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终章（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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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一脸被渣男欺骗的错愕表情。
“不是我的话，你想是谁？”霍闻焰撑起身子，伸手捏了捏沈初的鼻子。
沈初连忙握住他作乱的手，语无伦次道：“我怎么记得我醒来就在跟你内个啊，那那那，我失忆的话，我们当时也算是不认识吧，不会是小叔叔你强迫我吧……”
那段记忆不算久远，但实在是模糊，沈初想不起细节，但能隐约记起那晚有多疯。
“嗯？”霍闻焰挑着眉，忍不住笑了，“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种人。”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初矢口否认，抓耳挠腮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外人面前，霍闻焰总是冷漠而禁欲，对着沈初也是极为克制的模样，连沈洲都能骗过去。
但一旦私底下相处，霍闻焰就想方设法地撩他，勾引他主动咬饵，沈初头都大了！
偏偏他还就吃这一套……
“不逗你玩了，其实当时也确实是我的错。”霍闻焰捡起助理叠好的黑色衬衫，半垂眼眸挨个扣上纽扣，健硕肌肉被逐渐收拢的衬衫一寸寸遮住。
沈初愣愣地盯着，咕咚咽了声口水，连忙低头掩饰神情。
霍闻焰抬眸看向沈初，“你昏迷的两年，一直被我安置在家里休养，除了不跟你睡一张床，办公，开会，休息……不管做什么我都会守着你。”
“为什么不睡一张床啊？”沈初有点迷茫地打断。
“……”霍闻焰系纽扣的手顿了下，没接他的话茬，继续道：“那晚我照例在你房里加班，你突然做起了噩梦，又哭又喊地叫我的名字，心电图起伏剧烈，我只好放下手头的事情，过来按着你。”
“没想到你满脸是泪地醒了，睁开眼见到我后，就死命往我怀里钻，把输液管都扯下来了。”霍闻焰意味深长看着他，淡淡道：“一口一个小叔叔，缠着我，非要脱我的衣服，你大概不记得这些了。”
沈初呆滞地张大了嘴，脸红得滴血。
光是听，他脚趾都快抠出魔仙堡了，幸好什么都不记得……
“还是要怪我，我几乎有五年没听你这么喊我了。日夜煎熬这么久，终于等到你醒来了……”霍闻焰扣好最顶的纽扣，修长手指细致地整理袖口，微哑声音愈发低落。
“你一遍遍拼命喊我，说喜欢我，不让我走。我也被冲昏了头脑，太高兴，也太激动，完全没顾及你当时刚刚醒来，我们就……”
他声音顿了顿。
“那天晚上你昏了好几次，我检讨，对不起宝宝。”霍闻焰低头在沈初唇上亲了亲，睁开深邃眼眸，能窥见眸中几分愧疚和心疼。
“两年前你昏迷时，我跟你哥哥请过很多专家，他们一致猜测，等你醒来时可能会恢复记忆。我听到你喊我，也笃定了这一点。”
“但没想到的是……你好像只是在梦里见过我一样，醒来后记忆就无法阻止地快速流失，短短一夜，又把我给忘掉了。”
我们还是启动了计划，把你替换回原本的社会身份线。我存在的本意，不是要跟你谈恋爱，只是为了尽可能近地保护你而已，最理想的结果，是在你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引出并解决掉幕后黑手。但是，我太高估我的忍耐力了……”
霍闻焰苦笑着说完，沉默着打好领带，垂眸又说了句“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沈初嘟囔一声，忽然拉住霍闻焰的领带，把他扯了过来，仰头在他唇边轻轻触碰。
