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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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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页

书籍名:《无心插柳》    作者:公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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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夜吟对着这个自吹自擂还不脸红的家伙,眼皮都没跳一下。他静了很久,似乎要在谢源脸上看出个洞来,谢源索性闭上眼装不胜酒力,实则捏着一把汗。
  “那么,你当真脱胎换骨?”他突然问。
  “什么?”
  “你真的脱胎换骨?”龙夜吟显然很有耐性,连语调都不变地重复了一遍。
  谢源想了想:“……啊,大概吧。”
  龙夜吟本来是箕坐,这时候突然直起身,伸手抄到他腰后,被谢源使劲全力一把打开。这谢左使皮相再好也是个男人啊,不至于万人骑吧!心头火起,就不知道收敛,抬手就是一老拳。
  龙夜吟随手接了,一个反扭将拳头扭在他背后,顺道把整个人抓过来死死压在底下。谢源闷叫,“你想死么!”身后的男人也不响,不动声色地咬除了皮手套塞他嘴里。他直起身,看帐外的陆铭没有发现,随后撩起谢源的下摆往里头摸了进去。
  摸了一会儿谢源也感觉到好像这野兵头子是在干正经事。龙夜吟显然没有那种摸下三路的癖好,把他衣服剥到上头,在脊柱那块一寸一寸地摸。
  “脱了,碍事。”龙夜吟松手,淡淡道。
  既然不是那事,谢源也就不扭捏,把袍子一除,穿了条裤衩随便他摸。夜里冷,谢源冻得都是鸡皮疙瘩,龙夜吟温暖干燥的手指仔细游移过锁骨和肋骨,指着他左肩道,“这里最近受过伤。”
  谢源想起那大夫的话,不觉打了个寒噤,一边套衣服一边细细与龙夜吟说了。龙夜吟很显然可能是唯一一个知情人。
  野兵头子脸上第一次显出讶异的表情,虽然只是一点点。然后他很平静地抽出一把匕首,一声不响地贴到谢源胸口。
  谢源被刀刃冻得一哆嗦:“你作甚!刀放下!”虽然你很有求知欲,但不代表我有足够满足你的牺牲欲!
  龙夜吟似是无奈,垂着头想了一会儿,问谢源有没有过过镑。
  谢源好不容易理解了这是在问体重,脑海里闪出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这应该问小鹿,不由得手势一顿。龙夜吟看他扭着扣子突然陷入了沉思,伸手就把人挟了起来。
  谢源大怒:“做什么!你又不是镑!”
  帐篷小得直不起腰,龙夜吟挟着衣衫不整的人钻出了帐篷,弯腰抄起他的膝弯打横抱起。谢源喝多了酒还双脚离地,作势要呕,野兵头子也不管,抱在手里重重颠了几下,可怜谢源就算要吐也咽下去了。陆铭远远的看见别家汉子抱着自家老婆,简直晴天一个霹雳啊,轻功都快赶上筋斗云了,等冲到近前,龙夜吟似有感知地把人随手往旁边一扔,闲闲一仰避过了陆铭的掌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谢源被掼得七晕八素,爬都爬不起来,陆铭伤心地大嗥一声,连滚带爬一路膝行到老婆身边,一时找不出哄老婆好还是杀这登徒子的最优解,死机了。
  龙夜吟居高临下地报了个数:“跟寻常人差不多。若是按我军中来算,你肯定是最轻的。”
  谢源怒极反笑:“你是抱过多少女人才练出这一手!”
  “还笑!”陆铭恨不能吐他一脸唾沫,一点“为人妻者当为人所有”的自觉都没有,真是太可耻了!
  “你!你到底是他什么人!”

