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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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要想做上流人，必先做下流事 公安局长
郭华跟着范老板这么长时间了，肯定知道范老板很多事情，当然包括范老板的很多不干净的事情，万一这小子在里面顶不住，一下子全招了，估计范老板就得很难受。
范老板让我安排去会见，尽快了解情况，我想，也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让郭华心里明白：“你小子，在里面给我顶住了，外面的人自然会想办法捞你！”
万一郭华顶不住，那大家一起玩完。
公安局的关系搞不定，只好从看守所下手，我让看守所的朋友给郭华捎了个口信：“你的事情，范老板已经知道了，我们正在努力”，然后给他存了两千快钱。
这给看守所的犯罪嫌疑人存钱也是有技巧的：只要有人给存钱，这说明外面还有人牵挂着你，不会让你白白待在里面。还有这存钱的多少，也是有说法的，存少了，不够他在里面打点关系的；存多了，他会起疑心，怎么给这么多，这意思是不是说我得待在这看守所里面待很长时间。所以我没敢让人给他存太多，就给他存了两千。
范老板的人还透露了一个消息，许震霆有个女儿，在南城区法院工作。
南城区法院？姓许的法官不多，又是女儿，莫非是许东方？看来我得请许东方吃个饭了！
认识许东方有六年多的时间了，前些年还偶尔约许东方一起出来吃个饭，近来，为了避嫌，也有段时间没跟许东方联系了。
接到我电话的时候，许东方有些惊奇：“怎么这个时间想起我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说：“没什么事情，就是想你了，哈哈。”
许东方就笑：“你怎么还是这样贫嘴啊，律师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我说我已经不是律师了，我被停止执业了，许东方有些不相信，我说见面详谈。
许东方还是那样恬静大方，时间流淌只是让她更多了一份成熟的魅力！许东方现在已经是南城区人民法院民一庭的审判员了，这么年轻，就做到审判员，确实不简单，可惜，这么漂亮个美女法官，到现在还没结婚，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饭局结束的很早，我提出送许东方回家，东方没有拒绝。
许震霆果然是许东方的父亲，这老船长，不但对女儿严格要求，对女婿的标准要求也很高，害得东方现在还没个婆家。
我从东方那里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许震霆也喜欢收藏，并且许震霆有个习惯，那就是每个周日的早上去文化市场，这个习惯很多年了，几乎是雷打不动！
周日早上，天很冷，文化市场上，人稀稀疏疏。
老远就看到许局长了，人长的跟公安局公告栏内照片上的一样，只是一身便装的他，本人比照片少了一份威严，多了一些随和。
许局长正在把玩着一跟犀牛角，似乎有些爱不释手，又有些捉摸不定。
开价就是一万二，这在散货摊上很少碰到，犀牛角这东西，越来越少见了，更多的收藏者喜欢收藏犀牛角，不是因为它的工艺，而是收藏它的材质。
一根成年犀牛角，黑市上的价格估计在十万左右。
好的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范先生适时的出现在许局长的身旁，而范先生的眼睛却落在了许局长手里的那个青瓷盘子上。
十四、要想做上流人，必先做下流事 放长线钓大鱼？
那个盘子是许局长刚花了六百元从另一个摊上淘换来的。
范先生也看中了这根犀牛角，但他却把眼光放到了许局长的盘子上。
很快，范先生花一万元买下了犀牛角，然后拿这犀牛角换了许局长手中那个价值六百元的盘子，这就是古董市场上的物物交换，别人只会笑范老板看走了眼，而不会明白范先生的真正意图。
许局长得了便宜有些不好意思，范先生对着他的耳朵小声的说了几句话，估计是说这盘子值多少多少钱。
许局长将信将疑，摇着头走了。
既让人知道这东西是我送给你的，又不会让你觉得不好意思，范老板，这招术很高啊！
可惜这高明的招术并没有带来直接效益，郭华还是被关在里面。也许，范先生根本不是为了郭华的案子而认识许局长的。
在范先生看来，放长线钓大鱼才是根本。