尽管已经紧张地手指发抖，额头泌汗，沈初还是努力直视着霍闻焰，竭力保持冷静道：“要、要是真觉得对不起，那就用行动补偿啊，不要开空口支票。”
霍闻焰一愣，半晌后挑着眉微勾嘴唇，明白了沈初的安慰之意。
“不要后悔。”他揽住沈初后腰，俯身咬住沈初下唇，床边的检测仪器很快开始间歇性地发出滴滴报警声，提示患者呼吸不匀陷入缺氧……
*
沈初在医院里躺了两天。
期间他在恋综结识的嘉宾们过来了好几次，摄制组也跟了过来，乌泱泱一大群人给沈初带了无数营养品和水果，全都堆在霍闻焰的床上。
而且还不愿意走，要不是被霍闻焰强行往外轰，他们甚至能把这里当成新的恋综小屋，晚上在VIP病房的卧室打地铺，白天就去客厅喝茶打牌。
“恋综就要结束了吧？最后好像也没成几对……”沈初用小刀划开礼物盒上的丝带。
今天是他的生日，嘉宾们纷纷送来礼物，没跟沈初说上几句话，就被霍闻焰赶走了，临走时投给霍闻焰一个鄙视眼神。
这个礼物盒小得像本书，是江随送来的，沈初晃了晃，没什么重量。
“送的什么？”霍闻焰端着个花瓶过来，里面插满了灿烂漂亮的向日葵和雏菊，是梁翡送的，说这是看到沈初的第一印象。
沈初摇摇头，打开盒子后愣了下。
拉菲草里塞着个宠物用的铁质小牌，旁边还有一串长长的购物清单，全都是养猫用品，地址填了沈初的家，右上角龙飞凤舞写了个“宠物医生强推”。
还有张照片，是他们曾经救治的那只怀孕母猫，它几乎被剃光了浑身的毛，正好奇地看着镜头。
翻开照片，又是同款医生开药式狂草，一看就是江随写的。
“大猫给你和Mr.霍养吧，生了六个小猫，正好给我们瓜分。”
沈初捏着照片，抬起头抿着唇问道：“这只猫，是不是也是夏娃下的手……”
“多半是他。”霍闻焰整理好花瓶，轻轻摸了摸沈初的头发，手指间沾染向日葵的丝丝味道，“你或许没发现，夏娃出现后，许雪堂对你的态度也变了很多。为了对付你，他被夏娃利用了两次，也被许诺过两次大红大紫。”
沈初恍然大悟，难怪许雪堂会突然被其他公司挖走，肯定也是夏娃干的。
“是夏娃被抓起来后交代的吗？”沈初问。
“不。是许雪堂说的，他疑似被动吸毒，也被带走调查了。”霍闻焰摇摇头，神情冷凝道：“夏娃的心理防线很强，什么都没交代，倒是嚣张地每天都在谈虐杀细节。但不用着急，他在境内故意杀人，贩卖毒品，绑架勒索知名企业家……都是有确凿人证物证的。”
霍闻焰唇角勾起个凉薄的冷笑，深邃眼眸阴霾遍布，目光狠戾，“而且，他敢对你作出这种事，就要付出代价。”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沈初闻言警惕地拉住霍闻焰衣袖，“小叔叔，你现在真的跟芝加哥那边没关系了是么？”
“放心。”霍闻焰有些哭笑不得，“我的资产全都转移到国内了，暂时还没拿到国籍而已。”
“暂且不论理念问题，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可能再停留在那种地方。‘想正大光明跟我牵着手走在街上’不是宝宝亲口说的吗。”
沈初有点脸红地想放手，却被霍闻焰捉住。
在他怔怔的目光中，霍闻焰从兜里摸出个小巧的丝绒戒指盒。
“……”沈初的心砰砰狂跳起来。
霍闻焰眼眸半垂，掀开盒子，拿出一枚沈初分外熟悉的钻戒。
“这是……我以前跟你告白的时候，送给你的那个。”沈初喃喃开口，眼眶渐渐有些酸涩。
当初他去了芝加哥，满怀期待地戴上提前定制的戒指，把成对的另一个偷偷套在了霍闻焰手上。
却被霍闻焰发现，被教训了一顿不说，还被没收了，沈初哭了一整天，但第二天还是坚持不懈地去缠霍闻焰。
“对。”霍闻焰微笑着点点头，沈初这才注意到，霍闻焰无名指上已经戴好了另一只。
雏菊浅淡的香味中，沈初眨了眨眼，眼前被水雾模糊地看不清楚。
“宝宝，终于等到你长大了。”
霍闻焰唇角是浅淡的弧度，单膝跪下，轻轻把戒指戴到了沈初的无名指上，低头亲吻他的手。
“生日快乐。”
“我就是献给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