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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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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难熬的聚会

书籍名:《玫瑰迷路了》    作者:路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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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见他们,他自然也看见他们。

        滕纪元过来,拨开孟川的手,搂过莫予诺,孟川亲热地拍他的肩,他置孟川的热情招呼不顾,冷冷地说:“你既然这么闲,没事可以去陪阿玲聊聊天。”

        “什么叫闲得没事,你把我当阿婆啊,我可是很忙的,你看,你女朋友没人照应,我得照顾她,她找不到你了,我要带她来找你,忙得要死。”

        滕纪元根本就懒得理他,早带着莫予诺走开了。柴玖玲走到孟川身边说:“这就是阿滕的女朋友?”

        “是啊,挺俗气的是不是。”孟川说。

        “长得挺漂亮,男人嘛,越艳丽越好。”柴玖玲平静地说。

        “你别把我包括进去,我就喜欢清丽脱俗型的。”

        柴玖玲失笑:“清丽脱俗?只怕人家瞧不上你吧。”她看着莫予诺的背影说:“玫瑰虽然俗艳,至少能够握在手心。”

        滕纪元带莫予诺认识几位媒体巨鳄。都是业界鼎鼎大名的人物,莫予诺乍见偶像,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她抓住其中一位的手说:“你好帅,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帅。”

        那位前辈哈哈笑:“阿滕,你这小女朋友嘴可真甜。”

        滕纪元说:“她也就剩下一张嘴了。”

        “有一张好嘴就是人才,来我们数字媒体吧,做做主持人,有名有利又轻松,多好。”

        滕纪元还没答话呢,从旁里□□一个声音:“这位莫小姐我们已经定下了,大黎啊,你可别跟我抢。”

        莫予诺转过头去,看到一个瘦瘦小小,精明干练的人。

        她脑子一转,马上想到,这个人也许就是许至深。

        果然,滕纪元叫他:“至深。”

        “纪元,好久不见。”许至深与滕纪元握手后,又与莫予诺握手:“莫小姐,你还不认识我吧,我们就要成为同事了。”

        他们几个人聊天,似乎句句都与她有关,可是句句又与她无关。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优秀到让几家媒体争抢的地步了。

        她已不是她,她只是滕纪元的小女朋友。

        大黎在说:“做记者太辛苦,去你们报社那可是要折磨死人的。滕总啊,你真舍得?”

        滕纪元说:“就让她去吃吃苦也好。”

        莫予诺见他们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原来的兴奋被浇熄,心里失望。

        回去的路上,莫予诺情绪低落,闷闷地说:“他们怎么这样,净睁着眼睛说瞎话,人才,屁个人才,为了攀关系真是什么鬼话都说得出口。”

        “在名利场中混的人,你想让他们怎样。”

        “做媒体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正义,是良知,为了揭发真相而不畏艰难险阻。”

        滕纪元扫了她一眼,平静地说:“做记者就是个靠人脉,讲关系的职业,你还真以为是为了什么真相,事实。”

        “那是因为你们这帮人太世俗,钻营,铜臭,什么都讲关系,潜规则,明规则,上床睡觉,社会都是被你们败坏的。”莫予诺没好气地说。滕纪元轻声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愤青了。”她不理他,扭过头去看车窗外的街景。十里洋场,红尘寂寞。她说了很多话,可是她心里真正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

        她现在情绪很低落,其实不单单是因为许至深他们的关系,不是她突然变得愤世嫉俗。而是因为柴玖玲。不知为什么,她很害怕站在他身边的那个气质卓绝的女子。当莫予诺发现自己只能仰望着看她时,心里有一种非常悲哀的自卑感。

        以前在家里时,她是父母手中的明珠,是家里的小公主。出了村去读初中,读高中,长得漂亮可爱,学习成绩又好的女孩子一向是学校里的宠儿。对未来,她从来只有憧憬,根本未意识到人与人之间有多大的差别。

        后来上了大学,同学间贫富差距悬殊,而她很幸运,同寝室的四个女生家庭条件都属一般,家境最好的那个女生,也是个异常节约之人,女生之间虽矛盾重重,但从来不是为了贫富贵贱。

        是滕纪元第一次带给她这种感觉。在刚刚那个宴会,钢琴低沉的吟唱中,有人在露台轻歌曼舞,灯光摇曳,衣裙飘香,花园里密密星光胜似仙境,变幻迷离。中途去洗手间,洗手间的墙上是精致的暗金嵌花壁纸,洗手台镶金刻玉,一大捧黄玫瑰暗香飘浮,莫予诺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闻花香。

        身边传来一声轻轻的笑声,她转过头,看到一个高瘦的女子,是刚才与滕纪元谈得甚欢的柴玖玲,很高,足足高出她一个头,苍白淡薄的脸上有一抹笑意,如从林间的一缕阳光,夹带着一阵轻风。莫予诺微仰着头仔细地看她的脸。

        那女子笑着说:“你可真可爱。”

