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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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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书籍名:《残阳令》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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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董老治军有方,可肯让小弟见识一下。”

        董先成闻言一惊,将少冲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点点头道:“老弟既然想去,董先成荣幸之至,你看,野味都有了。”少冲随董先成来到后军营地,见营房齐整,兵卒却都不在,只有一队巡逻兵,四下巡走。董先成道:“前面的桥坏了,内务院总也不派人来修,我教他们做泥瓦匠了。”引少冲进帐落座。

        少冲道:“铁心堂是用来缉捕打仗用的,你叫他们去修桥,不怕上峰怪罪吗?”董先成道:“事事都听上峰的,就什么事情都不用干了。也就是因为我不怎么听上面的那些人胡闹,才做了二十八年的标头。我的徒弟如今许多都是我的上司,若不是他们还给我留几分薄面,咱早到内务院看大门了。”正说着,一小校回来报道:“标主,出事啦。”董先成道:“慌什么?出了什么事情?”小校道:“咱们在修桥,左军六标的几个醉鬼笑话咱们是苦力,于是就吵起来了,他们拉了几十号人来打架。”

        董先成笑道:“那好啊,正好让他们看看,整天打熬筋骨的人和整体喝酒玩女人的人,谁更像当兵的。”小校哭丧着脸道:“曹标主把谭主事请来了,弟兄们嫌他偏心就……”董先成苦笑道:“我说你们在外面打架还敢回来报我,原来把人打了,伤什么地方了?”小校道:“谭主事头给打破了。曹标主给丢到河里去了。”董先成眉头一皱,对少冲道:“对不住啦,老弟,回头再请你喝酒吧。”少冲道:“小弟正好顺路,一块走吧。”

        一行人到了桥头,虽然二三百号人搅在一起,但阵线分明,一边是龙精虎猛,一边是酒色过度,萎靡不振。一个主事捂着头在训斥两个兵卒,六标标主曹云见到董先成过来,正要上前,忽见跟在身后的少冲,脸色一变,忙捅捅主事谭英。谭英也吃了一惊,忙过来参拜少冲,董先成一惊,忙下马道:“原来是李副堂主,属下眼拙。恕罪。”少冲道:“诸位不必客气。谭主事,你的伤怎么样?”谭英忙道:“只是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少冲命随从取出金创药送上,谭英退下疗伤。少冲巡视了一下,道:“曹标主,今日之事因何而起?”曹云道:“回副堂主,是标下的人与董标主的弟兄斗了几句嘴,闹了点小误会,恰巧谭主事和标下路过,已经调节开了。”谭英道:“确实是小事,要副堂主亲自驾临,真是不该。”少冲道:“同为兄弟,讥笑殴斗已是不妥,做下属的殴伤上司更是不敬之罪,好在谭主事伤势不重。我意不可因此坏了两家的和气,此事到此为止。挑头闹事和打人交所在标主严惩不贷。此外,二标要向谭主事赔礼道歉,养伤期间轮流派人服侍。若有懈怠定当严惩。”问谭英、曹云、董先成道:“我这般处置可妥当?”三人齐声道:“副堂主所言极是。”两帮人握手言和。

        少冲回到值房,命人调来董先成履历,见他也是个天赐子,在湖广、金陵、川中等地做过执事,后调回总坛先任内务院主事,后任铁心堂标主。二十八年没有任何升迁。少冲唤来吏目询问原因,吏目道:“他脾气不好,得罪了一些人,又不会巴结,后来年纪大了,循例要升他到别的堂院做个虚职,他又不愿意。所以做了二十八年的标主,如今在铁心堂执事以上半数都是他的门生故旧,历任堂主也都对他留着几分面子。”

        少冲道:“今年有无进序?”吏目道:“右军统领赵芳,准备出任川中总舵的铁心堂堂主,不过他们中间还是差了一级,若是直接调动,不符合规制,也必会有人不服。”少冲点点头道:“此事我已经知道,你下去吧。”吏目去后,少冲便将董先成拟为中军统领的后备人选。司空束批复同意,便具函送中枢堂李久铭复核。

        数月之后,青阳请少冲吃饭,笑道:“多日不见,听说李兄一直在忙着选调人才,是吗?”少冲道:“糜烂至此,若再不改弦更张,只怕这一根顶梁柱就被虫子们蛀空咯。”青阳道:“我早听说铁心堂不堪用,这才有各院另起炉灶拉起侍卫队,这一次中州解围,铁心堂表现乏善可陈啊,不瞒李兄,铁心堂三千多人起得作用还不如你那一百多号人。你虽然没有杀伤敌人,却让一千少林僧兵不敢离开少室山半步。你说说这里面的最大根结在什么地方?”

        少冲道:“军纪涣散,从不操练,缺人缺粮,欺上瞒下这些都是表面,根源在于铁心堂失去用武之地,名不符实,成了休养生息的地方。”青阳道:“细细说说。”少冲道:“从此地到最外面的关口,总共二十四道关口,假使一万人来攻打,那是永无胜利希望,十万人也多半铩羽而归。纵然百万大军想进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二十四道关卡,就是二十万大军。守卫总教的三千多人,有一大半可能从来没有见过战阵。兵不见战阵还是兵吗?”

