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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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王淑仪听到对方话语中的那些话语，眼眸瞬间就变得通红起来。
她一步步朝着那位说话的女眷走去，全身都笼罩着一种恐怖的暗黑气息。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四周那些原本只是想要看看热闹的女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气息所吓住。连忙两三个劝解这个，两三个劝解那个的。
可那被挨打的女眷似乎是咽不下心中这口气，当即就抬眸倔强地朝着王淑仪的方向望去，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我说沈太医，同你有什么关系？火气这么大，难不成你们之间真的有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话音落下，周围那些女眷立即用担忧的眼神望着她。
这种气氛下，正常人都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否则，只会引发更加强烈的雪崩。
果然，向来以温厚出名的王淑仪，竟直接几步走到了那名女眷的面前。一句话都没说，直接一脚就踢了过去。
直到踢到面前那位女眷面部铁青，她才怒气冲冲朝着御史府的方向走去。
人才刚进入御史府，就看到已经穿好官服准备去往皇上宫殿的莫燕秋。
“不是让你陪着夫人赏花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莫燕秋难得温柔地看王淑仪，忍不住质问起身边的侍女来。
话音落下，便看到王淑仪那因为过力的殴打而有些发青的手肘，不免露出痛惜的神情：“这是谁干的？我看是不想活啦。”
王淑仪显然对于这一切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目光直视莫燕秋，着急说着：“大人，你应该已经知道沈太医的事情了吧？”
她的目光紧紧看着对方，不愿意放过对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莫燕秋本想打个呵呵就过去，可王淑仪始终望着自己，最终只能郑重点了点头。
“既然你知道这一切，能否替我在上朝的时候，帮忙给沈太医多几句好话？你也是同他打过交道的，自然应该知道他并非是那样的人，所有的一切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
王淑仪就好似抓到救命稻草一样，不停地说着心中的想法，握着莫燕秋的手越发用力起来。
面对王淑仪的一切反常举动，莫燕秋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最终还是将这一切归咎于她受过对方的恩情这件事情上。
轻轻拍打着对方的手，莫燕秋语重心长地说着：“实在不是我不帮他，而是他这个人的性子太直。来到皇宫还没有多长的时间，就已经将这宫中的大半人都已经得罪。我自然知道他的确是一个好人，可与皇后贴身婢女私通的事情，这是有事实依据的啊。”
“什么事实依据，无非是那些人故意所为，目的就是想要败坏沈太医的名声。”王淑仪显然极其不满意莫燕秋的这番话，当即就反驳起来。
第一次如此较真地反驳自己，莫燕秋不免露出些许惊恐的神情看着对方。
“沈太医那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的。”王淑仪不停在那里强调着，目光定定看着面前的人，完全没有想要认输的气势。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也不过才刚刚认识沈太医而已。在医学造诣上，我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比宫中的那些太医还要厉害上无数倍。可是在我们所不知道的地方呢？他的品性，我们根本就不得而知。所以.......”
话音还没有说完，便感觉到落在身上的目光突然一冷。
再次抬头对视时，王淑仪的眼神已然冒出一丝冷意：“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次绝对不会帮沈太医了？”
“没错。上次为了夫人，我擅自将沈太医从天牢里放出来，这已经让皇后对我极为不瞒了。倘若这次我再为了沈太医说话，恐怕会被皇后记恨一辈子。”莫燕秋也是不愿意改变自己心意的顽固，当即就将自己的心意统统都说了出来。
本以为经过这样一番理智的分析之后，王淑仪会赞同自己的观点。
却不想，迎面直接对上那如同刀锋的眼神。
很快，按照约定好的日期，沈星凉身上带着繁琐的镣铐，正一瘸一拐朝着应该受刑的方向缓缓走去。
此时的他，身着一身囚服，向来好看的长发就这样乱蓬蓬地散落在一边。若是第一眼见他的人，实在不会想到他其实也是一个清俊秀雅的男子。
就这样，被人推着后方，每当走得慢了几步，就会被人直接朝着受伤的腿踢去。
