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悬疑小说

宠文网 > 玄幻小说 > 悬疑小说

第15章

书籍名:《悬疑小说》    作者:李西闽
    《悬疑小说》章节:第15章,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我就在电话旁边犹豫着。也许……是蔻兰找我有什么事吧?我迟疑着,拿起了电话。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来看我?”一个女人在电话里哭着说,“你说好要来的,我等了你整整一个晚上。”

            我晕了。我赶紧解释:“你找谁啊?是不是打错了?”

            “你别跟我装了。”女人在电话里显得很激动,“你上周五唱歌的时候说好的,你这个骗子。”

            我知道了,这是一个歌厅的小姐。可能是她爱上谁了吧?我立刻在脑子里把知道我新电话号码的朋友过了一遍,个个都是道貌岸然啊?怎么会去骗一个小姐?还把我的电话留给了她?

            我耐心地说:“我上周五根本就没有出门,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真的。”

            女人犹豫了。她问:“你不是姓何吗?”

            我拿电话的手开始颤抖,居然有冷汗从头上冒出来。我说:“我真的不姓何。”

            “那你姓什么?”她问。

            我想我快要疯了。我浑身哆嗦着,考虑是不是拔掉电话线。

            那个女人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她猛地挂断了电话。

            过了好半天,电话又响了。我拿起话筒,正准备劈头盖脸地发作,

            没想到那个女人先说话了:“对不起先生,我打扰你休息了。”接着是一阵啜泣。

            “没什么。”我说,“不要再打这个电话了。这里没有人姓何。”

            “我知道。他骗了我。对不起。”女人说完,就挂机了。

            怎么办呢?我只能尽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也许,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一个寂寞郁闷的女人,随便拨通了一个号码,骚扰了别人,这样她心理就平衡了。

            也许,就是打错了电话。毕竟打错电话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

        第4部分  暗夜玫瑰

            《诡惑》

            嫣青◎文

            ◎关于作者

            嫣青,女,现居楚国南隅湘江之滨,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曾与人合著出版中篇恐怖小说集《午夜,别在镜子前》和长篇悬疑小说《黑梦》,代表作有《厄夜荒踪》、《血使》、《死亡天使》等,应邀为多家杂志供稿逾百万字,部分作品被收录进湖南人物资料中心作家文库。作品风格阴郁细腻,以氛围营造和心理描写见长。

            黑暗中,我睁开沉重的眼皮,感到浑身软绵绵的,就像是被人丢进热水中的面条。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发出幽幽的绿光,朦朦胧胧地显示出十一点五十八分。

            来到这个陌生的小城市已经有四天了,我每天晚上都会在这个时候醒来。记得四天前,散发着难闻气味的火车刚在这个小城市的站台上停稳,天空就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阴阴的仿佛有千丝万缕的寒气直往人骨头缝里钻。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受了寒,这四天来我总是感到昏昏沉沉的。

            真搞不明白,公司里有那么多培训老师,为什么偏偏把我派到这个鬼地方来?我用双肘撑起身体,斜靠在硬邦邦的床头,摸索着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香烟,点上了一支。烟头暗红色的火光明明灭灭,却无法驱散房间里那种莫名的阴冷。

            来之前,原以为南方的冬天会暖和一点,哪知道比在北方时更不舒服。又阴又湿,穿再多手脚也暖不起来,手指和脚趾疼得就像马上要掉下来似的。租来的屋子里又没有暖气,晚上躺在被窝里,老半天都直打寒战。想想还要在这儿待上整整半年,余下的日子真不知该怎么熬过去。

            “叮叮咚咚”——头顶的楼板又传来那种弹珠掉在地上的声音,我瞥了一眼电子钟,又是十二点。楼上也不知在搞什么鬼,每天晚上这个时候就发出这种声音,搅得我被失眠折磨的神经更加焦躁不安。我披上外衣,掐灭还剩下一半的香烟,打着哈欠踱到窗前,拉开印花的窗帘。

            窗外,四天来持续不断的阴雨还在不紧不慢地下着,不发出一点声音。五层楼以下的那片空地上,一盏孤独的路灯闪闪烁烁,如同一只疲倦的眼睛,在潮湿得发亮的泥土上颤巍巍地画出一个昏黄的圆。四下里漆黑一片,空气凝重得有些吓人。

            我重重地咳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扇“吱咯”作响的窗户,一阵夹带着冷雨的寒风伺机猛闯了进来,几乎是瞬间便将我全身吹得冰凉,我不禁打了个寒噤,拉紧了肩上的衣服。当皮肤逐渐适应了这彻骨的寒冷,我稍稍探出头,迅速瞟了一眼楼上的窗户。

            奇怪?!楼上怎么黑黢黢的?我瑟缩着缩回头,重新关好窗户,再仔细拉上窗帘,皱起眉头沉思着摸黑走向那张简陋的单人床。“嘭”地一声闷响,膝盖上的一阵巨痛滚滚袭来,我痛得哼着弯下了腰,龇牙咧嘴地边揉膝盖,边一瘸一拐地摸着床边坐了下来。

