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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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綦刚开始应聘的时候就没要太多钱, 因此她也不着急拿。
晏行坐着按名字给人发钱,她就倚在桌边宣示着主权。
领工钱的那些对罗七娘这个夫郎一直挺好奇,但正主在这儿不敢多看。
罗七娘这人也太小气, 连夫郎的面都不让露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个好看法儿就宝贝成这样儿。
人拿完钱就散了,最后晏行把罗綦和长生的工钱一算,统共才二十多文, 比金满玉私底下给他的那么些差得远了。
晏行收拾好算盘账本, 回屋的路上脚步都轻便了许多,腰板儿也挺得很直。
他以前从没缺过钱, 甚至不清楚钱为何物,一个包子价值几何。
也就跟着罗綦吃了两天苦,后来又是好日子。
今朝他头回尝到了亲手赚钱的滋味,还是家里边儿赚得最多的人,比罗綦多了两倍不止,顿感扬眉吐气。
轻飘飘的感觉, 唇角止不住上翘,反正遮着没人能发现。
长生跟罗綦走在他后头,小声嘀咕:“七娘, 今天的阿行好奇怪啊, 怎么走得那么快?”
罗綦早发现了他袖口重重坠着,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钱。
干苦力的就是没会读书写字的赚得多,她不乐意也没办法。
于是她也小声对长生道:“阿行今天高兴。你不也发工钱了,你不高兴?”
长生想想她口袋里那几个钱, 脸上乐出了一朵花儿:“高兴!替七娘存的夫郎本又多了!七娘快娶夫郎!”
罗綦无语失笑, 搡搡她使坏道:“你等会儿去探探阿行挣了多少, 我瞧着还挺多。”
没想到立刻遭到了长生义正言辞的拒绝:“才不会帮七娘干坏事!”
说完她就跑了, 追她下一个能养她的人去。
晏行和长生个子一般高。见她过去晏行待小孩儿似的摸摸她的头,回头看了眼跟在后头的罗綦。
那宠溺的表情吓得晏行心头一惊,又飞快收回了视线,不叫她看见一点眼里的光和喜悦。
这一个两个挣了钱倒成一伙的了,把她排除在外。
原本费心费力养着一家三口人罗綦瞬间肚子里酿成了一坛子醋,心酸又可怜。
满身怨念的罗綦一进门就见着晏行蹲在地上藏东西,以为她没看见还给长生使了个眼色。
长生心领神会,捂住嘴巴不说话。
晏行在罗綦面前也恢复了正常,看不见一点得瑟样。
罗綦是熬得住的人,不管她们闹什么猫腻就是不问,只对晏行道:“你这么老藏着不见人也不行,等会儿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你露个脸。”
晏行在只有她们三个人的空间里早就拿下了布巾,露出一张嫩白柔美的面容,天生透着光,便是见到过很多次还是会被惊艳到。
这种到哪里都会被人觊觎的容貌,平时看着赏心悦目,这时候却是最令罗綦头疼的负累。
要是长得丑点儿也挺好。
不过若是长得丑了,刚认识的时候她也不一定能那么耐心对他,指不定当时直接丢宫里不管了。
罗綦在心里狠甩了自己一嘴巴,他爹的谁叫她看见美人就走不动路。
自个儿选的路救的人她现在是真心实意地受着,甘之如饴。
晏行见罗綦只盯着他的脸看不说话,白皙的耳尖很快开始发热发红,但还有几绺落发挡着,不太能被察觉。
他突然隐约想起曾有个人在大街上也这般热辣地盯着他瞧,直白地叫他心生畏惧。
相隔几月,再见,却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抿唇提醒:“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哦,”罗綦回过神来,不自在道,“我想想怎么帮你乔装,你先坐下。”
长生就蹲在她们中间,瞧着罗綦用平时她们写字的碳笔一笔笔给晏行加粗眉毛,可就再粗长难看的眉毛也遮不住那双剪水秋瞳里泛出的潋滟。
罗綦又借来住她们头顶上孙二她夫郎的粉霜。
渔家夫郎肤色都黑,这粉霜都不会太白,擦在晏行脸上刚好黑了三度。
遮住了他的莹白润泽,虽然五官还算上乘,但颜值直线下降了好几个多。
罗綦看着很是满意,又用碳笔抹在指尖上在晏行脸上戳了几个棕色的斑点。
晏行往后躲了躲,不确定她是否是在趁机报复,可她俊秀的笑颜晃得他心跳漏了半拍,随即又咚咚跳得飞快,这人可真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最后还是长生抱住罗綦的手,不许她把晏行给糟蹋的更丑,罗綦才意犹未尽地罢了手。
瞧晏行躲着不愿看她,还以为他真生气了。
生气也没办法,不弄丑点儿都是麻烦,这事儿她做主都得听她的。
