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远方的成成在思念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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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
意大利早上七点。
亚当斯酒店。
这是叶思成在意大利呆的第二个月。
硕大的总统套房，叶思成身着一身正装，白色笔挺的衬衫，黑色西装长裤，捏着微微发疼的太阳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客厅巨大的落地窗，阳光穿透玻璃，光芒撒在了他高大的身躯，好不耀人。突然的强光，让叶思成眯了眯眼，伸手挡住了那道直射自己眼睛的光线，转身径直走进去开放式厨房，倒了一杯开水，猛得喝了一大口。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随后一个声音响起。
“老大。”
叶思成移步走近了门口，解了锁，开了房门。
“老大，早上跟盛丰集团总部的视频会议提前到八点，我们得开始准备了。”黄楚瀚推了推眼镜，站在门口汇报情况。
“嗯，我知道。”叶思成淡淡地回复了一声，转身往客厅走了过去，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其实他昨晚就收到风声，据说C公司那边突然给盛丰集团提送了一些重要信息，盛丰集团处于效益考虑，可能会影响他们的重新抉择。
叶思成不禁拧了拧眉，真该死！在这种关键节点，C公司居然搞这么一出，本来即将在手的收购案就要成功了，这么一出状况，估计还要在意大利多呆几天了。
“老大，你怎么还坐着？我们都快急死了！”黄楚瀚看到面无表情的叶思成，急得直跺脚。
“黄楚瀚，你什么时候这么不从容了？”叶思成挑了挑眉，“大家都在会议室了吧？”
“嗯，大家都在等着了，视频也准备好随时链接。”
“那走吧！”叶思成站起来，抓起挂在沙发靠背上的领带，对着过道那面落地镜子，迅速认真打起了领带，接着整理了下衣服，拿起外套，走出了房间。
黄楚瀚也跟着走出去，顺带关了房门。
２
整个上午，叶思成跟一大波参会人员，在会议室一直耗着，叶思成一口流利的英语，跟视频那头的一大班人马激烈讨论，身边的人员一直盯着笔记本电脑，忙碌地记录会议内容，生怕漏掉半句有价值的话。
叶思成眉头一会拧作一团，一会又舒展开，已经说得口干舌燥。
“叶总，您的提议，我司会郑重探讨，有新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
“好的，谢谢贵司支持！”
视频被挂断，叶思成立马松了松自己的领带，像是憋了几个小时呼吸，大口喘着气。
“叶总，这……”
“没事，大家辛苦了，休息一下，整理下会议内容，发给我。”叶思成抬起了手臂，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指向中午十一点半。
“叶总，您早上起来，到现在都没吃过一点东西，我现在让厨房赶紧给您安排下。”黄楚瀚这时方才开口说话。
“对了。”叶思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黄楚瀚，“黄秘书，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哈？什么事……”黄楚翰一时没反应过来，非常心虚地问道。
“看来是要扣你一点工资，不然都没法长记性。”
“别别别！叶总……”黄楚翰突然眼睛一亮，“事情已经办妥了，花早送到秦小姐手里了。”
“嗯。”叶思成轻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认真地整理着桌面的文件。
而坐在会议桌两旁的一波下属，看到叶思成在工作期间，在他们员工面前，还能这么一本正经地问起私事，不禁偷偷捂嘴偷笑，谁不知他们叶总，对秦雨萌疼爱有加。
叶思成无视他们的举动，拿着文件走出会议室，径直走到了套房。他的脚步逐渐加快，此刻他的胃部已经开始微微作疼，他知道绞痛很快就会伴随而来。
迅速刷开了门房，叶思成推门而入，走到柜子旁边，拿出胃药胶囊，倒了一杯水，他没有马上吞下，而是打开胶囊外壳，直接把胃药粉倒进了自己的嘴里，一阵苦涩味瞬间弥漫整个口腔，叶思成赶紧往嘴里灌了一大杯水，才把嘴里的苦涩微微冲淡了一些。
“哎哟，我说老大，这胃药可不是这么吃的，说过多少次了！”黄楚翰进了房门想给叶思成送资料，就看到了叶思成吃胃药的行为，不禁念叨了一下，“你这不按时吃饭，胃真的要倒霉……”
“你最近怎么这么爱说话了？”叶思成有点嫌弃地看着黄楚翰。
“呃……作为下属，只是关心下自己的老板……”黄楚翰小声喃喃自语，“这是你刚才漏拿的资料。”说着双手递了过去。
叶思成看着这份资料，眉头又再次皱起来，伸手接了过去。
“那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嗯。”
叶思成转了方向，走到沙发坐下来，胃部的疼痛让他还没缓过神，但想起这两天不太顺利的情况，还是忍着痛，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喂，三哥。”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阳朔，帮我查查一些资料。”
“关于什么的？”陆阳朔好奇问。
“C公司的，待会我要的东西，发你信息。”
“靠！又搞什么鬼！”此刻电话那头，非常清晰响起了拳头重锤桌子的声音，砰的一声。
“没必要发火，自然有办法解决。”
“嗯，肯定。”
“对了，萌萌最近怎么样？”叶思成这通电话。虽说是需要陆阳朔的帮忙，但心里最关注的，还是秦雨萌。
“哟！三哥，这电话恐怕只是想问我这个问题吧！”陆阳朔直接戳破，“我说你们都冷战好几个月了，连我都看不下去了，要不你就退一步，先认个错？”
“闭嘴。说重点！”
“又叫我闭嘴，又叫我说，那……”
“嘟嘟嘟……”陆阳朔话说一半，电话就响起了忙音，叶思成还真把电话挂断了，这……还真是一个坏脾气。
