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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怀上我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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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这不恃宠生娇吗? ◇

书籍名:《暴君怀上我的崽》    作者:种梦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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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更◎
  “不想嫁……?”
  段寰宇瘫不住了,  坐起身来,唇角上翘,冷呵一声。
  他自己本人不愿意纳后,  连段德泽武举人这个假身份,  也不愿意娶正室,  免得以后产生一些纠纷,是一回事。
  但秦怀安想不想嫁,又是另一回事!
  凭什么不愿嫁他?
  垂眸瞥了眼手中的三棱彩虹镜,段寰宇更加不解。
  秦怀安既然送了他闻所未闻的定情信物,  又为何不愿嫁他?
  而且,  秦怀安是外族女子,看着就是特别自信的人,  总是沉迷男`色无法自`拔。与丢了清白就要死要活的大夏女子完全不一样,  可别告诉他,  是什么觉得自己配不上才不想嫁的。
  而青麟卫透露的另一条信息——
  段寰宇轻轻蹙起眉头:“她怎会认为自己怀上了?一般女子怀疑自己怀孕,  都是什么时候。”
  以段寰宇不甚丰富的经验,先帝的那些后妃们请太医时,大多都已经怀孕数月!
  那秦怀安怎会这么早就知道自己怀孕?
  难道——
  孩子不是他的?!
  段寰宇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青麟卫不能十分肯定地答出,只得宣太医来。
  宣了为段寰宇做一大盒鱼鳔衣、出药膳补汤方子、又给秦淮爱隔着手帕诊脉过的太医方张明。
  方张明童颜鹤发,  保养得极好,他作出了回答:
  “一般在每月葵水推迟多日不来的时候,妇人们就初步怀疑自己怀孕。”
  “接着是怀孕一月到一月半开始,妇人初感恶心、厌食、呕吐、疲惫、胸胀……约两月左右,  才可诊出滑脉……”
  “若是秦姑娘认为自己有孕,或许是因为葵水停了。”
  段寰宇问他:“你昨日给她诊脉,  脉象如何?”
  方张明答道:“不是滑脉,  是常脉,  脉动强劲有力、节韵均匀,代表秦姑娘身体康健。”
  未知为何,段寰宇顿时松了一口气。
  而方张明也明显能猜到陛下在想什么,便补充道:
  “陛下的毒十分离奇地没有传给秦姑娘,对此,微臣有一个大逆不道的猜想。”
  “说,朕不怪你。”
  方张明斗胆道:
  “那些女死囚都被染毒,没一人能怀上,或许与男囚犯中毒后疼痛抓狂、雄风不振、力有所不逮、被强行下药才能勉强行事有关。
  “而陛下身强力壮,秦姑娘亦身体康健,容易成功怀上,蛊毒直接进入龙胎之中——这或许也是秦姑娘没上染毒的原因,可见下毒之人相当歹毒!”
  要么陛下的女人染毒,与陛下受同样的苦;要么蛊毒转移到胎儿之中,祸害龙胎……也可能母子双双中毒,毒性无解,让陛下无后,不可谓不歹毒!
  方张明又道:“与平常妇人怀孕不同,蛊虫转入龙胎,或许有些痛楚,让秦姑娘能有所察觉,知道自己怀孕了。”
  “当然,一切都要等两个月后为秦姑娘诊脉,才能知道秦姑娘是否真的怀上。”
  段寰宇闭了闭眼,沉声道:“以后,每天早上都给她诊个平安脉。”
  虽然秦怀安不愿嫁他,但秦怀安知道,她怀上了一个从小开始就中了蛊毒的怪胎吗?
  方张明:“是!”
  此时方张明还没告退,段寰宇抿着唇,轻声问:
  “如果那毒胎生下来,会怎样。”
  方张明跪下道:“成人三到五年致命的蛊毒,放在胎儿身上……微臣不敢妄言。”
  多半是不好了。
  若是秦怀安满怀希望,生下来的,却是死胎、怪胎、毒胎……或没几年可活,秦怀安会如何?
  若是秦怀安喝落胎药,然后继续伺候他,却没怀上,那染毒的人又会变成秦怀安。
  “阻止她喝落胎药。”
  “是!!”
  段寰宇长长吐出一口气,他金口玉言,没有怪太医说情况不好,只疲惫地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然后,沉默不语。
  秦怀安这边。
  愉快地看完热闹,便送佘姑娘她们回去。
  而与佘姑娘她们同住的、一起被杜府骗过的姑娘们,都成了制作精美包装的女工!
