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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总经理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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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61

书籍名:《和总经理谈恋爱》    作者:灵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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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章



        坐在开往庄鸿天那栋气势辉煌别墅的飞车上,他一直都在对着已经有些痉挛的单简明亲声耳语:“想不到简易的弟弟长得如你一样,你们的眼睛很像,又长又媚。也对,毕竟你们还有同一个母亲。”



        单简明不知道庄鸿天这样说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侮辱谁,他的心早已经被这样的事实给搅得粉碎,疼到说都说不出来,只能像困兽一样徘徊在回忆的边缘,他想反驳身边的这个恶魔,但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觉得简易会跟你走吗?”庄鸿天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不正常的身体反应,他只慢慢地贴着单简明的耳朵低声像是呢喃。他的眼中燃烧着一种就连陪了他十年的司机都没见过的疯狂,让人只看了一眼就惊慌地瞥开了视线,他发现了庄鸿天倒映在后视镜里的脸上带的那种厌恶。



        等车子终于停在了绿荫缭绕的老式花园别墅外,单简明才低声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他会的他会愿意的我们只有彼此了。”



        正要下车的庄鸿天闻言,猛地狠狠扫了他一眼,然后快速回头,轻描淡写地叙述道:“你说的,或者是他说的,都不算。”



        “呵呵呵呵呵。”单简明像是终于明白了庄鸿天的处境,他发出了讽刺的冷笑声,“原来是这样。”



        而庄鸿天并没有恼羞成怒,他抬头失神地望了眼上面开着的一扇窗户,对管家点了点头率先走了进去。



        单简易在这栋别墅里住了将近八年,从遇见庄鸿天的那一刻起,仿佛地狱如影随形,一着不慎便要坠落,尸骨无存。



        庄鸿天想要的,他给过。但是在一次又一次地面对他在外面的别人,他们的质问时,那些爱呢,还能是爱吗?不,厌恶也许更多一点!



        如果知道割腕不成的下场是这样的终生禁锢,他单简易或许就不会这么做了。



        九年前……他在一家酒吧的后室遇见了庄鸿天,彼此只对望了一眼。



        蚕食般的追求,让单简易惊惧的追求,来自一个年长自己十岁的男人的追求,让他为之深深地恐慌,然后就出事了,第二天醒来时,庄鸿天这样说:“我比你大近十岁,我说的话你大可以信百分之八十,我不会骗你,也没有这样的理由,我会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



        当时的单简易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会那么受不了庄鸿天的背叛,在他第一次看见庄鸿天的床上躺着一个遍体吻痕的小男孩时,他几乎立刻就昏倒在了地上。



        之后的一年,庄鸿天不止一次地保证不会再有下次,又一次又一次地把那些男孩带进他其他的住所,为什么不能再小心一点呢,庄鸿天你在乎吗?我还是他们,都不。



        “为什么不放我走呢?”单简易对他还保有一丝感情的时候,他这样说。



        “简易,不要胡闹,你知道这都是应酬,你才是我最爱的那个。”



        “庄鸿天,你还想怎么玩弄我们呢。我知道小江是被你在当初遇见我的那条街上强行带回家的。呵呵呵呵呵呵,我都明白的,放我走吧。”他的脸上再一次出现了当年被自己违逆其意强行占有时那种厌恶的表情。



        “不。”庄鸿天冷硬地说完就像逃避什么似的转身飞快地离开了。而单简易则被人带到了这栋别墅。过了一个月的时间,管家递给他一封信,当他看完时,屋内响起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来电,他只静静地听完,什么也没有表示就挂了电话,平静得简直就像他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无关是非的,别人的灵魂。



        谁也没有想到他会用那样的方式结束这漫长的痛苦。在那样一个寒冷的午夜十二点,单简易躺在水里割开了自己的动脉……



        单简易你想回家吗?那么就——魂归故乡吧。



        当气急败坏的庄鸿天赶到时,那水几乎都已经凉透了,刺骨冰寒。可笑的是,他的身边竟然还跟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孩,嘴角牵扯着一种嘲弄的漂亮男孩——小江。



        之后几年单简易的身体越来越差,但是庄鸿天到哪儿都带着他,即使是出差在外,单简明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确实和他哥在陌生的异地机场有过那么一次无奈的擦肩而过。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个月,憋不住的庄鸿天就又找了别人,他对单简易说:“你可以不让我碰,但是到死都留在我身边,简易,我对别人不会再有这样的心了。”



        单简易不闻不问,庄鸿天对于他就像强行插入身体的一柄利剑,不拔出来就融入骨血,一拔出来就再也别想回去。



        后来他只求过庄鸿天一件事,那就是易明工作室的成立,他在杨清的眼里看到了抗争命运的生机,那是他早已失去的东西,遍布全身的无力感常常让他疲惫不堪,在那一刻,他的体内仿佛涌进了一股灵泉,浇灌着他干涸而又肮脏的血脉,他不想死得这么不甘像坠落的一盘沙子连个姿态都没有。



        简明,简明……永远也不会背弃我的简明,找到我,带走我,我在等你救赎。



        庄鸿天不相信单简易对他已经再没有半点情分,他时常抱着单简易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只说说话,见他不理睬也只是不悦地叹一口气,如果被挑起了欲望,则会离开找别人纾解之后再回来,他似乎不屑再去强迫单简易,或者他根本不敢。



        如果真的对单简易没有感情,庄鸿天对他的爱为什么这么固执,执着地抓着不放近八年啊。



        但是感情不会因为时间的长短而被成全,这一点后来的刘婉婉也从单简易的身上尝到了,但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走进大门之前庄鸿天回过头来对着单简明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你妈从来没有想过寻找简易吗?”



        单简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寻常人没有的恶劣,他不由自主地往前站了一步,像是要保护什么无形的东西。



        “因为我给了赵泉秋很多钱,用单简易的名义给的钱,告诉她这都是单简易被包养的所得,那笔钱呵呵她资助刘振民扩大了农庄,一个人还房贷很辛苦吧,你们拼了命都想有一个自己的家,也难为了。当年她回过一封信,那字写得可真漂亮——简易,我对不起你,但你的身世是妈一生的耻辱,刘振民不知道,我也不会让他知道,既然你在外面过得好,以后就当妈死了,别回来了。算妈求你,妈自私,妈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单民磊那边的亲戚竟然已经有所察觉了。是你说的吗?妈不知道,妈害怕,算妈对不起你,以后别回来了,你,你被一个男人包养这事也不光彩,回来了也是要受人指点的。”



        顿了顿,庄鸿天回过头来看着单简明:“心理学家分析,赵泉秋应该是在她父亲死后,家道败落过过很长一段时间面目全非的生活,才会形成这种自私自利的性格,嫁给你父亲这个乡下人那种情绪达到顶点,你从来没有发现吧,你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呵,不过比起简易,她对你可是好太多了。”



        “你撒谎你撒谎。”单简明的手痉挛似的抖得不成样子,他不可遏制地朝庄鸿天冲了过去。



        “你是……”楼上传来的那声略带迟疑的声音成功地定住了单简明的身体,他缓缓地瞪大了眼睛朝上望去,穿着一身家居服的单简易就站在灯火通明处,有血有肉完好无缺地站在那儿。



