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手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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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排练下来，向一涵明显感觉到应良和吴未之间的变化。两个人忽然都变得客气起来，看看自己同桌粉扑扑的小脸，她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趁着休息的空当，她杵了杵自己身边的程楷，“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俩有点、、、和好的意思？”
程楷无辜的摇头。他一个大男生，怎么可能像女孩子一样观察的那么细致？
向一涵翻了个白眼，忽然瞥到程楷下巴上有一点不明显的淤青，“你下巴怎么回事啊？跟别人打架了？”
程楷表情有点不自然，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没有，你别瞎说了，我这大好青年怎么可能会去打架！”
向一涵半信半疑，低头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
其实她说对了，他昨天真的和应良一起去打架了。
他和应良从小就认识，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同班同学，只要对方有事需要，另一方从不问原因。所以昨天应良跟他说一起去找顾青遥的时候，他就直接去了。
只不过顾青遥要比想象中的难对付，应良连连吃亏，他才上去帮忙，躲闪中自己也不小心挂了彩，事后两人约定好这事对谁也不说。
“你认真的？”收拾完顾青遥，俩人都累坏了，一个呈大字型趴在床上，一个半窝在椅子里，程楷暗自揣度，拿定主意，问应良。
应良动动酸痛的胳膊，声音有些没底气：“我也不知道。”
程楷轻挑眉，打量应良，坏坏的笑起来。
另一边的吴未和应良正认真对着台词，偶尔视线碰撞在一起，两人又很默契都看向别处，气氛说不出来的微妙。向一涵很有文学功底，一字一句都将剧里的人物刻画的十分细腻，吴未也渐入佳境，慢慢找到了那种相爱而不得的感觉。
“你看，我就说你很合适嘛！”一遍流程走下来，向一涵甚是满意，走到吴未身边有些激动地报了抱她。
吴未还沉浸在刚才悲伤情绪里，被向一涵结结实实的一抱，吓了一大跳。
“小未，你出来一下。”
凌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教室门口，表情严肃，看的吴未浑身发毛。
应良皱眉，用胳膊不动声色护住吴未，试图不让她出去。一旁的程楷也是收起来刚才的嬉皮笑脸，仔细打量门口的凌然。
吴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顾青遥出了什么事，她轻声说了句我出去一下。
身后的应良眼神闪烁，良久慢慢回过神，抿了抿薄唇，紧紧捏住手里的本子。
凌然脸色不见好转，吴未看她那样子，更加觉得事情的严重性，她拉过凌然，离教室门口远了些。
“吴未”凌然双手抱胸，话里满是嘲讽“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你成天就和这些人呆在一起？”
吴未皱眉，这算是挑事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同学把青遥打伤了？”凌然看她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就觉得心烦，直接进入主题。
这下该吴未吃惊了。她今天虽然看见应良眉梢上有星星点点的青紫，但也没往打架那方面想，打的还是顾青遥。
她大概知道凌然的来意了。
不过这件事情，找她，可就找错人了。
“凌然学姐，你是不是搞错了？第一，你说我成天和这些人呆在一起，请问你，哪些人？第二，我不知道顾青遥被打伤了，这件事情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想必和我也没什么关系。第三，你怎么证明是被我的同学打伤的？是顾青遥告诉你的吗，那他自己怎么不来呢？这件事情最正确的逻辑是，谁被打了，去找谁。你和我都不是主人公，就这样不负责任的瞎指责，又有什么意思呢？”吴未一口气说完，心里暗暗的爽，上次被他们联手戏弄一番，这回自己送上门来，她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凌然脸色微变，直直迎上来，挑衅的神色：“顾青遥以前总说你单纯，大概他是没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吧？吴未，你可真厉害。一面把顾青遥迷得找不到方向，一面又把自己摘得干净。这次是顾青遥不愿意计较，希望你下次还可以那么好运。”
吴未一直保持着微微笑意听着凌然近乎激动的言论，直到她说完，吴未也不再想搭理她，转身翩翩似蝶般远去。
见她进来，向一涵第一个冲上去询问：“怎么样怎么样？她跟你说什么了？”
吴未看了应良和程楷一眼，声音放低了些：“没事。不用理她。”
“可是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来找你叙旧了呀。”向一涵挠挠头，有些疑惑。
吴未笑笑，没多说什么。倒是应良有点紧张，追问了一句：“真没跟你说什么？”
她摇头，看见程楷和应良脸上的不自在，笑的乐不可支：“你们都紧张什么啊？她就是找我有点小事，怎么看你们都高度紧张的样子，我这不是毫发无损的站在这嘛。”
三人同时舒了一口气。
排练结束的时候，向一涵和程楷有事先走，应良一直磨磨蹭蹭的在座位边徘徊，时不时瞥一眼正慢条斯理整理书包的吴未。
吴未也知道应良在等她，本来很快就能整理好的几本书，就是故意翻来覆去的折腾。终于，应良忍不住出声：“吴未，还没有收拾好吗？”
吴未抬头冷冷看他一眼，又继续低头收拾。
应良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眼神，心里一慌，本以为可以侥幸逃过一劫，看来某个人并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将事情翻篇啊！
吴未估摸着差不多了，背着书包目不斜视的往外走，应良赶紧跟上。
一路上吴未都不发一言，应良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主动开口：“今天天气不错哈。”
“是不错，你说是不是一个打架的好日子？”
她语气里满是调侃，应良一下子都不知道如何接话。
“哎，应良，你猜猜，今天那个女生来找我是什么事情啊？”
应良一时语塞，估摸着她还是知道了。
吴未也不看他，自顾自的说：“她说你去找顾青遥了。你们男生还真是暴力，什么事情都只想着用拳头解决。我有点好奇，你手不疼吗？、、、、”
应良受不了她像小雨点般的絮叨，直接承认自己的错误：“我错了，我不该去找顾青遥。不该插手你们的事情。”
吴未停下脚步，歪着头捕捉他躲避的眼神：“那你手疼么？”
应良实在不想被她继续这么软绵绵的攻击，可是又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她咬咬牙，索性直截了当问她：“你生气了？”
吴未抿了抿唇，语气依旧温柔：“我问你，手疼不疼？”
应良摇头，心想自己还没使劲呢，要不是自己克制了点手上的力气，就凭顾青遥那点力气，怎么可能会伤到他。
“以后不要再去找顾青遥了。他是他，我是我。”吴未收起脸上的笑意淡淡开口“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去找顾青遥，我以后也会注意的。只是你，以后不能这么暴力了。”
冬夜月朗星稀，冷空气肆虐之下天黑的很干净，一颗颗的星矜持闪烁。那天B中上方的夜空美到妖异。
一种全世界只剩自己和身边人的感觉澎湃在应良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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