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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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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页

书籍名:《无心插柳》    作者:公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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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源和嘤嘤同时淡淡斜眼:“名字太长了。”
  说着,谢源把嘤嘤放了下来,扯到身后:“我知道你们蛮人民风比较彪悍,还请体恤我们汉人内敛节制。我们寻常人家嫁女,还要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我家女孩儿身份尊贵,当藏于椒花之房,铜铺玉槛,锦衣玉食。贯细珠以为帘幌,朝下以蔽景,夕卷以待月。还有我们家要的聘礼是……”
  “啰嗦个屁啊,跟女人一样,他又听不懂。”嘤嘤警戒地后撤一步斜眼看着不花剌,拉了拉谢源的袖子,“我们走!”
  不花剌大笑起来。
  谢源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总归有点得意地道别,转头谑嘤嘤,“人家可是个长风纵马的好儿郎,长得又俊,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嘤嘤满不在乎,“我早就许给锦帆寨里头那个傻贼头啦。”
  “等等,”谢源一把把小孩转过来搭着肩,“几天不见,你好像变漂亮了啊。”
  他刚想说女大十八变,现在看来却不是了。
  他第一次看到嘤嘤的时候,就觉得她皮肤微黑,稀松平常,但不知为何总有种说不出违和感,用面容如雾来说都不过分。
  但是现下,她的皮肤依旧黝黑,乍一眼看去依旧平常,但是脸上的线条却栩栩分明,眼角的曲线很是流利地上挑着。谢源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只觉得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舒心,简直说天姿国色都不差了,跟小荷那种明艳的美丽不一样,好比在坑道里吭哧吭哧去寻找深埋的矿藏。
  嘤嘤不耐烦地打掉了他的手:“干嘛,色死了!”
  “女大十八变嘛。”谢源心说要是能看上早看上了。
  嘤嘤剥着手指头,“我逃出来,自然是用了焕颜术啊,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谢源不知道真有这种东西,扯着她的手问东问西:为什么做了圣女啊?会些什么东西啊?会变狼么?……
  嘤嘤气鼓鼓地瞄着他:“喂喂喂,突然那么肉麻干嘛,先说好啊,我才不会帮你干事呢!你逼我的话,我就在你身上下陇头蛊,让你生小孩!”
  谢源大叫我操,你去死吧,嘤嘤这才放心:“诶对了,小鹿在哪儿啊?”
  谢源倒被她问住了。本来傍晚的时候小鹿就该颠吧颠吧来给他上药了,现在都快到亥时了,还不见人影。谢源有些担心了,让嘤嘤早点回去睡,明天等着赶路呢,自己又满营帐翻陆铭。
  “哦,小鹿啊,”坐在营前的月光地里刻着木雕的阿昭想了想,“傍晚的时候,在销金河那儿看到他了,闷声不响的,喊他吃饭也不理人。”
  谢源看了眼他的木雕,是个还没有刻出身体的男子,但已能见朱颜清风,姿首韶秀。他汗颜地看着阿昭拿朴刀大开大阖地削着,跟削拉面似的,还能刻成这样真是难为他了。
  “你哥哥?”
  阿昭大惊,差点没把他哥拦腰截断:“你怎么知道?”
  谢源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你跟你哥怎么了?”
  “是那个幻阵么……”阿昭耷拉下肩膀,整个人都显得很哀伤,“我哥哥他……他……过世了。”
  “啊……对不起。”谢源再是能说会道,这时候也哑然,只挤得出一些干巴巴的安慰话。
  秋夜原风自凉,回房里取了随行带着的黑色玄狐腋面子的大毛氅,纵马去找陆铭。
  龙骑大营背抵枫山,面间销金河,本来是绝地。但枫山平缓而纵横,销金河开阔而低浅,是易守难攻且容易逃的好去处。谢源行了半刻,便看到陆铭坐在水草边上,被夜岚吹得头发散乱。那匹他送的小马在一旁低着头奋力吃草,安静得像画儿一样的。