        “明明”仿佛不敢置信,单简易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单简明跑到他身边抱住他时他都还在重复着单简明的乳名。



        “哥,哥,哥,哥,哥啊。”单简明的心脏疼得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撕心裂肺地喊他哥,悲鸣像是一只秋天的孤雁。



        而依旧立在楼下的庄鸿天,他望着单简易的眼里有贪婪,有震怒,还有不为人识的慌乱,这样的情绪让他不甘再看到这样的画面,他低喝道:“谁让你出来的?就穿着这么点衣服,又想进医院吗。”



        他的话音一落,单简易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环住单简明的手臂非常瘦弱,身体真的亏空得太厉害了,单简明只看了一眼,眼泪就崩落在了单简易的衣襟上。



        把庄鸿天关在门外之后,兄弟两人一起倒进床里,单简明像小动物一样窝进单简易的怀里,他不断地来回抚着摸单简易的身体:“是真的,有温度,不会一碰就消失,是真的,我哥现在就躺在我的身边,他抱着我,他抱着我了。”失心疯一样的话让单简易心里难受地几乎要咳出血来,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走在情绪边缘的单简明。



        庄鸿天的话他都听见了,那封信也,已经被庄鸿天烧了。



        “哥,为什么我们的家是这样的,呜,好残忍,好可怕,哥,我是活人吗?我摸不到自己的心跳了,哥,好可怕。”



        单简明困兽一样的呜咽声让单简易觉得害怕,他抖着手拍了拍单简明的背,哑声开口道:“明明,这或许并不是任何人的错。我想了将近十年都没有想透,现在我不希望这份罪孽再加诸到你的身上来,我不忍心也不愿意看到你受到和我一样的苦,所以,你回去吧,就当我这个哥从来没有出现过。小镇上的生活没了我会更平静。”



        单简明咬着他哥的领子哭:“不会的,我大学就搬出来了,再也不想回去了,哥,你是我哥,我哥啊,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哥你知道吗,我没脸做人了,新闻已经传到妈那里去了,她只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因为我是同性恋,她不要我了,哥你也不要我了吗?”单简明哆嗦着说完紧紧依偎着单简易,“哥,我不想一个人,不要,我害怕,哥你别不要我,游今逸也放弃我了,他结婚了,你知道吗,他结婚了,他也不要我了。哥,别不要我。哥,有人打我,别打我,我没有错,我不是变态,不是。”



        单简易觉得单简明的情况很不对,他朝外大叫了一声,立刻就有医生进来给单简明打了一针镇定剂,让他陷入了睡梦中。



        “他应该好几天没有睡过觉了,营养不良,心率不齐,精神状况很极端,而且受到过一定程度的虐打,身体很虚弱,允许的话还是赶紧送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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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说完以后就想退出去,庄鸿天指了指单简易:“他呢?”



        “是的,单先生他有轻微感冒,最好就不要外出。”



        庄鸿天满意后,医生才提着药箱快步走了出去,走前他回过头来:“庄先生,恕我冒昧,单先生的身体已经是那样的极限状态了,这种的小病其实真的已经不算什么了。”



        “你住嘴。”庄鸿天吼完就气急败坏地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给我换一个家庭医生。”



        到了晚上听着单简明说的梦话,单简易握了握拳头旋即放开,沉默地对着门口的庄鸿天下了逐客令。



        而此时此刻已经抵达美国的蒋承瑞的脸上还留着一个带血的伤口,青红相间的咬痕让他一度被前台小姐拦下,直到一个戴着蓝帽子的外国人走到他的身边。



        ☆、58章



        这是莫浅手术成功的第二天,游家全部人都在医院的病房外。蒋承瑞被麦克带到的时候已经听说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这样的事真是万般无奈的上帝之手,但这不影响他一见到游今逸就给了他一拳的冲动。



        “这是替简明打的,你是真英雄,你有种。”



        游今逸擦了擦嘴角的血,把他哥拦下,对着蒋承瑞说:“我在机场见过你,你似乎非常讨厌我,当时你对我有很强烈的敌意,你是谁?”



        “我?我是简明最好的朋友。”蒋承瑞说完以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游今逸有些发愣,原来他在机场随手抱住的那个人就是单简明啊,简明,我和你之间的缘分或许一开始就没有那么浅。



        “国内的新闻你都知道了吗?”看了眼病房里的小家伙,蒋承瑞随着游今逸走到了附近的走道里坐下,叹了口气,“想不到我还会进这家医院。”说完蒋承瑞有些感慨,“简明那个犟的跟驴似的男人,当年我出国,他愣是一个电话就把我气进了医院,就是这家。”



        “你知道吗,我有多嫉妒你,我喜欢了十几年的男人他却用几个月的时间爱上了你。现在他失踪了,你打算怎么办?”



        游今逸在蒋承瑞的眼里看到了释然,听闻单简明失踪的消息,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蒋承瑞又恢复了刚才铁面无情的样子,挥开游今逸抓着他衣领的手:“他已经失踪一个星期了。我听他的同事张冰说,在一月三十一号那天,他们通完电话后,才过了几天他就怎么也联系不到单简明了。那天正好是你”



        结婚的日子。



        “我只想奉劝你,简明非常死心眼,当年我还只是瞒着他出了国,他就四年没有理我,你不知道这臭小子多忘恩负义,我整个学生时代对他的好你想象不到,但他说丢就能丢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也喜欢上了你,我是绝对不会再让你出现在他眼前的。你根本不懂,简明他小时候吃过很多苦,他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吃的苦,所以我总是看到他就心软到腿软,那种疼爱极端到让我误会了这种感情,因为太喜欢太喜欢,太过强烈的感觉,不会让人产生质疑的,怎么会怀疑呢。”说到后来蒋承瑞更多得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扰他的生活,我会把他找回来,也请你有任何线索都能提供给我。”



        蒋承瑞说完就离开了,游今逸的拳头握得几乎陷进肉里,他怎么能不知道单简明的执著,可是他已经被他自己驱逐出单简明的生活了不是吗。



        单简明,单简明,如果你答应我,我们马上就来美国结婚。



        “哥,哥,别让他结婚,别结婚,求求你,哥,带我回s市,我不想找了,好累好累,这里的人太可怕了,不要打我的脸好疼,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打我。”单简明喷出的气流温度高地吓人,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单简易一边给发着高烧的单简明换着毛巾,一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那些新闻庄鸿天已经搜集给他看了,他不了解游今逸这个人,他的弟弟被欺骗了,可他为什么还想回到s市呢,为什么呢?



