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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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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页

书籍名:《无心插柳》    作者:公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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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尖流着松明的火色。
  盗曳闲手夹着老头,那动作,如果生在国足当很有前途。他膝盖上躺着哭累了的小荷,长发像是秋天飘满黑草的销金河,淌在他的身上。
  “怎么就拔下来了呢……”他嘟囔着,把那颗脑袋转过来,随手翻了几下。伤口很明显的,是撕裂,但是一滴血迹也没有。
  这老头比他看过的任何尸体都更像尸体,所以他也懒得找他的尸身了,反正头发还在,不是么。
  他把那颗头随手抛在一边,抬头望着圆白的月亮,懒洋洋地屈起一条腿。这个地方是皇宫的极高处,没有阶梯,侍卫一时半会爬不上来,小荷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女孩子一个人也真够可怜的,被人架着差点送进囚室里,更不用说还得抱着这颗头,怕得要死,又不敢松手。
  她睡得不太安稳,枕着他的腿还时不时抽抽鼻子。盗曳把神智拉回来,望见她红红的小鼻尖,突然发现平生第一次跟女孩子靠那么近。他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还是决定应该要做点坏事,否则辜负了着凉月清风。
  他偷偷伸手,碰了碰她的头发。
  盗曳收回手的时候闷闷地发现,他才刚捧过老头……
  一旁的老头歪斜在地上,垂着眼安详地看着这一幕,露出来的一小截脊骨在月光下像荧虫一般地,闪了一下光。
  “你可不断袖,你说过的。”陆铭慢慢地松开手,退回门前坐下,静默地像雕塑,只是高高抬着下巴。“至少对我。”
  谢源有点撑不住了,可惜的是,即使他清醒着,可以随意调动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也不一定打得过陆铭。现在更加不可能。
  打不过陆铭他就不可能……那个;
  打不过陆铭,他也不能出去找漂亮妹妹;
  而且,打不过陆铭,他连跟黄金王……那个,都比较够呛。
  黄金王已经被陆铭沉到水池底下去了,老天保佑他继承自闪族的笔挺鼻管可以救他一命……
  所以为什么正常的生理需求变成了比武招亲啊混账!他只是很无辜地想找个人滚床单,为什么会跟个闯关似的,要去打陆铭啊混蛋!他是BOSS么是BOSS么!BOSS为什么管情事啊!
  “过来!”
  陆铭大爷忙着摘葡萄往嘴里塞:“我……我不。你又不断袖。”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也很正派。”
  微妙啊……
  谢源咬牙,哼哼了两声,瞟了眼他,再瞟了眼。这是极限了,再明显的邀宠他做不来了。
  谁知陆铭大爷噗吐出口葡萄籽,拧紧了眉:“你什么意思?我陆伯纯饥不从猛虎食,暮不从野雀栖。”
  谢源咬牙切齿,行,这都野雀了……
  陆铭大爷看着他披着苏茜红的波斯大折花蝉翼纱,颤颤巍巍站起来,摘了颗葡萄含在嘴里,眯起了眼睛。耳旁是不稳的脚步声。