  五十七、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流下来

  只是这小子,听到哒哒的马蹄声也不回头。
  谢源轻轻“吁——”了一声,拉住了马辔头。他看着寂天寞地的草原,和一个单薄背影的少年,心里突然生出莫名的怜爱,不太走得太近,亦不想离得太远。这样默默望了一阵他的背影,不禁轻笑着跳下马,把大氅覆在他身上。
  这几天三番四次刺激他,也不怪他闹别扭。
  “夜深露重,快回去睡吧。”
  陆铭抿着唇,看着浅浅的河水不说话,其实恨不能扑上去问他: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快装不下去了!还有,你已经一整天没有跟我说话了,罪大恶极!
  不过这种时候,他也知道得端着范儿,否则有这次就会有下次,死断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谢源没有办法了,弯腰紧了紧他的手,“冻得冰凉。有什么不痛快就说出来,憋着给谁看。”
  陆铭不痛快了,居然还说这种话,不知道为夫的心已经被伤成了渣渣么?
  “你不好好躺着,寻我干什么。”
  “这话说的,”谢源一皱眉,“你跟我闹什么?多大点的事,以后不开这种玩笑不就成了?”
  陆铭居然扭头,哼得一声。
  谢源奇了怪了。他也算好脾气了,被睡了,还好好把小孩当儿子养呢,平时小打小闹也都一一承了,现在没事儿竟然也闹别扭,还真当他是妈呀。
  “有话好好说!阴阳怪气。我看你别跟着去了。”
  “不去就不去,当谁稀罕!”陆铭头脑发热,嗖得站起来,握住了拳头,“反正他会护着你,会陪着你,你巴不得我走吧?那你现在不躺他床上你找我干什么?!”
  谢源一怔,好不容易消化了他的话,脸上表情波澜壮阔那叫一个好看。他慢慢把叫嚣的神经都平复下来,面无表情地把厚重的斗篷一脱,露出里头月白色的单衣。
  随后撩起袖子,伸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说什么屁话!”
  他打得不重,陆铭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捂着脸,刘海遮着眼睛。连日来的积怨索性全吐露了出来,“你不是最拿手么……拿皮肉做招牌,取色笑为媒妁,勾引情窍,他早就色授魂与了不是?他比我好,比我有用,比我能成事,你尽管跟他去,我又不碍你,你做了还不许别人说!”
  谢源气得眼红:几日不见这小子居然会用这么多成语了啊,个个还直扎他心尖上,可惜手边没有称手的扫帚柄,满地乱转悠。
  转悠了半晌,风一吹脑热也退了,那股要杀人的冲动也退了,谢源站在销金河边,一时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事情不该是这样子的,他想。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不管他做什么,陆铭打心眼里就他妈把他当成女人,当成他自己的东西。
  还是个非常不守妇道的淫娃荡妇。
  他所有的好都是取悦。
  只要移开目光就会被当做背叛。
  他被风吹得恶寒起来,满天星光的倒影也变成了一双双嘲弄的眼睛。
  这样的陆铭是他不认识的,太偏执,太有占有欲了,跟那个乖巧驯顺的小鹿不一样。
  谢源似乎看到了那个裹在可爱外表下的贪馋恶兽。
  事情不该是这样子的,他想。
  他应该在昆仑山下的那个中午就扼死根苗。
  他不该贪恋少年人执著跟随的目光。
  他不该安享一份不该的安全感。
  他也不应该把亲亵的拥抱当作稀松平常。
  顶着一副华丽的皮囊而慕少艾。
  慕少艾……
  自己真是糟糕啊,沉沦在少年的体温里。
  “就算你说的是吧。”谢源弯腰,捡起斗篷搭在手弯上,走向自己的马,“既然你都知道了,以后就别来找我。”
  对不起,这是我最后的愧怍。
  刚跨上马镫,背后就传来轻捷的脚步声。谢源还没来得及回神,就被一股怪力扔在地上。少年点中他的软麻穴,“你这就想走了?门都没有!”
  谢源倒也不怎么惊恐,凭他的武力要冲开穴位太容易,顾自集中精神运气,却不想陆铭覆了上来就一顿狂啃,啃得两个人哈喇子乱流。那还真就是奔跑在草原上的爱情,不一会儿就火辣辣的,怪疼。
  谢源定力也着实不太好,少年一拉开他的交襟胡乱摸进去,他就有点挡不住了——这身体该死得敏感。好端端的一股内力,在交缠不清的气息中全散了个精光,跟随着陆铭的手指在全身游移。谢源被强行从衣物中剥了出来,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微凉,又被他用力的抚触点上簇簇的火,一时间除了胡乱扭动,竟找不到别的消解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