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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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来看着抄了一半的《金刚经》，记得福临曾告诉我，皇太极有次抱着他时居然偷偷的流泪。我看着手中的经书，看着窗外。“希望这本经书能让你参透一切，心情平静吧。你我今生无缘，既然如此，能做朋友知己也许更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和月。与其相溽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再有不到十日就是他的生日了，就送给他做个礼物吧。
……
十月二十四
这日我正在雅娜的屋里和她闲聊，不想却听到外面声音吵杂，好像是打架的声音。于是赶紧和雅娜一起走出去想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要知道睿亲王府虽然称不上门庭森严，倒也不曾发生过打仗斗殴的事件。
刚出门就看见已经院外已经围了一圈的下人在观看，走到近前一看我大吃一惊，只见灵哥正和另两个婢女打做一团，此刻她的脸上有多处抓伤，头发散乱、衣服也撕裂好几处。
情急之下我大喊一声，“住手，统统给我助手。”见还没停下，吩咐下人将她们拉开。看着跪在身前的三个人，我来回走了几步。“说罢！都是为了什么？居然让你们如此不顾规矩的在府里大打出手！今儿……你们要不说出个子午卯丑来，统统都给我饿着！”看着灵哥的狼狈样子，虽然心疼，却也不能表现出来。
另两个丫鬟我看着面生，并不认识，不知道是哪个房里的，此刻都低着头一声不吭。于是我转头看着灵哥，“灵哥……你虽然是我的丫头，但我也不会偏袒你，你先说吧。”
灵哥抽泣几下后，摸摸泪。“主子，不是我想坏规矩，是她们……是她们太过分了。”刚说着就又开始流泪。
“唉！”我叹口气。“那你说说理由，我看看到底值不值得你这么失礼。”
“她们……她们背后嚼舌根，说……说您是狐狸精。”说完狠狠的瞪着那两个丫头。
“哼！”我轻哼了一声，“那就值得你和她们打架？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怎么就都忘了？”
“不是……她们……她们说的太难听了……她们侮辱你先是勾引皇上，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也当不上娘娘，于是又勾引王爷……迷得爷神魂颠倒都不要其他福晋了……呜呜……我气不过……才……才和她们……”
“你们……你们这两个死丫头，自己想死还不够，是还想害死你们主子是不是？雅娜气的抖着手指着两个丫鬟破口大骂。然后小心的看着我，“子茉……”
我努力的平复着心中的气愤，淡淡的瞟了地上的两人一眼，她们一见吓得赶紧趴在地上不停磕头，“奴才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求福晋饶了奴才吧！……”
我看着两人不停磕着头的二人，她们懂什么？毕竟刚进府没多久并不知道我的过往，既然知道我是从宫中出来的，想也明白只是被别人利用而已。也许她们只觉着这是府里的八卦，茶余饭后当作消遣，亦或者是为哪个主子抱不平，可是却不会明白，也许会为一时的多事会丢掉性命。皇太极暂且不说，单是多尔衮知道后，她们还有命在？这个时代，死一个下人和死一只蚂蚁有什么区别，她们的错误在于她们的天真、无知，可是她们可恨么？只是棋子而已……
“子茉……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雅娜不安的看着默不作声的我。
我抬眼淡笑，随即看着灵哥，“灵哥，起来吧，不要有下次了。”低头看着还磕着头的两人，“行了，别磕了，看着我眼晕。既然知道错了就要挨罚。”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下人，很好，差不多该来的都来了。
于是挺直身体看着他们冷声道：“看来是该立立规矩了，王爷朝中事物繁忙，大福晋近年身体又不好，想来是有人把该有的规矩都忘了。那今儿就由她们两个开个头，省得以后奴才都爬到主子头上去了。……既然她们是议人是非而起，也算是祸从口出了，来人！掌嘴！”看着惊恐的二人，“你们以后该明白，说话之前最好掂量一下，那些说得哪些说不得，省得丢了性命都不知道！”瞪了她们一眼，我既然狠罚了她们，即使多尔衮知道后应该不会要她们性命了，不管她们能不能明白我的苦心，由她们去吧。
“侧福晋，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看着来拉她们下去的人，她们抱着我的腿嚎叫着。
“扎兰、里春，你们快别叫了，侧福晋这是救你们哪。唉！”雅娜在旁边叹息着。
“侧福晋……求求你……”
“住口！”我一震，回头看见多尔衮正往这边走着，身边跟着一路小跑的管家，我转眼看了看地上的二人，不禁有些苦涩。
多尔衮走到跟前看着她们二人，面色冷峻，不带一丝温度。“将此二人给我拉下去杖毙了！”
“多尔衮！”抓住他的手看着他摇摇头。