  六十四、不求做情侣但求做炮友
 
  “怎么又是你。”谢源看着床顶。
  “你还想是谁。”陆铭看着床顶。
  两爷们赤膊躺在波斯式的大床上,罩着薄薄的辈子。头顶是个镶金的圆盘,丝幔从边缘垂下将大床与外界隔开。无孔不入的兰奢待香似乎淡去了一些,但床上淫靡的味道甚至比外面还要不堪。
  “唉,肚子都大了。”谢源默默地缩进被窝里翻身,脑子不清地来上一句。
  “打掉。”陆铭默默地释放着冷气,少年人蜜色的胸膛袒露在丝被之上,若是夹一支烟大概更有味道。
  谢源翻了一半,被冷气激得瞬刹一僵,终于体会到那些失足少女的痛苦,爆起就锤他的头,却把自己疼得嗷嗷直叫。小伙子哪里捉得住,滑得跟个泥鳅似的,在床上窜来窜去。
  窜到床边:“是你自己坐上来的!”
  窜到床尾,顶起绯色的床帐:“我什么都没做我在下面!”
  又窜到脚边:“我不断袖是你断袖!”
  谢源默然,抬腿把玩着“Bazzinga”的家伙踢了下去。
  打死他也不愿意回想昨晚上自己干了什么。但是即使不用回想,那句话也跟震荡波似的回响在耳旁:“自己坐上来。”
  自己坐上来……
  自己坐上来…………
  所以说又发生了刑上大夫的悲剧啊!可耻!太可耻!他堂堂七尺男儿,堂堂七尺!难道他在上面就是他什么都干了这小畜生什么都没干么?还不是他爽么混账东西!一看到溜回来趴在枕边的脸,和那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就忍不住想打一拳在上头。
  陆铭眼疾手快地接下拳头窝手心里,晃荡着鸟一跃跳上了床。
  谢源炸毛:“你又想干嘛!”
  “唉,”陆铭叹了口大气,“你不要闹了,都闹了一整夜了……我在下面很累的,还没好好合过眼。”
  说着,一副都是你不好的样子,瞪他一眼。
  谢源登时毛骨悚然,只觉得天底下最失足的少女,也不能及他一半的辛酸啊……男儿一把泪,瞬间斯巴达,奋力地想把这始作俑者活生生掐死在床上。陆铭哎呦、哎呦叫着,搂着人在床上滚来滚去,不一会儿就滚到比较拿手的地位。
  陆铭僵着脸作家长状:“大清早还不安分,该罚!”
  心里灭哈哈叉腰大笑着。
  谢源则盯着近在咫尺的唇,小海豚一样的,还带着水果香,赶紧拿手挡了:“我不断袖!”
  陆铭唉拉唉啦扯过他的手,轻轻啄了那花瓣一般淡色的唇,昨晚上欺负惨了,现下还很可怜呐。亲完还很下流地舔了舔唇,吧嗒吧嗒味道,露出“你好像很好吃”的神色:“我也不断袖嘛……”
  两个人若有所思地对视了一下,谢源没有骨气地被晃着尾巴的大眼睛闪瞎了,扭过头。陆铭大喜,低下头跟那花瓣打了个啵,两人间的温度在唇齿厮磨间不正常地上升,等分开之时已经烫热得不行,于是感觉还不错的两个不断袖的,又顺理成章地打算干坏事……
  “喂……不对!”谢源把壮得跟牛犊子似的小牛犊子推开,白皙的胸膛起伏着,上头还有点点清淤,“即使是寻欢作乐,也不能总是我在下头!我还是魔教左使,地位很高的,应该做老倌,你这种师门未出名声为显,还成天在我家骗吃骗喝的,明显是小倌啊!”
  说着一摊手:快把你的菊花交出来!
  陆铭趴在他身上,一低头舔了舔他的手心,痒得老倌气势全无:“我昨天已经奉献了一晚上了,你怎么不讲道理。做苦力还至少要给点甜头……”
  说着,从手心舔到腕上,在昨夜留下的印记上既轻又柔地吮弄着。另一只手则抓住他纤细的脚踝,从那根系着脚踝的红绳往上摸,摸到膝盖处往身旁打开,牢牢地固定在腰侧。年轻又强韧的身体像是流水一样漫过谢源的胸膛,温柔的,和丝绸一样柔韧,最后停在他的颈侧,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谢源心说我又不傻,拼着大力推开他,下床把衣服抄了起来。
  陆铭侧着头看他的背影。他像是鸟一样停在柜子边上,虎视眈眈地套着袖子。
  突然,谢源伸手直指他背后:“他醒了!他醒了!”
  陆铭反应奇怪,撩起果盘上的青果弹指射出,黄金王的身影却一闪,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抽水声!
  谢源疾走几步走到水池边,却见水流回旋,不一会儿竟露出一个一人见方的洞口!水池底下并不符合宫廷的奢华,四边有火燎过的痕迹,只有底下贴着蓝青色的瓷砖。黄金王已经不见了。
  “哟吼,暗道。”谢源套着个袖子冷讽一句。陆铭跳下床,光着脚哒哒哒跑过来,看着放空的水池闷声不吭。
  “把衣服穿上,像什么样子!”谢源瞥了他一眼,走到黄金棺前,把棺材用力打开。女人依旧是昨天所见的模样,睡在红色天鹅绒衬的棺材中,很安详。
  她长得很美,一头乌发,眼线虽然不是很挑,但相当长。一笔眉也像是画出来的一般。她穿着伊斯兰的服饰,棺材盖上也挥着很多奇形怪状的神祇,看来黄金王为了这个女人甚至像异教的原始神祇寻求福祉。不过她的衣袖下露出一截玉色的腕子,戴着衔尾玉龙。必然是个汉人。
  谢源仔细盯着她的脸,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陆铭看他的模样就不高兴,一边套裤子一边问:“这谁?”
  谢源问他有没有见过,他莫名其妙地摇摇头。谢源沉思了一会儿,实在想不起由头,比了个眼色让陆铭摸摸有没有死透。陆铭仔细检查了一遍,“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