        好恨,好恨。



        “我要带他回s市。”单简易对着立在水台边的庄鸿天说道,“不惜代价。”



        正在喝水的庄鸿天顿了顿,径直越过单简易的身边。



        “你可以试试走不走得了。”走前他为单简易留了一盏灯。



        如果单简明不是突然重病,庄鸿天为了控制单简易绝对会向他下手,所以他们必须离开。



        这八年的时间,足够单简易建立一批自己的势力,他不是什么真正的花瓶,他有魄力有抱负,他连死都不怕他还怕什么。所以当夜他就联系上了道上有名的黑手金爷。



        这个人非常狠辣,单简易暗地里跟着他做过几起金额足以杀头的走私贩毒案。



        单简易曾经一度以为自己终将跨出这栋别墅,是以囚徒的身份。但是,就连金爷也非常惊讶,顺利得太过不可思议了,他不止一次地怀疑单简易是条子,直到他从别的渠道了解到他是庄氏当家养的小白脸。他曾经调侃地摸着单简易的脸说:“看来有人非常地宠你啊,连带的我们都走了好运。”



        单简易只皱了皱眉,厌恶地推开他的手,拿走了自己的分红,他不懂金爷的意思,也,不想懂。



        暗夜流风,树影婆娑。



        “别磨蹭了,老金我干完这一次就洗手退隐了,你可他妈别给我坏事,快走。”金爷推了单简易一把,骂骂咧咧地说道,“舍不得你还走个屁啊,一句话走,还是不走。”



        最后看了一眼这栋囚禁了他八年的别墅,单简易拖着单简明的身体,一步跨了出去。



        “走!”



        金爷这些年能这样顺风顺水,全赖了单简易,送他出来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透过晦暗的灯光,他拍了拍单简易的背,侧身压了压他投在地上的影子:“只能送你到这儿了,要走就别回来了,你的案子不干净,把柄还在庄鸿天手里,只希望他还念你点情,到时候不要赶尽杀绝,再不行,你和我一起移民吧,我在美国的边城小镇买了一个农场,到时候来找我,言尽于此保重。我们走。”



        单简易知道金爷已经抱上孙子了,天真的孩子总是让人变得柔软,这样的话金爷此生或许只说了一次。



        等把单简明安放好,单简易驾驶着车子走上了市里居民区的小路,狭窄的道路两旁灯光明明灭灭,周围是两米高粉刷过的围墙,一切都很静……单简易定定地看着车前窗,像是提前知道似的缓缓地把车停了下来。



        打亮的灯光里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庄鸿天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十步远的位置,单简易咬了咬牙,踩上油门箭一样冲了出去,在要撞上庄鸿天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一直望着前方。



        车子在一阵震动后渐渐平缓了下来,从后面只能看见那辆黑车离开时的坚决,不顾一切的残忍。



        等上了飞往s市的飞机时,单简易就一直侧着身照顾着单简明。裹着几张毛毯的单简明也还是觉得冷,他嘴里不断发出痛苦又忍耐的低吼声,身边的乘客不时看过来,他们只能看见单简明露在外面不断落出眼泪的漂亮脸颊,还有抱着他像死人一样苍白的单简易。



        “先生,这样不行,飞机还有七个小时才能抵达,他,天啦他的手快要没有温度了。”



        一直关注着他们的空姐吓了一跳,赶紧跑回了指挥室向机长报告了这件事,不一会儿就急急忙忙走出了两个乘务人员。



        “这是,单简明,单简明你怎么会在这儿。”蓝月惊呼着蹲了下去,摸了摸单简明的额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这是失误,这是重大失误,请报告机长,他们怎么会让你登机,天啦。”



        另一名年长些的乘务长见蓝月都震惊地快哭了,赶紧进行急救,并电话指挥室向机长请求紧急迫降。



        “5c的乘客突发疾病,情况非常严重,已经快要停止心跳了,请求在武宿机场降落。”



        距离这条航班最近的就是武宿机场。



        单简明已经发了几个晚上的高烧了,他似乎非常想念s市。上机前都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单简易痛苦地抓紧自己的头发,等待着飞机的安全降落。



        “轰~~巨~~~~~~”



        很快地等在机场的急救中心医生就把单简明接走了。重新飞往s市的飞机上少了两个人。



        吵吵嚷嚷,这里的节奏快得像是稀薄空气中的喘息一样,单简易神情恍惚地坐在手术室的外面,时不时失神地望着上面的手术灯出神,他在怀疑自己眼睛里看到的一切,带着深深地厌恶。



        “噗”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抢救手术灯灭了,走出来的人他长着一张陌生人的脸,单简易要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呢?



        “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我是他的哥哥。”



        医生点了点头:“手术已经成功了,放心他没有大碍。病人的心脏曾经,是不是受过严重的环境以及心理刺激,通俗一点说他患的是心碎综合症,是受到极其严重的崩溃心理才会引起的这一系列反应,至于他的体温失衡,我认为应该跟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不知道,单简易茫然地摇了摇头。医生皱了皱眉:“转到普通病房你就可以去看他了。”他说完便走了。



        几个小时以后,单简易走进病房。单简明的外表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但是他的神情非常茫然,就好像他被惊呆了,接着他醒了过来,时间却过了五年十年,他不明白为什么。



        “感觉怎么样?”



        看见单简易让单简明的脸上先是一愣继而立刻有了完满幸福的神采,他伸出手来让他哥牵着:“哥,哥,哥,哥。”



        他喊一声单简易就理一声,谁都不想停,谁都不觉得需要停。



        护士小姐走进来的时候就见单简明孩子气十足地拉着单简易的手在撒娇,她憋着笑:“你们兄弟可真逗,跟几十年没见似的,真亲热,来量体温。”



        一瞬间单简明有一丝的僵硬,拉着单简易的手更用力了。单简易察觉到单简明的紧张立刻拍了拍他的头:“哥在这呢,不怕。”



        “真孩子气。”女护士又掩着嘴笑了起来,就在她凑近了看到单简明的脸时,她“咦”了一声,然后迟疑着问道,“你是s市的?”



        单简明惊得吸了口凉气,半晌才点点头。



        护士小姐咬了咬嘴唇,眼神有些飘忽:“放心吧,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咱不差他那个,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祝你早日康复。”她宣誓似的说完就端着托盘走了出去。



        单简明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一时间神色有些黯淡。



        单简易什么也没说只拍了拍他的手,单简明勉强笑了笑:“我应该要看开的,不然接下来的人生要怎么走下去呢,谎言和欺骗,呵呵呵。”



        “明明,哥会对你好,很好很好,所以别灰心好吗。”单简易恳求地看着单简明,里面的悲伤让他刺痛,单简明扑过去抱住他哥哥的腰,“哥,哥,哥,哥。”



        窗外的白雪连天,谁解谁忧,唯有叹息。



        从美国飞回来的蒋承瑞在当天便收到了游今逸发来的单简明的具体位置,他沉默了片刻道了声谢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t市。



        单简明醒来的时候蒋承瑞正局促无措地站在单简易身边听他说话。他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半晌才迟疑着喊道:“大瑞?”