我有些担心许东方的父亲，也有怨恨我自己，为什么非要把许震霆喜欢收藏这个事情告诉范老板呢？这个在海上漂了很多年的舰长不会被当大鱼给钓了吧。
但我跟范老板的关系好像进了一步，范老板开始有意无意的透露些公司经营的情况，尤其是很多涉及违法乱纪的事情，故意让我知道，像是在探我的态度。
按范老板的说法就是，作为公司的法律顾问，必须了解公司的一切，但这是表面，对于公司深层次的东西，范老板绝对不会给我机会接触。
知道的越多，我发现范老板越发不可琢磨，这个整天笑咪咪的满头银发的老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给我最大的感觉就是：范老板养了很多人闲人，很多看似很忙的闲人！范老板根本不在乎哪个练歌房，哪个洗浴中心是不是盈利，又能盈利多少，我隐隐约约的觉得范老板的公司只是他从事某些活动的一个幌子，但是，范老板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每当问起范老板的过去时，阿猛总是对我说，大哥，知道多了对你不好。
范老板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迷。
这些日子，我总是担心，范老板对我的渗透，会不会使我成为范老板集团中的一员。
如果我真的成为了这个集团中的一员，那会怎么样呢？我不敢去想太多，我只好有意识的去躲避，尽量少跟他们处在一起。我是公司的法律顾问，但不是公司的员工，我来去自由。
可事情没我想象的那么好。
阿猛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大哥，店里有点事情，范先生让你过来看着处理一下。”阿猛还是跟以前一样叫我大哥，不象别的人员，都叫我董律师。
“店里出有什么事情？深更半夜的要我过去。”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去。
“有人闹事。”
“靠，你不是有保安吗？”
“对方人挺多，叫了小姐想不付钱就溜，被我们拦住了，范先生的意思是让你过来看着处理一下。”
“好吧。”
拿人家的钱，就得替人家办事，谁让我是他的法律顾问呢。
一会儿功夫，车就到了酷歌地带，阿猛在门口等我。
七八个小伙子坐在练歌房的大厅里，谈笑风生，根本没把阿猛他们几个看在眼里，看样子是来闹场子的，要不然早就溜了，就门口那两个服务生，估计也拦不住他们。
十四、要想做上流人，必先做下流事 你的人呢？
“你的人呢？”我有些不解，范老板平时养了很多闲人，不可能到了打架的时候没人了吧。
“为了不影响生意，都在店里自己的岗位上呢。”
“人手够不？”我有些担心。
“揍他们几个，没问题。另外，还有十几个弟兄正朝这边赶呢。”
都些什么人，我得进去看看。
妈的，是“黑痣”他们，还有那天车上的那个贼头贼脑的死胖子，真是冤家路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
我低声的对阿猛说：“喊人，抄家伙！”
阿猛对着楼上喊了一声：“弟兄们，准备吃夜宵了！”【暗语，就是准备动手了】
楼上迅速冲出来一群小伙子。
显然，黑痣也认出了我，有些惊讶，有些慌乱，不知所措的看着那个年长的死胖子。
看来胖子是领头的，倒也识相，一看阵势不好，双拳一抱：“各位兄弟，今晚是老哥我的不对，改天我请客。”
“请你妈个屁客，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跑到老子这里白吃白喝来了。”阿猛一开口就骂上了。
“今晚算是认识各位兄弟了，我们不白吃白喝，我们付钱。”胖子陪着笑脸。
“付钱？付钱好，房间费我给你们免了，我也不要你们多了，十位小妹服务费一人两千，一共两万。”阿猛果然是生意场上的人，给钱能不要吗？不过这口开的也太大了，据我所知，酷歌地带小姐的坐台费也就二百，怎么一下就长了十倍呢，哈哈。
“两万？好，就这么定了。”胖子是见过世面的人，阿猛如此讹诈，胖子竟然面不改色，开始从衣袋里向外掏钱。
“好，痛快。”阿猛说着向前取钱。
“小心，有诈！”说时迟，那时快。
我感觉事情不会这么顺利的结束，果然，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向着阿猛的肚子刺去，幸好这些年阿猛也不是白干的，身手还算敏捷，及时躲过了这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