陆阳朔清咳一声，重新拨打了过去。
“嘟…嘟…嘟…”
响了好久，电话才被接通。
“三哥，我说你也不至于就把电话挂了吧！”陆阳朔立马投诉。
“说……”此刻叶思成的胃痛开始犯了，已经没法多说一句话，额头冒出的一颗颗汗水，沿着脸蛋滑落了下来。
“三哥，你声音……你胃病又犯了？！”
“信不信我现在飞回去掐死你……我问你萌萌怎么样…”这句话，叶思成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雨萌很好，在我的帮助下，工作还挺顺利的。那童欣悦也来了A市，雨萌算是有个伴。”
“那她现在住哪……”
呃……住哪……叶思成终究还是问了这个问题，陆阳朔突然语塞，不知要不要跟叶思成说实话。说实话吧，按这家伙性子，肯定撇下工作立马杀回来。不说实话吧，以后被叶思成自己发现了，他不得被他砍死？
陆阳朔思索一下后，“跟童欣悦住在一套公寓内。”
“好………”
“三哥，没什么事就赶紧休息下。”
“嗯。”叶思成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向一边，整个人窝在沙发上，汗水已经淋湿他的衬衫，他在微微发抖。
黄楚翰此刻拉开了房门，推着餐车走进来。因为他深知，胃痛一犯的叶思成，铁定无法站起来开门的，所以刚才出门前，他特意用卡片卡住了房门，不让它锁了。
“哎哟！老大！”黄楚翰松开餐车，疾步走过去，扶住快要从沙发掉下去的叶思成，“来，我扶你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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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成依靠黄楚翰的力量，才暂且站得起身子，艰难地挪步到了房间，接而就被狠狠甩在了床上。
叶思成没睁开眼，但眉头紧锁，表示他的不满。
“啊……老大，我不是故意的……”黄楚翰还真的不是故意的，一来他早上也没吃饭，二来叶思成这身高体重，他也是有点吃力。
“嗯……你也去吃饭吧……”
“可是……我得照顾你…”
“我自己可以，你去休息吧。”
“……”黄楚翰想开口，但看着一脸痛苦的叶思成，虽心里担心，却也不敢跟叶思成继续争论，“好吧，那我先出去，有事电话我。”说完把餐车推了进来，然后离开。
房间静谧，没有半点声响了，只有空气中淡淡的香氛味，夹杂着旁边餐车的餐点味。叶思成有点排斥，空气中那一股不搭配的味道，转了个身，用手抓了被子，把自己捂住。
此刻，叶思成的脑海里，浮现了秦雨萌微笑的脸蛋，又想起刚才陆阳朔的话，突然的心烦意乱。他真的好想她……
３
无惊无险度过了周五的上班时间，秦雨萌伸了伸懒腰，看着满办公室摆放的鲜花，莫名心情都好起来。这是手机响起，是Z公司李总的信息，秦雨萌顿了顿，实属不想点开信息，但觉得可能是工作的问题，很不情愿地点开了。
“秦小姐，你好，周末我过来A市，打算周一去贵司拜访，这周末能否抽空一起吃个饭？”
“李总，您好，欢迎您过来A市，周一您直接过来我们公司便可，吃饭这事就不用了。”
“没关系的，你告诉我地址，我去接你。”
秦雨萌眉头拧得更深了，这死变态，说着周一拜访，很明显就是幌子，真正目的是想……
“真的不用了，李总。”秦雨萌再次拒绝。
“那你把贵司地址发给我吧。”对方也没再说啥。
秦雨萌赶紧把公司定位发给对方，关掉手机屏幕，接着断开电脑电源，看了看时间，刚好下班时间了。今天大家难得一致地准时下班，纷纷跟秦雨萌打完招呼就回去了，而此刻，秦雨萌已经是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的人了。
“好！今晚就去逛街。”秦雨萌把办公桌收拾得干干净净，走到门口回头环视了一周后，轻轻把玻璃门关上。
走出陆道集团大楼，映入眼帘是周边一座座办公大厦及商业体，整齐律动着的动态LED外墙灯，还有到处张挂着的520商业广告。
秦雨萌从陆道大厦走到对面微风大型购物城，这短短的几百米路程，已经有无数队情侣从她身边走过。秦雨萌突然有一种失落感从头蔓延开，记忆里某些画面油然而生，跟现在自己的状态，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秦雨萌抓了抓包包的肩带，微低着头向微风购物城的方向走过去。
刚踏进微风的前广场，各种流动小摊贩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小礼物在进行售卖，很多小情侣正在摊位前开心地挑选。秦雨萌一眼就被不远处，那些捆着小灯泡一闪闪的气球吸引了眼球，她加速了脚步向目标走过去。
“妹妹，要买一只吗？”小贩阿姨笑着问道。
“我……我先看看。”秦雨萌被这么一问，有点不好意思。
“阿姨，这个多少钱呀？”身边凑进来一个女生，牵着自己的男朋友，指着其中一个气球问道。
“30元，妹妹。”
30元？！这么便宜？！秦雨萌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还没来不及继续惊讶……
“太贵了阿姨，15元！”女生一下子砍了一半钱。
15元？！秦雨萌下巴都快掉了，转头看着旁边的女生。
“好好好，就15！”
这么简单？！秦雨萌还在消化着这段对话。全然忘记自己是要干什么了，只呆呆地站在原地。
“妹妹，价钱都被你听到了，你要不要呢，15元一只。”阿姨跟女生完成了一笔交易后，转头看向秦雨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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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好，我要。”秦雨萌从包包里拿出钱包，从里面掏出一张100元，递给了小贩阿姨。
小贩阿姨看着秦雨萌手中的100元，有点为难地开口，“这么大的面额，好难找零钱的……”
“啊？这样吗……”秦雨萌想了想，“那100元我能买几只？”
“……”小贩阿姨抬头看着秦雨萌，两人就这么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