        蒋承瑞转过头时野兽一样的眼睛全是血丝,时不时还不争气地流出男儿泪来,他恶狠狠地瞪了单简明一眼,吼道:“你这个狗东西,你拿我当兄弟吗?万一出事了,我他妈就是来给你送终的。”



        “请勿喧哗。”昨天的那个护士见蒋承瑞对单简明红眼,立刻怒了,她抬了抬胸脯,横了蒋承瑞一眼,然后安抚地对着单简明说,“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单简明的脸几乎立刻就红了,他看了一眼特别和蔼的护士小姐,摇摇头。



        “真乖。”护士小姐高兴得几乎立刻蹦跶了一下,拿着病历本走前她又倒退着走了回来,指着蒋承瑞,“不许对他大小声,不然我拿针推死你。”



        被训斥得满脸通红的蒋承瑞扶着明显体力透支的单简易坐到单简明身边,又横了单简明一眼,终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啊。”不解气地揉了几把单简明的头发,蒋承瑞擦了擦眼睛,“我他妈都几岁的人了,被你吓哭了你知道吗,这日子啊。”



        单简明低着头听训。



        “又他妈卖乖,这次没用,没用。”说着说着蒋承瑞的声音又大了起来,单简易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大瑞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特别容易被点着啊,呵呵,我们有十多年没见了吧。”



        “嗯,是啊,我总共也没见过你几回啊,哥你记性真好。”



        单简明几乎立刻就不乐意了,一扑就抱住单简易的手臂:“我哥。”



        蒋承瑞也能理解,抢他什么都行,吃的都没问题,就是不能跟他抢哥。



        被单简明护食的动作惹得满眼酸涩的单简易赶紧揉了揉眼睛,就听见单简明心疼地问:“哥,你照顾我都没睡吧,哥你上来睡一觉吧,你身体不好。”



        单简易也没推迟,爬上床的时候手脚都有点抖,还得蒋承瑞扶一把,这瘦得啊,兄弟两都寒碜地能吓死人了,蒋承瑞的脸色立刻阴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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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几秒,单简易便睡着了,他的眉头皱得深深的,好像整个人都是心事,蒋承瑞叹了口气,对着单简明勉强一笑:“你哥”



        他还没说完单简明的眼睛就已经红了,他摇摇头表示自己都明白。



        伴着单简易极浅的呼吸声,蒋承瑞又跟单简明聊了聊走出病房打了个电话。



        “喂,妈,他怎么样了?”



        “前天醒了,医生说要住一个月的院,之后再送回家。”



        “好好照顾他,我要再过几天才能回去。”



        挂了电话之后蒋承瑞就去处理接他们回s市的相关事宜了。



        人员和设备都是现成的,所以当晚蒋承瑞就把他们两兄弟送回了s市,毕竟s市的医疗设施比这儿全面得多。



        把单简明安顿在西慈医院,紧跟着他的隔壁就住了单简易,身体亏得太厉害了,连番的折腾他已经到极限了,几乎前脚安顿好单简明,后脚他就晕在了他的床边,把单简明吓得差点疯了。



        单简易这些年弄了多少钱,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有钱。现在的他一点也不想死,单简明没有抛弃他,一点也没有,就算是为了弟弟他也要健康地活下去,所以他托蒋承瑞给他安排了西慈最权威的专家——伍芳华。



        ☆、59章



        ☆、59章



        当一个人常常被发生一见钟情的时候,是上帝的惩罚,还是赏赐。对于此,单简易没有任何想法,面对伍芳华对他的一见钟情,他沉默地选择了无视。



        伍芳华什么德行,单简明还是大致了解的,他非常不赞同地对他哥摇摇头:“哥,以后单我们两过不好吗?”



        和他并排坐在轮椅上的单简易好笑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好。你高兴就好。”



        跟在后面偷听的伍芳华表情有些诧异,最近一直在闭门造车的他听闻游今逸结婚的消息虽然不可置信,但这并不难以接受。就像他书里写的,美人何求吗,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执着不是吗。至于人前人后完全不同的单简易,他,倒有点意思。



        在单简易疗养期间,单简明倒是很快地恢复了健康,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心碎综合症的痊愈期本来就难以捉摸,这么快好也是他的运气,对此单简易表示非常欣慰,两兄弟从来没有开诚布公地谈过彼此发生在丁江的事,像是约定好了,还不是时候,我们——不谈。



        身体重新活蹦乱跳的单简明总会趴在单简易的床前,撑着脑袋仰视他,那样简单的快乐渗透因子:“哥,我给你做吃的。”



        虽然很不情愿接触伍芳华,单简明还是扭扭捏捏地去了他的办公室。



        “我哥他,现在这样的身体有什么忌口的吗?”单简明一坐下就直接开始问了,他的眼睛不去看这个医生,说完又立刻站了起来,好像随时准备走开。



        伍芳华挑了挑眉,直言道:“喂,你怎么这么别扭,跟今逸不就是分手了吗?我是他朋友又不是他哥,有过性口行为又不能代表什么,你搞得跟小寡妇似的,我有点为难。再说了他还问我求”想到游今逸的奇葩事,伍芳华便秘似的把脸皱了起来。



        这就是单简明讨厌伍芳华的原因,一点节操都没有。



        “这种东西你爱怎么说都随便,我现在是以病人家属的身份向你咨询,请认真回答。”



        伍芳华无奈地斜扫了单简明一眼,边写边说:“你哥的身体就是虚到下面都没力气硬了,所以要把他当金丝鸟对付,你要给他做东西吃也行,去书店把这本书买回来,照着上面做就行了。哦,对了那书有点贵,要不你直接问我买吧,给你打对折。”



        捏过纸条的单简明只迟疑了一下便问道:“不会、是你写的吧?”



        伍芳华本着一张脸回视了他一眼:“我是医学权威,不要轻易质疑我,我会非常生气。”



        一脸严肃的伍芳华看着非常吓人,他的五官虽然平淡无奇,但是不苟言笑的时候几乎有些色厉内荏,让单简明深知自己踩了对方的雷区,他诚恳地说了道歉,掏出了六十块钱:“我问你买,我想马上就学做。”



        伍芳华这才满意地重新拢回嬉皮笑脸的表情,进储物室拿了本积灰的书出来:“图文版的。”



        单简明一犹豫就没接,吊着眼角:“这书七成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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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芳华茫然地翻开看了一眼:“全新的啊,上面没我来过的痕迹。”



        单简明撇着嘴只定定地看着书页上厚厚的灰尘。



        之后清泰小区c座单简明重新装修过的家里。



        边熬汤边时不时看几眼窝在沙发上叹气的蒋承瑞,单简明不耐烦地呛道:“再叹一个试试,我把你镶进瓷砖缝里。”



        满面愁苦的蒋承瑞摸了摸嘴上急出的燎泡,叹息道:“你不懂。”



        单简明把菜刀在剁板上划拉了几下,阴森森地开口:“再给我短进长出试试?我喂你吃一千个屁哦。”



        张开嘴又要叹气的蒋承瑞赶紧把嘴吞进口腔,正为难呢,门铃准时响了起来“叮咚叮咚!”。



        “是张冰,去开门,我让他给我把滚滚大宝贝儿带回来了,今天周末正好他休假。”



        说起来滚滚已经背井离乡长达半年之久了,期间还丢过一次,等张冰都快急哭了找到清泰,发现这货可怜兮兮地蹲在单简明家的铁门外,全身的毛都湿了,也不知道跑了多少雪地才找回家的。



        当时张冰扑上去就死死地抱住了滚滚的脖子:“你爹失踪了,你再没了,哥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听话,别乱跑了,唉呀,指甲都裂了,我真是,我要怎么办啊,人怎么会丢了呢。”二十好几的大男人抱着条脏兮兮的狗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滚滚不懂自己的悲伤,它只是一个多月没有看见他爹了,它心里不舒服。



        单简明带他散步时,从那个方向总能看见这座城市最高的那个建筑,它就一直朝着那个方向走,竟然让它走到了单简明爱的那条怜悯花开的小路,虽然被讨厌的石头刮断了一根指甲,但是它很骄傲,因为它找到回家的路了,只是为什么、不开门呢。



        张冰因为滚滚的失踪事件,把它找回来了心里也还是空落落的,时不时还能被噩梦吓醒,他觉得他得学学单简明好好奖励一下勇敢的滚滚。



        于是从门外走进来的滚滚毛色各种油光水滑!



