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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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你新来的?”他很有自豪感的对我说,炫耀似的看看他身后站着三个“跟班儿”
。
我很快就加入了他们的阵营,他叫涛涛,另外三个人分别是小强,小明,小文。
小强小明很外向,而小文有些内向,平时话不多,有时会笨手笨脚,不是那种很机灵的孩子。
我们在院子里打玻璃球,用火柴枪打仗,做弹弓,掏蚂蚁洞,院子仿佛因为有了我们才有了些生命的迹象。
涛涛家就在我们家楼下,我们家在二楼,他们家在一楼,正对着篮球场。
小文住在隔着篮球场和涛涛家相望的那栋楼的一层,从他们家后窗就可以之间看见涛涛家的正门,小文有些苍白瘦弱的样子,也不喜欢趴在地上打溜溜球,倒是很喜欢跳房子。
每次我们无聊时,让大家提议玩点什么时,小文总会说:来跳房子吧。
有时大家会对“跳房子”
这种女性化的游戏不屑一顾,但是小文总是自己用粉笔在球场的水泥地上画出房子,然后要求我们一起玩。
有一天,当我们掏了2个鸟窝,灌了5个蚂蚁洞,打了几块废弃仓库的玻璃以后,空虚和无聊又开始侵扰着我们这些有多动症的孩子们了,于是我们讨论下一个节目是什么。
“来跳房子吧!”
小文又提出建议。
“切~~~”
涛涛不耐烦的挥挥手,“我们去水池那边,我昨天在那里面看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我带你们去。”
“好玩的”
对于孩子们总有无尽的诱惑,大家完全忘记了父母的叮嘱,决定一探究竟。
小文不情愿的跟着我们走——他已经把跳房子的沙包从兜里拿出来了。
“其实也没啥嘛……”
当我们趴在水池的沿子上,才发现,这不过是个干枯的水泥池子,不过很深,池底有一些泥巴和垃圾。
小文有些反常,突然大声对涛涛的“错误决策”
表示抗议,——因为我们根本看不到“好玩的”
在哪里。
也可能我们没有听他的意见跳房子,所以他才会生气。
涛涛大声辩解说那天他一个人爬上来时,看到了很多闪闪发光的玻璃球,我们又仔细看了一下,的确什么都没有。
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在气呼呼的涛涛的身上,他很不服气,再加上小文对他的叫板,他竟然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胖子涛涛气喘嘘嘘的用愤怒的眼睛盯着大家的目光,突然一把抓过小文手里的沙包,扔进了水池。
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小文像个女生一样大哭起来,我们一边安慰,一边扶着他回了家,——池子太深了,连孩子都知道,取出沙包根本不可能。
当晚,小文找不到了,他的父母找我们每一个小朋友家问,都说不知道。
第二天,他父母在池子里找到了已经停止呼吸几个小时的小文,他妈妈几乎哭成瞎子。
这件事对我们的小团队打击很大,小强小明甚至都拒绝再和涛涛玩。
涛涛也很内疚,只能来找我,我发现在小文走后,涛涛明显瘦了下来,人也变的萎靡不振。
有一天,涛涛对我说:“南南,我看见小文了……”
“小文?在哪里啊?”
我感到很奇怪,他的表情十分的犹豫不决。
“每天晚上,我回家,都能看见小文在他们家的后窗那里,冲我招手……”
我可以想象,黄昏后,小文在他们家后窗,隔着篮球场向涛涛招手的样子。
“还有,每天晚上睡觉时,我都会听见沙包丢在球场上的声音,那一定是小文在跳房子!”
我很害怕,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涛涛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昨天……晚上,沙包的声音突然没有了……我突然听见……小文在我耳边说——来跳房子吧!……”
…… 那天黄昏时,我竟然鬼使神差的看了一下对面小文家的后窗——那里什么都没有。
晚上我没有睡好觉,小文跳沙包的样子一直在我脑海中回放,我用被子蒙住了头。
半夜,我起来小便,窗外月光十分皎洁,外面也十分安静,在我迷迷糊糊经过过窗子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进入了我的耳膜——“沙”
——那是沙包落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向楼下的球场望去——那是一个小孩背对着我在跳房子,他跳着跳到了格子的末尾,突然一个大转身看着我说:来跳房子吧!
那个孩子就是涛涛!
