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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行之凌波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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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臣状告伪帝

书籍名:《燕歌行之凌波词》    作者:罱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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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世子萧铮之火速以不流血政变的方式成为南昭新君。



        太清十七年的冬雪二十一,正是小雪日,新君改年号为晏平,晏平元年,更始帝萧铮之登基。



        史书记载对这天的记载很模糊,新君如何登基,如何告庙,如何祭天,皆语焉不详。



        万里江山万里尘,一朝天子一朝臣。



        萧铮之只用了三天时间就将旧的班底清换完毕,建立起自己的一套班子,以靳伯南、郭守光、关乾棣、景光、吴清流等人为核心,朝政迅速安定。



        作为南昭新一代掌舵者,萧铮之意气风发的表示能把大昭带上一条伟光正之路。在他正主持新朝第一次高级会议的时候,门外内监匆匆报张政和老大人站到了肺石上面!



        肺石和登闻鼓设在西市,离刑部只一箭的距离。



        南昭规定,民众有冤直诉,可搥鼓立石,前提是必须滚钉床。直诉的范围不包括老人、幼儿、重残、有孕、恶疾之人,昭律明确规定这些人不能投牒告状,不在受理范围。如果确有需要告状的事,由家人代理。



        滚钉板是对有极大冤屈的人一个申诉的机会,但是要穿着亵衣从一个长二十四尺的钉板上滚过去,滚过去后皆是鲜血淋漓,皮开肉绽,痛苦不堪,故没有极大的冤屈的人无勇气和决心去做。



        依照前朝旧历,刑部专门派两个人坐班看着,以防有人申冤能第一时间处理,自南昭建立,政清人和,这肺石和登闻鼓一直都是摆设。后来因为十年无人滚钉板,这两人也都撤回刑部。



        (刑部众人:我们每天办案忙成狗,看鼓石的这俩人每天聊天喝茶看坻报!实在不公平!



        陆修毅:本官也觉得不公平,把他们调回来,放追逃办吧。



        二人:好日子到头了,痛哭流涕)



        肺石高两丈,宽三丈,颜色黝黑,如人侧卧,在南昭一朝虽没有发挥自己应有的作用,可被南昭群众开发出了新的功能,古诗有云,我心匪石,不可转也。肺石通匪石,青年男女定情,必要到肺石上刻上双方名字,以示坚贞,永不分离。



        刑部得到张老大人滚钉板的消息时候,张政和已经滚了小一半,接到急报,暂理刑部的左光想了想,问下属,“老大人滚一半用了多长时间?”



        “二十到二十五分钟。”



        左光蘸了蘸墨,眉头紧皱,看上去忧心如焚极了,“圣上要本官处理谢定一宿姬案,下午就要把案卷报上去,本官实在走不开,这样,你带着本官牌子,直接去宫里禀圣上。”



        那报信人更是忧心如焚,“大人不要现在过去制止吗?怕下官到了宫里,全京城都知道张老大人击鼓申冤了!”



        左光真诚的说,“哎呀本官真走不开,你还是赶紧进宫第一时间禀告圣上吧。”



        打发走来人,他吩咐左右,“去维持秩序,不要出现踩踏事件。”



        肺石周围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张政和头发花白,半坐在肺石上,满身是血,石头上也是斑斑血迹,令人不忍心看。



        他喘了好半天气,掸了掸衣衫,端端正正朝北跪下三叩首,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遥禀先帝,老臣有三罪。一罪失职。太子殿下被奸人所害,臣却无力保护,罪不可恕!二罪懦弱。奸人篡位,乱我大昭江山,臣却唯唯诺诺,不敢直言,罪不可恕!三罪昏聩。数年识人不明,竟举荐了一批狼子野心毫无国法纲纪之徒,罪不可恕!”



        他几乎不是说,而是在喊了,那声音如洪钟,撞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让听者忍不住落泪这一片拳拳之心。



        歇了歇,他吐了口血水,继续愤慨道,“奸人无耻!乱我江山,害我太子!什么暴病而亡,太子明明是被……是被活活勒死……乾坤朗朗,定劈了这无耻竖子!”



        说罢老泪纵横,呜咽不已。



        ……



        萧铮之听内监报,铁青着脸道,“张老大人失心疯了,请郭大人去安抚。朕听说褚宁褚掌院十分擅长癫病,让褚大人也走一趟,找个别院,让张老大人好生养病。”



        郭守光带人赶到的时候,左光正站在肺石下面苦口婆心的劝,“老大人,您看您,有啥事直接找下官不就行了?咱回,别让人看笑话……”



        张政和闻言啐了一口,直直吐左光身上,“笑话?老朽看金銮殿上那人才是最大的笑话!”



        左光道,“您先下来,不申冤坐上面怪冷的,别把您老冻出毛病……”



        张政和又啐了一口,左光险险躲开。



        “糊涂东西!老朽不申冤滚钉板作甚?老朽滚钉板,便是要申冤!”



        左光道,“您申什么冤?”



        张政和道,“老朽要状告伪帝,替太子申冤!伪帝弑太子,夺君位,老朽要告伪帝!”



        自肺石和登闻鼓设立以来,鸣冤的人不计其数,状告的最高级别也不过是六部之首,张政和竟要告当今圣上,左光听了心下既是心酸又是好笑。



        难不成将圣上拘到刑部当堂对质?



        笑话!



        张老大人明知不现实,仍口口声声状告圣上,不过是一口怨气无处发泄罢了。



        这话大逆不道,左光恍若未闻,陪着笑脸道,“大人先下来,咱回刑部,慢慢说,慢慢说……”



        郭守光冷冷瞧了左光一眼,“左大人辛苦,圣上派本官带张老大人回宫治病,恕在下无礼了。”



        说着一挥手,身后众人拥上前去,七手八脚的想把张政和拽下来。



        张政和见状,破口大骂道,“一群没廉耻的东西!老朽今日敢站在这上面,便是豁出去这条老命!伪帝得位不正,终有一日会被赶下来!先帝,太子,老臣来陪驾了!”



        说罢颤颤巍巍起身,从肺石上跳了下去!



        左光闭上眼睛,耳边响起一片惊呼尖叫声,他心猛地揪紧,如鲠在喉,睁开眼睛,他对郭守光拱了拱手,“张老大人失足而亡,实在令人痛惜。”



        郭守光点点头,“是的,令人痛惜。”



        左光道,“本官还要去谢府一趟,就不打扰大人处理现场了。”



        说完跨上马车,“去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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