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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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冷冷地扯出一笑，风轩斜睨着眼，“你以为她是你要找的女人吗？你不了解她，你不会适应她，她不会是你的，她是我的。”了解又怎么样，他也可以了解啊！话在口中，洛辉蠕动着嘴，突然灵机一动。“总经理，您是要订婚的人，何必如此……”他快速地打断他，“那又如何？她还会是我的。”他还是要她啊，那个淡漠到让他有些小生气，却无法离开的人。“那么，严小姐，会答应吗？纸是抱不住火的，再说那日我们……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作为下属也不以为总经理大人的那个豪门出身的未婚妻会允许简黎儿的出现。那个高傲的女人不会什么都不动的吧。风轩似乎被什么敲中，拳头紧握。是啊，他怎么会忘记了有严梨这个女人，似乎只要想到黎儿的事情，他总是想不起其他女人！他想要两全其美，可是，严梨肯定会有动作！黎儿，他的黎儿怎么办？
五
猜，她看到了什么？她简黎儿看到了一个多么慈爱的父亲啊！一个多么让人“感动”的画面，从老远的伦敦回来为了自己女儿的婚事，甚至不惜时间和自己女儿来看看是哪个女人和他宝贝女儿抢男人？！刚从超市回来的简黎儿走到公寓楼下，那部昂贵的轿车就赫然地停在大门口，多么盛气凌人！她扯出一抹冷笑，不知道待会儿被“凌”的会是谁？就算是平日再高傲娇气的女子，在亲人面前还是会装作无依吧，特别是在为自己讨公道的父亲面前。他向她走来，虽已是中年却步伐矫健，想必是被财富这两个字养的吧。“爸。”严梨对着他显眼色，告知他面前的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他点点头，望向简黎儿，“你是……”他这个娇气的女儿做事情一向莽撞，事情还没有跟他说清楚就叫他从伦敦飞过来，以致于现在他连眼前被自己女儿视作第三者的女子名字都不知道。“我是你女儿未婚夫的朋友。”她还不急着告诉他，她的名字。眼见她如此平淡的介绍自己，严梨在旁冷冷哼了一声，“……什么朋友，分明是见不得人的地下情人，不知廉耻！”“原来严董事长教出来的女儿只会在别人家门口耍泼妇，失敬，失敬……”她无视旁边的严梨，当她不存在。“你说什么？！”严梨就要揪住她，让她回过头。她直立在地没有动弹，眼神却嫌恶地看向她，淡漠地说：“严小姐，光凭声音大是无法把握住你的未婚夫的。”“我！”严梨还想说什么，却被她父亲制止，至少他可不想在众目睽睽的楼下给别人上演好戏，主角还是自己的女儿。还算客气，他对着简黎儿说，“能否上你家谈事情？”很决然地摇摇头，简黎儿靠在他们的轿车上，一派悠闲，“你想跟我说什么，可以快点说完。”她很想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看她一副大方，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倒也开门见山，“你要多少钱，说吧。”多少钱？她突然哑然失笑，在他的眼眸里，她变得有些混乱了。她狂乱地问他，容不得他撇开视线。“你要给我多少，你要多少才能赔偿我母亲的往日的青春，要多少你才能唤回我快乐的童年，要多少你才能够让你自己也觉得毫无亏欠？！你确定你的钱够吗？！够吗？！”他心没来有地一窒，脑袋里变得模糊，他只呢喃问一句：“你是谁？你是谁？”……她走进他，要他看清楚此时的她。“我姓简，”简黎儿礼貌地启口，眼神不着痕迹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简黎儿。”“你姓简？！”他的瞳孔莫名地放大，看到她犹如看到鬼魂。她说她姓简，名黎儿！“对了，我记得您以前也姓简吧，真巧，可惜啊，可惜一大男人竟然如此不堪地入赘他家，这个姓氏想必你也用不上。”再怎么事业辉煌又如何，终究不是自己的，而是别人的，甚至是一个女人过给他的，作为男人，不管他如何骄傲，都只是失败者！“爸爸……”严梨疑惑的望着他们，她虽然隐约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暗潮，却无法插足。“……黎儿……”他似乎找寻到了一些幻影，无法搭上如今早已成人的骨肉。听见他的叫唤，黎儿眼一晃，忽然一阵嗤笑，“别这么亲切，让你女儿以为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就不好了。”“……你母亲？”他问不出口，年年的噩梦，如今真的发生他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颤抖。黎儿眼神一冷，“她很好，比以前好多了，没有哪个人会为了一个抛弃自己的男人去守贞节牌坊，至少这并不值钱，而我母亲并不笨。”她拉紧了塑料袋，侧过他的身边不留痕迹。