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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轻墨淡潋卿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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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青梅竹马伴深宫(五)(改错字)

书籍名:《云轻墨淡潋卿颜》    作者:九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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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紫夏璟池带着紫夏暄溪走了之后,琢禾便又偷偷地跑了出去。过了许久,才鬼头鬼脑地从侧门溜了回来。衣袖中鼓鼓囊囊的不知藏了何物,一回到宝蝉阁就径直回了自己的卧房,紧紧地关上了房门,一直到晚膳时才从房中出来。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连念画与灵犀都不知道她究竟在鼓捣些什么。

        “公主,云公子说是身体不适,正在歇息,今日便不出来用膳了。”灵犀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琢禾,在桌旁坐下。

        琢禾本就毫无等级观念,因而对念画与灵犀如同姐妹一般。如今众人一同来到紫夏,更需相互扶持。所以琢禾便提出,不准众人自称为奴,且日后一道用膳便可,美名其曰——以用来增进感情。

        于是,每日用膳之时,便有了主子奴才一张桌的画面。宝蝉阁的其他丫鬟太监虽觉不合礼仪,但有这样的主子,也着实让人羡慕。

        听闻云清言身体微恙,琢禾并不心急,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面前的参汤,问道:“可有留下二人的饭菜?”

        灵犀笑得一脸自得,“那是自然,公主的心思我还不清楚么!早就命人送了两份饭菜过去,说是公主怕云公子醒来之后会觉得饿,备下一些也好充饥。”

        琢禾瞧着她那副古灵精怪的模样,对着念画笑道:“灵犀倒真是我肚里的蛔虫。”

        念画颇为赞同地点点头,“灵犀这丫头倒是越来越乖巧,连公主的心思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灵犀更加得意,一双圆圆的大眼熠熠生辉。

        琢禾眼角一挑,又笑道:“我的心思可是不难猜,就不知灵犀能否猜出竹子哥哥的心思了。若是竹子哥哥知道灵犀今日瞧着那二皇子的俊脸,连眼睛都直了,不知会有什么想法?要不然,本公主就牺牲一回,替灵犀去探上一探?”

        灵犀也眯着眼笑道:“公主真坏,明明是想去探探云公子,怎的又拉着灵犀做盾牌?这一回,灵犀可不干了!”

        念画在一旁看着好笑,温言温语道:“公主若是想看云公子,直说便是。灵犀若是想去看竹子哥哥,也别拐弯抹角的,我还能拦着你们不成?”

        琢禾伸出食指,轻佻地抬起念画尖尖的下巴,“我自然不是怕念画拦着,不过是怕念画生气吃醋罢了!”

        瞧见念画带着娇嗔的面庞,琢禾的心情更是大好,哈哈大笑着离开。从正厅中出来,又回到自己房中拿了些东西,便匆匆地奔去云清言的卧房。

        月色撩人,皎皎的月光洒于窗外的矮木丛中,似是绽出了一朵朵莹白的小花。屋内烛光闪动,不知是谁的身影浮现于窗格上,随着烛火的跳动忽明忽暗,一如琢禾现在的心情,欣喜之中带着些怯弱。

        “清言哥哥……”琢禾轻敲房门,右手背在身后,不知藏了些什么。

        而云清言适才被紫夏璟池的一番话搅得心神具乱,脑海中有一张绝美的轮廓一点一点地清晰,他紧闭着双眼努力凝神,想让自己不为所动,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慌乱之中,他下意识地不敢去面对琢禾,便谎称身体不适未去用膳,却不曾想到琢禾竟自己找上门来。

        听见门外响起琢禾清亮的声音,云清言缓缓起身,眸中挣扎之色渐渐退去。他紧紧咬住下唇,朝房门走去的双腿在微微颤抖。不能,他绝对不能让她乱了自己的心。

        他只不过是做戏而已,只不过是稍稍陷入了迷局。只要撑下去,他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心从未背叛自己。他闭上双眸,竭力回想着自己十几年来的委屈与仇恨,一点点地说服自己。

        云清言将双手放于门上,缓缓地打开,再睁眼之时,眼中已是一片平静。最后的一丝犹豫,也被他压在了心底。

        “清言哥哥怎的这么慢!”琢禾并未注意到云清言的神色,侧身走了进去。

        云清言苍白的双唇死死抿着,蒲扇般的长睫盖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绪,“阿琢……找我何事?”

