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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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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书籍名:《中年英雄》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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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特尔说:操,千夫长老师,你才是真正的老板,老板中的老板,我们两个酒王给你开车。

            我说你们认真开吧,到时候你就觉得这是一份光荣的差事。

            我们一路飙车,出了广东,穿过湖南、湖北,在河南界内下了高速公路,奔向了安徽阜阳的亳州。

            我的第一个目标本来是奔向河南鹿邑的宋河酒厂,由于事先没有约定,厂长贺振海在外地搞促销,没法赶回来见面。

            我说:那就直奔安徽的亳州吧。

            巴特尔有点不高兴,说都快晚上了,明天再去安徽吧。

            我说:看见前面那个烟囱没有,那就是安徽亳州的古井贡酒厂。

            巴特尔有点不信问李易是真是假。

            李易是河南人,他肯定清楚,他说:那就是安徽的古井贡酒厂离宋河酒厂三里地远。

            巴特尔有些佩服我了,他说:千夫长老师,你以前来过吗?

            我说没有。

            他说那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很谦虚地说:你知道什么叫搞智业策划吗?智业智业,智慧的事业;策划策划,胸怀天下。

            我又开始得意忘形地教导巴特尔说:老弟,咱们现在开始车行三公里,穿透历史五千年,这里是老子的诞生地,也出过汤王、曹操、花木兰这些响彻历史云霄的人物。

            李易说:就是,千夫长老师就是渊博,现在我们河南和安徽还在为哪是老子的诞生地,而争来抢去地打架呢。

            我说:他们打架是为了眼前的功利,老子出生的年代哪有河南和安徽的省别,都是郑国。如果硬要牵强,那就显得幼稚可笑了。

            到了古井镇,严格地说古井是一个大概念,一个镇。古井贡酒厂,只是这个古井镇上三百多家酒厂的一家而已。像出品茅台酒的茅台镇也是这样。

            到了古井贡酒厂,接待的人说王总在陪市委副书记谈话,今晚没有时间和你们见面。

            我说,你告诉王总,我们从广州专程来就是要和他见面,我只和他谈五分钟,必须今晚。

            接待的人去转达了。

            巴特尔说:千夫长老师,咱们不是来对话吗?五分钟不够吧?

            我说:我的五分钟很长。

            很快王总过来了。我们见面一开场就很投缘。

            谈了将近一个小时,一位副总很谦卑地走了进来,说:王总,某书记还在那里等你呢。

            王总说:你去陪某书记吃饭吧,我广州来了朋友,我要陪他们吃饭。

            那晚,吃完饭,王总亲自把我们安排进他们的古井贡大酒店,分手时,刚好我们谈了五个小时。

            巴特尔说:原来千夫长老师的五分钟就是五个小时,真长见识。

            那晚都谈的啥内容,今天回忆,我已记不得了。只记得很精彩。有一个片段,我还可以大概复制出来。

            我说:水系是人脉,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句古话极妙。宋河水养育出了老子、曹操这样影响中国历史的伟大人物,那么这条水系也一定出好酒。你看,你们古井贡,宋河酒,林和酒张弓酒都是出自于这条伟大的宋河;中国一共有三条这样的好水系,第二条就是赤水河,这条河出的伟大英雄人物数不胜数,这条河出的名酒我们随便数出几家都很耀眼,比如五粮液、茅台、习酒;第三条水系就是东北围绕长白山的水系,那条水系的余脉一直延伸到蒙古大草原,那条水系,在元明清三代帝王中黑土白水养育出了元清两代帝王,其实东北人不会做广告,东北的高粱酒品位很高,就是没有推广好,不被消费者认识,巴特尔的成吉思汗酒口感那么好,就是长白山余脉的水系延伸进内蒙古的科尔沁草原的沙漠里形成的,水是酒的外形,人是酒的灵魂,人是大地上的火。所以酒就有了水的外形,火的性格,这种又矛盾又和谐统一的液体就成了人类喜怒哀乐的寄托。

            我这水、人、酒同出一脉的高论,征服了王总,也吸引了巴特尔和李易这两个酒王,我这个纸上谈兵、高谈阔论的家伙真的好像成了老板的老板。

            夜里,突然有一个细细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里,让我出去一下。我迷迷糊糊的似乎就跟着一个声音的影子飘出了酒店。

            进了三清宫里,一个看不清面目的老道给我一瓶酒,让我回去喝。我说你是谁呀,干吗送酒给我喝?

            他说他叫疯傻道人,这酒是他自己酿的,是真正杜康佳酿的真传。现在酒厂里卖钱的酒,就是水,早已没有了酒的灵魂,这个时代人早就没有灵魂了,还何以入酒?

