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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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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四

书籍名:《最美的时光》    作者:guai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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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恋上一个人就容易失了神

        曾经为爱流的泪乾了又为爱心疼

        我的痴我的真要给多少才完整

        只怕你不懂我这样的人

        非要等到爱远走分两头才知道多舍不你走

        留在午夜梦回醉掏了心伤心对自己说

        非要等到爱远走分两头才知道谁都怕寂寞

        一直有句话要说你是我今生今世的守候

        A、阿三

        半个月前如果你问我最讨厌什么,我会斩钉截铁地告诉你,我痛恨骚扰电话!那个不分白天晚上一通乱响,像电话机自己心血来潮一样,玩无声的凶铃游戏。本来被老炮的人三不五时搞一下又不让还手,已经让人够郁闷,还要被人拿电话恶整,我、蒜头都发过誓,让我们找到那个恶作剧的人,非把他打到连自己老娘都不认得。

        不过自从叶喜连晚上都开始在店里睡后,那个奇怪的无声电话就再没在白天来凑热闹。叶喜也够奇怪了,放着南巷那头的屋子不住,天天睡店里闻汽油味,这也就算了,我说空着的屋子干脆让我住吧,他居然还不给!去他娘的兄弟,宁可空着屋子都不让我省省脚程,玩什么名堂?

        昨天又有弟兄被打,下面的人怨声很大,可做主的人始终不发话,我猜叶喜是在等,等小林的事有个结果,也亏他沉得住气,我们几个早手痒得想砍人,他还是闲闲地修车。菠菜是不放心叶喜一个人睡店里的,基本上我们这几个人现在都尽量减少放单的时间,所以叶喜睡店里后,他和蒜头就轮流陪他守夜,老子要泡妞,恕不奉陪,还是那边酒吧是个好去处。

        听说骚扰电话并没有完全消失,偶尔夜里还是会响,三两天或者一星期一次,都是叶喜亲自去接。蒜头说并没有什么不同,听得到话筒里还是没有声音,后来慢慢地他会对着空气说几个字,譬如我很好,菠菜一锤定音,肯定是小丫头片子打过来的。

        我说这两人也配绝了,一个比一个闷骚,不吭气的电话都能打上瘾。要我说想她就直接去上海找人,连哄带骗还怕拐不回来?叶喜以为装得跟没事人一样,大伙就看不出他失恋?走到附中跟丢了魂似的,在路边见着留刺猬头的小女孩眼睛就长人背上,也不怕被当变态。

        跟老炮正式干架,已经到了四月。

        小林被判两年,这已经是多方活动的结果,同时他也正式放话将所有事情都交到叶喜手里,因而内部先起了分裂,等事情稍微安定点,老炮还是搞出了大事。

        其实我们所有人都在等着和老炮扎扎实实干一场,只是没想到,导火线会是林翠。

        B、林翠

        别忘了拉,一定要帮我去烧点钱,送束花。

        临挂手机,啰嗦鬼还要念,我只能再次应承,亏得是清明节要给叶喜外婆上坟,洛小小才舍得主动给我打个电话,真怀疑上海滩的纸醉金迷没把我这个老友淹没在她记忆里。

        手机塞到兜中,回头,果不其然,叶老板已经蹲在足够听清我说话的地方“专心致志”地修着零件,小洋就蹲在他旁边仔细看着。

        叶喜和小小一样,从没嫌弃过小洋的问题。我记得小小第一次来我家,就和小洋玩得很好,她从来就不害羞,我在厨房呆着都听到她大声地说,叶喜,是我最最喜欢的人。我多羡慕她,喜欢一个人,说得这样理直气壮、光明正大。她走了以后,我悄悄地告诉小洋,那个人,也是姐姐喜欢的人。

        就像现在,店里只有我们三个。这是我喜欢的时间。叶喜是我喜欢的人。

        最老土的剧情,两个好友,爱上一个男人。如果让我写小说,我绝不会选择这种剧情,写到烂的东西没有任何新意可挖掘,俗到死,垃圾到叫人吐血。

        可是我偏偏喜欢上我最好朋友的男朋友。

        即使让我对着小小说出口,我也问心无愧,因为我相信爱上叶喜,我在她之前。

        如果再回到六年前的那个下午,我大概不会拉他送小小去医院,也许这样,以后的故事就不一样了。可是,没有那个下午,我没取了钱折回时,看到他拿病历替睡熟的小小扇着风的温柔笑颜,我是不是就不会沉溺在他给别人的温暖里?