期间好几次，差点人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每当这个时候，在人群中观看的萧离月便于心不忍起来，想要直接上前将那人给直接狠狠打上几巴掌，让他也感受感受被这样对待的痛苦。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都已经等到现在这个时候了。倘若这个时候沉不下心，那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都白费了。”萧楚狂用极低的声音说着，想要以此稳住萧离月的情绪。
想着之后他们想要达成的事情，萧离月最终忍不住闭上双眼，实在是不想看现在的场景。
为了今天这个局，他们可是付出了太多。
其实不管是否能够按照预想的那样走，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反倒是萧离月对沈星凉充满了担忧，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让她忍不住开始欣赏起他来。
随着烈日的阳光越来越盛，在场的众人就好像根本不怕热一样，反而越聚越多。
“时间到，行刑！”随着惊堂木一声响，刽子手直接喷了一口水在即将落下的大刀上。
萧楚狂紧紧握住萧离月的手，企图以此能带给她一丝慰藉。
“刀下留人！”一道清丽的嗓音划破了半空，一直紧闭着双眼不敢再看的萧离月当即就睁开了双眼。
就见一匹枣红色的小马匹正朝着这个方向飞奔而来，而喊出这句话的人，正是枣红色小马上方的王淑仪。
此时此刻，萧离月竟觉得王淑仪竟是那样的好看。
“御史夫人？你怎么会来这里？”前方的县令不由有些发懵，在他所知道的剧本里面，可根本就没有这一遭啊。
已然到达行刑台前方的王淑仪，看着还活着的沈星凉，嘴角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
“今日是行刑的日子，御史夫人前来高声喊着刀下留人，想必是已经有皇上御赐的免死金牌，或者是皇上的亲口谕诏？”林皇后冷漠地朝着王淑仪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就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她当然知道，闹出这么大的事情，皇上绝对不可能会下谕诏，所以依旧摆出一副冷漠的模样。
“我没有。”王淑仪的脸色显得有些尴尬，但下一秒，她便笑了起来，“可我手里有证据可以证明，当日沈太医根本就没有同皇后的那位婢女有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看着她那张灿烂的笑容，萧离月只觉得好似有什么东西已经回来了一样，有种吸引人的魅力正不断从王淑仪的身上传出。
“哦？当日那件事情，人证物证俱在，可谓是铁证如山。御史夫人想要翻盘？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我还是希望御史夫人你仔细想想再说。”林皇后依旧是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
王淑仪当即就朝着台上的沈星凉看了一眼，二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视。
这次，她总算是从沈星凉的眼眸中看出一丝担忧，心中那些愧疚的情绪瞬间得到挥发。
“皇后娘娘，你说你的那位婢女是受到了沈太医的侮辱，只是不知道那日究竟是什么日子？”王淑仪丝毫没有任何怯懦地朝着林皇后的方向问着。
林皇后并没有回应，只静静等待着她的下文。
那副好整以暇的姿态，就好像今天只是来看戏一样。
“皇后娘娘不知道没关系，可我知道，那天是我的生日。而且你要的人证也有，那就是我。就在那天午夜，皇后你的丫鬟说是遇到了前来动手动脚的沈太医，是吗？”王淑仪淡淡回应着，再次甩出一个疑问给对方。
“没错，就是那天晚上，沈太医突然出现在皇后的寝宫前方，并且喝得醉醺醺的。我本意是想要好好过去招呼他一下，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说到这里，那位丫鬟便又继续强烈哭泣起来。
其他人在听到这般说辞之后，都忍不住感慨起来，人群里再次传出辱骂沈星凉的声音。
“可若是有证人证明这些全部都不是事实，而是这位丫鬟胡说八道呢？”王淑仪嘴角划过一丝淡淡的笑意，若非时刻注意着她的人，是绝对没有办法看到的。
“若是真有人能证明，那自然就是我的婢女说了假话。按照宫中的规矩，自然是打上五十大板，随后直接扔出皇宫。”林皇后始终表现地极为优雅，泰然，就好像所有的一切的确都是事实。
王淑仪的脸色瞬间变了起来，朝着上方的沈星凉看了一眼，说道：“不需要其他人的证明，以为当日，沈太医正同我呆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去往最北方的皇后的寝宫附近。”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朝着王淑仪的方向望了过来。
就连萧离月，也完全没有想到，为了能够救下沈星凉，王淑仪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忍不住朝着她的方向多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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