            早晨,巴特尔走进我的房间对我说:你昨晚去了哪里?我睡不着,想找你去桑拿,结果你不在,我还和李易说,这个文人就是浪漫,单独行动,比咱们还先行一步。

            我闻到很浓的酒香在房间里飘荡。巴特尔也闻到了,他嚷嚷:早晨我在院子里就闻到了这股酒香,原来是你的房间里飘出去的,你有什么好酒吗?

            巴特尔看见我的床头放了一瓶粗糙歪扭的泥瓶,打开喝了一口,马上兴奋起来:操,这是啥酒,怎么从来没有喝过这种味道?

            不好喝吗?

            好喝,香醇迷人,太好喝了,我从来没有喝过这等美酒。

            我有些恍惚,但是确定我半夜一定是出去了,否则这酒从哪里来的。

            这时王总陪着李易也走了进来。王总说昨天谈得极其尽兴,今早意犹未尽,要陪你们吃早餐继续谈。

            王总显然也闻到了这酒的醇香。他从巴特尔的手里接过酒瓶,上下观摩了一下瓶子,又品了一口酒,惊诧万分地说:这是已经失传的酒,千夫先生从哪里得来?

            我说,王总稀罕这酒,就送给你吧。

            王总很兴奋,我多年寻觅这酒,十年前,在一个古墓里曾挖出过一坛,但是年代不如这瓶久远。古井今天有缘幸得此酒,古井定将酿出古代传说中的美酒。千夫先生到时古井人定要厚报于您。

            我说王总能把古酒发扬光大,是天下人的幸事。我所起的作用可能是在完成一种使命,不图回报。

            我不想讲出昨晚的事,我有些内心慌乱。

            我问李易:这里有一个三清宫吗?

            李易说:有,在鹿邑离这里几十里。

            我又问:那里有一个疯傻道人吗?

            王总说:我小的时候就听说过,很神的,我寻访过他,难觅仙踪,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

        ·4·

          千夫长  著

        第四章

            10

            十天后,我们进了北京城。

            北京大姐隆重地接待了我们。我说的这个隆重至少有三个含义,一是大姐在我们到北京的第二天就请我们到她的家里去吃饭,一起见面的是这次花城国际名酒文化节的领导机构,国家轻工总会的领导某叔叔,见面时大姐叫某叔叔,我们不敢叫,其实想叫叫不出口,叫首长吧,又显得不伦不类,只好恭敬地叫某领导。

            第二个含义就是可以在大姐家吃上外面任何大酒楼都吃不上的东西,从第一代核心毛泽东时代开始,到现在的第三代核心江泽民时代始终伺候在领袖身边的大厨亲手为我们做的膳食。那些可能舌头上的味蕾有反应的读者,可能也是民间美食家,你们有过这样子的荣幸吗?当然没有,这是档次呀,外面的酒楼里多少钱能买到?肯定买不到。

            第三个含义就是我们将和大姐的老爸,也就是大姐常说的我们家的老爷子见个面,讲点规矩说大姐家的老爷子将要接见我们。我对大姐不了解,其实巴特尔李易也不了解,他们只是在大姐每次到广州时提到中央某领导时总是说我什么什么伯伯,我什么什么叔叔,同时会顺便提到“我家老爷子”。

            隆重是隆重,巴特尔和李易都算见过世面的人,可是头一晚上,大姐宣布第二天要去她家吃饭,他们还是显得有点紧张。李易虽然也是在领导身边当秘书出身的,但是那个领导算什么级别。不是说古代连王侯家的狗都是三品以上吗。巴特尔虽然说是在北京上的大学,但是大学四年,他只熟悉北京的胡同和胡同里的小吃,这深深的朱门他哪进过。在广州见过的世面是用钱买到的世面,那叫消费档次,在权面前,利排在后面,所以叫权利嘛。别看权和利挨着,但是权永远是压在利身上的一座大山,沉重,但是有时利又永远都不会真正翻身。广州没有大权,就是算上省里的权,恐怕在北京随便一个胡同都能碰上好几个。

            两个酒王没了主意,向我这个智者讨主意。尤其是巴特尔觉得我应该是一个无所不知的先知,他记住了我的话,策划策划,胸怀天下。所以从安徽出发,他一路都心甘情愿地给我开车,他说这是他的荣幸。

            我一路上已经被他们吹捧得有些中风了,自我感觉也好,有些飘飘然。我便调动智慧凭着想象,很确定地对他们说:大姐家的老爷子我们一定要叫首长,虽然大姐故弄玄虚把她家老爷子搞得神秘莫测,但是曾经是中央委员一级的,只要一见面我就能认出。

            巴特尔说:千夫长老师我不恭敬你了,你这是说大话吧,中央委员你怎么会认识。

            我说:在报纸和电视上,中央常常开会,那些人的名单一天公布几次,你想不认识都不行,况且,我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记这些名单,连当年我小的时候九大、十大的名单,我现在还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