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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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这飞船能修……吧？”阮萌理智回笼后，小心翼翼地问。
在垃圾星那些年，她拆过的东西多，修理过的东西也不少，许多报废处理的机甲、飞船都曾被她拿来练过手。
容渊略一怔，随后问：“你打算怎么修理？”
阮萌对戳食指，小声地回答：“只要给我一段超合金材料，我就能给你搓成大小一样的条，塞进去，保证丝毫不差！”
超合金的加工通常采用高热能源熔炼工艺。
容渊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徒手将超合金制品戳个洞出来的，更不用说“徒手搓条”这种天方夜谭，即便是精神力等级突破SS+的火元素异能者，都不敢随口妄言。
偏偏阮萌做到了，看她这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也不似在开玩笑。
他稍作思考后，改变了路线：“你先跟我去个地方。”
阮萌正心虚着呢，小鸡啄米般点点头，连忙跟了上去。
星际东港，3a级体检中心。
阮萌在容渊的陪同下，做了个全身体检，包括精神力测试和体能测试，结果不出意外：精神力约等于0，以及
测体能的时候，仪器被她逼疯，跳了一串乱码。
离开体检中心后，阮萌的心尤为忐忑，当她从容渊手里接过那本比拳头还要厚的《水蓝星治安律法条款》时，整颗心噗咚噗咚快要跳出了嗓子眼：“大佬，我……”
“翻到第256页第13条，读一遍。”容渊这边联系了维修公司的专人，又让AI助理重新准备了一架小型飞船过来。
阮萌低头翻书：“任何囗囗在水蓝星上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囗的行为……”药丸，没几个方块字认识她。
“任何企图在水蓝星上使用暴力制造混乱危害社会的行为，视其情节严重程度分别施以半年、一年、三年劳动改造。”容渊不忍直视地纠正，“你刚才那种行为，可以判三年。”
阮萌双手捧着律法，抬头弱弱地问：“劳动改造，包吃包住吗？”
容渊眉梢微挑：“……不包。”
阮萌一听，立马老实了下来，认认真真地保证：“大佬，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控制自己的力量，绝对不乱来！”
容渊：“前三百页，务必牢记于心。”
阮萌顿时焉了：“可是——”
二十分钟后，坐上飞船副驾驶座的阮萌，收到了一份来自容渊的厚礼：一整套幼儿启蒙教育，外加一个专属于她的身份手环。
“谢谢！”这一回，她非常有眼力见地没有发好人卡，略带困惑的目光落在容渊的侧脸线条上，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声，“大佬，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在她为数不多的记忆力，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单纯的善意，就连黎老头对她的维护，也是源于同情和怜悯，把她当成了一个弱小可怜无助的孩子。
要是大爷知道她其实一点儿也不弱的话，估计……
阮萌有些抗拒那样的假设。
反倒是容渊，实在让她看不明白，这位实力强大又生人勿进的治安官，从一开始就给她支出了过多的善意，让她颇有些不安。
容渊坐在驾驶台前，调试着智能驾驶功能，仿佛没有听到她的疑问。
阮萌等了快一分钟，也没等到答案，原以为对方不会回答的时候，男人低沉中带着几分磁性的声音忽然响起：“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有多像？”阮萌摸摸脸颊，小声试探。
容渊转头，深邃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她，语气淡然：“只是长得像而已，你们性格截然相反。”
阮萌哦了一声，一颗心蠢蠢欲动：“你们关系怎么样？”
“她是我的恩人。”容渊眼帘微垂，说完这一句话，再次陷入了沉默。
故人、恩人、长相相似，难道是她的某位先祖？
阮萌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对着前方拜了拜，小声咕哝着：“感谢恩人，救我狗命！”
容渊：“……”
飞船一路行进。
阮萌绑定好身份手环，悄悄地上网查了查“细数当下最赚钱的十个行业”后，不禁陷入了沉思：重点院校毕业大学本科以上学历，专业技能资格证书持证上岗，五年以上工作经验者优先，精神力等级A+额外加分……
还在研究幼儿启蒙读物的阮萌：┭┮﹏┭┮人生艰难！
赚钱的行业不容易就业，也不知道这五千万她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几经犹豫后，她再次看向自己的救命稻草：“大佬，有没有什么门槛低，不要求学历和证书，没有工作经验要求，没觉醒精神力，也可以从事的高薪行业？”
容渊随手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本《刑法》，递过去：“你说的那些，都写在这里面。”
阮萌：“！”
她就算不怎么认识水蓝星的方块字，好歹也知道这上面两个字是什么，当下连忙摆手，讪笑：“都说要好好做人了，违法犯纪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干的！”
见她这般识相，容渊将《刑法》放回原位：“你还有什么其他特长？”
“我觉得我画画还不错？”阮萌不确定地挠挠下巴，或许那应该叫兴趣爱好？
容渊直接递上纸和笔，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阮萌斗志满满地握住笔。
十五分钟后。
容渊盯着素描稿上，那一坨线条扭曲的不明物体，认真分辨了数秒后，败下阵来：“这是什么？”
“龙啊！”阮萌捏着铅笔给他比划解释，“你看这个弯弯的长长的，是龙角，最后这个看上去特别威武霸气的是尾巴，还有上面亮晶晶的鳞片……”
容渊：“。”
他还以为这是块长了草的石头呢。
“不像吗？”阮萌心虚地问，纤长浓密的眼睫毛微微颤抖，在下眼睑投下一圈淡淡的阴影，以前垃圾星的人说她只会用蛮力，如今这水蓝星上连蛮力也不能随便用了，想想就好惆怅啊！
容渊：“……”
飞船抵达目的地，话题中止。
阮萌抱着一堆幼儿启蒙读物，跟在容渊身后，一路穿过花团锦簇、绿荫茂盛的园林，来到一栋白色的三层别墅门前，瞧着左边犹如花海一般璀璨绽放的玫瑰园，右边面积庞大清澈见底的露天泳池，以及旁边造型文艺十足的喷泉，直接看傻了眼：水蓝星的治安官工作待遇这么好的呀？
她几步上前，追上容渊，殷切地询问：“大佬，我可以报考公务员或是事业编制吗？”
“条件不符。”容渊将帽子摘下，挂在玄关的衣架上，从鞋柜里取了双一次性棉拖，递给阮萌，“接下去的一个月里，你先把字认齐了再说。”
说到识字，阮萌顿时跟霜打的茄子一般：“……哦。”
见她明显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容渊的语气难得柔和了几分：“这期间，我会根据你的表现，给你选择一份适合的工作。”
阮萌一听，立马满血原地复活：“大佬放心，我会好好表现的！”
一个月转眼就晃过去了，在她学完整套启蒙教育读物，勉强从“文盲”状态中解脱出来后，容渊给她安排了一份正式工作。
“明天上午八点，前往A11区社区治安管理部报道。”
听到这个好消息的时候，阮萌刚刚做完一份小升初语文卷。
窗外，夕阳斜照，赤金色的光芒穿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跟她脸上憧憬灿烂的笑容交相辉映，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着满满的期待：“大佬，这个社区治安管理部，是公职编制吗？”
容渊眼帘微垂，目光落在她白净的脸上，斟酌了片刻：“算是吧。”
虽然更确切地说，这个部门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更加精准的称呼，叫做：社区居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