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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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残存的片断记忆依旧折磨着韩缡,小小年纪,就被失眠恶梦困扰,不得不服用镇静类药物……
所以,韩缡不过生日,不仅因为那是对母亲的折磨,也是她梦魇所在。
不是不想
是不能!
真的不能!!!
她被伤得,太彻底了!!
这伤,将会伴随她一生。
至死方休!
而随着她逐渐重新接受外界,她的母亲,任静芳的身体开始走向崩溃……
任静芳也是这场人祸的受害者,死去的是她母亲,受伤的是女儿,她受的折磨摧残不比女儿少……
韩缡的姨妈在子钦走后给韩缡打了电话。
就有了先前姐弟俩相谐吃饭的景象,在那个午后,韩缡安慰了子钦。
……
……暖暖的阳光中
韩缡温柔的望着子钦。
“我没办法改变过去,既然如此,我接受它。但你不同,你有美好完整的童年,有我想而不能得的一切,所以,开心点吧!”
她抬起眼望着头顶的太阳,晶莹的眼中有若隐若现的泪。
“我们两个,不能因为上一代的错而误了自己,起码,起码,要有一个过得,开心些才好!”
她越过桌面,握住子钦僵硬的手,轻轻拍了拍。
“忘了那些事,它们已经过去。答应我吧!小弟。”
那一刻,子钦泪流满面……
……
“如果没有我,没有我妈,她会遭遇这些吗?”子钦举眼向天。如何能忘,当他在阳光下尽情欢笑时,她却在血海中挣扎在噩梦中沉沦……而他与她拥有同一个父亲!!!他所有的一切,本应是她享有的,那时,他就有种感觉,他和他的母亲是对无耻的小偷儿!!
病房里静静的。
两个男人面上都闪着泪,谁也没想到去擦。
窗外传来小麻雀开心的细嗓,阳光很好。
窗内人的心境却是荡到了谷底。
良久
“子敬哥,我求你件事儿。”子钦抹了下眼角儿。
“说吧。”子敬大约已经猜出了。
“不管你以后和姐姐是什么结果,我求你,求你了,一定,一定要把她找回来!我父母不愿做的,我来做!”子钦攥紧了拳头,“他们没心,我有。”
魏子敬怔住了,什么时候,他的信誉也变得如此之差劲了!子钦竟,压根儿就没考虑让他来照顾韩缡!
他突然感到前方一片暗淡……
小缡,你究竟在哪儿啊?
那个孩子,生了吗?
茉莉之焚 正文 第24章
章节字数:2280 更新时间:08-01-22 11:29
……
“妈,我腿疼!”
九岁的韩缡仰起脸儿抗议着,她受不了了。
一大早,就被拎起来,冲到公交站台上,然后,一班车一班车的倒,妈妈还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肯说。她知道,妈妈着急时就这样,可她的小腿儿实在实在酸透了!!
“就要到了。”任静芳俯下身安慰女儿,她自己的脸色也十分苍白,显然也很疲累。
“妈,咱们去哪儿?”韩缡忍不住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去看妈妈的一个好朋友。”任静芳蹲下身,理了理女儿汗湿的头发。“那位阿姨生病了,”她望向前方,“小缡生病时,阿姨可是帮了很大很大的忙哦!”
“哦。”韩缡点了点头,因为长期服药的缘故,她的记忆,尤其是病中的记忆,一直很模糊,但确实听母亲以感激的口吻说起过,有位郑姨,曾经在母亲走投无路求借无门之时伸出援手。她猜,母亲说的大概就是这位阿姨了。
母女俩又开始向前走了。
前方是一片很漂亮的住宅……
……
韩缡睁开眼,生下小喇叭后,以前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她无事时开始依据母亲的日记试着回想些事情,竟也想起些,这也算是小喇叭给她的一份大礼吧!
