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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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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书籍名:《如果相爱》    作者:墨小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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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沫突然失去所有判断力,现在,自己究竟是罪魁祸首,还是一个受害者?

        又或者,他们相爱本身就是一个罪过。

        她的手上正戴着他的戒指,她还记得那晚他的无奈与忐忑,像个心情雀跃手脚却被束缚的少年。

        她怎么会不明白,他宁愿为了自己而爱得卑微。

        伤他,比伤自己更疼。

        可是,疼痛是一时,失误是一世。

        窗外,又起了风,呼啸盘旋着,掀翻所有属于这个午后的静谧。

        一个下午,她就那么呆呆地望向窗外,看风和灰尘的追逐,听见风呜咽的消散,灰尘也颓然地碎了一地。

        她的选择,会第一个告诉他。

        至于理由,她也想好了。

        她拿出手机,却没有勇气听他的声音,只能写下寥寥几字——

        杜倪风,我们分手吧。

        按下发送键。然后,关机。

        第三十一章

        现在是现在是凌晨三点。

        窗外,是秋凉如水的夜,轻轻吟唱一点秋凉的欣喜。

        失眠,严重失眠。

        翻身,再翻身,辗转是枕头捂住双耳仍能听见床头闹钟的时间在精密计算下的浅浅流失,莫名的恐惧,在这样静谧无人的夜里暴露无遗。

        呼吸,犹如深入血液的恐惧在放肆欢畅.试图禀住呼吸,一秒,两秒,十秒,三十秒……

        思维在清醒与混沌之间游移,差一点就可以在晕眩之中解放恐惧,只差那么一点。

        “嘟~嘟~”是电话的声音。

        一声,两声,三声……

        海沫从床上惊醒,大口呼吸。身边不远处,电话安然平躺在茶几上,红色指示灯闪烁,规则的闪烁,犹如一个病态却不忘乞求生命的老人,不远不近的冲她招手,接还是不接?

        电话仍然不依不饶的拼命打断一室的静谧。

        海沫躺下来,告诉自己现在是睡觉时间,而她明明可以睡着的,在这样寂静的夜里。

        电话另一端的人拿出整个夜的能量支援自己不济的耐心,于是,电话的响声愈加的疯狂嚣张。持续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

        嚣张的那点响声终于下沉,下沉,不见。

        “滴!”看来平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海沫忘记自己早已在强迫下安装了电话答录机,滴声过后是那个在半夜向她发射疯狂信号的人的声音。

        起初是一阵稳定人心的呼吸,深沉而压抑。海沫的心因为这样一阵略显无奈的呼吸而疯狂跳动。再也睡不住,干脆赤脚下床,走到电话的旁边,静静的等,一股声音。

        “我知道你在家。”他的声音听来沙哑。

        海沫把手指小心翼翼地放在电话上,生怕惊动另一端的男人,她要仔细感受一下他的声音离她究竟有多远。

        “如果你还没睡着,可不可以下来见我一面。”他的声音里有挫败,闷闷的,像一团棉花,絮絮的塞着。

        海沫拉开窗帘的一角,隐隐憧憧的灯影下,他就站在那里,举着电话,仰着头。可是,太高了,他怎么可能看得见她?她听见他在电话里沉沉的呼吸,啪嗒一声,指示灯灭掉,一切又陷入寂静。

        海沫阖上窗帘,看时间,整整三点。

        她不知道他在底下等了多久,不知道他此刻累不累,不知道他冷不冷。

        杜倪风挂上电话,四周很静,她的窗口没有一点光线。他记得两天前,她在电话里叫他快点回来。

        回来?他苦笑。收到她的短信,心急如焚地丢下所有的事情回来,她却躲着他。

        难道仅仅是因为那枚戒指?他懊恼起来,看来,沉不住气的总是他。

        耳边有风,钻进他的衣服里,肆虐一番,掠夺他的温度,脚边是他的影子,墨黑的颜色,大概是夜光所不能负荷的暗沉与萧索。

        不点也不冷,只是累。

        反反复复,他突然又觉得自己像个被爱情捉弄蒙蔽的傻瓜,所有自身分辨能力都在崩盘之中。

        有冲动,想冲上去,直接踢开她的门,拎起她,敲敲她的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问问她,到底想怎么样?或者干脆,动用所有被压制的暴躁,大吵一架。

        可是,他不能。他宁可等待,因为,他总是习惯于对她妥协。

        他仰起头,突然,看见她的窗口有了灯光。

        第三十二章

        过了五分钟,又或者更久一点。

        终于,他看见她远远地走过来。这个静默的夜,即便点亮所有的路灯,光线仍然不济,有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他站直了,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站了这么久,想问她的就是这句。

        海沫仰起头来,他的嘴唇被风吹得干涩,视线定格住,再也没有勇气看他的眼睛。为什么躲着他?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整整等了你五个小时。”他捉住她的手,肩膀耷拉下来,她以为他是铁打的?

