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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华之抗日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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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书籍名:《新中华之抗日铁军》    作者:一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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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7、8日,十九路军一夜之间夺取广州城,又用“李代桃僵”之计,迫陈济棠去了福建,换得了广东政权的“和平过渡”,大局基本安定下来。

        叶挺深知广东人迷信过甚,虽然被称为“大富大贵”的陈济棠丢了老巢,但人心依然不稳。叶挺通过电台与蒋先云联系,蒋先云凭着惊人的记忆力,回忆起1932年7月29日广州有一场大风雨,全市“水浸街”,损失惨重。叶挺立即通过省市政府发出警报,要求民众注意防水,并重金聘请大量闲杂人员疏通下水道。果然,7月29日这天,广州遭受数十年不遇的暴雨,幸得及早采取措施,没造成太大损失(对1932年7月29日这场暴雨,史载:“广州大风雨,全巿成泽国”,可查阅民国广州大事记)。一时间,全城上下争相传闻,称叶挺是“人中龙”,龙王转世,能预知风雨,怪不得陈济棠这只“虎”(陈济棠属虎,也以虎自居,乘坐出行的军舰就是“海虎”号)不是对手,“龙虎斗”终究是龙高出一筹(顺便说一句,叶挺巧夺广东后,广东名菜“龙虎斗”【就是蛇猫肉】一时大兴,供不应求,人们品尝这道菜时顺便评说时事,辩论陈济棠、叶挺的成败)。陈铭枢不明就里,四处大肆宣扬叶挺在德国获得敦煌残卷的“周易预测学”,一时众人惊惧,对叶挺心生敬畏之心,一些蠢蠢欲动者也老实下来。通过这次大搞“迷信”的成功“预言”,叶挺出乎意料地顺利争取到了民心,减轻了很多阻力。不过为了以后不“穿煲”(广东话:露出破绽),叶挺大力加强气象建设(也是防害减灾的需要),勉强应付了过去。

        十九路军的军队改编会议已开了数天,31日恰逢农历十九,佛教大节,为照顾与会广东将领的迷信情绪,休会一天,叶挺趁机和从澳门前来的妻子李秀文一同逛街。这次李秀文将父母的养老金及四处筹集到的一些钱倾囊献出,从广东、香港一带买了3600支驳壳枪,并亲自押送到广州(此事见于叶挺传记,并非作者胡编),按照叶挺吩咐,秘密交给谭启秀的补充旅,为顺利夺取黄埔港立下大功。叶挺为“酬劳”妻子,答应今天与她一起逛庙会,上街购物,并邀请了叶挺以前在广州的好友杨飞翔作“向导”(杨飞翔是广州市长刘纪文的贴身秘书),毕竟已离开广州多年,是该参观一下市容了。马鸿兴、翁照垣没什么事,也一同闲逛省城。

        杨飞翔祖籍佛山南海,出生于广州东山。过去,广州人常说“东山少爷”、“西关小姐”。广州东山多仕宦人家,从前清遗老到民国官僚,这些老爷少爷多数居住东山。西关多富商巨贾。有钱商家到处选美,金屋藏娇,三房四奶,花天酒地。西关的小姐少奶们营养丰富,自然长得特别粉嫩,打扮得特别娇贵。西关、东山,一富一贵,操纵着广州的政治经济命脉。雄极一时的陈济棠,就居住在东山地段的梅花村。

        杨飞翔家住东山龟岗,就读于东山培正中学。当时(现在也是)广州有三家中学最为著名:一家是清朝大臣张之洞首创的广雅中学,百年书院,年岁久远,师资雄厚,是广州的头牌中学;另一家是省立执信女子中学,执信中学名声显赫,是国内37所重点中学之一。它是孙中山先生于1921年为纪念近代民主革命家朱执信先生而亲手创办的纪念性、示范性学校,李秀文就毕业于该校;第三家是美国人办的东山培正中学,以英语教学见长。有些外国“鬼佬”在这儿培训官僚子弟。培正中学出来的中学生,都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毕业后可以免试直接进入美国大学。“美国佬”在世界各地网罗人才这一手战略厉害,从中学就开始了。

        在杨飞翔引路下,一行人来到惠爱路(今中山五、六路,与广州最繁华的北京路商业街交界)。这是陈济棠新修的主干道,沿街都是商铺,摆满了时髦的欧美茄手表、白金链、巴黎时装、意大利皮鞋,令人眼花缭乱。

        陈济棠主粤期间,民生确实搞得不错。当时广东物价低廉平稳,市民手头颇为宽裕。当时,广东普遍流通港币,港币1元可买花布20码,一个“仙”(角)可买一份早餐。一般工人月工资20个大银,一月生活费用只需2个银元。一位曾在广州读书的人十分怀念其读书生活,把它与20世纪90年代台湾学生的生活相比,认为二者“相差无几”。

