我准备去捡时，它却消失了，然后我头上就多出这个。不痛不痒，但是总有一种很重要的感觉。”
“这个……”本尼迪斯走过去，伸手在他眉心按了按，“这个，我见过。”
他将他知道的东西说了一次。
“你是说，这些蘑菇孢子，是一个外星的战斗兵种？”楚璟觉得好没真实感。
“差不多，而且这种兵种还可以进化。之前你注射过最初的孢子提取物。进行过一次升级进化，却一直没有异化，我还觉得奇怪，但现在，我觉得问题出现在你身上。”
“你是说我没有变成动物，与我身体有关？”
“没错，六月和你的血缘关系，你肯定已经觉察到了。”
“不错。”楚璟点头。
“你、六月、洛天晴、重子……都不同程度的发生过最早的异化，你觉得这个只是巧合吗？”
“你这样一说，我想起一件事。”楚璟回忆着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是遗迹刚刚发现的时候，郑……重子当时去内部执行任务，当时我回国不久，就听说他陷下遗迹里，全军覆没。”
“洛天晴当时过来求我，说只要我去救重子，她就愿意嫁给我。”楚璟一想起来是在本尼迪斯面前坦白就觉得往事不堪提，“当时我已经发现自己的性向了，但你知道，华国军政一体，作为政客，就是里子再黑暗，也要表面光鲜。洛天晴不重要，她只是洛家贡献出来的诚意，我就同意了。”
他就算家中有巨大的支持，但要在更高的位置，就不能将他的性向表现出来，否则，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进入权力核心。
“于是当时我以遗迹情报极为重要为由，下令日夜救援，终于在第三天，打开了已经坍塌的遗迹通道。当时只有重子一人生还，他还带出了那块黄水晶，当时水晶发出的光芒让我以为是放射性物质，所以我将水晶拿走后放置到可以阻挡副辐射的铅盒中……不过当时，我手被划破，血滴在上面，就直接渗进去了。后来，水晶就被上交。遗迹也进入秘密开发的时间。”
“继续。”本尼迪斯道。
“讲完了。”楚璟莫名其妙。
“你们三个人的事。”本尼迪斯严肃地看着他，“不是我八卦，这个很重要。”
“之后洛天晴因为三天日以继夜的陪同，流产了，当时她的精神在崩溃的边缘，我的手下因为怕她发疯让两家不好收场，就用做了试管婴儿，让她以为自己的孩子还好好的。并且表示因为这次折腾他的儿子会可会晚产。然后六月就出生了。”楚璟这次是真的讲完了。
“你对洛天晴一点感情也没有？”本尼迪斯听着他的语气，道，“她在里边是最无辜的。”
“软弱的女人向来就是政治的牺牲品，我没有求她嫁给我，是她跪着求我娶她。”楚璟神情冷淡，“一开始我就告诉过她，我们是各取所需，但她从生下孩子后就对我有无穷的敌意，我忍她很久了。”
“嗯，大概理清楚了，重子只是接触过那块水晶，然后就变成了虫子，你是血液与水晶有过接触，变化是没有，六月是你接触过水晶后生下的，洛天晴接受过你的接触水晶之后的精子，并且孕育出一个孩子，没有错吧？”
“是这样。”
“那，”本尼迪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我没猜错，那颗水晶就是那只恐怖生物的卵，你被寄生了，恭喜你你以后多了一个牛人爹又可用。那可是小母牛回家，牛逼到家的那种牛啊！”
楚璟的表情是这个：→_→
与此同时，在不远的地方。
六月无聊地圈在被窝里玩尾巴，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重子看着远方高塔上闪耀的圣光，闷闷不乐，将自己完全藏在阴影里。
李思无拿着笔记本认真地复习老师讲的功课。
方海生正在对木桩联系圣光审判。
安又夏兴致勃勃地用心灵视界看着外边的各种情况。
安又东叼着一把大梳子，悠闲地梳理着自己美丽的羽毛。
剩下的人各做各的事情，互不干扰。
突然间，六月惨叫一声，仿佛尾巴被人狠狠踩了一脚，整个猫都炸了起来。
“怎么了？”在场所有眼睛都看着那只飞在空中的猫咪。
它金色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黯淡的红，有如干涸的血迹，原本可爱的虎牙，已经变成深蓝的獠牙，一道烈火在它身上熊熊燃烧。
重子一把拉住想要上前检查的李思无，神情凝重，他认识这种眼神，这是丛林中最饥饿的野兽才有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有点复杂，但其实不复杂，一句话就可以说清，那怪兽的儿子被分成两半，蛋在楚璟身体里，灵魂在六月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