“带你的女儿回去，别打扰我。”她太累了，没有心思，没有力气。他也转过身，无视严梨的探索目光，他颤抖的声音远远地再黎儿身后传来，“……你不恨我吗”他以为她该哭，像小时候一样，不开心就和他闹，他还记得……可是不一样了，终究是长大了，这样一个初次见面就让他感觉要退让三分的女子已不是可以让他抱在怀里随便讲讲故事就可以哄的了。她散焕的目光像是没听清楚他的问题，眉一挑，眼神因为漠然而变得冰冷。“你，值得我恨吗？”她对感情太谨慎了，何况是这样一个人，就算曾是父亲也无法得到潇洒如她的情绪。感情太过珍贵，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拿给别人的，何况她不屑给他！此时，她眯着眼睛，敏锐的眼神将他收拢在她眼睛里。他老了，真的老了，虽然一开始可能看不出来，但是这个男人真是老了，发间的白发已经露出几丝，背也因为年纪而显得有些驼了，皱纹在他蹙眉的眼角显得那样苍老不堪。不再是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了，在她的眼里，他只是一个被过往所困扰，沧桑不堪的老人而已。从离开她和她母亲开始，他就在为自己的过往赎罪吧。难怪他能将女儿养得如此傲慢，想必一定很宠，而她的名字里有和她黎儿同一个音的字。要说这个男人忘了，也不尽然，所以，如今，就记一辈子吧，记住他过去所做过的事情。只有自己给自己建的监牢，才会永远的无期徒刑……她不想再看下去了，转身却被突然挡在身后的严梨给绊倒，她重心不稳地倒地，却安稳地躺在一个熟悉的怀中。“风轩……”刚才的二对一落在风轩的眼里想必不堪吧，这梁子恐怕要为她简黎儿结下了。
六
淡淡不恭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打量着以多胜寡的严父和严梨，风轩只是扬起眉头，却具有攻击性。看向怀中的简黎儿是另一种表情，带点宠溺，带点难舍。手掌不自觉地收紧环着她的臂膀，他抬起头，谈笑客气地问道：“怎么，严伯伯和严梨你有兴趣来来看看我的……宝贝吗？”他最宠的人不该是在他们面前接受审问，不该是他们来鉴定她的价值！闻见他用的亲密暧昧的词，他们都有一瞬间的失神，连在他怀中的黎儿也不免一颤，他的在乎，她似乎承担不起啊……可是如此亲密却不明身份的词语，也不是一个好词语，是什么，什么的“宝贝”，女朋友吗？情人吗？还是……情妇？！一个被他圈养没有身份的女人吧。有差别吗？她简黎儿自己在乎吗？她不知，只是想，他们只是各取所需吧。“用那么好的词语，她配吗？！”宝贝？！她严梨才是所有人眼中的宝贝！哪有这个身份低下的女人能和她比。“爸爸！”她瞥向父亲，想让他有所反映，可是他却抿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他眼中似乎流露出什么，缓慢的开口：“……你爱她吗？如果你能给她幸福……”这个被他遗弃多年的女儿，他有着深深的懊悔，如今他只能以着局外人的身份艰难的开口。“爱”！谈“爱”字，风轩和简黎儿都一瞬的恍然，这个词之于他们好像太过抽象了，因为都没有答案啊！爱或不爱？太过小心了，反而踌躇了。……“这不需要你管！”几乎是不约而同，响亮地回答，他们一个大声，一个浅淡，却似乎都显得那样心虚，即使他们心里都没有去在乎彼此的口气点点露出的情绪。苍老虚弱的目光带着一抹了然望向他们，眼里有着他们从心底里不喜欢的感觉，那种让人发毛的情绪，被看透什么的感觉，很不舒服，虽然他们都不知原因，不想原因。“如果，和小女的婚事让你不舒服的话，风轩，那就罢……”罢了，还未出口，在旁一脸莫名的严梨高声呐喊着。“凭什么？！这是我们两家决定好的事情，我不答应！”这女子一激动起来，就忘记了往日是如何的高傲优雅，需要淑女风范。严梨拉着父亲，急急地截断他的话。“我不许，如果爸爸你都不支持你女儿的话，我可以找风伯伯！”她厌恶的是连她父亲都似乎不站在她的战线上了，眼前的这个若无其事，淡漠的女人倒底有多好，她看不出！可是他还有个女儿需要支持啊！这句话，他这个做父亲的说不出口，要如何解释过去的一切，他所做的事情，他无法摊开在阳光下！“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梨儿……”就如他争取到了什么？财富，地位，权力？可是失去的却是这些一辈子都买不到的，多得不偿失呵！她严梨无法想象父亲能看得如此简单，一直顺她心思的父亲去哪里了？似乎此时没有任何人站在她这边，一切仿佛超脱了她原本轨道，一阵混乱，她直喊道：“不管，不管，我不管，如果你都不帮我，我就去找风伯伯，找妈妈，找……”她是倍受宠爱的，有的是人站在她身后扶持她！严梨不断向后退，直到转身离开。望着她的背影，严父的背后响起一抹嘲讽；“真是失败……你堂堂严董事长的女儿竟然一遇到事情只想着靠别人，你们严氏的企业将来要是交在她手上，想必日子也不长了。”闻言，他自嘲一笑，望向风轩怀里，一直安静吝啬给他过多目光的简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