  四十三、小鹿你真是太没用了
 
  龙夜吟幽幽地看着这一对人马:“你们这几天也看到了。兄弟们吃的是辛苦饭,在蚩尤海里讨生活,很是不易,更何况不少还有家小。”
  陆铭一愣,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起这种话,重重哼了一声,“龙骑兵出营一次抽七八成的货物,你当我不知?”
  龙夜吟对月长叹,双手拄着刀立定:“我知道谢左使是个爽快人,只是自上回一别,一直无缘再见。”
  陆铭赶紧把谢源抱怀里头:“再见要干嘛?”
  “还请把欠的银钱早点还上,不要平白坏了千绝宫的名声。”龙夜吟深深盯了一眼谢源,咣当一声收刀入鞘,走了。
  谢源想不到原来是债主,揉了揉太阳穴:“你就问盗少要吧。”
  龙夜吟半转过头:“盗坛主一定会克扣粮秣。”
  “那就问教主大人。”
  “……”
  陆铭被龙夜吟眼光一扫,忙把谢源闷怀里:“看我做什么?我不管钱。”
  “好了好了,都去歇息吧,”谢源打了个喷嚏,裹上衣服,“这次还有命回来就把钱还上。”
  龙夜吟挥了挥手,修长挺拔的身恣带着玄甲铿然,没进了戈壁的夜风中了。
  “我就说他不是好人!”
  “……闷死了,快放开。”
  “你以前到底有多少个!”
  “……有毛病。”
  谢源越是不说,陆铭越是紧张,晚上抱着人死也不肯撒手,拱来拱去没个歇。谢源发了火,抽了他好几下,勒令他从身上爬下去,熊孩子还可怜兮兮地埋在他胸口嗅来嗅去,哈喇子流得黏糊糊湿漉漉的。
  谢源冷冰冰道:“臭死了。”
  熊孩子的自尊被前所未有地刺激到,一咕噜翻了个身,瑟缩着泪流满面。见谢源不理他,还蹦跶两下,意思是“为夫我不爽”,后来看谢源早跟周公玩儿去了,便睁着眼睛想馊主意,最后阴笑着睡去。
  其实也不算什么馊主意,就是不把谢源叫起来罢了。沙漠里夜凉日晒,行路需早。可是谢源呢,蹲在家里日不晒,出门三步有人抬,贪睡是他素来的地主阶级万恶习惯之一,每天早上都是陆铭发大工夫弄醒他——当然这种时候可以用些非常手段,他非常喜欢这差事。
  而一般人若是偶尔晚起,会被龙头头踢帐。真是踢帐,第一次踢帘子,第二次直接把帐子踹飞,看你还睡不睡。
  陆铭打得就是这主意。
  第二天醒来时尚早,枕边人四仰八叉,长发四散,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下颔的弧度又柔弱又纤细,熊孩子看得心尖子都化了,凑到他身边乖乖拱着。不多时,外头响起脚步声,人声,生灶起火忙忙碌碌的影子印在白布上,帘障外的光渐渐生暖。他听着外头熙熙攘攘,突然觉得抱着心上人赖床的确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那什么,君王不早朝是不是。他就一边仄着耳朵,一边伸着食指在谢源身上慢慢游移。
  军靴踏在沙上的声音沉闷有力,很好分辨。而且不用临场发挥,小鹿同学就能发挥出“没事就往谢源身上爬”的良好品质,是故龙夜吟一踹开帘子,迎面就是一副日夜颠倒昼夜宣淫的大尺度春宫图。
  陆铭表示非常生气,一个饿虎扑食,像是要把雌兽整个笼身底下,露出背脊上的抓痕:“你做什么!”
  抓痕可确确实实是谢源留下的,那个凶残,照理说不符合他人前一贯的温文尔雅。但是熊孩子的确有法子把他逼疯。这几天晒得厉害,陆铭一睡下就嚷嚷背痒痒,背痒痒,抓抓,抓抓,谢源刚开始怕把人抓坏了,后来熊孩子没完没了地要,谢源就要发火,狠狠把他挠成个筛子,然后再用绯瑞云伺候一顿屁股,好,老实了。
  所以龙夜吟眼前的场景的确非常具有颠覆性。
  但是这个捉奸者很明显定力得不得了,眉毛都没挑一下,盯着呲牙咧嘴的小少年,用平淡到没有波澜的声音说:“一刻钟。”然后放下了帘幕,走了。
  谢源这时被他压醒了,迷迷糊糊间听说龙头头已经来踢过帐,觉悟很高地起了床。陆铭虽然使出浑身解数都留不住人,但还是瞎逼高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帐,龙夜吟骑在马上低下头跟谢源交代些话。陆铭站在一边,总觉得这家伙瞟他的眼神带着讽意。果不其然,说到最后龙夜吟指着他对谢源说:“这么快?”
  谢源刚睡醒的时候十分温良恭俭让,迷糊道:“嗯?啊……”
  陆铭瞬间石化:不好,中计!
  男人嘛,不论多大年纪对这个还是很看重的,陆铭一想到那个一刻钟,立马杀气腾腾地对着龙夜吟不屑的神情,简直要上去拼命了。不在状态的谢源看自家孩子又发神经,拍了后脑勺施施然对着龙夜吟一躬身就把人拖走。
  从此传出去的名头泼出去的水,陆铭不但断袖,而且秒射的名声立马暗搓搓传开了。盗曳听说了简直悔得要死,成天就围着谢源问喂左使你幸福么?幸福么?谢源是故一整天都在状态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