        又或者再早一点,我没有发着花痴拉新伙伴去看所谓的帅哥曹斐,他们就不会这么快认识,甚至于,他们就走成了平行线?

        可惜这些都是假设,即使我的假设成立,叶喜还是早一步认得了洛小小,曹斐还是曹雯的哥哥,曹雯还是小小的天敌,所有的脉络都在照命定的路线走,所以叶喜的温柔注定只属于洛小小。

        在最初,我纠缠着小小说着关于那三个人的点滴,并不是没设想,借着小小进入他们的团队,那个时候我当小小只是没开化的孩子,她的世界不分性别,更不会有爱情。我还忙着自卑我的胖,还端着我女生的矜持,我什么都来不及部署,已经眼睁睁看着我的好友也陷入了同一种梦境,然后再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牵住了彼此的手。

        爱情里从来没有等式,不是我爱得比她早,就有资格得到。

        我爱叶喜,这不代表我对小小的友情有假,她是林翠最好的朋友,过去是,现在是,将来还是。那样好的女孩,任何人和她成为朋友都是值得庆幸的,我只是,恰好和她爱上了同一个人,就像我们会喜欢同一本书,爱看同一张碟,选中同一件衣服一样。

        并不是没有嫉妒的,也幻想有一天,哪怕一次,他能把只给小小的笑容分我一点。可我遇见的是两个傻子,也是两个疯子,他们的世界再天崩地裂,也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不会看到别人存在。

        小小说,现在的叶喜陌生得让她害怕。他们是怎么走到了这一步,我看得很清楚,从认识伊始,叶喜经历的事我都在他身边,确切地说,我都呆在陪着他的小小的身边。我一样怀念自己最初所迷恋的笑容,只是有很久没有再见过了,偏偏像小小还喜欢着他,我也中了同样的魔咒,时日见长,我的情感只增不减。

        于是,到现在我终于有了一桩事是胜过小小的,就是留在他身边的时间比她要长,可我进入他眼中,踏进他心底的时间,好像从来不曾有过。

        没办法去论公不公平,我也不确定,如果一开始在叶喜身边的人是我,我能不能做得比小小好。应该是不能的,这个世界上,像她那样的傻子不多,我从没想过爱一个人得像把自己掏空了一样去爱,付出得那样彻底,被伤害得没有一点还击之力。

        若不是小小,我和叶喜才真会走成两条平行线。

        第一次和他吃饭,是被小小带去,再去同家排挡,他还记得我爱吃的菜,已经足够我快乐得整夜未眠。

        第一次接到他电话,是小小家变闹失踪,明知他只是记性好,可还是满足于他能想起我家的号码。

        第一次和他亲近,是被小小撞得的意外失足,虽然她前一刻还念叨着叶喜到底是什么心意,可我已经自他吃醋的举止中看出我再没一丝机会,那双扶住我的手,哪怕只停留了两秒,也是靠他最近的瞬间。

        看他穿着我选的衣服,即使对他而言那是小小送的生日礼物。藏着他送的小手电,就算是带醉酒的小小顺道送我回家,再顺手拿的小把戏。抑或在某个雪后的清晨,下到楼第一眼就看见他,他等的自然不是我,可远远回头看着他们的拥抱,小小穿着我的大衣,就想象着是自己在他怀里,有一点点幸福,幸福得很苦楚。

