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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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平安，岁岁平安……”小小忙不迭地念着。
“烫到没？手有没有跌到？痛不痛？”叶喜冲了过来，满脸焦急，小小看着他紧张的摸样，咬住下唇不吭声，他更是担心，把人打横抱起来要往外跑，被扯住了衣袖。
“你有没有多余的被子？”
“啊？”
“被子都湿了，晚上怎么办？”小小看着被子上的湿渍，噗嗤笑出来：“像尿床一样。”
“你还笑！”
“喜呀，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我说了我是大神小小，怎么会被开水烫到？可晚上怎么办？”
“你盖我的，我去光头那儿借一床。”
等叶喜冲完澡，小小仍然裹着被子缩在床头，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
“冷，脚不敢往下伸，原来你被子比我的薄了这么多呀。”
“我帮你灌热水袋。”叶喜说完才想起热水已经用光了，提了水壶要去烧，被小小叫住。
“喜呀，要不你帮我捂捂吧？”她用脚丫子撩开被子一角，点了点床，眨巴着眼盯住他，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叶喜才恢复了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这算不算邀请？
小小浑然不觉，仍在踢床：“捂一下吧，就一小会儿。”
她撅着嘴，好像很委屈，脚趾头在床单上抓出一团褶皱，又抹平，再抓，再抹平——叶喜跌着脸坐上床，她就欢天喜地地扑了上来，依进他怀里，又被冰得弹开。
“你很冷？”
“水不太热。”
“说了一壶水不够。”小小脚丫子覆上他的，冻得缩了缩，然后紧紧贴住，又扯过大半被子替他盖好，忽然的温暖裹住了他，她窝在他怀中像个小暖炉，将寒冷驱得一干二净。
“暖和吧？小翠冬天最爱把脚放我肚子上，你夏天冷冰冰的倒是很舒服，冬天怎么也这样？还是我好，天然热源。”
“你怎么不自己捂热？”说归说，叶喜搂着她的手收得更紧。
“我小的时候……常帮我捂被子，好怀念……”小小垂下了头，埋在他胸口：“我看着你紧张我的样子，觉得很开心，他们不在乎我，还有你在乎我，有你就够了。”她不是贪心的人，不敢要太多，一个人若是太幸福了，是要拿别的来抵的，她已经没有什么能失去。
“傻妞。”
小小嘻嘻地笑，手指头去找他的手，然后被捉住，叶喜扬着眉笑话她：“你别勾引我啊，我禁不起诱惑。”
小小就面红耳赤，故作镇定地嚷嚷：“谁勾引你了？”却还是老老实实躺好了，不再乱动。她这段时间夜里睡不好，白天又折磨着来去，稍稍安静一会儿倦意就扑了上来，打着哈欠往枕头上倒
“别睡，头发没干，睡着了会头痛。”
“已经干了呀，所以说短头发好！”
她挑着自己的发尖，侧头给他看，床头小灯柔和的光线映在她耳垂上，是透明的粉，玉一样剔透，连细小的汗毛茸都清晰可见。
叶喜低下头，无意识地碰着了，小小嗯了一声，要偏开头去躲，被紧紧地箍在他怀中。
“别动了。”
他声音哑哑地，有些沉，小小觉得血在往头上涌，贴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烫，她模糊地感觉到了什么，有点害怕，却又有些隐隐的期待。这样的心思让她觉得羞愧，好像自己是个坏女孩，她挪开一丁点，把脸埋进了枕头。
“吓到了？”
“有一点……”察觉身后的人松开了手，像是要起身，小小慌忙转过身，拉住他：“别，我只是…..其实…其实我挺喜欢你亲我的，就是…有点怪……”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简直成了蚊子哼哼，没说完自己已经害羞地钻进了被子里，手却不肯放开叶喜。
就是神仙也禁不住她这一而再再而三无意、有意的诱惑吧？叶喜觉得自己要疯了，可是再疯也不能把十六岁的小女孩给吃了呀？他叹着气去拉被子，小小死死地扯住，怕伤到她手他也不敢用力了，靠着床坐好，连人带被抱进了怀里：“洛小小啊洛小小，你怎么还没长大？”
小小这才钻了出来，脸不知是害羞还是憋气的原因，红得像喝醉了酒，咕咕哝哝地说：“等我长大了，我就嫁给你。”
她殷红的唇瓣只要他低头就能够得着，像是迎合着他的渴望，她抬起头，望着他，小心地问着：“等我长大了，你就会娶我，对不对？”
叶喜觉得自己的心被涨得满满地，极尽温暖，他垂下头，吻了吻她的发，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用最后的自制命令自己打住，退开了些。只是这样？小小诧异地张着嘴，面上的失望太明显，把叶喜逗笑，亲亲她的额头，忍不住，又再亲了亲她的脸：“乖，睡觉吧。”
把灯按低些，他的脸就蒙在了光线之外，小小看不清他的脸，像在笑，又似叹息，然后听到他说：“快点长大吧。”
到底还是困了，小小眨巴几下眼，眼皮子就开始打架，听着叶喜的心跳准备进入梦乡，睡迷糊了还不忘含混地恳求两句，喜呀喜，把绷带解开好不？叶喜拍着她的背失笑，没几分钟已经听到她放缓的呼吸。
他轻轻地移动身体，想把她放平了，睡得更舒服些，才换了姿势，小小迷迷瞪瞪地哼哼两声，伸手来找人。
他笑了，低声应了句：“我在。”把自己的手指递到小小掌中，她握紧了，踏实睡去。
叶喜半躺着，仔细替她掖好被角。他没有告诉她，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告诉她，在她回来前自己是怎样一个状态，在小小的面前，好像一切都简单下来，那些冲突、血腥、挣扎都成了不重要的事，他只要这样注视着她，就会很满足。
哪怕她给一个掌心的温度，那暖意也能从手指涌透周身，一丝寒意也留不下。
叶喜不知道别人的恋爱该是怎么样的，也不知道他这一生不会再像这样去爱惜一个女孩，只为心疼着她的羞涩，就不舍得碰她。
想着小小方才的话，他开始想，做新娘子的洛小小是什么模样？还是这样短短的发，明亮的笑？是不是也要穿上白纱？那么她一定很烦恼，怎么固定住自己的头纱。
靠近些，闻到她发上的清香，甜甜的，丝丝缕缕钻入呼吸间，他闭上了眼睛，安心睡去，再没有噩梦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