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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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得很嘛!”
我的确下流得很,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笑眯眯地走出了怡香院大门。
经过门口时我停下了车,吩咐那个小伙子说:“明天我朋友起床,告诉他九点钟我准时来接他。”
已是凌晨一点,我突然感觉肚子有点饿了,车到人南立交桥我转向玉林,直奔华兴煎蛋面。
我想起上次王建南说的“先煎后睡”,于是我衷心祝愿他和那两个婆娘“煎”了又睡,睡后再“煎”。
红姐去世以后,这星期发生的事很让人不爽,今天总算为朋友做了一点好事,我终于高兴起来。
坐在初夏凉爽的深夜街头,我感到万分惬意,切了一盘猪耳朵,要了一瓶啤酒,吃了几颗药。这时,正好有几个刚下班的三陪小姐坐在了我前面一桌。我在心里对自己:亲爱的妹妹,在不久的将来,王建南也会和我一起成为你们的主顾,和你们又“煎”又睡。
带着八分醉意,我把车开回了望江小区。
我想今天王建南不回来,家里又一大笔现金,这个周末我必须回自己家住。
开门的时候开了好半天,我这才发现自己醉得确实不浅,不仅仅是醉意,听医生说,给我开的这种药吃了就想睡觉。
穿过客厅我一把推开卧室门,连开灯的力气也没有,蹬掉皮鞋就滚到了床上。
脱裤子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被窝好像是热的,往里一摸,一堆肉乎乎的东西。
床上有人,一个女人!
成都粉子(98)
该不会是周家梅吧?
绝不可能。可能是王建南在我这里金屋藏娇,暗起不说,她会不会是刘小慧?
不太像,她明显比刘小慧的个头大,这时她已经惊醒了,一句话不说把头扭到一边,黑暗中完全看不清她的脸。
“你是不是小慧?”我问。
她一言不发,从鼻子里发出“呜呜”两声表示否定。
这声音倒是很性感,像某些女人做爱时的呻呤。
“你是不是王建南的粉子,他今天不回来。”我说。
她又发出“呜呜”两声否定,然后坐起身来。
我看清了她上身的侧影,轮廓秀美,看上去很诱人。
凭借这声音和侧影,这个深更半夜睡在我床上的女人,她的容貌和身材开始在我的想像里复苏。好久没有女人了,我感觉到一股冲动从腹部升起。
我侧过身准备用最后一点清醒勾引她,我把右手放在她小腹上,左手抱着她的腰肢,头枕在她腰间尽量深沉地说:
“相请不如偶遇,既来之,请睡之。”
说完这两句话我感觉太累了,睡意和酒意同时拥上心头。同时,朦胧的意识中我马上自省起来,这女人一定是王建南的粉子,不管她是谁,我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胡来,我必须帮他留住她。
“王建南明天一早就回来,我不准你走,他好不容易有个女人。”
我双手死死地环抱着她纤细的腰肢,但睡意却越来越浓-------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早上九点钟。
我伸手一摸,床上已没有人!
这个女人到那里去了!不会是我昨晚做了一个春梦吧,我睡意全消,侧过身在枕边嗅她留下的余香。
果然有一些淡淡的幽香,她的确来过,不是一场春梦。
我在床上仔细寻找她来过的证据,那怕是一根头发。
一丝也没有,我躺在床上,尽量回想昨晚那个女人的一切:她“呜呜”的声音,她美丽的侧影-------她突入其然地来到我床上,又不留踪影地消失。
来似朝露去无踪,这婊子没有留下名字,也没有一句话。
第十四章
成都粉子(99)
她会不会是传说在的狐仙!
在我有过性经验以前,在我们这一代人最初的春梦里,大概都出现过狐仙这一类的女人。我想,可能正像古书里所写的那样,一位狐仙看中了一个穷酸的秀才,出于爱怜所以来和他幽会了。
我甚至还超级浪漫地以为,也许正是在过去的岁月里,我们痴情的“王生”孤枕难眠,尤其他在欲望方面克已复礼的精神,深深感动了美丽的狐仙,于是昨夜下凡找他来了,有可能她以前也曾经来过,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我想昨晚找上王建南的这个狐狸精,一定就是修练上千年的狐仙,不知道她该有多美,可能比沈秋还要风情万种。
只是不巧的是,这美丽的狐仙发现我非王生,所以很快就跑掉了。但愿我走了之后她还会再来-----
不对!她不是狐仙,她可能是红姐!
我身上一阵激灵,一定是红姐!我心理充满了恐惧:也许正如传说中说的那样“人鬼情末了”,红姐的幽魂找到了王建南。
成都粉子(100)
她是人?是鬼?还是狐?