        我的感情,一开始就是旁观的姿态,所以,我甘心在叶喜的世界里永远作为洛小小的朋友出现。由始至终我仅仅是看客,看他们分分合合,爱恨情长,当一个无奈的倾听者,做一个愤怒的维护者,听着我喜欢的男孩在好友的口中是什么模样,看她甜蜜、看她痛苦,到最后送她离开。

        也看着他从最初的安静变成了现在的冰冷。

        从前的叶喜是温的,虽然藏在冷漠的外壳下。现在他却几乎丧失了所有的温度,如果他眼中闪过刹那的晴暖,那一定是想起了小小,想起了属于他们的往事。

        最近小林的案子定下来了,老炮的人闹得很凶,如果晚上我和小洋走得晚了,叶喜会交代蒜头或者于波送,而且嘱咐一定要走完那条黑巷送上楼为止。就这样,他不经意的细心可能只是缘于记忆力好,可我就很开心,甚至期盼晚上大家都忙不过来,他会留我们待久一点等人到,叶喜自然是不会送的,我知道他要等电话。

        多奇怪!明明是情深的人,偏偏对着小小做了凉薄的事,如果不是在店里这九个月,我也看不到私下里叶喜的感情已经这样重。

        清明节我请了半天假,赶早去完成洛大小姐交代的任务,因为不到周末,即使是扫墓的正日子,长岭山上的人也不多。放下花,想起老人去世时叶喜拒人于千里的情形,一直都是这样,不管别人离他多近,都有一段除了小小谁都跨越不了的距离,我当然也不能例外,当小小赶到医院,我看着他们握紧的手分不清是放心了还是很嫉妒。

        听到自阶梯下传来熟悉的声音,没想明白是为什么,我已经把自己藏起。从高两级的石柱后偷看着他和于波走上来,清晰而遥远,一样的花,一样的祭品,那是属于他们的默契。因为是小小要送的,他凝望的眼神都太温柔,就算他微笑着提到我的名字,我也不会自作多情到那些温柔里有一丝是对着我。

        于波,打电话告诉蒜头,不用去接林翠,她已经来过了。

        最近风头太紧,老大,要不我找人专门跟住他们姐弟,老炮这人做事没道义可讲,爱找弱小下手,万一出事好有个照应,你下午也和她说说,不要单独行动。

        好,别在外婆跟前说这种事。

        关于我的话题到此结束,待他点完香烛,于波也避开到一边,我才知道原来叶喜也会细细地与人谈心事,即使对象是冰冷的墓碑。

        外婆,小丫头比我孝顺啊,到哪里都记挂着你。你看到她在上海过得怎么样?东西能吃惯?合群吗?交到新朋友没?哭的时候有人陪她吗?外婆啊,你是看到了也不会告诉我,你都不肯到我梦里来,老人家不能总偏心。刚才我和菠菜的话让你听了不高兴吧?你和小丫头一样,最讨厌这种事,不用你们来面对也好,让她走我没做错吧?留她越久只会伤害越大,如果现在她在,我得多担心?

        藏在柱子后,我心里仍然很涩,与小小相隔千公里他用想的都会担心,在老人这儿前所未见地唠叨,而我他压根提了都怕烦着老人。洛小小,我真没想过要和你比,可怎么还是这么难受?放轻了脚步想离开,耳朵仍然在捕捉他的声音。

        我啊老让你失望,你在的时候没多陪陪你,你走…走了,也不做你喜欢的事,外婆,你们都不在,我现在——寂寞得厉害……

        听到叶喜用那样轻松的语气说孤独然后笑出来,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走远些绕山而出,才允许自己埋头痛哭,是哭得太投入,感觉到危险时,那几张陌生却怀着恶意的脸已经靠得太近,剧痛,失去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想起发生了什么事惊恐地检查自己,所幸除了小许擦伤并没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走廊外乱糟糟的,听得到阿三哥的大嗓门在嚷,怎么摊到小翠头上?是不是瞧见叶喜身边就一个女的,乱猜乱搞,老炮这个贱骨头老子迟早废了他。还有人在发牢骚骂我不该到处走,得到连声附和,这帮人!好歹出事的是我,怎么还抱怨到我头上了?也怪,这么多人围在外面干嘛?我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面子,进个医院大小喽啰都跑过来探视。

        忽然想到对方会找我下手,小洋呢?早晨因为要去扫墓我让他一个人去上班的,小洋!也顾不上想其他的了,不听同房病人的劝阻,我托住痛得像要炸掉的头,扶着墙壁往外走,才要拧开门,意外地听到了小洋的声音。

        手术还没好?