        琢禾歪着脑袋,嘴角泛着一弯澈净的笑意,白皙的面颊透着淡淡的绯红,始终背在身后的右手递到云清言面前,手中是一簇淡红色的栀子花,散发着醉人的幽香。

        云清言一怔,从琢禾手中接过花簇,“这是……栀子花?我从未见过红色的栀子花。”

        琢禾心里暗自得意,幸好我够走运,竟在后园中发现了那么一大片凤仙花。将这凤仙花捣碎取其汁液,再将栀子花放于其中,雪白的栀子花瓣可不就染上了凤仙花的红色?时间急促,虽不能做到最完美,但用来聊表心意,还是不成问题的。

        “清言哥哥可觉得好看?”琢禾小心翼翼地问道。

        云清言平静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恍惚,却终是点了点头。

        琢禾又想起那簇开得最美,如今却在紫霞璟池手中的栀子花,撇嘴道:“这可比紫夏璟池那一簇好看多了!”

        云清言握着花簇的手一紧,低声问道:“那花,也是你送的么?”

        琢禾琉璃般的双瞳透着狡黠,坏笑着凑近,“清言哥哥为何有此一问?是我送的如何?不是我送的又如何?”

        云清言被琢禾毫不掩饰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侧过脸,低声道:“只是……随便问问。”

        琢禾脚步轻快地绕着云清言转了一圈,歪着脑袋定格在他的面前,一边打量着他的神色,一边问道:“清言哥哥,老实告诉我,可是生气了?”

        云清言抬眸对上琢禾认真的小脸,眼角的冷漠慢慢地退去,心中的一个角落柔软地不可思议,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话语:“是!所以,阿琢,日后离两位皇子远一些,答应我。”

        琢禾看着云清言微红的耳垂,心中一阵欣喜,仿若是久旱的大地初逢甘露,迷路的人重新找到了方向,又似遥远的天际渗出万缕霞光,浓重的冬日里一道温暖的晨光。突如其来的喜悦,让她的眼角眉梢都沾上了笑意。他虽未开口说喜欢,但眸中的羞涩,已让她满心欢喜。

        清言哥哥,终有一天我会让你说出那一句欢喜。

        在那天到来之前,我会一直一直等着你……

        夜,如此寂静,却如此温馨。置于案头的那簇淡红色栀子,妖妖娆娆开了许久。此后的每一天,琢禾都会送给云清言一簇栀子。而这个夏天,便在幽幽的栀子香与云清言日渐沉沦的心绪间,慢慢逝去。

        正所谓流光易抛,转眼间,天气已渐渐转凉,那片栀子花也已凋谢,徒留一树空枝缅怀已逝的璀璨。

        琢禾站在栀子树前,嘴角沁着浅浅的笑意,眸中一片柔和。

        “公主,太子殿下又来了。”灵犀在琢禾耳边小声道。

        琢禾抬眸看去,果真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微蹙着眉,眼中显着不耐。不知为何,这段时间太子总是缠着自己,可惜在别人地盘上,想甩也甩不掉。若说是他图谋不轨,却毫无出格的举动,若说是真的爱慕自己,那她是装傻了脑袋才会这么认为。

        “公主。”太子微微颔首,那双与紫夏璟池有几分相像的凤目,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琢禾。

        琢禾点点头,客套道:“太子殿下也来游园?真巧。”

        太子微微一笑,“我是专程来找公主的,不知公主可否知晓,明日是我们紫夏国的羽彤节?我想请公主一道欣赏羽彤,公主是否赏脸?”

        琢禾听得一头雾水,身子微微向后仰,轻声问道:“灵犀,什么是羽彤节?”

