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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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秧也讲究密度的。”
“是吗？”柳画看看妇女抛的再看看自己的，尴尬地冲妇女笑笑。
“姐，你看她更不会抛！哈哈！”弟弟笑得前俯后仰。
“嘘！不要那么大声，没礼貌！”那个姐姐轻声呵斥着。
弟弟立刻止住了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哎呀，你看看你！手那么脏还往头上摸！”姐姐又在训斥，“妈，你看看他啦！都扔我一身泥水了！”
柳画望过去，原来是弟弟故意把一棵苗丢在姐姐身边，水花溅到姐姐的裤子了。再听听妈妈在那里骂“你再不好好抛，晚上就不买可乐了！”
柳画轻声笑了，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这么和乐融融的一家，可是母亲不在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暂住的地方是县城的小宾馆，服务质量不比城市里差，农村发展确实很快。
“洗好了啊？那我们去吃饭吧！”沈宇豪合上报纸，看向她的时候，呆愣了一下。
柳画顺着他的眼看向自己，有点忸怩，一身的运动装，看起来青春靓丽，“我想来到这边就穿朴素一点。”
“柳画，你这样看起来像个学生，都不像是嫁了人的！”沈宇豪开着玩笑。
柳画俏皮地挽住他的臂弯，跟着他走出了房门。
接近傍晚了，很多学生现在才骑着自行车回家。街道上飘着一阵阵的菜香，“我们去哪里吃啊？”柳画闻着香味就抵不住诱惑了。
“你挑一间吧！”
“那就这里吧！”都走到它店前来了，柳画轻推着他进去。
习惯性地倒来开水烫那些碗筷，静待着他点完菜回来，很奇怪，这里是需要人亲自去看有那些可供选择，而没有菜单的。觉得他看这个地方的时候，眼里总是充满着柔和的，讲话也不像在家的时候那么咄咄逼人。
这里的菜都能吃出浓浓的乡土气息来，也可能是心理作用吧，每吃一口她都要让它们在口里停留一下，细细品味。
饭后，两个人来到河堤边并行着散步。
“你来过这个地方吗？”看他的眼神好像是回到了家乡一样，似在怀念，似在寻找……
“以前有跟她来过，这里是她的家乡。”他说话的时候仍然是看着周遭的一切。
柳画神情暗淡了一下，“她是任姿容吧？”
“嗯。”
他一定很爱她！
“你这么爱她为什么还要放她离开呢？”
他又把视线调到很远的地方，“她说跟我一起很辛苦，很累，每天除了等我回家就什么也做不了，而我很忙，很少回家。以前她从没抱怨过什么，是我太忽略她的感受了！”
“救命啊！救命……”突然河里响起了求救的声音。
跟着人群跑向栏杆，借着路灯光还是很难看到掉进河里的是什么人，只能依稀从声音里听出是个小孩。
“有谁会游泳的去救人啊！”“谁敢去救啊！这水很脏的！”“就是啊！又冷哦！没事怎么会掉到河里去啊？这么贪玩！”……路人一直在发表着评论，就是没人下去救，的确能闻到一阵阵的腥臭！
柳画仿佛看到自己的童年里最无助的时候，那时周围没有人，有的只是那些绑架她的匪徒，有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绝望，而现在很多人围观还是没有人愿意去帮那个小孩。
看看沈宇豪，他也是冷漠地任事态发展。管不了那么多了，柳画直接爬上栏杆，沈宇豪抓住她的手臂，“你干嘛？”柳画没回答他，只掰开他的手，跳进了河里。
冷！！
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觉得肚子很不舒服，强烈的被压迫的感觉。柳画找到小孩的时候，感觉到自己都快不行了，她要怎么救小孩上去啊？她连哭的冲动都有了，而且小孩晕过去了，全身的重量都倚在柳画身上。
“把孩子给我！”沈宇豪！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跳下来了，把孩子推给他，柳画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自己却不行了，想，就此放松……
神智一点一点回来，有感觉到有人在拍她的脸，见她还不醒，还给她人工呼吸。困难地睁开眼，对上他的眼，几厘米的距离，他迅速弹开来，松了口气，说：“你终于醒了！”
“真的很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了！”大概是小孩的母亲吧，小孩在那边呆呆地看着柳画，柳画微笑着不说话，她已经没有力气说什么了，再一次昏了过去。
全身不舒服，天已经大亮了，柳画用手揉揉双眼，然后支撑起自己，沈宇豪还在睡，睡梦中的他像个孩子。昨晚的事在脑海里重现，再看看身上的衣物，已经换成睡衣了，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什么时候换的？
