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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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全球三大金融中心都在英美法系国家？这是因为判例法的灵活性所致！也是经验理性优越于先验理性所致。
caimurong@chinalawedu (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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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 离线 102楼发表于 2006-5-8 09:27 资料 个人空间 主页 短消息 加为好友
六十四
小杨对我的突然出现自然有些意外，我解释说快到兄长逝世十五周年纪念日了，前来省城殡仪馆祭奠。
他半信半疑地笑了笑。其实，过两天确实就是兄长十五周年祭日，只是来省城之前我似乎没有记起这件事。
魏刚倒是显得异常平静，表情轻松地与我握手致意。
小杨介绍说，这是魏总，省委前纪委李书记的女婿；这是于律师，法学博士，程院长的中学同学。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直面魏刚。 尽管，在其弟魏磊葬礼上我们曾擦肩而过。
魏刚气质儒雅淡然，举止冷静从容。他没有提及我们之间关注的任何事情，也不主动参与我与小杨之间的闲谈，而是不断礼貌地为袁圆夹菜。
小杨问我要不要通知程院长，我说算了吧，听说他在联合办案组那里挺忙的，再说，我此次来省城祭奠兄长，心情也非常低落。
我接着大致同小杨讲了讲我们在农村时，兄弟之间那种手足情恰往事。
我注意到，我在讲这些往事的时候，魏刚曾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我隐约猜测，他可能想了他的弟弟魏磊。
趁魏磊不在，小杨对我说，听说魏总在京城活动能力很强，省委班子里多数成员他都很熟悉，他们同晋京述职时，经常求他约见高层官员，老兄你要借这个机会与他建立联系。
我说，谢谢老弟好意了，我们做律师的，在这种制度背景下，是没有显达的机会的，所以，还是少麻烦朋友为好。
小杨开玩笑说，这种作风不像是你的吧。
我问小杨：怎么与魏总相识的？
他避而不答，举怀自饮：朋友总是多一点好。
魏刚与我有如此切身的仇恨，却能在这种场所表现地冷静从容，相信绝不是一般的人物。我想，我是棋逢对手了。
我清醒地意识到，从现在起，我与魏刚的决战就要开始了。
我悄悄取出一张名片，在背面写了几个字：“该收场了吧？”
在即将离席的时候，递给了魏刚。
相互道别不久，收到了魏刚的短信：“别急，我们之间还没有开始。”
当晚小杨把魏刚请来的原因，可能是让魏来买单。就此，我觉得，魏肯定在求小杨办什么事。
回到宾馆后，我给小杨打了个电话，问他能不能出来一晤。他犹豫了一会，在电话中说，我知道，你这此次来省城，可能会与李盈的事有关。我一再劝过你，干律师的不要关心政治问题。作为朋友，我给你透露个秘密，李盈父亲李伟志自杀的事，组织部门已有定论，就是畏罪自绝于党和人民。
我说，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把小盈移送回省城。
他叹了口气，唉，你真够重情义的，她在省戒毒所，你抽空去看看吧。
第六十五节-------第八十节 故事概要
警方通过注射毒品的手法，使李盈染上毒瘾，进而求得了他们想要的口供。李盈被判刑以后，没有去监狱服刑，而是在省戒毒所接受治疗。在这里，她得到了其父亲原下属警员的关照。
李高然与其女儿李妙准备去欧洲旅游，却在启程的机场双双被捕。李妙在狱中请求我帮助。我在调查中离奇发现，李妙在其公司中的股份已全部被魏刚转让给他人。
在小杨的帮助下，我发现，魏刚已与当年扳倒小盈父亲李伟志的那位领导之子有着若干复杂的利益关系。
魏刚真正爱的女人，既不是李盈，也不是李妙，而是从小青梅竹马的同村女友。这个女人在其在城市求学、工作的若干年里倍受歧视，进而养成了对财富、地位近于病态的贪婪，以及对出身富贵的同龄女人的切齿妒恨。她具体实施了迫害李盈的这场悲剧。
在李盈父亲原下属警员的帮助下，我给她办了监外执行，准备带她到一下平安清静的地方继续戒毒。
小盈最初去做三陪小姐的真正原因是为了筹得去美国留学的学费。
在离开省城的前夕，在小盈家里意外地发现了其父亲留下的大量证据，描述了当年省委斗争的前前后后。
我与小盈带着这些证据，在小杨用警车护送下，匆匆乘机离开省城。
在首都机场的地下停车场里。我正准备打开车门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问：是于律师吗？我下意识地点了点了头。
冰冻地枪口地顶上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枪响了。
小盈一声尖叫，我缓缓倒在自已的车上。
我用最后一丝力气，面对小盈，面对这个时代，从容一笑。
我的世界从此安静…….
