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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烟凝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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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书籍名:《流烟凝眸》    作者:阿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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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看两相厌的过了两个小时,李经天回来了。

            ??余烟见他脸色难看,微觉奇怪,问道:“怎么了?“

            ??李经天握了握她的手,没有答话,余烟心思一转,便猜到了事情的本源:“是因为我?“

            ??李经天轻叹一声,突道:“对不起。“

            ??余烟初时不解他的话意,但见他的目光往李会秀那边侧了侧,神色微黯,旋即明白他这声道歉的真意。她在村里倍受冷落,自然是因为李会秀的原因。这一口恶气若是在别处受的,李经天自会替他讨个公道。可偏偏给她气受的,却是李会秀和李家村的人。

            ??对这些人,他可以恼怒却不可能翻脸,她受的气,是没法出的了。他的道歉,正是为此而来。

            ??余烟一念至此,微微一笑,轻声道:“不怪你。我和你一样没有亲人,明白你对他们的重视。“

            ??李经天叹了叹口气,愧然道:“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城,以后没什么大事就不回来了。“

            ??余烟也不愿在这种到处都能接到意目光的地方多呆,立即上楼收拾东西准备回城,再下楼来,却听见李会秀说自己不跟他们一起回城,李经天也不勉强她,淡淡的说:“那也好,你什么时候想回城了,我让伟平来接你。“

            ??余烟见李会秀竟肯舍得不粘李经天身边,微觉讶异,但也不多说,提了东西上车,和李经天一起返城。

            ??秋阳还烈得很,车开到中途有些口渴,李经天打开车上的小冰箱寻一罐牛奶递给他:“车借给村里人的小青年用了一夜,没剩什么饮料,你将就一下。“

            ??“有得喝就很好了。“余烟拉开牛奶喝了一口,突见前面的公路边有座十分破旧的院长,紧锁的门口悬着块字都掉了笔划的竖牌“天工玉器厂“。

            ??这五个字一入眼,便让她一愣,轻咦一声:“哎,这就是你爷爷以前就职的玉器厂?“

            ?“这玉器厂早就倒闭了,现在只剩空壳还摆着。“

            ??他说着把车滑到厂门前,侧头道:“我去里面看一位小时很照顾我的老爷子,你在这里等会儿好吗?“

            ??余烟迟疑一下,问:“我不去?“

            ??李经天一笑:“这位老爷子脾气拧,玉器厂都倒了十来年了,他还在跟厂子呕气,就住在已经废弃的厂房里。我去看他只能翻墙进去,穿的衣服鞋子都不方便,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余烟看到李经天手脚灵活的爬上厂门,翻墙的活计干得漂亮,猜想他小时候肯定做惯这种事,不禁一笑,正自得其乐,突然觉得舌尖有丝麻意,紧跟着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脑中一阵阵的晕眩,手中的牛奶铛的一声摔了下去。

            ??她心中大惊,待要叫喊,却连声带也疲软无力,晕眩越来越重,终于人事不知。

            29无牙洞室

            李经天去看老爷子,老爷子极是高兴,听说他的女朋友还在厂门外等着,赶紧拿了大门钥匙准备把她也接进来,不料开门一看,车里却空无人影。李经天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详之感,赶紧打余烟的手机号码,可手机却一直没人接。走到余烟刚才站立的道旁树下仔细一看,却见地上的脚印凌乱,牛奶罐摔在地上,里面的牛奶洒了一半。

            秋阳正烈,李经天却全身出了一层冷汗,挂了手机纵声大叫:“余烟!余烟?”

            老父子了看了情况不对,问道:“阿天,怎么了?”

            李经天此时也无暇再跟老人交谈,勉强笑了笑,找了借口把老人哄过去,然后顺着脚印所向的地方,猜测了一下对方会走向何方,驱车往前追,一面打电话调动各方的关系:“伟平,你立即给我查一下,陈家最近有没有人来S城。”

            “老戴,我的未婚妻被人掳走了,麻烦你帮我立案全城追寻。”

            “王兄,我女朋友在城郊失踪,有劳你替我在道上留意一下绑票之类的信息,如果有人发现她的踪迹,或者帮我把她救出来,我会照规矩出花纸。”

            黑白两道的各种渠道都调动起来后,他的车也追也了十来里,前面就是高速和国道衔接的立交桥。从这里往下,车辆南来北往,他又不是精擅侦察追踪的人,即使掳走余烟的人真的是开车往这边走,经这立交桥一转,他也不可能追上了。

