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一个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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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安莯只是“嗯”了一声，让艾沫打了半天的腹稿没了用武之地。
其实对于这次的结果，安莯的期待并不大，毕竟只是艾沫第一次去尝试，只要不放弃，总会有成功的机会，第一次的失败反而更正常。
“不过，我后来跟她打了电话，约好了明天再去谈，听她的语气似乎很像把店赶紧卖出去，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艾沫这么说，其实是想让安莯放心，可安莯这次却有些误会了。
“明天我送你去，就在咖啡馆外等着，有事你也可以叫我，放心，不会打扰你挑战自我的。”安莯说道，她这次也是打定了主意，给予艾沫充分的自由，可必要的依靠，却还是要有的。
“啊？不，不用了。”
“嗯？”
“我，”艾沫有些尴尬，耳朵也慢慢红了起来，“你这几天都会很忙，陪我去要费不少时间。”
艾沫从来不会对安莯撒谎，当然，就算撒谎，以安莯的眼力也能轻易看出来，何况这撒谎的能力实在太差。
“约了人？”安莯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启明？”
艾沫抿着嘴点了点头。
“不错，那我就不去了，等着你的好消息！”安莯笑了起来，艾沫实在不明白，安莯的那句“不错”到底指的什么，只是没有再追问什么，让她也稍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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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我又来晚了！”艾沫一大早就赶着将安莯今天需要的材料和行程排出来才请了假出门，刚刚出了凌峰大门就看到了昨天那辆车，赶紧跑了过来。
“先喘口气。”穆启明说道，他是看着艾沫一路跑过来的。
“没关系，我经常跑步的。”艾沫笑了笑，脸色因为奔跑而变得比平日里红润许多，笑起来也更精神了几分。
“嗯。”穆启明应了一声，给艾沫打开车门。
“我有件事情没告诉你。”艾沫坐在副座上看着车窗外的街景，眼前的景象变得越来越熟悉，就连街边的建筑也在告诉艾沫，他们离老城区更近了，离那家咖啡馆也更近了。
“不好奇什么事吗？”艾沫问。
“你既然这么说，就是准备告诉我了。”
“怪不得莯莯说你这个人性格太冷静，冷静的有些无趣，有时候稍稍表现的好奇一点，会更有人味儿的。”艾沫靠在车窗上转头看向穆启明。
穆启明嘴角轻轻翘起，似乎今天的艾沫比昨天开朗了许多。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艾沫看似说的很轻松，可在左手手腕上摩挲的拇指却告诉看到它的人，它的主人此刻有多紧张。
“这家店的老板赵阿姨是我母亲的闺蜜，两人关系很好，虽然店已经卖给她了，但我母亲还是像这里的老板一样，偶尔帮她打理一下生意，我也经常来这儿玩儿，虽然小学以后就没再来过这儿了，可这里有很多美好的回忆。”
“可你依旧抵触。”
“嗯。”艾沫点点头，“我不知道是抵触这个地方，还是抵触这个地方出现过的人，这么多年，我甚至都不敢再看那家店一眼，那些美好的回忆，总是被很多的阴霾覆盖着，就算我想找回过去的幸福感，也很难了，反而想起的更多的是痛苦的记忆。”
“现在释然了？”穆启明问道，虽然他不知道艾沫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斗争，但至少那家咖啡厅的过往不再难以启齿。
艾沫摇摇头。
“说不上来，只是昨天看着莯莯给我画的遍布整个房间的星空，忽然觉得，其实现在的我已经很幸福了，我要做的就是让自己过得更快乐，更幸福，莯莯才不会总得为我伤脑筋。昨天，我回办公室的时候，虽然没看到，但我知道她一定忙完了事情就在等着我了，只是想看看我好不好，应不应付的了。刚告诉她昨天没有见到老板的时候，她还想把工作放下陪我去呢！”
艾沫想起安莯对自己的关心，心里格外温暖，就好像给自己充了电一般，让她忽然就有了些许勇气。
“为什么不是昨天告诉我这些？”
“不知道。”艾沫这次回答的很干脆，既然决定了让穆启明帮忙，一些事情就该告诉他，可是对于这个细节，她却一直没有提及，就是在咖啡馆里暂时情绪失控的时候，也下意识的回避。
“看来，你的内心比我想象的要更强大。。”
“嗯？”会车时旁边车辆的鸣笛声掩盖了穆启明的声音。
“还要一会儿才能到，说说你和小莯吧，你的圈子和她的应该没什么交集，和她是怎么认识的？”穆启明问道。
这还是穆启明第一次问艾沫私人问题，艾沫暗想，不会是因为刚刚说让他稍稍表现些好奇，就真的开始好奇起来了吧？
想了想，艾沫说道：“走上社会后让我明白，遇不到更好的人是因为自己不够好，根本走不进更好的圈子，如果身处底层，可能都不会羡慕高层的美好。靠我自己的能力时不会遇到莯莯，遇到你们这样优秀的人的。或许是巧合，也或许是命运的安排，莯莯注意到了那时候还在疗养院浪费生命的我，给了我重生的希望。我循着她留下的考验和线索找到了凌峰，她带我去了基金会，让我开始了新生活。”
艾沫说得很慢，无数画面在脑中飞速滑过，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回忆过了。她一直避免回忆过去，只向着未来。过去的一切，包括自杀前的，被救赎的，艾沫都不敢轻易回想，怕被重新打倒。可现在回忆起来，记得的最多的居然是重生的喜悦和冲破难关时的欣喜，就好像时间为她过滤走了糟粕，留下了最值得回味的。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蜕变故事。”虽然艾沫说得很简单，但穆启明听得很认真，浪费生命、重生、新生活，如果再联系到她手上那个伤疤，一些碎片拼凑起来，似乎也能大致知道艾沫遇到安莯以前的过去有多难熬。这样一个女孩，能够回到过去的记忆里重新冲杀出来，她的勇气与坚强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穆启明打开了自动驾驶模式，看向艾沫，有些不解，有些欣赏，有些酸涩，有些好奇。
“对啊，确实很不错。”艾沫轻轻说着，看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建筑，为从今可能不再惧怕这些熟悉的街巷而高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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