“还等什么？”一声大喊，下人吓得赶紧拉着二人下去，引来二人绝望的嗷叫。
“住手！”一声娇喝。我心震了震……明白正主来了，转身正对上抱着东莪的李美姬。
两难
我回过头来看着多尔衮，只见他的眼神愈发的阴鸷，此刻正眯着眼看着走近的李美姬。
李美姬被他的眼神一盯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但是还是慢慢的在他的身前一福，“给爷请安！”悄悄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咬了下唇。“求爷饶了这两个丫头吧，是美姬没有管教好她们，美姬回去一定好好的教训她们。”
多尔衮冷冷的看着却没有说话，我叹口气，走了过去。“多尔衮，她们两个虽然错了该罚，可是罪不至死，毕竟……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我已经下令掌嘴了，对她们算是惩罚。所以……”拉住他的臂膀，无声的摇摇头。
“子茉……”他皱着眉头看着我，我也就这么直直的用恳求的眼神盯着他。过了半晌他才叹了口气将头转开，我微微一笑。
“你们还不快谢谢爷和侧福晋！”雅娜指着两个丫鬟大声的喊着。
“奴婢……谢谢……谢谢爷和福晋……饶命之恩……呜呜……”看着她们不停的颤抖着拭着泪，看样子真是吓坏了，希望她们能从这次的事件中得到教训。我摇摇头抬眼看见李美姬哀怨而失神的眼神。
多尔衮慢慢的走到李美姬面前冷冷的看着她，“回去管好屋里那些人的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心思，要是再有这种事情发生，我绝不饶你。”说完转身向我走过来。
“狐……狐狸精，她是狐狸……精……咯咯……”一声童稚的笑声传了过来，使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将眼睛转向声音的出处。只见东莪正趴在李美姬的怀里。一只手上抓着布玩偶，另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指着离她不远的我，嘴里依然咯咯的看着大家笑着。
多尔衮已经顿住的身形慢慢的转过去盯着李美姬的眼睛，李美姬此刻不停的颤抖着身体，恐惧的看着多尔衮。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东莪年纪还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想当然是有人总在她面前讲，她就有样学样，而这个人除了她的额娘当然不做他想。
“美姬……”多尔衮走到她的面前盯着她。
“爷……你听我说……东莪她……她……”她结结巴巴的解释着。
“狐狸精……”这次的发音异常的清晰。
“你！”多尔衮气的高高的举起手，眼看巴掌就要落下。
“哇……”东莪看出多尔衮的怒意，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爷！千万不要啊！”雅娜赶紧的拦住多尔衮的身形，“爷，东莪还小，她不懂的。”
“不懂？她不懂，她额娘可是懂得，今天我是非得教训她一下。”多尔衮挣扎着。
“爷，您以前最疼的就是东莪，可是现在您居然要打她，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回来我们这个府里就都变了？”李美姬指着我哭诉着。
我看着眼前这些人，有哭的，有闹的，可谓鸡飞狗跳，突然觉得好可笑，就像我在现代看到的古装泡沫剧一样可笑，而我就和一个局外人一样欣赏着，摇摇头看着灵哥，“走……回屋去。”说完头也不回的带着灵哥离开，爱闹你们闹吧，我没兴趣。
刚回到屋子，多尔衮就紧随而至，他慢慢的走到我的身边将我的身体扳过来，让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子茉……你……是不是生气了？东莪她还小，你别……”
我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多尔衮，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没有气量的人吗？我怎么会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更何况……人说爱屋及乌，她是你的女儿，你爱她……我也会爱她。”
“可是……你……不会离开是么？”他担忧的看着我的眼睛。
“嗯？”我有些迷惑的盯着他。
他忽然很不安的抚了下额头，有些不知所措。“你……曾说过，若是……若是我喜欢上别人，或者爱上别人……你……你就会离开我，我……”
“那……你爱上别人了么？”看着他神情焦急的样子，我不禁心中有些微震，曾经我是说过这话，很久之前了吧？现在……我可还有资格这么要求他？我的心已经走过岔路……
“不……没有……我除了你怎么会爱上别人？可是，却因为我的女儿让你受委屈，我却不能将她们母女怎么样。我……我宁愿你和我大吵大闹也不想像现在这样平静无波的忍着。”
“呲……难不成你希望我和你的女儿吃醋？” 笑着拍他一下。
他盯着我半晌，突然严肃的问我，“子茉……你可曾……后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