她是红姐?是周家梅、抑或是沈秋?我不敢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她还有可能是七仙女、田螺姑娘、白素贞、李慧娘------我打算先去怡香院,把王建南接到公司,把欠款送到报社再说,他肯定在怡香院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在客厅碰上刘小慧,我刚要问她早上好,她就迫不急待地说:
“哎呀!简直不摆了,好漂亮呵,有个好漂亮的女人来找王建南,等到半夜都不走。”
“她有没有说名字。”
“她名字也好美呵,她名字叫——哎呀!我咋忘了呢?”看来小慧读博士越读越傻。
“她是不是叫沈秋?”
“对对,就叫沈秋!咋可能嘛,这么漂亮的女人来找他!还等那么久,简直是------”
刘小慧一边化妆,一边愤愤不平地感叹不已,故意把“他”字说得来很夸张。
她当然无法理解,这件事对于刘小慧来说,简直就是朱丽叶爱上猪八戒,潘金莲爱上了潘驼背。
沈美人深更半夜跑来睡在我床上!这实在是天大的喜讯。
昨天王建南还说,他和沈秋要重新走到一起,需要做一些准备,原来沈秋昨晚就已经下定决心、不怕牺牲,义无反顾地投怀送抱来了。
难怪昨天我去“昨日重现”,服务生说秋姐刚刚走。
我马上拨出王建南的手机号,我要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这才想起昨晚打他手机他就说没电了,当然是没电了,否则沈秋何必要亲自上门。
“烤鸡翅膀,我最爱吃------”
驶向城南郊外的路上,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一直唱着欢快的歌曲。
明媚的阳光透过车窗,打在我的脸上,也照在我的心上。唱完了唐伯虎的明代摇滚,我把一盘现代民谣放进CD机,鲍勃?迪伦的歌声开始在车厢里弥漫,这是王建南送我的,他很喜欢这崽儿唱的歌,我准备就在这位“沙黄喉”的歌声中,把沈秋来找他的好消息告诉他。
上一周的阴翳一扫而空,对我和王建南来说都是如此。
人生总有苦尽甘来的时候,红姐自杀的创痛,刘至诚的卑鄙手段,都不会影响我们走向更美好的生活。
当然,最应该高兴的还是我。不必说了,说出来我就很不好意思,别人会觉得我这人太轻浮,太喜欢想入非非:在王建南和沈秋的婚礼上,周家梅做为伴娘,当然是她,她和沈秋相互欣赏得想要搞同性恋,那么伴郎当然就是我了,沈秋这个当嫂子的当然要帮帮忙,做一做周家梅的思想工作。
我决定,林未晏回来以后,我对她的耐心将是很有限的;我还决定,以后再也不要用像过去那样寻花问柳了;我又决定,如果我和王建南重新办一家广告公司,应该有四个股东,公司名称可以参考《百家姓》第二句“周胡沈王”-----
成都粉子(101)
到了怡香院度假村,铁门紧闭着。
我按了两声嗽叭,铁门还是纹丝不动。
MD大白天锁什么门,我又按了一声。
“小伙子,不要按了,大清早跑来嫖娼,你好不好意思。” 旁边一家杂货店大爷说。
“不嫖娼,我来接人。”
“接人?接人到公安局去接。”
“大爷你开玩笑,最近又不可能扫黄打非。”
“要‘申奥’了,社会风气还不赶快纠正。”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难道昨晚真的“扫黄打非”了?
我一阵天旋地转,一阵迷糊中我隐约记得,昨晚我从人南立交桥拐向玉林时,好像看见过几辆警车。
“扫黄”的时间一般是在凌晨左右,王建南岂不被抓个正着?
生活总是爱给人开玩笑,第一次嫖娼被抓住的可能性,往往比任何时候都大。前两年成都媒体圈就出过一件众所周知的笑话,某报记者随警方在广汉参与一次“扫黄打非”后,夜总会的艳丽风光让他茶饭不思、魂牵梦绕,尤其是风骚的老板娘更让他神魂颠倒,第二天就按捺不住跑到原地方,老板娘正在气头上,马上给警方举报把他抓了个正着。后来听说,这虾子还是处男。
其实王建南被抓住也无所谓,反正这是他第一次也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以后我们再也不来了。只是倒楣的还是我,这笔罚款无论如何该我去交,和刘至诚翻脸之后,我的经济状况大不如前了。
回城路上,王建南一直没打电话叫我去派出所交罚款。
中午回到公司,把报社欠款的事处理好,叫弟弟胡二娃把苹果机搬了回来。
还是没有接到王建南打来的电话,莫非警方通知了他家里,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闹大了,他父亲肯定要提起刀把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