        “还,还不错吧。”张冰心虚地走在滚滚的后面,快瘦成狐狸脸的滚滚一见单简明就蹿了过去,伸起两条前腿就把他压倒在了地上。



        单简明抬着脖子看了眼张冰,眉头深深地皱着:“我家的?”



        “你的你的,你太久没来了,它,它闹情绪了呀,就是不吃,每天这样、是这样看着窗外啊。”张冰哀嚎着说完,一下卧到了地上,支着脑袋像贵妃醉酒那样看着窗外。



        突然觉得有点傻逼的单简明赶紧整个抱住滚滚的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独留张冰迎接蒋承瑞各种抽搐的眼神。



        “哦,对了,它的小蹄子不撑着脑袋,它只抬着头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把我给愁得得”张冰一回头地上就剩他自己了,顿时风中凌乱了,赶紧从地上蹿起来,他结结巴巴地说,“简明,你真不够意思,大那谁你别笑啊!”



        蒋承瑞一直没走,张冰来的时候见过很多次了。不过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跟着单简明抽风抽惯了,想也不想就窝地上去了,坑爹啊。



        “这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简明你好像变胖了啊。”恢复正常的张冰跟着调侃了一句。



        “……”伍芳华的食谱太不是人干的了,他愣是把自己试验地胖了五斤,虽然多少跟他爱吃有关,蒋承瑞要试他不让没法子了。



        终于装好了煲得香香的汤,单简明指指蒋承瑞又指指张冰问道:“谁送我去?”



        蒋承瑞一愣下意识地皱皱眉头,张冰说:“我吧,我还没见过你哥呢。不对,我见过他照片,你丢了的那只手机上他是几岁啊?”



        把鞋子踢上,单简明边扶着门把边回头:“不到二十,其实他现在跟以前也差不多,嘿嘿,唉,就是瘦。”,“还有大瑞,你他妈是有心事中的心事吧,跟我这儿长吁短叹大兴安岭得净化一年了,赶紧滚回去处理了,我这儿稳定下来了就别跟着愁了,看你嘴上那两包。”



        蒋承瑞一脸被看穿的苦逼样,挠了挠脑袋上乱糟糟的卷毛:“你看出来了?”



        单简明一个猛转身保温桶差点甩他脸上:“竟然还有内情?”等了半晌,“你什么时候这么磨蹭了,都急死我了。”



        单简明这事儿爹的架势把蒋承瑞唬得一愣一愣的,他抽了抽嘴角说道:“这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简明你你你顿时就年轻了十五岁啊。”



        “你才十岁小孩呢。”他还没有说完,单简明就咋呼了,蒋承瑞和已经走出去的张冰都是一愣,两人连声说:“走走走,去医院看你哥,你哥。”



        单简明不知道想什么呢,瞪大了眼睛发呆,滚滚也瞪大了眼睛,几步颠到他面前:“汪汪。”边叫边把膨松的尾巴甩得都出飞影了,单简明让它一乐,立刻笑了出来,逗了逗它立着的耳朵,“大宝贝儿子瘦了,心疼死爹了。”



        噗,多大人了,一会儿一个样。“行了,它肯定不愿意待家里,简明你把它捎上呗。”



        从单简明家到西慈的路,滚滚没有走过,单简明坐在后座抱着它,时不时跟它指指外面的路:“呐,到这儿你就不认识了吧,叫也没用,我可没带你走过,嗯,这边不过红绿灯左转知道吗然后直走就能见到你大伯了。”



        而坐在副驾抱着保温桶的张冰各种不自在的咳嗽,坑爹啊坑爹,他带这宝贝儿子走过的啊走过,上次把人狗弄丢了,他就带着它把单简明可能走过的地方全走遍了,那几天下来累得跟狗似的蹲在马路口舔冰冰的冰激凌啊,啊。



        宠物不能进医院,蒋承瑞算计地摸了摸滚滚,结果一手按到了它屁股上,留意到滚滚不赞成的眼神,他把手往上移了一点,然后对单简明说:“我带它到花园里逛逛,等会儿我有事跟你说,说完我就直接开车回老家了。”



        单简明看着滚滚往前迈的小细腿上支撑的瘦弱身子,嘴角往下一扁,扫了眼张冰:“真是快瘦得看不见了。”



        大概是因为单简明的影响,张冰对单简易有一种疏远又强烈的膜拜感,这突然能见着真人了,他产生了一种小孩子要见长辈的窘迫感。所以进门前他先是拨了拨头发又整了整衣领,想给他留个好印象,但是他哪里能知道一进门看见的是被一个白大褂压着肩膀亲的短发背影,顿时那一声汹涌澎湃的“简明哥”全化作了饱满的噎着,嗝。



        “我揍死你,放开我哥。”单简明把保温桶往张冰手里一推,冲上去大喝着把人白大褂给撕了下来,一看,见是伍芳华想也不想就抡了一拳上去,“你他妈还是医生吗,我哥病了,你,你,你没医德!”气得指着伍芳华的那根手指都抖弯了。



        被扁肿了嘴的伍芳华用指腹擦了擦嘴角的血,越过单简明扫了一眼单简易的表情,玩味地笑了笑:“瞎操心。”



        单简易这才开口:“好了,简明,你看错了,他在给我检查眼睛。”



        张冰抽了抽嘴角,哄小孩呢,呢,呢……



        “啊,是这样啊哥,对不起对不起伍医生,我急昏头了。”



        不是吧,我了个去,真的信,信得真真的啊。张冰无力了,他走过来对着单简易亲热地叫了一声“简明哥”,然后做了自我介绍,期间还把单简明的脖子勾了过来使劲呼噜他的头发,“我们俩好兄弟,早听说你了。”



        一听别人叫单简易哥就急的单简明竟然只是挑了挑眉头,眯着眼睛盯张冰的后脑勺。



        “简明哥,这是简明做的,你赶紧趁热尝尝,闻着好香的,不过他那个小气鬼,嘿嘿其实也不小气,还教我做饭了呢。”说完以后张冰摸着脖子纳闷,“嘶,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单简明赶紧把张冰掀开,给他哥把移动桌摆好,启开保温桶,香飘四溢。伍芳华虽然不靠谱,但按他的食谱做的东西是真绝品,而且对单简易的身体明显非常好,不止他就连单简明自己的脸色都好了很多。



        “哥,你看这个。”单简明从脖子里拉出一个玉挂坠。



        “记得,那年初二我给你买的,当时能挂到你这儿”,单简易往单简明脖子再下面点比了比,惹得他一阵扭,“现在长大了。”



        单简明摸着他哥的手:“哥,你的手和我一样凉。”



        张冰羡慕地看着他们兄弟两,心里感慨十年没见,不是十天啊,能好成这样,单简明这娇撒得多自然啊,正常人做得到吗这?唉,都是因为无时无刻都把对方放在自己的心里啊,一生中有幸能遇见这样的感情真的很让人感动。



