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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德曼经济文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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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书籍名:《弗里德曼经济文萃》    作者:米尔顿.弗里德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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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封信来自巴基斯坦。来自巴基斯坦大学的一位讲师。他曾在伦敦经济学学会从事过研究工作,现已回到巴基斯坦。他写道:“我一直在研究自由主义与个人主义政治哲学,而且我已经阅读了在我们的国书馆里所能找到的关于这一问题的不论多么微不足道的书籍……你那广为流传的著作,《资本主义与自由》,在这一国家的图书馆里居然找不到,这是我极大的不幸……这一国家的外汇控制条例不允许我从美国的出版商那里购买它。”这是对他的经济自由的限制,还是对他的政治自由的限制,还是对他的学术自由的限制呢?  

            再举一些与家庭关系更密切的事情。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选择居住在哪里的自由,毫无疑问地要比自由言论(按照通常的定义)重要得多。然而法院却一直例行公事地支持那些严重地干预了自由的分区制及土地使用立法。不用说我刚才讲过的那种移居国外的要求,《洛杉机时报》上最近刊登的一篇文章,也证明了在经济自由与政治自由之间划分界线的困难性。这个故事是关于衣阿华的一个高中生的。他来自尼加拉瓜,持有在美国上高中的学生签证。不幸的是,他想要自己养活自己,所以他得到了一个送报纸的工作,每周工资9美元。移民局发现了这件事,于是告诉他:除非他辞去工作,否则的话他将不得不离开美国。他们是在干涉他的经济自由吗?或者,他们是在干涉他的人权自由、政治自由及个人自由吗?  

            当一座城市通过了分区制立法,禁止这一城市中的人与该城市以外的人进行自愿的交易活动,买卖将给一方、或另一方、或二者带来极大损失的财产时,他们是在干涉经济自由、或人权自由、或政治自由吗?  

            这一界线是很难分清的.所有这些情况,特别是住家与分区制情况,引起了第三方影响,即人们有时所称呼的邻里效应。在两个人之间关于购买一块土地或建造一所房屋的协议,会影响到注视着这一事件的邻人。我想要强调指出的一点是:那些影响,即使在所有的自由言论情况中,也都是存在的.所以,在这一方面并没有什么差别。  

            例如,考虑一下近期的一个情况.一些美国的纳粹分子想要在芝加哥的一个几乎都是犹太人的郊区进行一次示威游行。这明显地属于自由言论情况,然而毫无疑问,在可能的暴乱中,它涉及到了严重的第三方影响:对并没有直接介入的居民及旁观者造成了损失,更不用说强制维持秩序的警察的费用了。  

            再来看一下允许在某一城市的主要街道上游行这样一个简单的事情。它可能因顾客的减少而给这条街上的商人带来惨重的损失。  

            再来考虑一个不同的第三方影响。一位政治方面的候选人为竞选职位而坐在大卡车上到处周游,卡车上面带着高音喇叭,沿途向各家住户吼叫。如果一种商业性的卡车广告宣传(比如说宣传肥皂、香水或清洗剂),在同一街道上,以同等的音量在传播有关信息,那么,毫无疑问,这将被看作是对别人的自由的严重侵犯。但是,这一方正在传播的信息,难道真的比那一方传播的信息更重要、更确实、更值得信赖吗?  

            我自己是一个自由主义者(在真正的最初意义上,也就是说,在信仰自由这一意义上),所以,我既赞成自由言论,又赞成经济自由。为了二者兼得,在第三方影响问题上我将远远地走向另一个极端。但这并不是我现在要谈的主要问题。  

            我的主要目的是要证明:在知识分子(一般地)及法院系统(特别地)对待这二方面的自由的态度上,存在着根本的、决定性的不一致之处。我能够理解某些人如何将愿意——为了保护第三方——限制自由言论及经济自由。这是一个一贯的立场。显而易见,我也能够理解某些人如何愿意持有与我相同的立场——保持一自由社会的社会目的是如此之重要,所以,在为避免第三方影响而对任何一方的自由予以限制之前,必需要有极强有力的理论依据。我所未能理解的是这样一种带有精神分裂症的主张:即为了保护一种自由(也就是说言论自由),几乎一切代价都可以强加到第三方头上,但是,几乎所有的第三方影响(不论多么微不足道),都证明限制另一种自由(也就是说经济自由〕是正确的。在我看来,这似乎是一种完全不一致的主张,任何有着合理的逻辑性的、始终如一的人,在他了解了这样做的结果之后,都不会坚持这样的主张。  

