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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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慕兮望着顾厉衍，心中有一个念头就要冒出来，只是她有些不敢去想，她的喉头有些发干，紧紧地望着顾厉衍，“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顾厉衍将她的掌心合拢，那张名片实实在在地被她握在了手中，顾厉衍的目光十分温和，缓缓说道：“如果外婆的手术谢珊医生来做，我问过，成功率在百分之八十五。”
唐慕兮的心脏狠狠地一缩，紧紧地盯着顾厉衍看，在最有条件下的百分之七十，和一个肯定的百分之八十，在数据上面看似相差的不多，可那代表的，是唐外婆能不能顺利地过了手术这一关。
唐慕兮一个字来不敢说，只是目光热切地望着顾厉衍，顾厉衍将这一张名片给她，是不是说明他口中的这个谢珊医生是可以请到的。
顾厉衍低笑了一声，“下个星期二，谢珊医生在国外的进修结束回国，谢珊医生是秦家所有的医院医生，我找秦宇帮了忙，已经将外婆的详细病例发了过去，下个星期三就可以动手术了。”
唐慕兮的眼眶一点点地红了起来，根本控制不住。
眼泪滚落出来，砸在顾厉衍的手背上，顾厉衍眉间微微蹙紧，看着唐慕兮撇开头拼命抹眼泪的样子，心中多了几分陌生的心疼。
他的语气也柔和了下来，带着几分取笑的意味：“还哭鼻子了？跟个小孩子似的，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唐慕兮小声地抽了一下，“我很开心啊，就是忍不住！”
原本的百分之七十，看似挺高的，可唐慕兮总是十分的惶恐不安，她不曾对任何人表露，也说明自己外婆人那么好，一定会顺利度过。
可现在才知道，自己害怕到了什么程度。
唐慕兮抽噎着，自己都控制不住，但心中确实就如同她说的那样，特别的开心。
“顾厉衍，你说外婆的手术是不是成功，外婆那么好的一个人，她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是不是？”唐慕兮望着顾厉衍，眼睛红红的，在等顾厉衍的一个答案。
“是。”顾厉衍一点犹豫都没有，他没有跟唐慕兮说的是，除了谢珊医生以外，他将这方面所有的权威医生都聚集在了一起，到时候的手术方案，是众多专家会诊过后给出最优的方案。
“别哭了。”
唐慕兮笑中带泪，擦了一下眼睛，“我忍不住啊！”
顾厉衍低笑出声，伸手在唐慕兮的脸上捏了一下，“跟个小孩子似的。”
他收回了手，手上还有唐慕兮的眼泪呢，他直接在唐慕兮的衣服上蹭了蹭，故作嫌弃的样子。
“喂，不带这样的啊，你这个时候嫌弃我？”唐慕兮看见了他的动作，一下子就跳脚了，她刚刚都还没有抗议顾厉衍捏她的脸呢，顾厉衍反而倒是嫌弃起她来了！
顾厉衍好整以暇地说道：“不是这个时候，而是所有的事情都改不了我嫌弃你的事实。”
唐慕兮瞪他，他的目光戏谑至极。
“嫌弃我是吧？”
唐慕兮直接凑了过去，俯身将自己所有的眼泪都蹭到了顾厉衍的衣服上面，她才心满意足地往后退了几步，“我让你嫌弃我！”
顾厉衍低眸，自己胸口处衣服湿了一块，他眉间蹙起，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唐慕兮，你刚刚流鼻涕了没有？”
唐慕兮：“……”
谁流鼻涕了啊！
但是，这个时候，要是能多膈应顾厉衍一下唐慕兮是十分乐意的，“流了流了，全都蹭你身上了！”
顾厉衍的眉梢微挑，“唐慕兮，你这简直就是恩将仇报啊。”
唐慕兮耸了耸肩，给了顾厉衍灿烂的笑容。
过了半刻之后，在顾厉衍的目光，唐慕兮的笑容不自觉地收敛了起来，她轻咳了一声，久违的良心终于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到底顾厉衍帮了她很大的忙，她将眼泪全部都往顾厉衍身上蹭，确实就好像不是很地道，何况她也知道，顾厉衍是一个有点洁癖的人。
“衣服你脱下来，我交给佣人干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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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衣服？”顾厉衍微微挑眉。
唐慕兮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不对，“嗯，你衣服脱了，我拿出去，你自己换一件就好，湿的衣服穿着也不舒服。”
“唐小姐。”顾厉衍似笑非笑地望着唐慕兮，“你恩将仇报还不够，还要占我便宜？”
“什么叫做我要占你便宜？”唐慕兮第一时间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而后唐慕兮的目光落在顾厉衍胸前的那一处衣服上面，顾厉衍要是连这件衣服都脱了，里面就什么都剩不下了吧。
所以……占他便宜……
唐慕兮总算是弄懂了这其中的道理，老脸直接爆红，转过身，当做自己刚刚什么话都没有说过，本来脚步还慢，越到衣帽间就走得越快，然后，飞一般地闪进了衣帽间里面，将门给关的严严实实。
