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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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如果我现在认错……你可不可以放过我……”
步青衫轻缓的摇摇头,“如果你早就知道做那件事情的下场,为什么每次都要去做?”
他只有这一片逆鳞,为什么她们总是学不乖的要去摸一摸?
当然是因为做或者不做都没什么好下场,所以每次都侥幸想要赌赌看,可惜从没成功过。
静侯不再开口,认了,咬紧牙关,全力和身体里越燃越烈的火焰抗衡。
说到底犯了师兄的忌讳是她们的错,师兄也不会真的想看她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他只是想看自己忍受这种折磨而已,忍过去,等师兄消气了,就没事了。
步青衫站起来,慢慢走到静侯的身边。
静侯看着身下流淌的酒液几乎沾到师兄一尘不染的鞋子上,无力的吐出低喃。
“……脏……”
步青衫闻声,眉头一动,蹲下身来,温柔的顺了顺静侯瞬间暴长出来的头发,无奈的叹息。
“这样的轮回有过多少次了,怎么还是相信我?”
是啊,这样的轮回有过多少次了——在师兄身后搞小动作,从来没有例外的被发现,然后被恶整。
但是她就没长过记性。
师兄的完美几乎已经变成了一种桎梏着他的枷锁,让她怎么忍心开口跟他说,其实他做的东西,人吃人死,兽吃兽亡?她宁肯这样被师兄恶整,也不愿意去碰触师兄心里那片真正的逆鳞。
“……你是……师兄……”她拼命想去相信的人之一啊。
静侯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瞳孔紧缩,渐渐泛出青色,明显已经濒临界点。
听到了静侯模糊不清的回答,步青衫低笑着站起身来,仔细的抚平了衣摆上的褶皱。
“即使是亲兄弟,也不过是个外人。师兄?这就是你相信我的原因?小师妹,你真是比白娘子还要笨上十分。”说完,迈步出了房间,将房门合上,把即将崩溃的静侯同被制住不能动弹的花喜落留在屋中。
笨吗?
笨吧。
不笨又能怎样?
能让她咬牙活下来的东西已经那么少,要是不笨一点,她还怎么熬……
花喜落身体僵硬着,却在意识里颤栗。
静侯就在脚下不远的地方扭曲挣扎。
即使有再强的意志力,与天性抗争都会痛苦不堪,更何况静侯对妖性的抵抗力低到几乎一碰即碎。
妖化的时候静侯有多么痛苦,而他们为了妖化以后的静侯吃了多少苦头,这些师兄不会不清楚。他居然还能把这件事情当成游戏一样的来玩!每一次每一次,这种事情都让花喜落心里冰凉。
和静侯毫无理由的信任不同,她几乎可以说是害怕着步青衫的。所以,每一个动作,她都小心的防备着,只是,她的那些防备和心机,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就像是小孩子的心思,完全不值一提。
那个男人的心里,所有人都是玩偶。他会不动声色的,甚至微笑着,揭开一道人身上还没有愈合的伤疤,看着血流,听着哀号,然后觉得是个好玩的游戏。
她怕他,也讨厌他。
她不明白静侯怎么能那么样的亲近他。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和拥有妖身的静侯相比,步青衫,才是不折不扣的妖魔。
听静侯说起的时候,花喜落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偏偏在她们易容离开秦栾的别苑,想要返回山上的时候,这个男人出现了。她的算盘是来刺探个一二,但是,她早该想到,只要一遇到这个男人,就绝对没有什么好事情!
