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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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30
阿彪爱死了篝火晚会。邻家的狗狗被焰火吓得不敢出去,只好被关在狗窝里,但是我们阿彪就不害怕,它追着小火箭炮——可能把它们当成着了火的松鸡。
院子后边有一个很大的篝火,全街的人都出动了,惟独我呆在家里,因为怕火光会凸显我的大鼻子。
我想,我没准可以戴顶帽子。
噢!难道这就是我的人生吗?到哪儿我都得扣上一顶帽子吗?
不!我就呆在卧室里,透过窗户感受外面的欢声笑语吧。
晚上10:00
灿烂的火焰!!!我爱篝火晚会!我一边吃着烤土豆一边往外瞧,不料,一个男生从街上跑过来和我搭讪。他长得还蛮有摇滚巨星米克·杰格的味道呢(当然不是说长相,废话,米克·杰格现在都80岁了)。
当我要回家的时候,他说:“回头见喽!”他应该也是那所垃圾男校的,不过,我不介意,嘿嘿,我们之间有可能吗?嘿嘿,嘿嘿……
阿彪在我床上赖着不走,这意味着我没法把腿伸直了。但我不敢动它。可怜的小东西胡子被烧掉了,耳朵毛也烤焦了,这会儿它还是兴奋得呜呜叫。
日期:11月11日、星期三
下午4:20
洁丝放学后“顺便”来我家坐坐。
我为她泡了一杯特制的奶咖,却改变不了她的怨妇心情。她开始抱怨:“汤姆这个周末又没空。”
我安慰道:“是啊,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这是他的祖业。”我变得越来越知性,都快变成犹太女人了。我以前从来没说过“祖业”这个词呢,嘿嘿。
洁丝压根没有注意到我突如其来的犹太倾向,她动情地说:“我不管,我的意思是……我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欢他,可我也真的好想开开心心地出去玩……我不想辛辛苦苦地为将来打算,我不想被撇在一边。”
我扮演我的新角色简直上瘾了:“洁丝,你知道吗?你很聪明(我在说什么?我竟然能做到夸奖一个人却不带有任何嘲讽)。你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全世界都拜倒在你的脚下,你可以掌握一切,呼风唤雨。难道你就甘心把自己葬送在一个果菜店小贩的手上吗?你想没想过你的将来?和他天天大眼瞪小眼,当5个孩子的妈,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干活,为了几棵卷心菜和人讨价还价。你看看我妈,就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生活了!”我意味深长地说。
洁丝一直听我说完,然后问:“你妈?她怎么了?”
我说:“她嫁给了我爸。”
她说:“我懂了。”
日期:11月16日 星期一
下午4:10
洁丝和汤姆分手了。
早上她进教室的时候,脸色苍白,眼睛肿肿。我一直等到课间才和她说上话。
尽管今天天寒地冻,我们还是不得不去上网球课。我坚持戴胸罩(尽管它的确有点大),而不是在运动衣里头套一件小背心了事。我感觉我的胸部的确长大了,戴上胸罩不仅有助于胸部发育,还会让那里看上去显得更大一点。“波霸”梅兰妮一定成天什么事情都不做,光想法子让胸部疯长,所以她才有了一对巨乳……扯远了,洁丝告诉我她和汤姆分手的事,现在她成了真正的悲情女主角了。
洁丝说:“他又难过又气愤,他说他原本以为我们会有个好结果……”
她说着说着,又要哭出来了,我伸出手抱住她,赶紧又放开——我可不想再听到有关女同性恋的流言蜚语。我说:“洁丝啊,好男孩多的是,那个杂货店小子根本配不上你,何况他还有个顽劣无比的哥哥。”
晚上10:00
噢,老天!洁丝又来电话了。她做得对吗?对吗?对吗……看来我得让她的注意力转移一下。
日期:11月19日 星期四
晚上8:00
戏剧性!戏剧性的一幕啊!!!