后记
于名扬之死也许意味着一个梦的破灭。
我不想点破这个梦，因为许多同于名扬一样优秀的青年依然在为同样的梦努力着。
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于名扬三十多年的人生。我只知道我应该向他致以深深的敬意。
诚然，在这个时代里，有许多同于名扬一样出身于贫苦山村的青年，能够通过持续十数年的忍辱负重，在学业或事业上取得同于名扬一样或更高的成就，比如小杨、比如魏刚、魏磊兄弟。但是，面对“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人生际变，这些人中，又有多少人能够像于名扬一样保持一种平和的心境，保持一种平等待人的胸怀，保持一种对他人、对社会的深沉责任呢？
于名扬的死讯，很快通过在京打工的同乡传回了老家。对于这个山村来讲，这么多年来，再也没有比这件事更令人震动的了。不要以为村里的人们都会对于名扬一家抱有同情，其实，有些人在窃喜，因为他们的子孙没有于名扬那样出息：看你们老于家还有什么牛的! 于名扬的悲剧也让那些持“上学无用”论的村民更加坚信他们的观点，于是，辍学的孩子因是也多了起来。
“老年丧子”这一人生之大不幸，再次降临到于名扬年迈的父母身上。这对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老人，那快也随之离开人世。在一定程度说，也许他们可以经受丧子之痛，但是他们肯定经受不了村民们那种冷眼奚语。对于这些村民，相信于名扬在另一个世界里一定不会抱怨，而是深深为他们的愚昧惋惜，因为他活着的时候，就时时关切这些在底层生活人们的命运。
至于于名扬遭人暗杀的案件，以及李高然、李伟志案件，甚至魏磊的案件，都不值得我们再去关心。我们关心的是，这个时代的未来，会不会还让于名扬在另一个世界里深深牵挂；我们关心是，还有多少个于名扬在坚守着自已的责任和良心。
遵照于名扬的遗愿，生前好友将其安葬在西北一处戈壁与雄山交际的荒原，远近四周了无人烟，只是在暴风骤雨来临的前夕，偶尔会有一只雄鹰在上空盘旋嘶鸣，仿佛是于名扬在呐喊着什么。夜幕下一道闪电划过，黑幽幽山际前孤墓耸着一块石碑：于名扬律师长眠于此。
于名扬为什么想葬在这里，我们不得而知，也许，是为了给亲朋好友省点麻烦，以免他们在清明时节还要前去祭奠，也许，是为了让自已永恒地清静，也许是这种悲寂凄凉的荒原正切和他的心境……
李盈治疗成功后，在于名扬导师的帮助下，利用于名扬留下的部分遗产，前往大洋的彼岸留学，并在那里长久地生活了下去。
几年过后，程国栋、小杨、还有袁圆都还在省城那边工作，当然，程、杨的职位都不断有所进步。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偶尔也会提到于名扬这个人，也会叹息几句。
张枫依然未嫁，她是于名扬的女人中，最伤心的一个。也许，是因为她没有结过婚，于名扬的形象是她心中唯一向往的男人。随着于名扬的死去，她对男人的印象就永远定格在那里了。每逢于名扬祭日的时候，她都会精心打扮一番，插上蜡烛，从床下轻轻取出于于名扬的巨幅遗像，望着于名扬那幅追似笑还无的表情，温柔地抚摸着照片，轻轻哼着于名扬生前最喜欢的那首歌：我要带你到处去飞翔，走遍世界各地去观赏，没有烦恼没有那悲伤，自由自在身心多开朗，忘掉痛苦忘掉那悲伤，我们一起启程去流浪 …….
有一年祭日，张枫辗转千里来到于名扬的墓地，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某年夏季的一次山洪，早已将墓碑和棺木卷入大地的某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