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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行之凌波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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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我盼了这一天很久

书籍名:《燕歌行之凌波词》    作者:罱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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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恪向着神明台缓缓走来,小许妃见表哥走过来,眼睛里流露出欣喜。



        太后大怒而去,现在达兰台驱晦,她怕的不得了,表哥能过来,那真是太好了!



        萧碧落淡然的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为何要参加这金人立后?说来不过是不想看见元恪每日过来眉头紧锁,他欲言又止,她即使是明白也不想问。



        元恪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她怎么原谅他?



        她一方面恨着他,一方面又觉得无力。



        在金人立后的前三天,萧碧落面对着墙,元恪坐在床边依旧沉默。



        安寝的时候,他还像往常一样自顾自更衣洗沐,并不要人服侍,这点倒和萧越相反。



        他从前说过他在军营时候,呵气成冰,长夜难明,经常点燃一堆篝火坐一两个时辰,困的不行了再去睡觉,这样一觉能睡到天亮,否则早早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一夜也睡不着。



        他洗沐好后躺在她旁边,依旧固执的拉了她的手,安稳的合目而眠。



        半夜的时候她做了个梦,梦中有个小小的孩子独自玩耍,她觉得十分有趣,走过去问他,小朋友,你的娘亲呢。



        那小孩儿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软软糯糯道,“母妃你怎么了?”



        她瞧着那孩子,忍不住流泪了,明知道是做梦,她也欢喜,原来她的孩子会说话了是这个模样,这样可爱。



        她想到这是梦中,梦就醒了。



        睁开眼睛,一片漆黑。



        她有一丝光就睡不着,元恪不知是如何察觉的,在云岭关时候就命人晚上撤掉夜里所有能发光的东西。



        置身在黑暗中她才觉得安全,才没有人能发觉她。



        现在想来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慢慢将她的眼泪擦干,良久,元恪轻声道,“对不起。”



        他没有必要跟她说对不起,他的所作所为在情理之中,不过是站在他的立场,有什么对不起的呢?她情感上不能接受,理智上知道他那样做不过是必然的事情。



        倘若她是元恪,怕是也要这样做。



        那只手温暖而宽大,将她眼角脸颊的眼泪擦干,又握紧了她的手。



        她轻声问,“你怎么还没睡,半夜了。”



        元恪答非所问,“那孩子……达兰台说先天不足,活不了多久的,是我未顾及你的感受,只一厢情愿的认为既然要失去,便不让你拥有,如此无羁绊,这样你少痛苦。倘若我知道你这样痛苦悲伤,我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最后一句话发自肺腑,他说的艰难而情真意切。



        是的,倘若知道她那样伤心,他还不如留下那孩子,让那孩子在她怀中死去,如此就不干他事了。



        现在她恨着他,怨着他,只能怪他自己。



        他做了个愚蠢的决定,将她从他身边推走,他懊恼死了。



        一夜未睡,他熬的眼睛通红,卯时起身,穿衣穿的心不在焉丢三落四,今天是最后确立金人立后人选的日子,他怎么能不心烦意乱?



        那和柔公主意志坚决的留在云州,不愿随他回棠州,他倒也不好强迫。



        为了选老婆,强迫守丧的女人登台,他成什么人了。



        和柔公主不愿意参加金人立后,碧落也不愿意参加,元恪束手无策,恨不得让达兰台立刻告诉众人天象有变卜卦不吉,金人立后改日再进行。



        若是改日子,许太后怕是天天在他耳边聒噪,洛州的大臣又开始曰好几张纸。



        萧碧落早已醒来,见元恪在黑暗中摸索半天仍不点灯,也不吩咐人进来,一直在和自己的革带较劲,真真是执拗。



        “过来。”她半坐起来靠着软枕道。



        黑暗中元恪顿了顿,“你醒了?”



        他即便再轻手轻脚,她也醒了,每天这个时辰他去上朝她就醒了,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



        她伸手将他的革带束好,虽然是第一次,但是她格外熟练。



        她日日看着他,对他的每一件衣衫每一个挂饰都了然于心。



        元恪见她将革带束好,心中不禁有些醋意,还有些酸楚。



        她以前定是经常帮萧越更衣,这才能熟门熟路。



        吩咐他点了烛,她将他衣衫整理好,又吩咐他拿了梨木梳过来,将他头发整齐的束好,她瞧了瞧,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了。



        元恪在铜镜中看着她细致的为他束发,忍不住微笑道,“我盼了这一天很久。”



        离开的时候,他将茶壶放在榻边的小几上,又将帷帐放下来。



        隔着重重帷帐,她清冷的声音传来,“你真不想大小许妃登上后位吗。”



        元恪停住脚步,“你应知我心。”



        半晌,萧碧落道,“参加金人立后必须要盛装,请你吩咐人将我的箱笼拿殿中,我挑件衣裳。”



        元恪喜不自禁,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可仍镇定的说,“衣衫我早已备好。”



        萧碧落道,“我寻件旧衣衫就好。”



        元恪不愿拧了她的性子,点头道,“好。”



        铸造金人她略有耳闻,趁着元恪上朝,她着绿珠寻了几本典籍翻看。



        北朝的铸造法还是许多年前的,求慢求稳。



        手铸金人对北朝或为难事,南朝却技术纯熟。



        ……



        神明台下众人肃穆注视,萧碧落见元恪过来,并不知道他要来干什么。



        达兰台依旧在念念有词,元恪刚跨上最后一级台阶,达兰台猛然睁开眼睛拱手道,“陛下,并无邪祟,也无晦气。”



        这话说的众人都舒了口气,尤其是小许妃,盈盈含泪,楚楚动人,就差扑到元恪怀里。



        听达兰台汇报,元恪点头,“开金人。”



        达兰台恭敬答了声是,缓缓从水中拿出萧碧落的模具。



        成功了!



        那佛像从水中取出,金光耀眼,佛陀神态安详,双手合十,实在是十分成功的金人,简直比工匠做的还好。



        元恪将那佛像接过来,牵了萧碧落的手,站在神明台上,他庄重的道,“上苍有灵,金人铸造成功。从此,萧碧落就是我北燕王后!”



        台下响起一片祝贺声,元恪看向达兰台,“将此佛像建寺供奉。”



        小许妃拦住元恪,哭泣道,“表哥,表哥,此次铸造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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