正文 七、 卧铺车厢的女人 一九八七年四月,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本法起草委员会在北京举行第四次全体会议。
会议通过《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香港特别行政区区旗、区徽图案的征集和审定办法》。
姑姑那时在铁路局“青岛-武汉”
车上做乘务员。
今天要讲的,就是她的同一个班组的同事兰姐的故事。
那时候还没有京九线,火车还是走已经运行了半个世纪多的老京广-陇海线,虽然已经不是蒸汽车头,但车速仍然不高,都是那种绿车皮,绿座椅的车,乘务员都穿着深蓝色的制服,戴着大盖帽,上面都有铜质的扣子和铁路“工人”
标志。
姑姑她们叫兰姐,我应该叫兰姨,她是个有些丰满的女人,武汉人,虽然是个大嗓门,但是很热情,常常帮助火车上需要帮助的人,这种“服务精神”
在那个时代是无法想象的。
那个时候她还是年轻漂亮的,所以我们就在这里用“兰姐”
来称呼她吧。
那是个冬末的早晨,3月2号,当天火车8点15分从武汉出发,兰姐跟车。
她早早的就来交班,顺便整理一下东西,准备面对这个两天两夜的漫长旅程。
火车就这样一路向北,开到河南是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火车上人越来越多,不仅过道上坐满了人,连车厢的结合处都堆满了各式各样提着大包小包、扛着麻袋包裹的人。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车厢内彻夜不灭的灯光透过烟雾缭绕的空气,照着这些疲惫不堪,形形色色的人们。
兰姐负责第一节卧铺车厢,就是和硬座连接的那节卧铺车。
这时她发现门那边的硬座车有一点小小的骚动,很多人醒了,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兰姐开门走过去,看见几个人围着一个抱孩子的女人,那个女人一直低头在哭,那种发出来一点声音,压抑的不行的哭,仿佛指甲摩擦玻璃一般的声音。
连续不断,一直不停。
周围的人十分的不满,有的人说,这小媳妇怎么了?
有的说,是不是男人不要她了?
有的说,不会是精神病吧,大晚上这哭啊哭的。
兰姐分开人群,走过去,提高嗓门问:“这是怎么了?”
人们看见乘务员来了,纷纷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原来这个女人一直坐在连接处,因为有些冷,一个中年人让她坐到车厢的过道上,还给她个马扎,不想半个小时前,她就一直哭,哭的很是渗人。
兰姐走过去,拍拍她的肩:“同志,你哪里不舒服吗?”
女人慢慢的抬起头来停止了哭泣,这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讨论,大家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包括兰姐——她被吓得后退了几步,差点坐在地上。
这个女人的半边脸是青黑的,仿佛长着动物的兽皮,还有很多毛,更可怕的是她这黑色半边脸的一只眼睛,竟然是黄色的,半个脸仿佛是带了一个面具。
兰姐差点没喘上气儿,而她就这样盯着兰姐,大家都不说话,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兰姐缓过神来。
其实也没什么,可能只是一种病而已,兰姐对自己说。
可周围的人却突然骚动起来,有的怀疑这个女人的了传染病,有的说这是作孽啊,有的已经找别的地方蹲着去了…… 兰姐把这个女人带到了卧铺车厢,但是没有给她安排铺位,假如把她安排在某个铺位,她上铺的人早上醒来下床,看见这张脸,不吓个半死?
兰姐一直带着这个女人走到第二节卧铺车厢的尽头,那是一个存放处,那里联结着行李车厢,堆着一些垫子和换洗的被单。
这个角落和卧铺之间用绿色的帆布帘子隔开。
女人告诉兰姐,丈夫叫赵二勇,带她出来走亲戚,在河南的时候醒来发现丈夫不见了,只有她和孩子,兰姐仔细看了一下襁褓中的孩子,——还好孩子很正常。
“那你找过你丈夫了么?”
兰姐问她。
女人回答说,她一直在这个车厢,如果她男人回来就应该找她的。
想想也是,一个长成这样的女人,在各个车厢里找自己的男人,岂不把人吓着?
兰姐答应她,第二天一早就广播找人,让她母子先躺在被单堆上休息吧,兰姐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女人的孩子一直没哭过?
第二天一早,兰姐找播音室广播找人,然后问餐车要了份盒饭,接着来到女人休息的地方。
可她走到车厢的末尾,掀起帘子,却没有发现那个女人,而且换洗的被单也丝毫未动,根本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兰姐很诧异,突然她发现卧铺车和行李车的连接过道上有个人影蹲着,走过去一看,竟然是那个女人抱着孩子。
兰姐问她为什么不躺在被单上休息,女人回答说害怕把这些被单弄脏了,兰姐心里一阵酸,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母亲也带着自己和弟弟挤火车去军区看他们的父亲。
女人吃完了东西,就和兰姐聊天,说话时总是侧着脸,不让那半边脸被兰姐看到。
兰姐发现,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比较内向,而且她另外半边脸还是比较标致。
兰姐甚至想,如果她那边脸正常的话一定是个漂亮女人。
而那个女人的丈夫,一直没有出现,女人告诉兰姐,她在济南有亲戚,如果可以,她在济南下车后去找他的亲戚,她拿出一张写有亲戚住址的纸条,上面写着济南市长清县X村,说,他亲戚就住在村口,对着第三棵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