        十九路军重返广东后,采取缓和政策,只要不搞反对活动,政府官员、工厂工人等一律留任,凡领政府工资者至年底均领双薪;各行各业税收照旧,不另外征收(十九路军入城时先占领了沿江路的广东银行,封存资金数千万元,足以应付庞大开支)。至于沙面的租界、广九车站(由英国人管理)等敏感之地,也不予触动。至于入城时“绑架”的日本驻广东总领事川越文四郎和武官和知鹰二,宣布其为间谍予以驱逐,且关闭沙面的日本领馆,反正十九路军早已与日本人翻脸了。在全城发起抵制“日货”运动,迫使陈济棠时代大批入住广州的日商灰溜溜撤走。这样留下的日本间谍就极为显眼,失去了掩护,被“改造社”严密监控,伺机锄奸。

        由于一系列平和措施,加之大局一定,叶挺这个“人中龙”又被传得神奇无比,所以广州市面很快平和下来,恢复了繁荣景象。反正北伐以来,主政广东的人物不知换了多少,只要生活水平不降低,也就没什么怨言。

        今天叶挺与李秀文等闲逛羊城,看庙会,听到市民“人中龙”的议论,不禁莞尔,也遭到妻子和杨飞翔的调侃,但他知道自己“搞迷信”收到奇效,也感畅快。

        且说杨飞翔这个“东山少爷”如数家珍介绍各种新奇“洋玩意”,把个马鸿兴、翁照垣看得咋舌不已,李秀文却常住澳门,经常去香港,见世面多了,于是说:“货色不少,但论到潮流,还是香港快一些。”

        杨飞翔这个“东山少爷”不依了:“香港算什么?广州才是正宗,人们常说‘广州老窦(父亲)香港仔(儿子)’,这意思懂未?”

        马鸿兴问:“杨秘书,有没有人说广州老母(母亲)香港囡(女儿)?”

        “没有这样叫的。老母是随便叫的吗?正傻仔!”

        李秀文笑得弯了腰。杨飞翔的话更是喷礴而出:“香港开埠于1842年,到今天不到100年。那时香港地荒凉得很,鬼都没几个。现在好一些,也就是近二三十年的事。‘老板’,没有说错吧?”这次出外是微服出行,叶挺被称为“老板”。

        叶挺知道杨飞翔吹起来没个完,笑笑,懒得理他。

        “嫂子,我再考考你:香港最早是什么人开发的?”

        “还用问?当然是广东人。香港本来是广东地盘,谁不知道!”马鸿兴抢着说。

        “你说得太笼统。广东四条水路三种人:东江客家佬,西江广府人,韩江潮州佬,海南岛也属于广东。海南佬讲崖话,叫‘海南堆’。我问你,香港早先是广东哪路人开发的?讲呀。”

        这可把马鸿兴这个福建人问倒了。这广东人也够杂的,那么多“品种”。

        “告诉你吧,就是你的老乡,客家人开发的。信不信?”

        “讲鬼话。不信。”马鸿兴说。

        “我不是空口白话,客家人是天生的开荒牛,哪儿困难哪儿去,哪儿艰苦哪安家。他们在香港地创家立业时,广州人还不知这咸湿地是块风水宝地,更别说英国佬外江佬了。老板,我没有说错吧?”

        “有此一说。”

        “那就怪了。香港的口语为何是广府话,不是客家话?”李秀文问。

        “什么叫后来居上?这就是后来居上。“妹仔大过主人婆”,这种事多了。客家人多数是山野之民,怎么搞得过财雄势大的广州帮?广府人在南方占尽天时地利,他们一来,客家人就靠边站了。香港的口语也就顺理成章变成白话、广府话,不是‘涯兜’、‘屙里肚’(客家话)了。”

        马鸿兴这个客家人听得笑了起来。

        杨飞翔进一步发挥:“香港这小地方根本无法跟广州比!香港算什么?扯旗山,香港地,咸水妹,番鬼佬,那海岛滩涂不过是晒咸鱼贩鸦片洗黑钱的地方。有个地方为什么叫铜锣湾?那是当年晒盐晒咸鱼的地方。那时没有电话,没有广播,有专人司锣。天要下雨了,就拼命敲铜锣,当,当,当,铜锣一敲,就是通知大家赶快收盐收成鱼。你笑!”

        “杨秘书,你不是讲鬼话吧?”翁照垣说。

        “不是骗你,确实是这样。不信,你问问嫂子。嫂子是真正的香港通。香港妹,也是晒咸鱼的妹仔,赤脚行田。穿的是大衿衫,三裁两剪一幅布,衫领都没有。要身材没身材,要模样没模样,哪来花式皮带胸针领结?一个布条或者扎根草绳就是腰带,就是香港妹。你笑什么?哪像广州西关小姐吹个头发都讲究什么大波细波,穿条底裤也讲名牌……”说到这儿,杨飞翔赶快收声。嫂子在身边,说到内裤就不能再往下说了,再说下去就有辱斯文有伤大雅了。

        叶挺一听心里冒火,又不好发作。便说:“杨秘书,人家叫你咸湿佬(好色之人),没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