            真倒霉!都是楼上那家人,深更半夜的玩什么弹珠啊?我慢慢挪进被窝里,将疼痛转化成一股怨恨,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楼上那家人。撞伤的膝盖由剧烈的痛楚开始变成隐隐作痛,阵阵倦意一浪接一浪地冲击着我疲惫的大脑,我舔舔嘴唇,缓缓闭上双眼,渐渐暖和起来的身体变得很轻很轻,犹如一片漂浮在温泉里的落叶。

            当我被电子钟尖利的铃声闹醒时,天已经亮了,是那种阴暗的铅灰色。我迷迷糊糊关上了闹钟,不停地打着哈欠,感到脑袋重得仿佛有人在上边放了一只沙袋,嘴里也特别的难受,苦涩涩、黏糊糊,那气味不亚于放了一夜的便壶。

            一想到这,胃里一阵痉挛。我突地翻身下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干呕着冲进了狭窄的浴室,翻江倒海的结果只不过是吐出了一些酸苦的胆汁。我用手背擦去眼角沁出的泪花,呼吸粗砺地拖着双腿回到了卧室,坐在床沿,虚脱般地看着有节律地从嘴里呼出的乳白色热气。

            浑浑噩噩地过去了一整天,下班后,我拖着沉重而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挪回家,进屋就一头栽倒在床上,根本不想做饭,也根本就吃不下饭。我就那么睁着双眼仰躺着,茫然地盯着眼前的黑暗,听着时间在我耳边一分一秒地流逝。

            梦,凌乱而破碎,却是鲜血淋漓。我使劲睁开粘在一起的眼皮,呼吸急促,惊恐四顾。房间寒冷、黑暗,仿佛一座千年古墓,黑夜裹夹着阵阵阴风向我直压下来。我颤抖着伸手拧开床头灯,泪眼模糊的目光定格在床头柜的电子钟上。

            又是十一点五十八分。我居然从回家起一直睡到了现在。我动了动僵直的身体,虚弱得不想再爬起来。关上灯,我拉过被子胡乱盖在身上,准备继续那噩梦连连的睡眠。头顶上“叮叮咚咚”的声音准时响了起来,我没有睁眼,决定不去理会它,可它似乎知道了我的心思,这一次更加肆无忌惮,弹珠落地的声音之后是一阵奔跑的脚步声,接下来是打雷般的拖拽家具声。

            “妈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愤怒战胜了疲惫,我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拽着灌了铅般的双腿挪出门,一步步上到顶楼。

            通往楼顶平台的小木门半开着,在冬夜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带着痛苦的呻吟。我抬手去摸楼道的电灯开关,灯没亮,我又狠狠摸了几下,最终决定放弃,径直冲到楼上那户人家门前,用力擂起了门。铁门在我的重捶下“砰砰”直响,和着风声在空荡荡、黑糊糊的楼道里发出巨大的回响。

            门终于开了,狭窄的门缝里透出一线幽蓝的光,一个瘦小的黑影从门缝里探出头来,由于是背光,看不清楚面目,只能依稀分辨出是个男人。

            我放下紧握的拳头,像斗鸡似的直起了脖子,说:“你们家怎么搞的?深更半夜的不是玩弹珠就是瞎跑,还把个家具拖得震天响,你们还有没有一点社会公德啊?还叫不叫人睡觉了?”

            门缝中的男人在我一番连珠炮般的怒吼下,竟没有反驳,反而在黑暗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声音轻得让我差点以为是掠过耳畔的风声:“对不起!孩子不懂事,我们会管教他的。”

            他的态度倒叫我不好意思起来,但我还是干咳了一声,提高了嗓

            门:“你说的啊,再把我吵醒,我可要打110了。”说完,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下楼。

            门在我身后无声地关上了,楼道又坠入深沉的黑暗。走到楼梯拐角,我有意又抬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微弱的天光斜斜地照射在陈旧生锈的铁门上,勾画出一幅萧瑟的景象。一阵冷风吹过,我缩了缩脖子,快步下楼。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一声苍老的咳嗽声惊得我手一抖,钥匙“哗啦”掉在了地上。

            “谁?”我几乎是惊叫着问。

            “干什么的?”还是那把苍老的声音,透着警惕和严厉,与此同时,一束电筒光柱照在我别过去的脸上。

            “我住在这儿。”我理直气壮地回答,抬起胳膊挡住了刺在眼睛上的光,模模糊糊地辨别出电筒光后一个深灰色的人影,“你是谁呀?”

            “我是这里的门卫。”苍老的声音还是没有放松警惕,“你上去干吗?”

            听到对方的话,我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将这几天晚上楼上吵到我睡觉的事一股脑儿讲了出来。末了,我弯腰捡起地上的钥匙,转身要去开房门。

            “你楼上?弹珠声?”老门卫没有挪窝,电筒的光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见鬼了,真是见鬼了。”

            “怎么了?”我头也没回,继续开门。

            老门卫停顿了片刻:“楼上早几年就没人住了。”

            “你说什么?”我惊诧地回头,老门卫已经转身向楼下走去,只留给我一个精瘦佝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