还来不及搞清楚这次步青衫又想要玩什么把戏,她的麻烦已经来了。
碰过雄黄的静侯,被定住不能动弹的自己,花喜落苦笑——
哭泣的低吟和压抑的嘶喊从静侯咬紧的牙关里泄露出来。
她翻滚着,只觉得快要被烧成灰。
双腿紧紧地绞缠在一起,不断的互相厮磨,血液疯狂的流窜。
衣服和头发被含着雄黄的酒液打湿,缠在身体上,一点一点的吞噬着她的理智。
锋利的爪子难耐的在地上抓出狂乱的痕迹,手臂上的血痕,腥甜的气味,让欲望越发的烧红了她的眼睛。
好想要……温热的身体……甜美的血肉……好想要……
花喜落柔软馥郁的身体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只要一伸手,就可以……
啊哈……
急促的喘息着,静侯紧紧地闭上眼睛。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滚烫的湿意让双腿间变得滑腻不堪,打开尖锐长爪的手,终于忍不住探了下去——
裙子被撕裂开来,露出腿上玉石一般的肌肤,利爪抚过的地方,划下一道道血痕。双腿紧紧地将指爪夹住,带着刺痛的快感诱发出更加庞大的空虚,好热——
好想要……
嗯……嗯……
压抑着,克制着,静侯被欲望蒸腾着,泪水顺着紧闭的眼角流淌下来,同酒液和汗水混在一起,越发的炽烈。
给她……她好想要……
辗转翻腾,高热的炙烤中,意识渐渐沉没,身体高高的弓起,耳畔似乎想起了剧烈的倾塌声。
巨大的蛇尾挣脱了束缚,鞭子一样的甩开,结实的木桌应声而碎。
蛇尾自花喜落的面前险险的甩落,细小的鳞片在地面上摩擦,慢慢的向花喜落坐着的椅子上,滑动……
作者有话要说:肥猫三的申明:
妖孽,顾名思义,全都不是正常的人,如果有任何的不适,请叉我。但是肥猫不会无缘无故的描写变态,一切都会交代清楚,请不要拍击~~~
第五章
花喜落瞪大了一双美目,屏住了呼吸。
蛇尾将将在她身下的椅子边上停住,躁动的来回游移着,却像是被什么遏制着,始终没有触及到这张近在咫尺的椅子。
静侯全身绷直,在地上痛苦挣扎,雄黄酒被她身上的伤口流出的血染色,沾染在雪白的侧脸上,凄艳的,宛若当初她留下的血泪。
每一次,每一次,看到这样的静侯,花喜落心里都会忍不住地想,如果当初,如果当初她没有阻拦静侯的自毁,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痛苦。
无生者无痛,是的。死去了,就再也不会痛,再也不必忍受一切这个人世加筑在她身上的枷锁和折磨。但是,她怎么能够甘心!她们究竟做错过什么?!如果那些夺走她们人生的人都可以光明正大的活着,那么,凭什么?凭什么她们就要这样悲惨的死掉!
她们还没有,好好的活过这一辈子啊——
静侯已经不太分得清楚,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
尖利的长爪努力的向前,死死的扣在地面上,全身绷得像一根就快断掉的弓弦,只有模糊的念头支撑着,阻止自己去撕裂师姐的身体,获得解脱和快乐。
一端是人,一端是妖,下身的蛇尾在这样剧烈的拉扯中被抻的僵直。
她时常觉得她快要死了。
人性破碎,妖性却得不到饱足。她好热,又好冷。
人说血冷的动物会喜欢温暖的地方,而她常常觉得,自己终有一天会被冻死的。妖的那一部分渴望的鲜血和肉体的温暖,她不能放纵;人的那部分渴望的珍爱和安全,她得不到。这样的饥渴,阴影一样的盘旋在身体的深处,每过一天,她都要花上更多的力气,才能强迫自己忽视掉这些声音。
好冷——
她好想要回去小溪边,晒一晒太阳……
花喜落的心都快要裂开,但是身体却丝毫都动弹不得,师兄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她下的毒,让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静侯的挣扎翻腾越来越弱,甚至连气息都变得衰弱了下来。这样下去,她会受不了的。
够了!!!
步青衫——
够了——————
她在心里狂喊着,但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来,眼泪从大睁着的眼中落下,她却毫无感觉。
残阳如血,铺天盖地的从窗纸和门的缝隙中涌进来,让人窒息的赤红。
低哑而萧瑟的声音幽幽的响起,穿过薄薄的门板和墙壁,传进静侯的耳朵里。
紧闭的双眼似乎被打开,看到了非常非常遥远,却又非常非常熟悉的……过去……
天地苍茫,赤阳如血,人们这样虔诚的供奉着他们的神明。
盘踞在高高的祭坛上,俯瞰着拜倒在脚下的子民们,炽烈的崇拜和敬仰环绕着身体,温暖着魂魄。
宇宙洪荒,几多变迁,当祭坛被荒草淹没,变成一堆乱石,神明也不再是神明。
怒火,怨愤,寂寞……
被这样丑恶的情绪纠缠,犯了大错,从此沦为妖魔。
被追逐,被利用,被杀戮,被吞噬过血肉。
不断的逃离,不断的隐匿,纯净而强大的血脉,被这样累世的罪孽磨损,渐渐虚无。
混迹在人群中,不再是神明,也不愿是妖魔,只是想要和人一样,好好的活着。被人看见,被人关心,被人注视,被人……记得……
是了,她是人,已经是个人了,她是人,是人……
身体忽然获得了自由,花喜落几乎是滚落到了地上,扑到静侯的身边。
身体终于松懈下来的静侯恢复了人的形态,虽然衣衫破裂,狼狈不堪,但是已经安眠,轻浅的呼吸着,脸上带着暂时的平静和安详。
花喜落三两下扯下了自己的外衣,将静侯包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