        那样怯懦的声音,却的确是小洋的,虽然这两年他情况有所好转,可外面那么多人,就是来了他应该也怕得躲了起来,至少不会再吭声了——手术?!我好好地躺在这儿,谁在做手术?我的心跳猛然加快了。

        拉开门就看到靠着墙根的小洋,吵吵嚷嚷的人静了两秒,很快我自他们眼中读到了不友善,有什么已经呼之欲出了,我冷汗涔涔,抓住了小洋的手,谁的手术?你刚刚问谁的手术?

        按住我肩膀的人是于波,连着小洋一起推回了病房,才证明了我不肯面对的猜测,他说是老大。

        他的老大会不会有第二个?或者指的是小林?我还想侥幸地说服自己,于波已经简单地将经过说了一遍,是很简单,我被带走的时候他们两刚好下来,因为救我叶喜被捅了一刀,当于波口中那个“捅”字跳出来,我全身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

        外面那些人说什么你不用理,他们也是火气大,本来都在楼上手术室那儿等着,太吵所以被护士赶了出来,你这里我找了两个人看着,他们不肯走就过来找烟抽结果都聚拢来了,我一会儿就把人都整走。

        我没事,叶喜那里呢?情况怎么样?你们不留人看着……

        你别慌,上面留了几个靠得住的,我把其他火爆的都抓来这里,省得老大还没好他们又捅出大篓子。

        我问叶喜伤哪儿了?有生命危险吗,一定流了很多血,你怎么不多——

        腹部,刀口比较深,送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林翠,我理解你的心情,几年前我就欠了老大一条命,今上午我在场都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好受,宁可受伤的是自己。

        我抱住了小洋,想找回些力气,是呀,这一回我欠的是一条命。

        从前看电视里手术室外的人有多焦急,觉得是做戏,可现在我真希望所有能像电视剧演的,镜头一转指向三点钟的时针就变成了九点。六个小时,当叶喜终于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我觉得自己像熬过了六年,精疲力竭。

        于情于理,我留在病房照顾都没人会质疑,虽然有很多人对我表示了敌意。麻药退掉后,叶喜还在昏迷,期间张菁和周周都来过,还有许多我没见过的人,花、补品塞满了床边的柜子。同病房的感觉到这不是善类,有门路的在叶喜还没推来以前已经换了床,剩下一个中年人和陪床的弟弟连大气都不敢出,于波也累了,靠着门边的椅子开始打盹。

        我望着叶喜苍白的脸,还有昏迷中仍然紧锁的眉,是心事太重还是仅仅为了疼痛?透明的液体慢慢注入他的身体,并不能替代他因为我而流失的血,贴着胶带的手背上还有细碎伤口,我纵容自己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同时叶喜的无名指动了动。

        醒了?我惊喜的抬头,还是紧合的眼帘,我伸出手点着他的无名指,想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无意发现指节内侧有一颗小黑痣。

        小翠,我告诉你喔,他无名指上有个小秘密,只属于我的。是什么?我才不告诉你,呵呵,说了是我一个人的。

        忽然想起小小当年含着笑的话,我忍不住拂过那颗痣,所以,你就是小小那个专属秘密对吧?手猛地被抓住了,我以为这次是真醒了,却听到昏迷的人说着呓语,小小——他抓着我的手叫着别人的名字,多老土的事?只因为我闯入了他们之间的秘密。在失去意识的时候,他还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像怕自己抓住的下一刻就会消失,这样的亲密我怎么舍得挣开?即使那双手冷得像冰,不会多给我一分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