她合上日记本,打算放好,趁小喇叭睡着去做饭,这时,她突然发现手上这本的日记的塑封和扉页竟粘在了一起,特别厚。
可能是时间太长,塑封老化造成的。
她拉开抽屉,摸出把美工刀,小心的插进去,沿着塑封边缘轻轻割开来。
然而,当两页真的分开来时,她却被看到的吓了一跳。
那不是什么塑料老化引起的粘连,而是特地涂了胶水粘合的,原因是为了隐藏中间的那封信。
两页间,有封封好的信。
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拿起信,于是,看到了扉页上被信遮住的一行字:小缡,替妈妈把信交给那个人。
韩缡愣了会儿,翻过信,看了看信封上的名字:徐树勋。
徐?
徐子路,徐树勋,有什么关系吗?
难道是
那人?
……
母亲牵着小韩缡到了一幢大房子前。
一个满面忧愁的男人出来开了门,母亲让她叫“徐叔。”
客厅里拉着长长的落地窗帘儿,暗暗的。
母亲本想让她呆在客厅里,她很怕,不肯,于是和母亲一起上了楼,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也合着窗帘,幽暗,压抑,透着股阴森的气息。
一个和母亲年龄相仿的女子闭着眼躺在床上。
床边的椅子里坐着个少年,女人的一只手被他紧紧攥着,少年的手扣得很牢,很牢,好象这样子就可以不分开。
“静芳,是,是你吗?”
听到开门声,女人睁开眼,望向门边,发出很轻,很弱的呼唤,那是种让人揪心的声音,非常虚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掉……
“欣欣——”<br />
母亲人未到,泪先落。她松开了韩缡的手,扑到床边。
“怎么会这样?”
“你老多了。”女人见到母亲很激动,挣扎着伸出另一只手握住母亲的手。
先前出现的男人,过来,将韩缡和少年带了出去。
韩缡不愿意,可母亲回头示意她,那眼神哀恸异常,让她很难过。她只好随着两个人一起走下去,这时她发现那个比自己高好多的少年似乎比自己更柔弱,这使她有些惊奇。
她选了个离他们最远的椅子坐着,这让男人和少年很诧异。他们试图和她说话,她一径沉默着,他们不知道,她其实是害怕,害怕和不认识的人接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传出母亲的尖叫声,男人放开少年冲了上去……
“爸,爸,爸……”
“妈——妈——”
少年带着哭腔的呼唤声引起了韩缡的注意。
犹犹豫豫
她走到少年身边,伸出了手……
这时,她才明白,刚才这少年给她的奇异感觉是怎么回事儿。他也是个,需要帮助的人。
她扶着少年,两个半大的孩子,相互借力,艰难的一步步走上了楼梯,走进房间……
医护人员正在施行紧急抢救,韩缡看到母亲捂着嘴立在一旁,刚刚冲上来的男子垂着头立在床尾……
母亲发现了他们,走过来,搂住两个人。
少年起初很抗拒,但在母亲的安抚下,终于平静了。
韩缡则缩在母亲的怀里瑟瑟发抖,有什么模糊而狰狞的东西在她脑中跳动,碰撞……
可是,当她发现一旁的少年抖动着肩在哭时,她忍着极度的恐惧,在母亲惊诧的眼神中抱住了比她高出许多的陌生少年,“哥哥,不哭。”
那个少年,叫徐子路。
……
那一天的日记里,母亲写了他们出去后,她与徐子路的母亲,郑欣欣的谈话:欣欣担心身后,子路得不到照顾。她请求我坐上她的位置,我摇了摇头,她不敢置信,气得打我。欣欣,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也是母亲,当然理解。但以后的事,不是你我能预料,可以左右的……我唯一能答应你的,就是,我会尽我的力量照顾子路……
……
夜深了。
小喇叭睡得香甜,肉嘟嘟的小手握成拳头举在枕上,粉嫩嫩的脸蛋儿,让韩缡百看不厌。
望着那封信,她心里的翻腾渐渐平息了,决定明天把它挂号寄出去。
毕竟,这是母亲的嘱托啊。
虽然,晚了十年。
有些记忆也模糊不清了。
全当是帮母亲还愿吧。
不过,还是有些不明白,当年,母亲为何要将这信封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