        ☆、60



        “简明哥,简明还养了条狗呢,叫滚滚,在我家呆了大半年了,混得跟亲儿子一样好。就是丢过,嗯,一次,你给我求求情呗,简明都说要绝交了。”



        单简明愉悦地挑挑眉,拍拍张冰的头:“乖,别闹了。”



        床上的单简易咬着筷子笑,半晌捂着肚子伸出手:“你好,我叫单简易,对,是单简明的哥哥,很高兴认识你,也谢谢你对我弟弟的照顾。他……,比较调皮。”



        张冰的脸先是一呆,而后双眼无神地转过头来看着单简明,继而精光大盛一把掐住他脖子:“臭小子,过了年我比你大一年零三个月,哥你个妹呀我去。”



        单简明笑得把头都垂到了他哥肩膀上,他抖得张冰也笑了起来,松开单简明滑溜溜的脖子,呐呐道:“你们哥俩名字太像了。我伯公家那边的叔叔有个跟我同龄的儿子叫张越,他有个大他快二十的哥,我们都比他小很多。那时候还小屁孩呢,每次见面都忘记他是谁,我妈介绍说‘这是张越哥’,我就跟着叫张越哥了,其实他本名张冠,那时候小不知道。”,“你还笑,真是这种便宜你也扣地出来,我是要夸你聪明还是夸你傻呢,我都快能把自己绕晕了。”



        单简明嘿嘿偷笑。



        单简明原本是想在医院陪床的,但是单简易告诉他不用,医院总没家里舒服的,而且公司不是催他去上班了吗,让他准备准备可以去了。



        单简明想了想提前一站下公交就可以过来看看,就答应了,他都听他哥的。



        至于恺达,让老板那样呵斥过,莫云是不敢让他走了,所以一个月前他就亲自委托张冰转达了希望他康复后能回来继续上班的意图。



        这年都过了快俩月了,街上砖缝里的鞭炮花屑都烂了,单简明也没什么表示,这单简易一说他就乖乖答应了,让莫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发愁,他的老板短期内都回不了国,连会议都是视讯的,他这个助理反而得三天两头往美国跑,也着实安顿不上单简明,只能让他继续待在财务部,下周一就要来了吧,不知道公司里的人会怎么样,难道真把那些人炒了吗。



        但似乎张冰或者是单简明都没有这种烦恼,兵荒马乱地养病找人,日子都过糊涂了,根本完全忘记了前阵子闹得满城风雨的轰炸事件。



        现在的单简明站在伍芳华的办公室外,一会儿挪到右侧走廊里直勾勾地看上面挂的医疗常识板,一会儿又蹭到左边直廊的窗外,左脸换出去看两眼右脸再换出去看两眼,把自己闹得满脸通红才走进伍芳华的办公室,“叩叩叩”。



        “你他妈进来。”某个医生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怒吼道。



        尴尬地坐下了,单简明组织了几次语言才问道:“那个,那个,嗯嗯,那个,嗯嗯”



        “你是拉啊啊啊啊不出来吗?”拖音的习惯性动作让伍芳华的脖子像乌龟一样伸了出来,他瞪了眼单简明,“病人家属,你究竟有什么要咨询的?”



        “病人家属”单简明被呛了一声,比自己还记仇啊,太难以置信了。“咳,我就是想问你,我哥他是同性恋吗?”



        “啊?”伍芳华愣了愣,“这你不知道?”



        单简明老实地摇头:“我不好意思问他。”他哥和庄鸿天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已经不想知道了,但是他想弄清楚有关他哥的情况。



        “你们俩兄弟,啧,感情倒是真好。”伍芳华竟然有些动容,单简易愿意用他在丁江不堪的过往逼退自己,却不愿意告诉他弟弟。呵,瞧了眼还嗷嗷等着他回答的单简明,伍芳华点了点头,“从医学上来讲,他应该是天生的同性恋,至于你,虽然后天居多但你比他弯得彻底,因为你完全不愿意去喜欢女人,我这样说没有冒犯到你吧?”



        单简明摇摇头:“那”



        “等等,你不会真打算跟你哥过一辈子吧?”伍芳华惊得几乎从椅子上掉下来。



        抽了抽嘴角,单简明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伍芳华:“伍医生,这句稍微有点冒犯我。”



        伍芳华觉得有些尴尬,坐稳后说道:“因为你们俩兄弟都太怪了。”



        “……”有那种龌蹉想法的你又正常到哪去,单简明被伍芳华膈应得够呛,“我和我哥才不需要那种感情呢。”



        “你们都不需要爱情,那你、他妈不还是打算和他过一辈子。”



        羞愤地满脸通红的单简明“你,你,你”了半天,大骂道:“你神经病啊,你怎么老往那儿想啊,我,我,我投诉你了,你变了态吧。”



        有点从情节里跳脱出来的伍芳华抽了抽嘴角,一定是因为上一个系列写得太投入了,一定是。



        “哼,六十块,我要买一本萨摩耶养护指南,我家宝贝滚滚瘦得没形了,你的食谱还挺管用,给我一本关于狗的。”单简明说完就好像再也不愿意看伍芳华一眼似的把头偏了过去。



        脸色黑如锅底的伍芳华咆哮道:“是,我的确是医学权威,但我他妈不是兽医,你已经严重冒犯到了我。”



        “哼,连这个也不会。”单简明甩完就走了出去,然后又一阵风似的刮回来,“不准你靠近我哥!变态!变态!变态!”



        一阵风刮过带走了伍芳华的,的,嗯,下个系列就写宠物调教版的人兽吧,的,原来真的是变态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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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单简明带着一脸羞红跟着张冰走到花园的蒋承瑞身边时,这货立刻就站起来了,让单简明瞬间如临大敌:“干嘛干嘛,想尝我的爱心汤没门,完全没门。”蒋承瑞一把拍下单简明摇来摇去的手指:“都跟你似的饭桶吃货啊。”滚滚见蒋承瑞欺负单简明,叼着他的裤子就往下拖,被单简明一把抱住:“那又不是浴巾,你咬不下来的笨蛋,下次看他穿白的你再这么干。”



        已经拽紧裤子的蒋承瑞抽着嘴角说:“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然后他在接下来的谈话中一直都提着裤子。



        见蒋承瑞似乎不想自己围观,张冰摸着鼻子说:“简明,我回趟公司,你原来的位置有新人进了,给安排的那个还没有打扫过我去帮你收拾收拾。”



        “这样啊,那我不是不能坐你屁股后面了。”



        “嘿嘿,你坐我前面去了,面对面还方便呢,赏心悦目。”说完张冰就打车走了。



        “现在能说了吧?”单简明把滚滚拖过来,释放了蒋承瑞的裤子,但是滚滚似乎不太高兴,脚抻着地面,指甲划出沙沙的声音。单简明急了这怎么能闹情绪了,是不是要赶紧回家洗个澡裹个浴巾让它咬一咬高兴高兴,于是他“嚯”地抬起头:“快放。”



        什么快放,蒋承瑞只愣了一秒脸色就微妙了。



        “你从我家撞见我和卫尉,咳,那什么以后我们就试交往了一段时间,不过他总以为我当他是炮友。前阵子看到你的新闻,我急啊,就有些脑子不清醒,他大概又误会了,然后给我吃了安眠药带回了我家。你知不知道高三毕业那年,我爸和他打过一个赌,我跟你提过的。”说完以后蒋承瑞有些期待地看向单简明。



