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第九章 惊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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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洁白的雪花飘然而至，静静地落到正在老旧院落中伸懒腰的林彦一的手背上，他蓦地仰望天空，却只看到灰蒙蒙的天空和厚厚的云层，一切都显得那么清冷。
“大清早的穿这么少站外面，你不怕感冒啊！”阿杰睡眼惺忪的走出门外，打了个寒战对他说道。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林彦一看着因为体温融化在手背上晶莹水珠说道：“在下雪？”
“不会吧，我在这里住了十九年还没见过圣诞节这天就下雪的。”阿杰回身进屋加了一件衣服，然后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走向水池，“不过今天还真是够冷的，妈的，还答应了房东太太等会帮她送东西给别人，早知道这种鬼天气就不逞能说要帮忙了。”
林彦一退回屋檐，莫名留恋的望了一眼天空，“要送什么东西？”他随口问道。
“送一份开业贺礼……”阿杰刷着牙，口齿不清的叨叨：“真是的，那地方很不好找，麻烦……”
“什么地方？”
他停下动作指了指衣兜，“好象是条老街的巷子，你看吧，地址在这里。”
林彦一从他上衣口袋摸出字条一看，眉头紧蹙起来，这不是大姐家的地址吗！他又仔细看了一遍，收礼人为什么不是大姐的名字，而是一个姓秦的人，难道大姐把房子卖掉搬家了？他疑窦顿生，把字条揣进牛仔裤然后问道：“东西在哪儿，我帮你送过去。”
“在我屋里桌上。”阿杰疑惑的看着他走进房内，拿出一个盒子后匆匆离去。“喂！不用这么急的！唉……这小子。”
林彦一步履不停的赶到熟悉的巷口，那间糕点铺的位置也适时的映入了他的视线，碎石在脚下沙沙作响，每接近一步他都心如刀割，如果大姐并没有离开这里，这么突然的相遇会有什么言语？他有些犹豫，却又忍不住想要探知那可能的变迁，思量中，已不知不觉走到了门口。
眼前已经不是昔日飘香的糕点铺，而是一家正在装修的店面。臃肿肥胖的中年妇女正指挥着粉刷工给墙面翻新，忽然发现呆立在门口的林彦一，脸上展出了一个热络的笑容。“这不是彦一吗！”她扭着身子从杂物中挤到门口。
“您是……”林彦一有些疑惑。
“哎！年轻人还记性这么差啊？我是你秦阿姨，忘了吗？在妙禾的葬礼上有见到过的。”
妙禾葬礼的时候，林彦一满心咎责，根本没心思注意到参加葬礼的陌生人，而这个秦阿姨满脸热情，他也只好礼貌的向她点了点头。“请问，这铺面您买下了吗？”
“这是海美租给我的，她已经搬到别处去了，你不是一直住在这家里吗，怎么会不知道？”她圆溜溜的眼珠不断地朝他上下打量。
“我……已经离家很久了。”他忽然想起来此的目的，赶紧把手中的礼盒递到她面前，“对了，这是我房东刘老太太送您的开业贺礼。”
“哎呀，她真是太客气了，替我谢谢她哦！”
“嗯，那我先告辞了。”
林彦一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被她叫住，“等一下。”她三步并作两步回到门口的柜台前，费力弯下腰从柜子下面取出一张明信片，然后交到他手中，“这是妙可寄来的，上面好像有她的电子邮箱地址，海美的电话最近都不通，我又不知道她搬到哪儿去了，你把这个交给她吧。”
妙可的邮箱地址！
林彦一拿在手中，心头一热，却又对胸口突然衍生的悸动感到惭愧，说好了离她远远的，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动摇。“对不起，秦阿姨，我也不知道大姐她搬到哪儿去了，这东西我没法交给她。”递去明信片的手在颤抖，内心的交战令他痛苦不堪。
“大姐？你这么叫海美啊？真是乱了套。”她不解的看着他，并不着急把那明信片接过来，“还有，你怎么会不知道她的住处？你的户籍不是随着海美了吗？就算不是亲生的，任由一个孩子流落在外也不过问，她也太狠心了吧！”
“不关大姐的事，是我自己要离开的。”林彦一急切地解释。
她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不用护着海美，我真不明白她的想法，把妙可送去了美国，让你也离家自立，难道就因为她和潇然唯一的女儿离世，就要这么对自己和无辜的孩子们吗？”
林彦一被她的话一惊，迟疑问道：“大姐和我老爸唯一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