  她们大部分识的字比秦怀安还少,于是有的裁纸、有的负责画画、有的题诗、有的绑缎带……
  因为是为数不多的正常工作机会,又因为秦怀安说自己赏罚分明,又建立了考核制度,多劳多得。于是,大家都想多多赚钱,又害怕被解雇,害怕被解雇后又沦落到从前的、有可能会被廖大人那样的主人家买走的境地,于是非常珍惜!
  见她们勤勤恳恳地做工,秦怀安含笑转告了廖大人遭殃的消息,和大家一起幸灾乐祸!
  等礼品盒做得七七八八,玻璃展览会就可以开展了!
  为了给玻璃展览会造势,秦怀安提着包装好的特别礼物登门找司狱大人,并告知展览会的日期和地点——
  除了段德泽自称武举人,她认识的官员富商,就只剩下司狱大人了!
  给女狱那边也送了两篮子水果当礼物,感谢他们当日没有暗中使坏,还打扫屋舍。
  这不算行贿,只是感谢,因为秦怀安没有让女狱的小吏们做些什么!
  做完这些,秦怀安天色未晚就回府,活学活用,去监督厨房今晚的菜肴,让段美人怀孕得更加有营养!
  司狱严大人的夫人,也在盯着晚膳,看着一条活跃鱼儿被一刀拍晕,放入蒸笼之中。
  听着下人来禀,有位“秦姑娘”给他们府上送礼,还是那么一小个长盒的,看着像装钗子的礼物盒,严夫人的眉头都拧起来了。
  哪有正经姑娘越过父母、越过兄弟,直接给外男送礼的?!
  没去看那一盒的礼物是什么,等司狱严大人一回来,她就迎了上去,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有位秦姑娘给你送礼来着,都送到府上了,就是这一小盒,你且看看,她送了什么?”
  司狱严大人听了,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颇为惊异:
  “秦姑娘?她竟然给老夫送礼?盒子呢,拿来看看。”
  严夫人:“……”
  严夫人抿着唇,扯起嘴角,让人把礼盒递给他,看着自家夫君拿着礼盒,快步走去书房,一副放在桌上才敢拆礼盒的郑重模样。
  严夫人笑容更盛,她跟了过去,看到自家夫君拆开缎带包扎的精美仙鹤礼盒,取出一个筒状物与一张卷着筒状物的纸。
  纸上写着:【世间万华,皆纳其中】。
  然后是展览日期与地点。
  严夫人挑眉:“这是什么?她又是谁?”
  那日期与地点是正经茶楼,并不是青楼花巷。
  司狱严大人把纸放在一边,答道:“我也不清楚啊!”
  接着,他才悄悄告诉严夫人:“我悄悄跟你讲,但你可别跟外人说!”
  严夫人挑眉:“嗯。”
  司狱严大人压低声音:“她与圣上有些关系!”
  严夫人眉毛放不下来了,充满了疑惑:“??真的?”
  和圣上有些关系的女子,给她夫君送礼??
  那她夫君能好?!
  哎,不对,和圣上有关系的女子,又怎会明目张胆地给外男送礼。
  这礼物分明就是送给他们府上的,也就是送给她与她的孩子的!
  这就没问题了!
  而司狱严大人此时点头,小声道:
  “她卷入一件祸事,进了女狱,黑鳞卫亲自来吩咐打扫屋舍,还亲自监督打扫,要达到干干净净的程度!然后,陛下亲自来捞她,还派马车接,所以,你说呢!不对,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他没敢说是什么案件,不敢提与嘉懿郡主有关的皇室阴私。
  严夫人一凛,当然保证不敢说出去。
  毕竟,是和陛下有关的男女之事!陛下自个儿都没讲,他们哪敢对外讲?
  再看那筒状礼物,总觉得好像是催命符一样……
  可拿起来一看,却真的有万种离奇的花式藏于其中,他们夫妻双人从两边都能看到一样景致,幻妙又离奇!严夫人看着百变的花色,都不想吃饭了,一晚上就那样举着看,对十日后举办的“琉璃展览会”万分期待了起来!
  “——秦姑娘给司狱严大人府上送了一个筒状物,不知是何物,严夫人十分喜爱,一直看向筒内,不舍放下。让司狱严大人颇有微词,但还是十分理解地喂她吃饭,方便她继续观看。”
  马车里,段寰宇左手撑脸,再一次听着外头骑马青麟卫的最新报道。
  他有些不得劲儿:
  “什么筒状物,这般好看,朕竟然没有?”