今天生物课来了个代课老师,哦,不,我的意思不是说代课老师,而是正式……不,也不完全是正式……哎呀总之,是个实习老师。她非常紧张,有非常严重的近视眼。看着可怜虫不知所措的样子,我们情不自禁地大笑不止。这个实习老师名叫伊瑞丝小姐,她要我分发移液管之类的东西,我刚要起身,却发现爱伦和茱儿把我生物实验服的裤带绑在了抽屉柄上。
她们一边止不住地大笑,一边帮倒忙,我用了几个世纪才被解开。这时候,露西传过来一张小纸条,计划如下:
乾坤大挪移行动:每次伊瑞丝小姐转身去写板书,我们就全体把课桌往后挪几公分,小心别发出声响。
生物课临近尾声的时候,小老师回头,猛地发觉所有的学生都在后墙挤作一堆,离她足足有三米远。我们笑得前俯后仰,而她只是在大眼镜片后面干瞪眼,没说一句话。
冤家路窄。我和洁丝走出校门的时候碰上了罗比。
就在那一刻,我还想着也许他注意到了他真正喜欢的是我!我!我!就此弃暗投明,从此甩了那个书呆子。但是,我错了。当我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对洁丝说:“你都看见了?我哪里招他惹他了?好吧,就算他看见过我的内裤,可我又不是有意冒犯!”
洁丝的脸有一点红。
我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洁丝紧张得语无伦次:“呃,是这样的。也许,我想他有点生你的气,因为当我要跟汤姆分手的时候,他很难过,问我为什么要分手,我说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叫我不要和一个果菜店小贩交往,那样配不上我……是的,你就是这么说的嘛。”
我一把揪住她的校服领带:“你说什么????!!!”
她傻傻地看着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午夜
难以置信啊!
我竟然被所谓“最好的朋友”从背后捅了一刀,就算是世界五大名著也没描写过如此恶劣的情节啊!难怪罗比会对我那么凶!
日期:11月23日 星期一
下午4:15
糟糕的一天。
讲台上何·甘叶先生正在自娱自乐地写那些动词的变格。贾琪觉得我们不该把德语课的时间白白浪费掉,得想想怎么玩。(德语多么无聊啊!干嘛非得把动词放在句末呢?对此,我的态度是——管它呢?!不过,给老爸老妈换个新鲜的称呼倒挺有意思的。德语里爸爸应该叫“哇特”,妈妈叫“呣特”,我可以简称为“哇”和“呣”!)
后来,贾琪决定让我们相互给对方的外表魅力打分,满分10分。评分的项目有:皮肤、头发、眼睛、鼻子、脸型、嘴巴以及牙齿。你先拿一张白纸画出表格,在表格上方写上名字,然后传给每个人,让她们给你打分。参加的人有:贾琪、艾丽森、洁丝、露西、茱儿、爱伦和蓓丝·摩根。我不想玩这个游戏,但是无法拒绝贾琪。
我给每个人打的都是高分……即便是她们脸上有着明显的缺陷,比如我给蓓丝的牙齿打了个7分,可是依照我的逻辑,她的门牙应该至少往里移三移,天晓得她的牙齿是怎么长的!
我们采取不记名打分的方式。一圈过后,我们看到各自的结果。
我的纸上是这么写的:
皮肤 7 8 8 7 8 8 7
头发 8 8 8 8 8 8 8
眼睛 7 8 8 8 8 8 8
鼻子 4 3 3 0 4 4.25 4
脸型 7 6 7 7 7 7.5 7
嘴巴 6 6 6 6 5 6? 6
牙齿 8 8 9 9 8 9 9
有人居然给我的鼻子打了0分!!!
我的分数竟然是所有人当中最低的!
在所有的项目中,我得分最高的地方不过就是牙齿!
回家的路上,我们比较着分数。洁丝基本上都是8分以上,她露出一副考试考了高分的可恶的高兴劲儿,一点也不为别人的心情着想。
“洁丝,为什么你的嘴巴分数比我高?我的嘴巴哪里不好啊?怎么你的分数高出那么多?那个打‘6?’的是你吗?看起来像是你写的字呢!”
她有些不安地扭扭身子:“像我写的字吗?……不,应该不像吧。”
我一把逮到了她的破绽,说:“对噢,如果那个不是你,那么你给我打的分数应该更低吧!”
她不攻自破:“噢,是的,实际上,那就是我打的,没错。”
我恼羞成怒:“我的嘴巴到底哪里不好了?”
“没什么不好啊,所以才给你打了6?分嘛。”
“可那只是个及格分啊!”
“呃,我知道。我知道本来应该给你打得更高点儿,因为我觉得你闭上嘴的时候起码可以拿到7分——甚至8分也不为过。”
我一脸凶相,恨不得一口吃了她:“闭嘴的时候,嗯?”
洁丝的脸颊上飞过两片萝卜云:“呃……我考虑的是整体。要知道,可能你笑起来不是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