        回忆了一下单简明说道:“到你喜欢上他为止都不能和别人乱搞。嗯,我记得,叔叔认为同性恋都会瞎来,怕到时候你没个好归宿。所以那时候我才常想跟你提起卫尉吗,他很别扭的。”



        “……”,“咳,总之我知道他从来没找过别人。如果不是因为看到那样的画面,我不会知道,我其实早就因为那个赌约把卫尉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你说的对,我可能真的是蠢到弄不清自己的感情。”



        “必然啊,高考之后,你谁不拉偏偏把他拉进了房间,咳,他不让我告诉你。而且他去你家闹的时候,你会发那么大的火还不是因为他被家里人赶出来了。哇,当时你差点因为砸东西砸得划断血管,吓死我了,地上的瓷砖裂的啊,我第二天去你们家找你的时候见着的。”



        “我当时气他太冲动,太不计后果,我认为他这个人极端自私,因为极度的失望我的愤怒真的是情绪都失控的那种,肺都气炸了快,所以通都没通知你就去了美国,抱歉一直没有好好说声对不起。”



        单简明张着嘴脸上慢慢红了起来,非常地羞愧:“其实,你会以为自己喜欢我,还是因为我什么都依赖你,刚好你又青春期,你不是,嗯咳我们俩睡一起的时候不是总顶着我吗,可是你又不对我动手动脚。”,“好多同学都说你把我当儿子养着,我那时候小就没在意。自己一个人上大学以后,我很不习惯,后来也就慢慢懂了。其实你是一个心很软的人,我能跟你当发小是老天爷补给我的福气。”



        两个人像是回到学生时代似的,都不好意思看对方,单简明紧张地都把滚滚的白眼抻出来了。滚滚的狗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被单简明把脸皮拉面似的揉,喉咙里还发出了舒服的呜嗯~嗯声。



        蒋承瑞:“咳,我比较早发育吗。”



        单简明肯定地摇摇头:“卫尉最早,他”高一就想干死你了,差点嘴上没毛什么都说出来了,单简明赶紧拍了自己一巴掌,闭上嘴。



        “卫尉,唉,这个***。我真是拿他没办法了,他就认死了我他妈只会喜欢你,这矫情腻腻的,我,我真是给他洗脑都没用,我当时有对你好到感天动地让他至死不渝吗,你说。”突然蒋承瑞就暴躁了,他一个月前回去过一次,卫尉理都不理他,给他下跪了都没用,真跪了,没用!



        “你怎么他了呀?”



        ☆、61



        顿时蒋承瑞的气焰就熄了,蚊子哼哼似的说:“我,打了他一顿吗。”



        单简明大吃一惊:“你不是喜欢他吗,你打他干什么。”说完狠推了蒋承瑞一把,眼神完完全全的“你有毛病吧”。



        “你他妈看看自己的爱人给别人含**口巴试试,我当时真他妈忍住了才没杀了他。”



        “哇哦!”



        看着单简明漂亮的眼睛,蒋承瑞缓缓地低下头:“是啊,我喜欢他,进大学以后开始的吧,高中之前我的确喜欢的是你,回国后重新见到总会呆在我身边的你,我也怀疑过那种喜欢究竟是不是因为习惯,否则为什么大学之后的六年我都没有回来找过你,我真他妈是个大傻口逼。”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卫尉对蒋承瑞的爱那么孤注一掷,仿佛他想要的只有蒋承瑞而已,这是他人生的一场豪赌,他赢了,十年,他赢了。



        一爱就是最爱,他又何尝不幸运呢。



        “橘子,他很喜欢吃橘子是吧?连你都知道。以前,我以为,放在我抽屉里的那罐橘子软糖是你给的,很可爱的糖果呵,和他的气质一点也不像。唉,吸吸鼻子就能闻到的橘子香,曾经是我高中时代最温馨的回忆,现在闻到那种软糖的味道,我都还能清楚地回忆起自己咀嚼的力度,学校里的课桌,老师拿粉笔的高度,小店里吵吵嚷嚷的声音,你迷迷糊糊想睡觉的背影,那些糖我吃了两个星期才吃完,因为舍不得。我的性向就是他发掘的,以前我因为这个恨过他。其实”,“高中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一次也没有。”说着说着蒋承瑞就哽咽了,“他那个人我甚至没有资格评价,我是孬种,那么想要他,想到发疼,一个字都不敢说,他每次都会放下身份,我曾经还为此沾沾自喜。其实呢,他在糟蹋自己的尊严,就因为他喜欢我这么个东西。”



        自厌到了顶点的蒋承瑞像怨妇一样叨叨了两个小时,终于告诉了单简明他想说的话:“我想麻烦你去跟他交待一下,他现在恨死我了,我一走进去他就把手里的碗扣我脸上了,滚烫的面啊,打卤味还挺香倒是。要不是我爸抱得紧,他面前那碗也得上我脸,整一碗还没动呢。这臭小子,我,我,真拿他没辙,我他妈谈个恋爱谈成这样,窝囊地跟个球似的,我跟你这儿呆了几天了都没说,实在是,你帮我了,把他搞定我请你吃海天居的活鱼,不然我他妈去当和尚算了,操。”



        单简明裂开嘴角把通话计时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手机摆在了他眼前,刚要嘿嘿,电话就挂了,他嘀咕着:“我就说他别扭,胆小鬼,都听到最后一句了才挂。”



        蒋承瑞红着猪肝一样的脸无语地看着单简明。



        “干嘛,干嘛,你傻我可不傻,我跟他说,别说洗脑,换脑都不一定顶用,谁让他心脏那里还住一个你呢,嘿嘿。你说的才是重点大瑞。那没事我回家洗澡了。”



        看着轻松活泼跟着滚滚跑走的单简明的背影,蒋承瑞喊道:“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兄弟,简明同性恋从来就不是原罪,总有一天你也会有个家的。”单简明并滚滚的汪汪声响彻了整个春香满庭的花园:“当然。”



        留下这样的祝福蒋承瑞便连夜回到了老家。卫尉是半个月前被蒋家人接走的,这时候还住在蒋家。本来他不愿意,蒋妈坐地上耍赖,蒋父一脸“我反正什么也没看见,你自己看着办吧”端着茶杯蹭进了书房。快五十的老大妈哭得啊,就是不让他走,卫尉眼睛一酸就妥协了。



        小镇上人人都说他不要脸,为了个男人走进根本没有活路的死胡同,他们都看不起他,但他还是会时常回来,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是摇摇欲坠快要崩溃的灵魂,可是这一次他是不是真的获得了钱以外的真情。



        蒋妈的眼泪让他冰冷的心里涌进了一丝生而为人的自豪感,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言。



        “你都听见了吧?我说的,都是真的,反正什么都不多说了,痛快点给我个死活。”站在卫尉的卧房外,蒋承瑞深吸了几口气,朝着门缝大喊。



        “你他妈给我滚进来。”卫尉开了门把蒋承瑞扯了进去,他张嘴说话的时候可以看见缺了一颗虎牙的牙洞,都他妈让蒋承瑞给揍下来的。



        “我也不矫情什么我追了你十年你想这么轻松没那么简单这种话,我其实”,低着头蒋承瑞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心里很高兴很高兴,即使被你那样侮辱过。我根本,没有力气去拒绝你,呵呵,是有些下贱,他们说的都没错。”他迅速地抬起头自嘲地笑了一下又低下去,“如果我也像简明这样自爱,可能你也会对我另眼相看吧,我几乎花了半辈子在羡慕他。”