  底下人有什么新奇玩意儿,总会第一个献给他。
  看着右掌中的三棱彩虹镜,顿时觉得不香了起来。
  手腕一翻,把三棱彩虹镜收起,段寰宇阴沉着脸色,到达段府。
  秦怀安并没有在门口等!
  段寰宇脸色更阴了。
  他的表哥戚如歌尽管不太中用,经常吃补药,但戚将军每次归家,戚夫人总拖儿带女,在门口翘首以盼。
  但秦怀安没有。
  一次都没有!!
  第一次,还是他先回来了,在房里等了秦怀安许久。
  下了马车,段寰宇双手背在身后,穿着墨色长袍的身影融入了夜色之中。段府管事来禀告秦姑娘在厨房看蒸鱼,段寰宇的脸色也没好起来。
  看蒸鱼,比迎接他更重要?
  他问:“你们让的?”
  虽然秦怀安身份是女奴,正常情况归管事管,但秦怀安又岂能只是女奴,被管事管在头上?
  管事连忙跪下答道:“不是,是秦姑娘自己去厨房的,奴才不敢支使秦姑娘做事。”
  段寰宇这才暂且放过了他。
  等了又等,才见秦怀安穿着他挑选的烟霞红纱,捧着一碟蒸鱼,笑容满面地与其他太监一起送菜而来。
  段寰宇沉默了一下,想说“你何须做这些,只需伺候我”,但一开口,就是:
  “你做这些,月钱也不会更多。”
  他没有忘记秦怀安问司膳太监月钱时,那心动不已的目光!
  秦怀安把蒸鱼放在自己的位置面前,甜甜地笑道:
  “你想啥呢,我这得了三十五两赏金的人,还想那三两?”
  “我想看鱼嘛,也不是为了月钱。”
  她们那里,没有长得这么美的鱼!
  水中怪物都是随便长长的,钓上来就炸开了,根本吃不到。
  此时,司膳太监们已经退下,段寰宇往秦怀安面前的蒸鱼伸筷,却被秦怀安推掉。
  秦怀安:“不,你不能吃鱼!”
  段寰宇已经没什么好脸色了,平淡的语气蕴藏着怒火:
  “为何。”
  秦怀安:“鱼是发物!你吃这个啦。”
  说着,秦怀安把片鸭夹到他的碗中里。
  段寰宇“哦?”了一声,怒火渐散:“一日没见,你倒学会布菜了。”
  连避子汤都没听明白的外族女子,竟还开始懂得什么是发物。
  秦怀安笑笑,没说这是因为段美人疑似怀上了!当然得照顾一二。
  夹完片鸭,秦怀安从袖袋中掏出一个锦囊,挂在段寰宇的腰带上,叮嘱说:“此乃驱虫药粉,不要离身,或许有奇效。”
  段寰宇当然没有错过听秦怀安做药粉帮臭小孩们驱蚤子的事件。
  低头看着腰带处的锦囊,看着秦怀安为他绑好锦囊的修长指尖,段寰宇耳尖微红。
  心想,现在他在秦怀安心中的地位,倒是跟那些长蚤子的臭小孩们差不多了。
  除了,这指尖会握住他的——
  这,为什么秦怀安不愿嫁?
  段寰宇没有问,不动声色地问起别的:
  “你送我不少东西,我却没送过你什么,你想要什么?”
  秦怀安含笑道:“我的愿望和你一样,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平平安安地出生!”
  段寰宇沉默了,没有告诉她太医的猜测。
  丝毫不敢想象,满怀希望的秦怀安把孩子生下来后,看到是毒胎或是死胎,会是什么神情。
  他只能道:“我中了毒,不利子嗣。”
  秦怀安依然含笑:“没关系,能生下来的!”
  段寰宇:“……”
  如此自信,他都不知如何说了。
  晚膳后,与秦怀安在院中散步消化一阵,便回到房中,与秦怀安心照不宣地穿好鱼膘衣、包好麻布,开展固定的项目。
  不知为何,今天的秦怀安也忒慢了。
  可以算得上万分温柔,简直柔情似水,让习惯了狂风骤雨段寰宇一时有些不太适应,不得劲儿。
  比今日得知秦怀安送司狱大人新鲜礼物还不得劲儿!
  特别是,好不容易行到尽处,秦怀安竟然还停了,向他发问:
  “那廖大人,佘大人,甚至杜爷爷获罪的事,是不是都与你有关?”
