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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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爱我吗？”谢盈又问，“或者说，你曾经爱过我吗啊？”
“爱过。”谢盈幽怨的眼神让我不得不说，我爱过，我无法拒绝，也不忍拒绝。
“相比五天，你更爱谁？我还是她？”
“我…”我一时无语。
谢盈啊，谢盈，请不要冲动的问我，对你的爱有几分？我无言以对，或许夹杂在五天、欣儿、谢盈等女人之间的那些漂浮不定的思绪与爱根本无关！我喜欢过欣儿，甚至有一些爱她；我也喜欢过谢盈，甚至一度把她作为生活伴侣；我也喜欢过五天，甚至想过与她组成一个家庭，可这些都是曾经的事情了，都过去了。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也许，在你的眼里，你我是原始的冲动、是低等生物最令人不屑的刺激感应。”
“别，别这么说，谢盈。”我感觉阻止谢盈，我真担心，谢盈接下来会说什么。
“没什么，你让我说下去，我喜欢这种冲动，你我一起的时候，我很高兴，”谢盈停了一下说，“那感觉就像浑身在火焰中焚烧似的，全身四肢像在一节一节的融化，真是舒服。”
“谢盈，别说了。”
“我知道，你别阻止我，我怕今天我说不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董方，我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欲，什么是爱。你不用解释很多，我也明白，在我们之间，欲，占据第一的时间更多，可五谷为食，我们怎能不生欲念？身在红尘，谁也无法回避，谁的内心都有杂念？每当面对你，面对诱惑，我不想做一名振臂高呼标榜清高的卫道士，我只想随心所欲的享受那份酣畅淋漓。我无心诋毁流传千古的贞节牌坊，压抑千年的欲望在今天依然令人敬畏，那是一种挑战自我的极限，是男权社会里以荣誉的幌子对妇女性自由的遏制，我向往自由，我追求自由…”
谢盈说到这里，我没有惊慌，内心一片坦然，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谢盈在《色戒》上的批注：
“男人总希望自己是女人的第一个男人，女人总希望自己是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男人做爱后，总担心女人纠缠他；女人做爱后，总担心男人不要她。这样看来，做爱对男人来说是一个故事的终结，而对女人来说却是一个故事的开始，我不纠缠他是否就能换回他不离开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不能纠缠他。”
十九、天意 尾声
谢盈明白，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放任自流”或许就是就好的选择，不苛责对方、不捆绑对方、不向对方要求许多，彼此尊重，态度坦然，平和心境，无欲无求，会让我们更加珍惜彼此。谢盈也明白：一定不要以爱的名义约束对方。
欲念下，我们可以堂而皇之地收起那份道貌岸然的面具，将生活中的不满，彼此的压抑相互交融、相互分担。“爱”太过于广博、太过于无私、太过于奉献，世间又有几人能承担起“爱”的重负？现实中，我们已经丧失了“爱”的权利，况且我和谢盈之间谈“爱”，太过于娇柔做作，太容易稍纵即逝。
我们之间，“欲”要先于“爱”，谢盈敢说出来，就凭这一点，她比我强！可，我也明白，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一旦说破，就很难复原了。
这一点，估计在门口偷听的瑞颖和小清都不明白，有些事情，是说不明白的，自己都不明白，何况外人。
谢盈爱谢柔，为了这种“爱”，她宁愿舍弃自己的“欲”，谢盈希望我和谢柔之间会有“情分”发生。当谢柔偷偷的去了英国，而谢盈又发现我有了两个孩子的时候，谢盈困惑了，焦虑了。
谢盈不明白，谢盈不知道谢柔是为了她而离开岛城的。这姐妹两人，彼此都为了对方而牺牲着，只是这种牺牲，由于中间有个我而显得毫无意义。
因为，我，已经放弃了！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这样孤单一辈子。
明天正式上班了，我跟瑞颖说，你得跟我到所里去了，生活还得继续，我的故事，我会慢慢的讲给你听。
尾声
清明的时候，我抱着小伍回了一次老家，我在老家给五天选了一块很好的坟地，在一面南的山坡上。上面是高山，松涛阵阵，下面是河流，碧波弯弯。奶奶说：“头顶山，脚踏川，祖祖辈辈好做官。”我不企望祖祖辈辈做大官，我只希望五天在天之灵，跟我一起好好的看护着小伍。
我抱着小伍，替孩子给五天磕了个头，磕头的时候，小伍在怀里咯咯的笑，这小子，还以为挺好玩。
我翻着手上的家谱。
过年的时候，奶奶告诉我，老里要续家谱了，很感叹我三十多了还没成家，我说我已经成家了，你重孙子都有了，孙媳妇叫五天，重孙子叫小伍。
家谱上，我的配偶处添写的是“伍天”。
五天，我会想你的！
常常地想
现在的你
就在我身边露出笑脸
可是可是我却搞不清
你离我是近还是远
但我仍然仍然相信
你和我前生一定有缘
于是我就让你看看我
一往情深的双眼
书上说有情人千里能共婵娟
可是我现在只想把你手儿牵
听说过许多山盟海誓的表演
突然想看看你曾经纯真的笑脸
常常地想
现在的你
就在我身边露出笑脸
【《一个律师与七个女人的故事》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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