唐慕兮背靠着门板，长长地吁了口气。
怎么办？老脸都丢光了！
……
唐慕兮将唐家的那些事情跟顾厉衍开诚布公过，她觉得轻松了许多，本来顾厉衍就想直接给唐外婆办理转院的事情，但唐慕兮顾忌到唐家的人会有怀疑，所以暂时稳住了，决定等星期二的投标之后，再给唐外婆转院。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并到了星期二这一天。
唐慕兮一上班，那边周令臣的电话就到了，他的语气已经十分不好，毕竟到了这个时间，唐慕兮还没有将价格给他。
“唐慕兮，你答应过的，星期二之前给我价格。”周令臣压着怒气，等会锦江就要公开投标，现在他还没有拿到价格，他怎么可能不急！
唐慕兮的眸光微闪，本来确实是想昨天就告诉周令臣的，只是仔细考虑过后，干脆就将时间放的再迟一点，这样一来，周令臣那边也就没有什么时间去验证真假。
唐慕兮平静地说道：“顾厉衍做事很谨慎，我拿到这个价格也不容易，要不是他昨天晚上不在，我根本连动他文件的机会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说，价格拿到手了？”
“嗯。两亿。”唐慕兮将顾厉衍给她的金额报了出来。
“两亿！”周令臣皱了下眉头，这个价格好像是有点高，原本周氏集团的心里预算在一亿两千万左右。
“文件拍照了没有，你直接发给我，我看一下。”
“怎么可能拍照？”唐慕兮嗤笑出声，“这个价格绝对不能从我这里流出去，给你照片，让你留下证据到时候揭发我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就要验证一下你说的是真是假！”周令臣说道。
“这个价格就是我看到的，我不懂你们生意上的事情，反正，你要我做的我已经做了！我们的协议到这里结束，以后也用不着再联系了！”唐慕兮冷冷地说道，直接将电话给掐断了。
她深吸了口气，不知道她刚刚那么说周令臣会不会信，但以她对周令臣的了解，她的态度越坚决，周令臣信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而周令臣那边被挂了电话之后，脸色十分阴沉，走回了自己的团队那里。
“周组长，你说你能拿到顾氏那边的出价，拿到手了没有？不会涮我们的吧？”一个周氏旗下的员工呛声道。
周令臣虽然是如愿回到了周家，可进了公司之后连个经理的位置都没有拿到，只能是做这个项目的组长，这也是他迫不及待想要通过这个项目证明自己的原因。
周令臣早就放话下去他在顾氏那边有内线，这个时候又被激了一句，最后的一点顾忌都没有，“顾厉衍准备的报价是两亿。”
“两亿，周组长，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这个项目利润空间就这么大，顾厉衍怎么可能出这么高的价格。”
周令臣原先有怀疑也是因为这一点，可这会儿却是主动解释：“锦江这个项目利润可能就到头了，但它周边产品很值得去开发，顾厉衍敢出这个价格，就代表他对这个项目是志在必得的，我们之前也做过评论，从顾氏手里抢下这个项目，对我们来说十分有利！”
“两亿！那周组长觉得，我们要出价多少合适？”
周令臣眸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恶心人的方式，顾厉衍的报价是两亿，那他不妨就出一个……
“两亿零一元。”
在场的周氏员工愣了一下，不由朝周令臣看了过去。
周令臣笑得自信，“其他竞争对手都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内，毕竟除了顾氏集团，别的公司出不起这样的价格，我们只要稍微比顾氏高上一点就好，能省就省！”
“周组长，你得确定你拿到的这个价格是真实的。”
周令臣想到了唐慕兮，他自以为十分了解唐慕兮，嘴角勾了起来，笃定说道：“我很确定。”
“好，周组长，但是这个价格远超出我们的预算，我们必须跟公司汇报。”
周令臣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再过五分钟会议正式开始，你现在汇报，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周组长，万一事情出了纰漏，我们可负责不起。”
“你们负责不起，不代表我负责不起。我姓周，这点钱我还是有权力决定的。”
其他人面面相觑，刚开始呛声的那个员工抽过一张空白的A4纸，在上面写下了承诺书，承诺这个金额真实性由周令臣自己确定，要是出错，也全权由他负责。
周令臣的心头一跳，这会儿是有些稳不住了。
偏偏对方笑着将那份手写的承诺书递到了周令臣面前，“周组长，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一点您做的比我们所有人都大气，但我们胆子小，所以，您看看，这一份承诺书是不是得签了，当然，到时候中标，功劳也是您的，我们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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