“不用看了，我帮你换的。”他居然醒了，很慵懒的语调。
柳画瞪大了眼，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说夫妻之间很正常，但柳画本人来说还是很不适应这个横空出现的他！
“不过你怎么就一点常识都没有啊？不知道刚吃饱不能游泳吗？”
“我是救人，那时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啊！而且你不也跳下来了！”
“你跳下去了，我能不跳吗？总不能让报纸那些媒体大肆宣扬我的新婚妻子溺死在我的面前吧？”他是闭着眼说的，眉輕蹙着。
柳画还是甜甜一笑，“总之谢谢你！”只见他长长的眼睫毛扬了扬，还是没睁开眼睛，可能太疲倦了。
跳下床，拉开窗帘，阳光明媚，外面的树摇曳得很厉害，想必风很大。“不如，我们去放风筝，好不好？”
他翻了个身，“吵死了！要放你自己去放！”
无声了！人生地不熟的，她一个人……搜索了一下她的踪影，还立在窗前。“过来！”
柳画转身走到床边，疑惑地看着他。
“去衣柜里帮我把衣服拿来吧！随便哪身都行。”
“哦。”他带来的衣物不多，柳画真就随便拣了件要递给他。
没想到一回头要递给他的时候，发现他居然把睡衣全都脱掉了，皮肤挺白的，但是却有肌肉，怪怪的。柳画别过脸，凭感觉把衣服扔过去。
那边他戏虐地笑着，“还害羞啊？”
先去吃点东西，但沈宇豪说毫无食欲，怎么劝他都不听，看那厌烦的样子，柳画止了问，算了，身体是他自己的！最后也就只柳画一个人在吃。
很多人都放起了风筝，蝴蝶的，鹰的……沈宇豪买的时候也挑了个鹰的，说鹰是最聪明的动物，掠取食物的时候毫不犹豫，又快又准，而且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亡。他们的鹰飞得很高，后来沈宇豪把线扯断了，说：“终有归处。”
回去的时候，柳画问了她一直很奇怪的事，“相亲的时候你都看我一眼怎么就决定要娶我啊？你不怕我很丑吗？”
“你以为呢！我早就见过你了，不过那时以为你是很温婉的，没想到不是。呵呵”
其实此时他想起的却是特助的报告：“柳画小姐在八岁的时候曾遭遇一场绑架事件，绑匪开出的条件是要柳智馗的全副身家，可柳智馗拒绝了。经历了差不多一个月警方才破了这宗案，但是柳画小姐整个人都变了，有一段时间还疯了，治疗后就恢复到现在这个样子。”完后，特助还问：“总裁是不是要准备一份离婚协议书？”沈宇豪出神地望着窗外，“为什么？”“柳画小姐配不上总裁。”调回视线，“如果是你呢？会选择离婚吗？”特助犹豫了，“我爱她的话就不会，可是总裁爱的是任小姐……”
当初他娶柳画的时候就打算任她自生自灭，只要不妨碍到他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只是一颗棋子而已，至于这颗棋子自身破损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能粗略地猜到她一定发生过什么很惨痛的故事，但是没想到的是经历了那麽多，她还能坚韧地面对生活。现在他对她好像多了点什么，具体多了什么又说不上来。
“是吗？”她像在回答又不像，旋即笑了，拉起他的手，刚想说点什么，“你的手怎么这么烫啊？”
他无谓地笑了笑，“我发烧了！
“那怎么不说呢？要去看病啊！”柳画自责自己太疏忽了，昨晚他很大部分也是因为她才受伤的，刚才只顾着放风筝。
他想拒绝，发烧对他来说并不是多大的一件事，以前都是随便吃一颗安乃近就好了，等下路过药店的时候买一颗就是了。但是她一拉住他的手的那一刻，他竟不忍了。这一刻，他深深觉得了，这是他的妻子，会担心，会照顾他的人！这几天，他有时候都会想结婚会不会太轻率了，就算了为了公司也没必要赌上他的终身幸福。
柳画很认真地听着医生说着什么药一天几次，还有那些要注意的事项。沈宇豪则是凝视着她的侧脸出神，她很漂亮，比任姿容还要漂亮。
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还感觉到她忙前忙后的，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小心翼翼地把鸡汤端到他面前，“先起来喝点鸡汤好吗？”
沈宇豪内心是想笑的，但是吃了药，整个人好像被抽干了力气。连起身都是她来帮忙的，奇怪的是，怎么她没什么事，他倒发起烧来了？
“你熬的？”实在不敢喝，哪里能期待千金大小姐能熬出好喝的汤来！
“是啊！”意识到他有抗拒的趋向，她连忙保证：“我以前在宿舍里做过厨的，还特地拜过师的，你试试看就知道了！这鸡汤对发烧很有好处的！”投资不少呢！
柳画舀了一小勺送到他嘴边，沈宇豪尝试着抿了一口，很鲜美，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他的眼里尽是赞赏，柳画偷偷地在心里乐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