        蒋承瑞死死闭了闭眼睛,上前单手揽住卫尉,缓慢但是坚决地说:“我会珍惜你,独一无二,只要,你永远和我蒋承瑞在一起,不要有任何别人,再也不会有了。”蒋承瑞上衣的口袋里有淡淡的橘子糖果的香味,卫尉抽了抽鼻子,缓缓地点了点头:“好。”



        皆大欢喜之后,蒋承瑞还是被罚站了一夜门板,卫尉的原话是:我觉得自己缺乏安全感。然后蒋承瑞就着门板上还没来得及撕去的倒福当了门神。甚至好几年后因为卫家人重新和卫尉联系上让卫尉暴躁烦闷时,他都还可以随意“辱骂殴打”蒋承瑞。有旁人问,蒋承瑞肿着一张脸一百三十五度望天他这样说:我欠他十年专宠,以后的生命任他猖獗。



        他们目前的情况单简明不会知道,但是他深信卫尉是心累了才会这么做,只要蒋承瑞回到他身边,他就会重新回到嚣张的,痞气的,生机勃勃的卫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也一样。



        此时恺达公司内部。



        “大家注意了,这是新来的同事单简明,以后希望大家能够和平共处,张冰你安排一下他的位置。”财务部的新任部长拍了拍手,把大家召集后如是说。



        一阵脚步声后,大家站齐抬头:“呀,是简明,简明你终于回来了,都快半年没见了吧。”



        部长纳闷地回头看了眼脸红成一片的单简明:“你们都认识他?”



        那几个女孩子猛点头,其他的话倒是没有说:“我们前同事啊。”/>




        “咦,他不是那个,哎哟,谁掐我。”他们这批人里唯一的那个新人小胖妞小贝指着单简明刚要说什么就被那帮女孩子掐了屁股。



        “呵呵呵呵,简明来,姐姐给糖吃,前天结的婚你也没来。”其中一个满脸都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拉过有些呆滞的单简明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额。”那小贝愣愣地看着被簇拥着的单简明,也跟了过去,“郑姐我也要我也要。”



        部长看了眼单简明,又看了眼周围的同事,满意地点点头,径直去了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



        “能和谐相处当然是最好,沈俊你多留意些。”莫云坐在办公室里面的隔壁助理席,开了门才能走进真正的总经理办公室。



        沈俊是从别的公司被辞退通过考核后进入的恺达,所以对他们的上层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只知道这次的新人背景不一般,他的性格比较直,有什么就问了出来。



        “这个单简明是什么来头,莫云你能透露一下吗?”



        焦头烂额的莫云这才从堆成山的文件里抬起了头,他扶了扶眼镜:“这个,等老板回来了你问他吧,我说不清楚。”



        沈俊点点头:“行。等等,你的意思是总经理快回来了?”



        此时在美国洛杉矶一栋正在举行家宴的别墅内,游致恺举杯:“这次的家宴一则为庆祝小逸接任cardamom总经理一职,二来也恭喜我们的莫浅终于开始稳定地恢复健康了。三来恭喜道格里财团入股cardamom,正式成为我集团股东,来我们举杯。”



        游致恺说完似笑非笑地看向格温的父亲——肯迪。道格里。



        而和格温结婚已经快两百天的游今逸,他正坐在酒会后面庭院里白色的沙滩椅上喝闷酒。因为酒品奇差,他只喝了些清淡的果酒。他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美国的夏天来得早,当地人早早地就换上了短袖热裤,怕热的游今逸不想去管前庭的应酬,从卧室出来就一直坐在椅子上听六月的蝉鸣,直到天空开始变暗,看不清楚之后他的眼睛才转向了前方五步远的水池。



        当一个人内心的苦闷达到界限时,思考人生什么的都是屁话,游今逸发了一下午的呆,只有看见飞往东方的飞机时才会诈尸似的动弹一下。



        莫浅的情况已经非常稳定了,但是他还不能跟格温离婚,一来肯迪那个老家伙已经入股游氏了,要牵制他们只是时间的问题,他哥已经有了对策,所以这个问题不需要游今逸太过担心。其实,是因为莫浅。他的病随时可能复发,一年之期不到,谁也说不准,他们还需要格温,所以也只能受制于他们。



        倍感挫折的同时,也同样有了反败的决心,为之强大,为之奋斗。



        中国的南方现在应该就不会这么冷了吧,不知道单简明他现在怎么样了,虽然已经没什么希望了,但是自己还是处男,虽然短期内下面没什么用了,他为原谅自己吗?



        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入了。



        身体还有感情上都没有出轨,但是娶了别人的游今逸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唉。



        盯着他像见了红烧肉的猪八戒似的格温,为什么还没有跟他,那个,嗯……呢?



        游今逸已经在他的同学以及朋友圈坐实了早泄阳痿的毛病,是的。



        结婚前两天他向伍芳华讨要了一种能让阴口茎在短期内无法勃口起的药物,并一张权威证明——勃口起障碍,他用的不是己烯雌酚这类的雌激素药物,而是一种医生不会轻易开具的,只能游今逸本人才能使用的处方药。



        伍芳华当时问他说:“你也太不要脸了,这么驳面子的事,你当演童话呢。是药三分毒,而且这种事实在是太伤一个男人的自尊了,你再想想再想想。”伍芳华说完就要挂电话,被游今逸一句给噎得够呛。



        “谁用谁知道。”



        到底谁用,谁问谁知道。



        酒会进行到尾声,游致恺对上来问游今逸的男男女女全都微笑以对,然后僵硬地说:“他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没有出席。见谅。”



        那些人全部都会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恭维几句祝福的话就匆匆离开了,几个皮痒的年轻小辈当场就会笑喷出来。让游致恺的脸顿时黑得摸不着边。



        酒会结束,等人都陆续开车离开后,游致恺顺着保罗所指,看见跟着一个金发型男遮遮掩掩离开的格温,仅皱了皱眉,眼里不带情绪:“派人跟上去。必要时,可以有证据。”



        “是的,先生。快要下雨了,请您进屋。”



        格温知道游今逸不能人道的时候都气疯了,嫉妒狂的本性暴露无遗,好像游今逸再也不是那个可以和她匹配完美又迷人的阿波罗了,开始那几天她几乎想要毁了游今逸,名媛的气质荡然无存,歇斯底里地就像一个站街的泼妇。



        “我不会放过你的,从来没有人能让我感到耻辱,路易斯,从来没有。”



        游致恺知道如果不是肯迪施压,这疯女人早就提出离婚了,哪还会像现在这样。她对游今逸的厌恶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这于她本人就像一个烙印,时刻提醒着她过去的迷恋多么的荒唐可笑。



        而把蛋都躺出横条纹的游今逸,在雨落下来以后先是愣了愣,然后自言自语道:“挺凉快。”



        站起来,他把椅子拖了一些,又和着浴袍躺了回去。在远处暗暗观看着他的游致恺一见之下大惊,想也没想就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