  自从那夜以后,不用她出手,她所知道的官员,杜爷爷、廖武直、佘宗岩三人,都很快遭了殃!
  杜爷爷给段德泽美人下了药,而另外两位大人,她都向段德泽告状过。
  而买了苏春生与董小冰的陈诚与包敢当,也没有再出现,好像被敲打过一样。
  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段寰宇艰难寻回思绪,思考一阵,知道瞒不过去了,才勉强编一个谎话:
  “我算隐秘的御史……能直达天听,有纠察官员,监督百官之责。”
  秦怀安还是继续停着,好奇发问:“什么叫直达天听?”
  段寰宇沉默了一下:“可以直接让圣上知道。”
  秦怀安恍然,唇贴了贴他脸,笑道:“原来如此,谢谢你!”
  段寰宇别扭地轻轻摇头,心想你可赶快用行动谢谢吧,又听秦怀安在问:
  “对了,我预计在十天后开个琉璃产品的展览,连开三天,其中一天是十五,听说百官都能沐休,你有空过去吗?”
  段寰宇:“……”
  好大的口气,竟邀请他九五之尊亲自到现场看展?
  段寰宇想说不去,不过秦怀安的冶炼厂也算他的产业,便道:
  “我相当于你的主人家,以客人身份去展览不好,像是骗他们。”
  秦怀安:“你沐休吧?之前又你说陛下怜惜你中毒,都不用上朝的?”
  可段德泽美人刚刚说完,第二天就开始天天上朝!早出晚归!
  段寰宇又沉默了。
  他被迫上朝,还不是因为——
  段寰宇只能道:“最近有事,去不了。”
  他会竭力避免和秦怀安在大众场合一同出现。
  又道:“那么,你能不能,专心点儿。”
  停下来问东问西的,都算什么事儿?有这样伺候的?
  这不恃宠生娇吗!
  秦怀安遗憾地说:“好吧。”
  然后继续柔情似水。
  其实美人在怀,她也不想这样的。
  但为了怜惜怀孕的美人,也只好这样!
  吃过两回补汤的段寰宇熬不住了,决定自己来,可秦怀安把他稳稳固定住,动弹不得,继续她的轻柔。
  段寰宇:“……”
  段寰宇颇为折磨,可是又开不了那个口。
  大概因为秦怀安认为自己怀上了吧……所以一切都特别小心。
  段寰宇看了眼秦怀安那平坦却有马甲线的腹部,什么都没说,好不容易被折磨完,他才开口:
  “我可以抬举你为妾,为你脱奴籍。”
  接着又补充:“月钱翻倍,你的厂与药方都归你。”
  秦怀安拒绝得很干脆:“脱籍可以,当妾就不要了。”
  皆因这颗星球男人不能受孕,届时,段美人离奇产子,还能跟她好?
  跑为上计!
  尽管段美人确实很想产子,但肯定不想自己产。
  从那些大人的境遇来看,段美人还挺会报复人的!
  到时候,孩子生了,她和段德泽各养一半的时间也可以,星际许多离异的夫妻也这么干的。
  而此时,段寰宇艰难地翻身,深沉的双眸盯着她:
  “你为何宁愿没名没分地跟我?”
  她都怀上了!
  难道,是嫌他不够中用吗!
  还是,妄想当他的妻?
  段寰宇看不出喜怒地试探问:“你想当我的妻?”
  秦怀安轻轻摇了摇头。
  还摸了下他的发,道:“睡吧,别想太多,这样就挺好。”
  段寰宇哽住,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他终于想起让青麟卫写的、秦怀安被劝导的原话。
  无论秦怀安当妻还是当妾,只要夫君病逝了,妻妾都会落个克夫的名头,不利以后的婚嫁。
  段寰宇沉眸,又看了眼秦怀安的腹部,才勉强控制住自己。
  呵,还想着等他死了与别人婚嫁?
  想得挺美。
  倒要看看,当秦怀安成了皇帝的女人,以后还有谁敢娶!
  秦怀安天天出门,弄药粉弄冶炼厂还弄展览,就是个不安于室的。
  段寰宇硬是忍了下来,什么也没说,唇角微微上翘。
  横竖,中毒的龙胎即使产下,大概也不能成活,当不成太子。
  只要秦怀安位分不高,见不到外人,就无人能看清她的脸。
  那什么展览,就让秦怀安最后开心一把。
  唔,他还是个挺宽容的君主。
  想好这些,段寰宇保持着上翘的唇角,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