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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京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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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书籍名:《两京记事》    作者:雒邑鸣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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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二郎说,二娘拉着一干文人在研究金石之类的古物,想借着金文回复上古历史,如今捣鼓的有模有样的,找来了不少彝器,还按着形制不同给分了年代,最早的都弄到商时了。”



        子矜略一思索,举了一个比较出名的例子,“他们不知道在哪儿挖出来了一个簋,上面的金文写了‘武王征商,唯甲子朝,岁鼎,克昏夙有商,辛未,王在阑师,赐有司利金,用作檀公宝尊彝’,他们愣是对着星图算出来了武王克商的日子。”



        苏言蹊恍然大悟,不觉肃然起敬,“原来那个武王征商簋就是二娘他们找出来的,果真少年英才。”



        能找出来或许有家族人脉的作用,但是译出上边的金文并对照星图算出具体的日子就是真功夫了,旁的不说,有这份能力,至少能去太常寺混个职位。



        “否则母亲怎么会放任她在家自学和写话本呢。”子矜意味深长的说。



        许多人看着独孤谊在家里不务正业只当她是个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谁能想到人家凭着自个儿的本事,即使离了燕王府也完全能做到衣食无忧。



        燕王府教孩子秉持着皇家一贯的外松内紧,只要基本功打扎实了,剩下的就可以自由生长,游历山河也好,出家修道也好,哪怕是喜欢研究飞鸢载人整天从悬崖往下跳也完全随你。



        还是那句话,皇家没有真的庸才,只有一堆因为物质生活过于丰富而彻底解放天性的神经病。



        把苏言蹊送到世子府,子矜给蒹葭发了声音招呼,让她准备好明天去拜访文和的登门礼,就带着夜心熟门熟路的溜达进了王琰的院子。



        看着院中的桃花,子矜伸手摸了摸桃树粗糙的表皮,感慨万千。



        果然还是这个院子最熟悉啊。



        “阿姊来的好快。”



        王琰走到子矜身后,见子矜摸着这株桃树亦是生出了几分物是人非的感叹。



        “阿姊多年不在,这桃树我照看的可好?”



        “自然极好。”



        子矜望着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桃树,想到了当年她离开时为了开解王琰,也是为了给他找点念想,就把院中这株随手栽下的桃树托付给了他,本来是没指望王琰这个花草杀手能把这树养活的,谁知道这树不仅活了,还活的挺好。



        或许二郎只是不擅长养花草,于种树一道颇有心得?子矜不着边际的想着。



        王琰要是知道作何想法,只怕要诚惶诚恐的解释,子矜实在是太高看他了,这树还真差点被他养死,还是府上总管推荐了一个专门打理花木的人才把这树勉强救活。



        “我竟没有发现你还有能养活的东西。”子矜略带感慨。



        王琰尴尬的扯了扯唇角,“外边冷,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子矜拍了拍结实的桃树,应道“好。”



        子矜进了暖阁就解了披风放在一旁,当年本以为会让给后来的弟妹住的正屋现在成了王琰的地盘,府上的惯用的家具也换了个边,小时候他们不常住在王府,别院和王媛在武学那边置办的院子才是他们心里真正的家,王府更像是一个需要在逢年过节时回来小住和祭祖的别人家的房子。



        谁曾想现在居然过上了长住王府的日子,甚至为了保证居住的质量,连家具都重新换了一套,这摆明了以后就不准备挪窝了,谁知道阿耶是怎么想的。



        当年要死要活不回来住,现在倒是住的挺开心。



        子矜曾经喜欢喝加了各种料的茶汤,后来为孝文皇后守陵时却改了口味,爱上了清淡回甘的清茶。



        王琰也不知在哪打听到了她这个喜好,特意从库房里翻出来了一块茶砖,碾碎了一角给子矜煮茶喝。许是不常喝的缘故,王琰点茶的手法还有些生疏,不过子矜也不介意就是了,她一直认为喝茶喝的就是茶的味道,点茶什么的都是一群闲极无聊的文人弄出来附庸风雅的,和她行伍出身的利落形象很不搭。



        茶是好茶,水也是好水,子矜细细品了一口就觉得王琰在这一方面是真的有天赋,眼睛一亮的同时半点不耽误的小口小口品着茶。



        王琰见子矜喜欢,眼底漾起几点笑意,说道“不知阿姊听过没有,易奴不喜欢喝茶汤,也不喜欢点茶法煮出来的清茶,反倒是喜欢用沸水冲茶,我见过一次她冲的茶,比这茶汤还要再寡淡一点。”



        “是吗?这倒是没听说过,也许是她捣鼓出来的什么新奇的喝法?”子矜不以为意,她这个便宜妹妹向来喜欢弄出些新奇的东西,书信之中时有提起,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她一点都不意外。



        吃喝一道,只有用于探索才能开发出更为美味的食品,子矜十分看好独孤谊。



        “那时候第一次见易奴,她才那么一丁点大,如今一眨眼都这么大了,”王琰比划了一个长度,叹了口气,“阿姊不觉得这日子过得极快吗?”



        子矜诡异的看了眼王琰,真心实意的问“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一个百八十年没交过丈夫,想要说话又无从谈起,只能拿着孩子作伐子的深闺怨妇吗?”



        王琰“……”



        去他母亲的委婉含蓄,果然你就是适合简单粗暴的画风是吧。



        “阿姊这么多年,在金陵过得到底如何?”



        单刀直入,现在满意了吧!



        “很不如何。”子矜压根不知报喜不报忧是是个什么东西,对着自己的双生兄弟一顿吐槽,“被两个随时可以取了你脑袋的老狐狸盯着哄一只自以为能上天的猪玩,委实心累。”



        虽然这日子确实不好过,但王琰却莫名的笑,那位李代桃僵的“皇长孙”,可不就是一只自以为能上天的猪吗?



        几年不见,阿姊说话越发风趣了。



        王琰忍着笑宽慰了子矜一句,“这些年,苦了阿姊了。”



        “唉,你看看我的头上。”子矜指着自个儿的头发,痛心疾首,“幸亏这是回来了,我要是再在那边待上几年,怕是就留不住这一头青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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