        “杜倪风……”她不着痕迹地收回手,“不早了,快回去。”

        “你下来,就想对我说这一句?”他感觉到胸腔的左边有什么正幅度强烈的坠落着,她的脸太苍白,嘴角太没温度感,就连刚刚手心里的触感也是冰凉的。

        其实,她下来,是想看看他。

        “那条信息是什么意思?”他顿了顿,调整呼吸,告诉自己冷静,要冷静。

        “分手。我们分手。”她感觉自己的声带在振动,一字字的蹦出来,清晰而寒凉。

        “理由?我要理由。”他尚且能够控制,只是下一秒,又会如何?

        他看着她的瑟缩,下意识地解开自己的外套。

        海沫感觉肩上多了一些分量,他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冷,还是冷。

        他往后退了一步,出自潜意识的闪躲,他怕她会说些什么,实际上他并不想听。

        然而她却沉默。

        她的沉默让他仅剩的一些冷静崩塌了,嗤得笑一声,是嘲弄,仅仅对自己。

        “夏海沫,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伤我的自尊。”他抿了抿嘴角,把头偏向一边,“那枚戒指就这么让你困扰?”

        她明白那戒指上有什么,是他的承诺,一辈子的。还有他的束缚,愿意给彼此一个交代。

        她是该笑着接受的,而现在她却彻底将它们粉碎了。

        他怎么会明白?苏静澜说得没错,一个选择会让往后所有的故事都继续悲伤下去,她不想亲手毁了这个家,更不想毁了他。

        她要守住这个秘密,她有义务守住这个家的宁静,不能这么自私。

        她更要他一直拥有属于自己的骄傲,也许也会有下一个故事,至少不会是个负累。

        “对。是困扰。”她决然地抬起头来,“你不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么?”

        她的神情太决裂,他终于听见胸腔里回荡着一个声音,沉重的,砸下去,很疼。

        “除了这枚戒指,你还能给我什么?还有那张可笑的化验单?你知不知道,我没有一点安全感,我也会害怕,害怕未来,会不被接纳,不被祝福,你根本给不了我要的安定。”

        “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想法。”他的声音冷冷的,难道他们的爱情就这么经不起推敲?

        “那为什么之前要装做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她的话犹犹在耳,来不及消化,更来不及分辨,他是真的生气了。

        “那是因为你太不了解女人!”她攥着拳头,不能轻易泄露不忍。

        “是么,看来我该谢谢你给我上了一课。”他笑,充满嘲讽。“是我自做多情了。”

        怪只怪,这风太凉,吹散了他的理智,把嘴巴也吹得刻薄起来。

        静不下来,他怕自己小一秒就濒临失控。

        海沫说完了所有谎,心里空落落的一片,再也没有力气去理会他话中的刺,戳在心里,怎么会不疼?

        他把手重新插回口袋,背过身去,一步一步,说不出的寂寞。

        现在,他是真的想哭了。

        挫败,失落,难过。他想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像他一样爱得如此卑微,愿意为她小心翼翼的呵护。

        只是,还是爱了又碎了,碎了一地。

        海沫眼看着他渐行渐远,从口袋拿出那枚戒指,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砸向他的后背,仿佛要扔掉所有不舍,“戒指,还给你!”

        他感觉到背部被什么轻轻袭击,是包裹了他那么多期待与不安的戒指,那枚可怜又可笑的戒指。

        不想回头,既然扔就扔了罢。

        他用手向后挥了挥,就当告别,迈开步子,投入巨大的黑色之中。

        第三十三章

        这世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上演着一出出擦肩记,而他们不过是其中一个微小的部分。

        哭过,笑过,爱了,又散了。

        想细细挪列,其实也不过如此。

        时间拨动命运的齿轮,如果能够慢慢倒退多好。

        她仍然是那个满怀小小心事的夏海沫,既懂事又听话,偶尔浑身长刺,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他还是那个桀骜的少年,傲慢而不屑。

        如果早知道要沿着两条轨道行驶,又何必枉费那么多时光慢慢相交。

        相交,再平行。

        时光荏苒,如果能够预支痛苦,现在也不必如此苦楚。

        窗外,即将破晓。

        海沫就一直这么站着,天空一点也不美,灰黑一团,等到白光横空,寒意又再次将她笼罩。她转过身来,看见他的外套就放在床上,他的气息还在,隐隐流窜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

        她把它披在身上,终于找到大哭的力气。

        不想强忍,任凭眼泪流下来,哽咽了,干脆哭出声来。

        她决定纵容自己放肆的眼泪,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哭完了,再也不能轻易掉泪。

        后悔也好,想念也好,不舍也好,只能一个人独自承担。

        其实,杜倪风并没有走远,他原以为他也可以装做洒脱地挥挥手,不回头,笔直而不迫地往前走,只是等到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这姿势是多么的凝重,肩膀也硬生生地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