            李经天停下车来,望着桥上来去的车辆,只觉得心底似乎被打了个洞,把里面本来积蓄得充实的温暖甜蜜泄得一干二净。

            就在今晨,他还觉得仿如身在天堂,前后不到四个小时,却让他觉得自己身在地狱!心里的暧意流去,唯剩冰寒,那寒气从心底往外冒,一丝丝的浸入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手足冰冷。

            在这世上,最痛苦的事,绝不是一个人对意中人辗转反侧,求而不得;而是在他苦思良久,终于和意中人两情相悦,正温柔甜蜜的时候,却又突然被外力将情侣生生拆散。

            求之不得,只是心里的一道伤疤;情浓而离,却是烙入灵魂的剧痛。

            李经天坐在驾驶座上,不知呆了多久,才终于醒过神来,倒车往来路疾驶。回到玉器厂门口,拾起地上残留着一些的牛奶,回到厂里跟老人说了一声,将牛奶倒给他养的狗喝。

            牛奶里掺的迷药效力极强,那狗喝下去后很快就瘫软在地。李经天心里的猜测得到证实,心头如遇重击,开了车一路风驰电掣,直奔李家村。村里的闲人见他车出去不久,又开了回来,都大为惊诧,迎上来就想问他原因。

            李经天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直奔李行家。李行坐在屋檐下正和李会秀说话,突见李经天神态冰冷的走进院子,大吃一惊,问道:“阿天,你怎么了?”

            李经天握紧手里的车钥匙,忍了又忍,才慢慢的问:“行叔,余烟现在在哪里?”

            李行大感奇怪,有些不满他的口气,皱眉道:“余小姐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阿天,你这话也问得太莫名其妙了!”

            “村子里的年轻人如果不受人指使,谁敢在我车上的饮料里做手脚?拿药往牛奶里放来暗算我的女朋友,你们到底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本来力持镇定,但这番话说出来,终究还是忍不住双目泛红。他少年孤苦,靠着村人念同宗之谊给百家饭才活了下来,不管村人当年对他到底有几分真情,终归是有他们的善良才有他的今日。因此他虽然也嫌过村里人不成器的太多,但到底心里还是认了他们是亲人,再怎么ZAO糕他也得忍着。

            可是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却不是一个忍字能容下的,想想自己当成亲人的人,竟对他已经表明态度的爱人下此毒手,他怎能不心痛,心伤,心寒?

            李行从他的话里听出不对,大吃一惊:“阿天,你说什么?下药暗算你的女朋友?”

            李经天即刻喝:“昨天我把车借给村里的人开了,今天我车里放的牛奶就变成了迷药,不是他们干还能有谁?”

            这件事却真的出于李行的意料,慌忙摆手:“阿天,这件事你可冤枉我们了,那位余小姐,我们再不喜欢,也最多不理她,怎么可能对她下什么药?”

            旁边的李会秀脸色苍白,见李经天追问得急,神态更是慌乱。李行正被李经天的怒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当口,突一眼看到她的情况有异,顿时明白了大半,惊怒交加,问道:“阿秀,你刚才就不对劲!阿天说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李经天对李会秀也有怀疑,只是谅她也没有胆量和心计做这样的事,因而没有先问她,此时李行开口,他才侧道森然问道:“会秀,车上那罐牛奶是不是你放的?”

            李会秀被他骂过次数不少,但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森冷的表情,被他一问,顿时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

            我什么她却说不出来,但她那样的表情,却已将她的心虚显露无疑,李经天只气得眼前发黑,瞪着她厉声大喝:“回答我!”

            李会秀被他这一喝吓得体若筛糠,无力的辩解:“不~不~是~我~”

            她的辩解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有谁肯信?李经天想了想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怒极大笑:“好得很啊,会秀,你知道余烟对你有戒心,是不会吃你给她的东西的,你竟想得构势借我的手把药送给余烟。这一手,真不简单,你有长进了,长进不小!”

            李会秀见他怒发欲狂,眼神凌厉得似乎能将眼前的人生剐,心里怕极,终于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真的不是我,大哥,是文方!那药是他的,做法也是他教的,人也是他带走的!大哥,真的不是我干的!”

            余烟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才五官恢复感知,大脑逐渐清醒,能闻到一股混合着机油铁腥皮革的气味,听到马达鸣叫的声音,看到些微光亮。可当她想动一动,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到底身在何方,却始终无法如愿,只觉得全身上下的神经系统似乎都已经失去了控制,根本不听指挥,连动弹一下也不行;双眼的眼皮重如千钧,无论她怎么用力也睁不开,除了交睫处透进来的一丝光亮,再也看不到别的。

            明明神智是清醒的,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这样无力给人带来一种极致的恐惧,让她全身上下都冒出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