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你没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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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看着莫婉音此时冷静的模样，王淑仪的心中反倒有些忐忑起来。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却又不知道究竟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就这样一直等到晚膳开始，当时所有人都落座之后，侍从们才将准备好的饭菜给端了上来。
莫婉音指着其中一道看上去极为鲜嫩的鱼肉，目光当下朝着王淑仪和莫燕秋的方向扫视而去，眼里带着些许黯淡的光彩：“从前是我不懂事，每天都冲撞了你们，是我的过错。今日我就用这道松鼠鳜鱼来表达我的心意。”
一边说着，一边将里面的鱼肉夹了一点放置到王淑仪的碗筷之中。
王淑仪心中始终七上八下的，但见一旁的莫燕秋微微点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嘴角带笑地看着面前的人，将已经进入碗中的鱼肉直接放入嘴中。
才刚沾到舌头，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辣味便直接冲入耳鼻。
吓得她当即就将鱼肉直接吐到了地上，可那种强烈的辣味还是不断充斥着她的口腔，让她不由朝着一旁大声吼着：“快，给我水。”
就在旁边静静看着这一切的莫燕秋，脸色瞬间就变得铁青起来。目光犀利，朝着莫婉音的方向看去：“你明知道你二姨娘吃不得辣，却还故意在这鱼肉中放了这样多的辣汁，说什么想要道歉，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要找茬。”
面对莫燕秋的质疑与不满，莫婉音始终冷冷地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丫鬟端来一杯水，王淑仪也顾不得所谓的仪态，直接一把就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不曾想，那杯水刚入嘴里，又是一股呛人的辣味传出。就见王淑仪直接往旁边一倒，直接狂吐起来，看起来整个人都狼狈到了极点。
被吐到的丫鬟连忙用手捂住自己发烫的双眼，泪水不停往外流出。
莫燕秋这才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将杯中还剩下的水凑到鼻前闻了闻。辛辣的味道直接传入鼻中，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直接就将茶盏直接扔到了地上。
“莫婉音，你想要谋杀你母亲吗？”莫燕秋明显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容忍，直接冲着莫婉音就吼了起来。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情，王淑仪的整个身子，尤其是肩膀的的位置，已然开始有红肿发烫的痕迹。
看着王淑仪倒在地上难受的模样，莫燕秋立即朝着一旁还愣怔的下人吼道：“一个个还站在这里，是死了不成？没看到夫人都已经这么难受了？还不快去请太医？”
听到声音的下人们，这才从惊恐的情绪中反应过来，迅速都朝着御医局的方向冲了过去。
所有在场的众人，唯有莫婉音一人冷漠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一样。
“你怎么会这么没有良心，你这分明就是想要害死你母亲！”莫燕秋已然绕到莫婉音的前方，伸手就要朝着她的方向狠狠打去。
早就已经意识到这一切的莫婉音，嘴角不由上扬，露出一丝冷笑。整个身子朝着后方退去，直接避开了对方的攻击。
“她才不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提及母亲，她的声音还是带上了些许哽咽，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你个没有良心的东西，好歹我们也养育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
“没良心？恐怕是你没有良心吧？十八年了，我还一直以为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让你们觉得寒心。竟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在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将我当成是你的亲生女儿。”听着莫燕秋一句比一句难听的谩骂，莫婉音明显无法再继续容忍下去。
一口气将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怨气统统发泄出来，只觉得身心舒畅。
“直到现在这样的时候，你还是选择将所有的错都归咎在我的身上。明明乐吟已经死了，明明你只有我了，可是你却还是不将我放在心上……”
莫婉音的声音才刚刚落下，右脸便已经被人给狠狠打了一巴掌。
静静趴在屋顶上看着这边光景的萧离月，忍不住微微动了起来，似乎是要冲上去理论一番。