        你可真可爱,那说话的语气像极了大人对小孩子的语调。

        等到柴玖玲翩然离去,莫予诺才察觉自己的动作。她仰视她。滕纪元身边的人全是她踮着脚尖也够不到的。不止身高上,更是心理上。

        莫予诺拖着腮看窗外,滕纪元也是沉默。车里只听到引擎低沉的声音。路灯飞速闪过,连成一条灯龙,红绿灯飞过,一颗颗星,红的,绿的,不停在车窗边盘旋。

        莫予诺气鼓鼓地头抵着窗,不与他说话。他专注地开车,没与她说话。她也不与他说话。好像又开始冷战,一路无言地回到家。

        安静地进屋,洗澡睡觉。躺进被窝时,时钟已指向凌晨,莫予诺一躺下就睡着。意外地,熟睡中也做起梦来,有人不停在她身边唱歌,好像是个女人,她去打她,却怎么也打不着。那人影浅浅淡淡,高高瘦瘦,她的歌声停了,有人与她说话。是滕纪元,他们手持细长酒杯,在那□□窗帘前说话。

        他的眼神亲昵,充满宠溺。

        莫予诺浑身发冷,手心冒汗。她很害怕,他的影子是这么淡,淡得几乎就要随那女子而去。

        她不顾一切地跑地去,抱住他的腰。

        滕纪元坐在床头,上半身□□空气中,没打空调,空气冰冷。柴玖玲打电话过来,他与她通话,她那边很安静,安静地能听到风吹动帘子的声音。她的声音苍白喑哑。

        “你的小女朋友在吗,原来你喜欢这种洛丽塔型的小姑娘。”

        滕纪元说:“很晚了。”

        “很晚?”她笑出声:“以前这个时候,你才开始过夜生活。”

        他哼了一声,懒懒地靠着,鼻音浓重。床头的灯光从墙上透出来,一圈淡淡的白色照出一只高脚杯,棕色酒液轻轻晃荡。

        柴玖玲说:“现在的你不是真正的你。”

        他又是哼了一声:“你不要自以为了解我。”。声音沉闷萧索,在这被黑暗层层包围的房间里,沉重地找不到出口。

        柴玖玲的声音还在响起,她说:“她确实很可爱,很讨人喜欢。可是毕竟太年轻,太浅薄了,总会觉得寂寞吧,特别是在这样的夜晚,当你想找人倾诉,身边人却不理解自己。我也有过那样的年纪,二十芳华,青春年少,正好时光。可是那时太娇纵,以为自己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浪费,一心只专注于自己的想法,任性无理,从不去试图了解别人,等失去了,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错过了就没得后悔。”滕纪元冷淡地说:“你不必替我操这份心,我想要的,绝不会让它错过。”

        柴玖玲咻咻的呼吸声沉重急促,月光盈盈,对面高楼的影子映在墙上。莫予诺忽然扑过来抱住他的腰。手指弯曲,颤抖地掐进他的腰间,她的脸贴着他的腰,脸上冰冷,嘴唇也在颤抖,一团团湿热的水气,在寒夜中显得异常燥热。滕纪元心房抽紧,啪地合上手机。

        他抱住她。

        他没听到柴玖玲接下来说的话。“她现在正处我当年那样的年纪,眼里只看得到自己,看不到别人。”

        他把手机关了,远远地扔在地板角落。两个人拥吻,干燥,冰冷的嘴唇瞬间点燃,那是冬夜里的一簇火苗,焚烧对方,更燃尽自己。也许仅靠唇的接触,就能轻易地拥有对方。

        身与身的距离很近,心与心的距离有多远?

        莫予诺接到刘建州的电话时,愣了好大一会儿,很久没联系,听他说了好大一段话才想起是谁,开口叫他:“刘叔叔。”

        刘建州呵呵笑着说:“丫头,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吧?”

        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刘叔叔。”

        “有一家杂志社要招记者,你有没有兴趣。”

        莫予诺自从落实好实习地之后,一直没在工作的事情上操过一点心,就等着实习日快点到来,没想到刘建州还在替她工作的事操心。

        “我知道你已经定了实习的单位,不过我想多个选择也好,要不去试试。这个一进去就是正式职员,薪酬也不错。”

        莫予诺听到薪酬不错那四个字,心动了。

        她说:“可是我一点经验都没有。”

        “这个没关系,你要真有兴趣,可以自己和对方联系一下,我已经和他说过了。”

        莫予诺挂掉电话之后,坐在阳台上想了半天。与对方通电话,对方的热情让她受宠若惊,仿佛不去那家单位上班,是一件多么过份的事。她换了衣服去面试。面试的总编肤色白净,年纪三十出头,四十不到,文质彬彬。只问了几句,便说:“行,明天你来上班吧。”

        “明天?”。没想到这么快,她甚至没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明天不行?我听刘老师说你正在急着找工作。”

        “我要回去准备一下。”

        “那就后天吧。”

        杂志社的薪资福利都还不错,虽说不像去大报那样有前途,但莫予诺所求的不过是一份安安稳稳的工作,在报社和小杂志社之间,她更倾向于小杂志。报社的那份实习,不管嘴上说不说,大家心知肚明,是滕纪元费心安排的。

        不是不感动,是心底深处另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抗拒。

        太过亲密,太过紧密的牵连在一起,连呼吸都觉困难,有时更想往后退,保持一种可亲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