        青阳道:“不错,这一回铁心堂奉命去迎接圣女,二月下令出发,我们回山时已经是十一月,还有人没来得及开拔,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铁心堂也担负缉访捕拿职责,怎么每日无事可做呢?”少冲道:“如今各院都有卫队,若是院中有人犯法,都是自己私下处置,根本就不报给铁心堂。若是碰到难啃的骨头交给铁心堂,也因为没人敢啃硬骨头而作罢,久而久之,铁心堂就成了豢养闲散人员的地方,钱粮、人员则是能拖则拖。上个月米粮又拖,我去询问原因,回答是清议院大门坏了,要重建一座,暂时没有足够的钱。武功院有位研究骑兵战阵的院士,我说服他来堂里做教头,他也过来,可是武功院不愿意放,院主跟我说‘去你那里也是闲着还不如在武功院教授几个孩童呢’。铁心堂沦落到这个地步,自也得过且过了,玩牌嫖妓,等到要检查操典时临时从武功院借几新兵来应应景。”

        青阳闻言许久不做声,问少冲道:“李兄有什么应对方法。”少冲道:“重病要用猛药,我已经拟写了二十条,顾兄过目。”说完从袖子中取出一封奏议,青阳打开只看了一眼便道:“李兄好厉害,你第一条就要将五军轮流调往各地驻防,只怕就有人要受不了了。”少冲道:“我的用意是让他们找找当兵的感觉。”青阳道:“李兄大作我晚上好好拜读。”

        少冲告辞,一连三天青阳没有回音,正感觉奇怪,忽然觉察到同僚们看自己的眼光有些异样。说话时多了几分拘谨,少冲以为是青阳已准了他的建议,要来一次大改良。众人听到风声,这才会对他刮目相看。这一晚,正在值房端坐,李久铭派人来请吃饭,少冲兴冲冲赶到香冰楼,侍者领着上了雅座。李久铭面色凝重,见了少冲便招呼在自己身边坐下来,少冲心中坎坷不安,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便问李久铭道:“李兄在此召见,必定有事,请讲。”李久铭道:“的确有事相商,你前日写的二十条建议,兄弟也拜读了,平心而论,兄弟也是十分地赞同,一时没多假思索就呈报给教主,教主二日便发给清议院清议,结果却引来一片反对之声,有人竟认为你这是破坏祖宗家法,说五军调往外地驻防是阴谋造反。这几天不停地有人到教主面前诤谏,借题发挥,这矛头可是冲着顾右使来的。就在今早,廷议上韦千红终于请自出马,逼着教主当庭严词斥责顾右使。”

        少冲闻言大惊失色,青阳辅佐教主登基,可谓功高盖世,而且二人的私交亲密,教主正是用人之际,青阳是其最信任最可靠的人,但有一线退让的地步,也不会严词斥责青阳,看来自己给青阳惹下了很大的麻烦。想到这少冲一跃而起道:“事情因我而起,我这就去向教主认罪,此时决不能连累顾右使。”

        李久铭闻言嘿嘿一笑道:“我的好兄弟,你怎么也犯糊涂啦,你是谁?一个小小的副堂主,他们会把你放在眼里吗?他们是冲着右使去的!温右使忠心耿耿,处事公正,只因得罪了韦千红便稀里糊涂地被罢了,教主也无可奈何。顾右使虽得教主信任但根基尚浅,他们便是趁机把顾右使挤出落髻山!”

        少冲闻言脊背上冷风飕飕,自责道:“是我太草率了。眼下该怎么办?”李久铭道:“以兄弟愚见,你先到外面去避避风头,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少冲点头,道:“听凭吩咐。”李久铭道:“如今有三个地方有缺,任李兄选择,一是去川中总舵任副总舵主,二是去滇南总舵接手中枢堂堂主。还有一个是去陇西作为右使的特使,与快活林接洽,为将来设立陇西总舵打前站。”

        少冲心下想,到川中、滇南都是副主,虽然是去吃现成饭,但终究受人掣肘。还不如到陇西去自己开辟一方天地,陇西是一个极要紧的去处,我教在陇西却是一片空白,若是能创立陇西总舵,一则是为自己积攒了一份功绩,也可谓顾兄外援。于是道:“小弟愿意为设立陇西总舵尽一份绵薄之力。”李久铭道:“那好,李兄便以铁心堂副堂主的身份去陇西,要什么人去,只管挑,把名单报给我,我来帮你办。”少冲大喜。

        李久铭道:“李兄去陇西有样东西是必不可少的。”少冲忙问何物?李久铭道:“美人!”拍拍手,进来三个绝色美女。道:“快活林的马千里是个好色之徒,要想赢得他的信任,美女可是最好的敲门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