已然知晓她的动线的萧楚狂一把拉住对方的手，用两人才能听到的极其低沉的声音说着：“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你莫要牵扯进去。”
“可是那莫燕秋也实在太过分，整整十八年来都没有将婉音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现在居然还…….”>
“个人自有个人的缘法，或许这就是她的命。你若强行干预，只会导致错乱，还不如顺着现在的情形往下走，反正她也知道所有的真相了，不是吗？”
萧楚狂抓着萧离月的手握得紧紧的，眼中透出一种难得的坚持。
萧离月也清楚，若是现在自己现身，以他们两趴在屋顶上观看的姿态，定然会被莫燕秋记恨一辈子。
原本前朝丞相就已经极力反对萧楚狂继承皇位，若是让御史大夫也掺上一脚，只会让萧楚狂成功的道路越发艰难。
“也罢，反正今日我们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事情，就看她自己了。”内心纠结了好长一段时间，萧离月总算是下定了决心。
似乎是害怕自己的内心会有所动摇，硬是再也不朝那边看上一眼。
“启禀御史大夫，夫人的病并非是普通的病症，我等从未在医书上看过，实在是束手无策。”
请来的两三个老太医都低着头跪在一排，这般窝囊的模样越发惹得莫燕秋心中怒火升腾。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平日里没事便在宫中吃香的喝辣的，也未曾有任何亏待过你们任何人。现在有事了，一个二个都没有本事，简直是废物！”
大手一拍身边的桌椅，剧烈的响声骇得这群太医心跳加速，冷汗更是湿透了后背。
事实上，这一切也并不能怪他们。
毕竟王淑仪所用的法子，乃是在民间的一本古书上记载，根本就没有被人广泛熟知。
这些御医们每日都在宫中研究那些早已出名的药方，怎么可能会清楚治疗这种病情的方法。
“难道整个皇宫的太医都已经请来了？所有人都没有法子？”莫燕秋一脸怒气地质问着地上的太医，对方却只是跪在原地，一句话也不敢说。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御史大夫这是忘记了牢中的那位？”
听到声音，莫燕秋不免转头朝着那边看去。
只见萧离月嘴角带着些许笑意走近，低头看了眼面前成排的太医，便继续与莫燕秋对视：“或许御史大夫并不知道，那位沈大夫之所以会成为太医，就是因为他平日所接触的都是民间的病情。对于这些稀奇古怪的病症，沈大夫或许知道的，比在场所有太医都知道的还要多。”
似乎是害怕御史大夫动怒，会拿他们出气，连忙也跟着帮腔起来。
“没错，那位沈太医刚来的时候，我们曾在一起讨论过不少医术上的内容，发现他的确掌握不少奇怪的病症。如果说这宫中还有一人能够治疗御史夫人，恐怕就只有他了。”
但凡一人出声，其他众人也都跟着说沈星凉的医术精湛。
有道是三人成虎，原本对于萧离月的话，莫燕秋是并不相信的。可有这么多的老太医都这样说了，就算是假的，也得拉出来看看。
“那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将人请过来。”里面王淑仪的叫喊声越发频繁且惨烈，莫燕秋的心早就已经乱成一团。
见手下人只知道愣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心中越发不满起来。
“可是……可是那位沈太医不是已经被抓进了天牢，我们这些人恐怕……”手下人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着。
“那沈太医是杀人还是放火了？无非是惹得皇后生气，将他关入天牢也就是让他降降气性罢了。你现在就传我的指令，进去将沈太医给带过来。若是带不过来，小心你人头不保。”
莫燕秋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若是再犹犹豫豫不知进退，那才是真正的不识相。
很快，下人便带着已经蓬头垢面的沈星凉来到了众人面前。
不过几日未见，他的面容已经憔悴了不少，脸色苍白，毫无一丝血色。若非是那双眼睛还炯炯有神，恐怕让人以为他已经失去了活着的信心。
“沈太医，我夫人她……”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沈星凉抬手制止了莫燕秋的话，更是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只冷冷说着：“我需要先洗漱一番。”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都不由得向他看去。
“沈太医，这救人的事情向来是最为紧急的。你人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自然最先做的应该是救治御史夫人，而不是在这里做什么洗漱。”
其中一位较为古板的太医明显有些看不惯沈星凉的作为，立即出声。
就见沈星凉微微抬眸，冷漠地朝着那位太医的方向看了一样，极其平淡地说着：“那是你们的规则，我也有我自己的规则。若是你让我一定遵从你们的规则，这人，就让你们自己去救就是。”
话音落下，沈星凉居然也不顾在场众人震惊，直接就朝着外面走去。
这般狂傲的态度，就连萧离月都不由得手心出了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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