        灵犀耳语道:“这是紫夏国特有的节日,这一日羽彤草正红,若是能与心上人一同观赏羽彤,便能与对方结下三世之缘。但若是心上人还未知晓自己的心意,便送他一支羽彤草,就意味着表白心意,若是对方收下了羽彤,便是也有意与你。”

        琢禾恍然大悟,原来是一个定情的节日。继而又想到若与这太子去看羽彤草,岂不是要和他纠缠三世?脸上笑意一僵,手心也开始冒汗。

        “公主可是同意了?”太子逼近一步,轻佻的眉眼中带着一丝戾色。

        琢禾支支唔唔地说不出话,“这个……太子殿下……我……”

        “公主自然愿意。”

        琢禾还未发表意见,身后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皇弟?”太子的目光看向琢禾身后,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紫夏璟池缓缓走近,唇边的那抹笑意,明晃晃的刺地人睁不开眼,“皇兄,公主毕竟是女孩家,你如此咄咄逼人,未免有些不妥。皇兄才貌双全,公主怎会不愿与你一同去观赏羽彤,想来是羞于说出口罢了。”

        太子的眼中满是倨傲,未等琢禾辩驳,便说道:“如此甚好,我明日在御花园中等候公主,公主莫要让我失望才好。”

        琢禾大惊,刚要否认,太子已迈着大步离开。满腔怒火蹭蹭地上涨,指着紫夏璟池的鼻子骂道:“好你个紫夏璟池,自己要讨好太子拉上我作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羞了?哪只眼睛看到我愿意了?我告诉你,明日我是断不会去赴约的,要去你自己去和太子定情好了!”

        紫夏璟池丝毫未被琢禾的怒火波及,折扇在指尖一转,拨开琢禾指着自己鼻子的纤指,委屈道:“天地良心,我可是为了阿琢好。皇兄向来自视高傲,若是阿琢就这么拒绝,皇兄面子上挂不住,自然不会让阿琢好过。我怎能眼睁睁看着阿琢得罪皇兄?”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且语气万分陈恳,琢禾心中的怒气不由慢慢消散,皱眉担心地问道:“可……我不愿意和太子一起去看羽彤……”

        如此浪漫的日子,怎能与一个自己毫不喜欢的男人一起度过?若是云清言开口相邀,她定然是一口答应。与云清言定下三生之缘,琢禾想想都会从梦里笑醒。

        紫夏璟池冷哼道:“莫不是阿琢真的相信那羽彤的故事?什么三生之缘,全是唬人的屁话,有什么比保命更加重要?!”

        琢禾看了紫夏璟池半晌,忽然笑道:“原来如此,二皇子竟是不相信这世间有真爱的存在么?”

        紫夏璟池眸光一凌,冷冷道:“我是不信,恐怕阿琢的清言哥哥也不怎么相信。”

        琢禾眼珠一转,笑眯眯道:“二皇子,你我打个赌可好?就赌……就赌清言哥哥会爱得我死去活来,如何?”

        紫夏璟池瞧着眼前笑得有些可恶的少女,唇边的笑意也慢慢加深,虽是柔和,却带着不可抗拒的魄力,“什么死去活来!阿琢怎的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你要赌,我便陪你赌就是。不知以何为赌注?”

        琢禾的怒气因紫夏璟池胜券在握的笑容又有上升的趋势,面色一青,却是怒极反笑道:“好,好。我告诉你赌注,你可千万别后悔!”

        紫夏璟池慵懒一笑,“自然不悔。”

        琢禾环着双臂,一字一句道:“若是你赢了,毫无好处。但若是我赢了,我要你……做本公主的面首,如何?!”

        此话一出,除了琢禾,余下二人皆是一惊。

        “公主——”灵犀惊愕地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

        紫夏璟池脸色只稍稍一变,随即爆出一阵大笑,丝毫无形象可言。

        琢禾扬着下巴,挑衅道:“如何?敢是不敢?”

        紫夏璟池忍着笑,一甩手中的折扇,“自当奉陪。”

        这赌注只是琢禾气急之下脱口而出,未曾想过紫夏璟池竟会同意。现下这般已是骑虎难下,琢禾只得借着一声冷哼,掩去面上的燥热,带着灵犀扬长而去。

        紫夏璟池看着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眸中似是燃起了一簇火花,随着内心的悸动,愈加地灼热,或许终有一日,会脱离自己的掌控,星火便能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