            总结  

            经济安排与言论自由之间的关系是十分明显的。但是,即使在现代混合经济中,这一关系也是极为紧密的。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政府的订货合同,或者受制于这种或那种政府机构的管理之下,或受制于有关税务问题的调查之下的商人,将不愿意单独地、以那种可能会破坏政府规则或政府干预的方式,来行使他们的自由言论权利。依赖于政府对其研究的资金支持的大学教师,将同样地感受到对他们的言论自由的、“令人寒心的影响”。个人为行使其自由言论权利付出代价,这是适当的——但这种代价不应该太不成比例。  

            同言论自由一样,出版的自由也受到了经济安排的影响。从政府的支持中获得力量的那些强有力的工会,能够影响到报纸、杂志及其它新闻的出版内容。  

            同泛指的知识分子一样,法官们在明确区分“政治的或文化的言论”与“商业言论”时,也表现出了一种精神分裂症。这一度分无法得到保障。出版色情杂志的自由,与做香烟广告的自由相比,从根本上讲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种精神分裂症远远超出了言论的范围——以至出现了政治自由与经济自由之间所谓的差别。它们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且对它们进行区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难道苏联对移居国外的限制是对政治自由的限制,而英国对移居国外的人可以随身携带的财产的限制,仅仅是一种对经济自由的限制吗?  

            在泛指的知识分子对待两方面的自由态度上,存在着根本的不一致之处.我可以理解有些人何以为了保护第三方而甘愿限制自由言论与经济自由。自然地我也能够理解我自己的主张——保持一自由社会的社会目的是如此之重要,所以,在为避免第三方影响而对任何一方的自由予以限制之前,必需要有极强有力的理论依据。我所不能理解的是这样一种带有精神分裂症的主张,即为了保护一种自由——言论自由,几乎一切代价都可以强加到第三方头上,但是,几乎所有的第三方影响(不论多么微不足道),都证明限制另一种自由——经济自由——是正确的。  

            版权说明:密尔顿·弗里德曼,  1978年。以在法院献辞上的讲话为基础,圣地亚哥大学,法律学院。圣地亚哥,加利福尼亚,

            1977年11月7日。        

        《弗里德曼文萃》

        米尔顿.弗里德曼著              

        3.市场机制与中央经济计划      

              我所要讲的主题——即在中央计划经济中引入市场机制的可能性——与沃伦·纳特的那一贯穿着他大部分生活伯兴趣密切相关,他的一些重要著作所研究的就是苏联经济问题。以及对其运行状况的了解问题。  

            指令性经济与市场经济  

            一开始,让我们先来对组织经济活动的二种安排作一番对比。它们普遍地被命名为:“指令性经济”与“市场经济”。指令性经济的理想模式是:在这种经济中,参与活动的人并不是作为其本人,而是作为别人的代理人来行事的。他们是在执行命令,奉命行事。而市场经济的理想模式是:在这种经济中,个人是作为追求其自身利益的本人而行事的。如果有谁是作为别人的代理人而行事,那么;他是在自愿的、双方同意的基础上这样做的。  

            实际上,不可能有纯粹的指令性经济。这样的经济只能由没有独立意志的、没有独立利益的机器人所组成。这种方式反映在坦尼森的这句诗里:“他们所有的,不是去探究原因;他们所有的,只是劳作与死亡.”甚至在指令性经济的最极端的情况——如行进中的部队——中,甚至在如轻骑冲锋这样的情况中,也没有谁会真的象纯粹的机器人那样行事。他执行命令的专注程度,他所表现出的冒险与勇敢程度——在这些方面,他都是作为其本人、相对于其自身利益而行事的。  

            纯粹的市场经济至少是可以想象的。经济学家喜爱的市场经济的一个例子,是鲁宾逊·克鲁索。但即使是这个例子,也因礼拜五的存在而略失光彩。在不存在礼拜五这个人的情况下,鲁宾逊·克鲁索将构成一种市场经济。在这种经济当中,他是作为其本人、相对于其自身利益而行事的。  

            对于社会来说,不论是作为一种理想还是在现实生活中,都不存在纯粹的指令性经济或纯粹的市场经济。无政府主义者一自由意志论者模型是市场经济的最极端形式。但即使在这样的经济中也还存在着家庭;而在家庭当中必然存在着指令性因素。小孩有时是按照命令行事,而并不是作为其本人、按照其自己的意志来行事。这一事实,对于家庭的其他成员来说,也同样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