后来,她瞧着又不像这么回事,狐疑了好久才想通,这男子再怎样在女人面前总是在意容颜的,定然是晏行变丑了不愿给她瞧见才这般作态。
这么一想,罗綦觉着她在晏行心里还是有点儿地位在的,更是欣然自喜,精神十足地领着长生和晏行去赴了宴。
到晚虽然都累,金满玉还是吩咐了开船。
带出来的货都卖光了,她便开始心急归家。
再说接下来走的是长江道,入了春,江水迅疾难行,不如早早开船,免得夜长梦多。
大船吹着煦暖江风,星夜离港。
甲板上有人起锚,有人扬帆,正中央的船舱内那些娘子喝酒哄闹的声儿差点把舱顶都掀了。
罗綦到地儿的时候,雷燕她们已经闹着金满玉先喝起酒来。
她来得晚,主动自罚三杯。
罗綦量还行,但是自除夕那夜在花满楼出了事儿,她已经很少沾酒了,这一上来喝急了还有点儿晕。
李天连忙示意晏行给她挑点菜垫垫胃。
众人也是头回见着晏行的真面目,之前不管怎么说都是想知道罗綦的夫郎到底是美是丑。
这群无聊的女人为了这个疑惑差点开了场赌局,要不是罗七娘平时护得紧,早有好事之徒上去挑开她夫郎头上的巾纱了。
之前有个人干过这事儿,还是不小心。
那天罗七娘拼命的架势,要不是掌柜的拦着就得见血,以后谁还敢动她的人。
百闻不如一见,许是之前期待太高,蓦然见着晏行这副模样,大家都有点儿说不出的失望。
长得还行,五官抢眼秀美,但,也就这么回事吧。
比起想象中的普通了很多,不是青面獠牙,也不是美若天仙,那股子好奇心顿时就没了踪影。
但这种能算账又写得一手好字的大家公子,就算是家道中落,能屈身下嫁给罗綦,也是她赚了,不是谁都有这个好运气。
表面上简单寒暄了几句,什么姐夫漂亮妹夫贤惠,转眼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在了罗綦身上,今晚上保准得把她给灌醉。
雷燕先来敬酒,干了杯,非要让晏行也跟著作陪。
罗綦哪能让,包揽了两杯酒,步子开始打晃,口齿也不太清楚,对雷燕道:“咱俩这关系,你就别欺负我了。就这两杯我干了你放过他。”
雷燕是负责灌酒的其中领袖,哪能轻易放过她,直说不让她夫郎喝酒就得再加双倍量。
罗綦爽快应了,忽然一直坐在她身边的晏行伸手去过她右手上满满一杯酒,对着雷燕敬了敬。
辛辣的酒水擦着喉咙饮下,满嘴的涩意,酿了一肚子火,实在是不好喝。
罗綦阻拦的手又放了回去,浑浊的双眼背后闪现出清明的笑意。
真是个傻瓜,他开了这头之后可就没办法再停下来。
之后所有来找罗綦喝酒的都得带着晏行,不然就是不给面子。
她们苦日子过惯了的,没那么雅,二话不说都在酒里。
有时候酒多了还能忘掉些苦难,正好今儿也是金满玉请客,酒好量还够。
后来多数人喝晕了,就开始胡天侃地吹牛皮,再管不到要灌酒这回事。
罗綦喝到半途,抽空看了眼坐在身边的晏行,除了撑着额,没瞧见有什么不妥之处。
她从怀里拿出两枚梅干,悄悄往晏行嘴里一塞。
清甜的酸意蔓延开来,把他嘴里的酒气冲淡不少。
晏行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目光呆滞地望着罗綦,不明白她刚才明明一副喝醉了的样子,怎么还能比他清醒。
“我去喊长生,等会儿就走。”
晏行好不容易听懂了罗綦的话,点点头,又立刻摇摇头,紧牵住罗綦的衣角不让她走。
“不许走!”
罗綦哑然,其实也没真给他喝多少,一两的量,就醉成这样了。
回头看了看还在人群中央跑来跑去给人倒酒的长生,罗綦借着点酒意也开始发晕。
她看今天最开心的人就是长生,可给她逮着玩儿的机会了。
罗綦耐心道:“我就走一会儿。”
晏行坚定地摇摇头:“不许。”
这酒鬼跟他说什么道理。
李天还在嗑瓜子听故事呢,转眼瞧见她们这儿的情况,笑道:“你们先回,结束了我把长生完完整整给你们送回去。”
“那就劳您多累心。”
罗綦没办法,只能先把醉鬼给送回去再说。
出了大厅堂,喧闹声渐远,船舱走道显得异常安静,只闻鞋踩在木板上的咯吱声。
罗綦走在前头,晏行抓着她的衣角在后头走着,也不闹腾。
船只在水涡里微荡,暗黄的光线沿着她们的脚步晃来晃去。
静谧安详。
船晃,晏行的步子也跟着晃,手里捏着安心,一晃晃回了只属于她们的船舱。
罗綦取来热水给他擦脸,细细抹去他脸上斑驳的脏粉,露出比月光还美的娇丽。
脸上的负担没了,晏行轻松不少,放软了手脚,眼睛还是痴痴盯着罗綦,确认着什么。
罗綦好笑:“怎么了,喝了酒就不认识我了?”
原本安安静静坐在床沿上的晏行猛地挥开她的手,噔噔跑到角落的箱子缝隙里取出自己早就算好的铜板,堆捧到罗綦面前。
他嘴里还冒着梅子的清香和灼人的酒气,睁着双分明水亮的眼睛道:“你借我四十枚铜板,三分利,半个月。这里统共是五十八枚,你收好。”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放晚啦!
颜狗七娘: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