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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岛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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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书籍名:《天堂岛之恋》    作者:维多利亚霍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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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爱他极深,我看得很清楚,这也是她无法改变的,因为他自小就是她的偶像─也是她一直梦想的新郎。事实上,据她说,双方的长辈都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没有我,事情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因此我不能怪她仇视我。

        我很想告诉雷蒙,我不能嫁他,我要他带芙丽回家,把我一个人留下,但我没有跟他单独谈话的机会,芙丽一直跟我们在一起。

        我要跟他解释,我不能回家,即使找不回斐力。甚至我已下意识的接受他已淹死的假设─即使一点线索也没有,至少我在此发现了一件事:我爱韩密顿。这种爱与我对雷蒙的感情全然不同,我只确定一件事,要是跟雷蒙回去,我永远不会真正快乐,因为我的心会留在卡力巴,但我若能留下,每一分钟的现在都会比过去更重要,我会愉快的把往事丢在脑后。

        我想告诉他的就是这些,可是我必须等待恰当的时机。

        昨晚韩密顿依约来与我们共进晚餐,这顿饭吃得非常不舒服,韩密顿非常具侵略性,一直在谈岛上生活与蔗园的情形,不给别人插嘴的机会。雷蒙当然只有让他,这是雷蒙的天性。

        终于吃完饭,韩密顿告辞,我松了一口气。

        「满有趣的一个人。」这是雷蒙给韩密顿的评语。

        我想韩密顿给雷蒙下的评语,绝不会这么客气,不过这是他仍不同个性的表现。

        我睡不着,又翻寻了一遍地图,我翻遍每一个角落,就是找不到。

        我怀疑有人把它偷走了,为什么?谁会要这张图?它能有什么用呢?真令人想不透。

        翻找地图的当儿,我看见芙丽的安眠药,她最近已经不吃药了,我也几乎把它们忘了。她认为这是她好转的一个征象,不过万一有什么紧急状况,我还是把药丸留在手边的好。药瓶里还有十颗药。希望她再也用不到。

        下午芙丽休息的时候,我跟雷蒙谈了一会儿,我们坐在院子里的遮阳篷下面,还是觉得热,蝉叫个不住,有时还里来几声鸟鸣。

        他说:「那么你可以说完全没找到斐力下落的蛛丝马迹?」

        我摇摇头说:「有些人还记得他,他来过岛上,也住这家旅馆,后来他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我只查出这么多。」

        「远渡重洋只有这样的结果,似乎是徒劳无功。」

        我无奈的点点头。

        「你变了,芙丽遭经巨变,也跟以前不一样了,你想她能康复吗?」

        「我想,在某种情况下是可能的。」

        「你是说回家?」

        「我是说,如果有一个爱她的人……用爱与温柔,让她明白婚姻并不都像她所经验的那么可怕。」

        「我很庆幸有你跟她在一起,她说若是没有你,她真不知道会落到什么地步。」

        「那段经历对我们两个都很可怕。」

        「是的,我想你也因而变了,你是不是很想早点回家?」

        我迟疑着。

        「不,」他说:「我明白你不想,这里的生活把你吸引住了。我想我了解。」

        「雷蒙,」我说:「你是全世界最体贴的人。」

        「你可曾想到过……我们?」

        「常想。」

        「你还是不能确定吗?」

        我又沉默了。

        他说:「我大概了解,那个人爱上你了,对不对?」

        「呃,是的……他向我表示过。」

        「你呢?」

        我说:「我不知道,你待我这么好,我们当初为斐力伤痛的时候,多亏认识了你。后来……你又为我安排了这一切……我才能如愿以偿来到这里,再也没有人,能比你对我更好了。」

        「我懂了。」

        「真的吗,雷蒙。」

        他点点头:「暂时别谈,对不对?我们再等一段时间,我来得太突然,我但愿有法子先通知你。」

        「生活改变了很多,我一直在担心芙丽,你一到她就像换了个人。」

        「我们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

        「她告诉我,她几乎已经恢复正常了,真像是奇迹……这么大的转变。」

        「她会好的,我来负责。」

        「你什么时候要回去?」

        「很快。」

        我点点头,随即把我遇见贝美戈的事告诉他:「你记得吗?就是安安日记上提过的那个人,是他的曾孙子。」

        「真是不寻常的巧合。」

        「你仔细想想,就会觉得一切都很合情理,他的家族知道安安的事,也知道天堂岛。第一代的贝美戈,为了天堂岛来到澳洲,虽没找到天堂岛;却找到了黄金。贝家买下狮子岛,是因为这个岛距他们梦想中的岛最近。你看,这么想的话,一切都不是出于无因。」

        「可是你会遇见他,却是很奇怪的。」

        「是的,那纯是巧合。但你知道,我实在太惊讶了……甚至现在还是一样。」

        「以后你没再见过他?」

        「我见到他也不过是这几天的事,他说他会再请我去,要不他就来看我。我相信他会实践诺言的。」

        「我明白了,安安,我们就再等几天,也许等到下班船开的时候,你就能下决心了。」

        「一个星期?」

        「或者我们可以再多等一个星期,可是我想那是最大限度了。我在雪梨还有事待办,那才该是我来此的目的。」

        「该是?」

        「是啊!当然我一直想知道你遇到些什么事,收到你那封信的时候,我也为芙丽担心得不得了。我觉得她对这场婚事,从一开始就没什么信心。」

        「是啊,她决定得很草率。」

        「我也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冲动。」

        我注视着他说:「事实上她爱的是别人。」

        他皱皱眉头,没有接腔。像他这么一个善解人意、体贴别人的人,难道对于自己的事却特别迟钝?

        沉默了一段时间,他说:「好吧,我看我们只有等,再等几天……或许……」

        我没有答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蝉叫得真响。」

        现在我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习惯于韩密顿的直率与热情之后,我才发现雷蒙非常冷静而实际,他的亲吻都很温柔而短暂,他知道韩密顿在爱我,他也知道韩密颇不是个肯节制自己的人,他是否已看出我对韩密顿的感情?我表现出多少?要是我选择韩密顿,留在卡力巴,他会觉得怎么样?他的冷静是否代表他对任何事都没有深刻的感受?我一直依赖他的镇静与稳定,但现在我却无法确知他的想法。

        多奇怪啊!我现在的感觉太混乱,甚至对雷蒙也失去了信心。

        有时候我自己都怀疑,狮子岛一行是否只是一场梦,我再也没有听见贝美戈的消息,我本以为他会来卡力巴,或许不过才几天,但我觉得已很久了。

        自从艾约翰送我回卡力巴之后,我也没有再看见过他,不知他是否已离开了,可是他应该会来跟我道别的呀!

        不过,第二天早晨,我就又见到他了,他在跟我们的女侍玛莉谈话。玛莉随便跟什么人都能聊。她是旅馆职员中最多话的一个。

        这么说,艾约翰还没离开。

        我想叫他带我去狮子岛,但是未经邀请我实在不便贸然前往。只有等待,我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韩密顿既没有提起要来旅馆跟我们吃晚饭,也没有请我们去蔗园,我想可能是因为雷蒙在的缘故。

        我想念他而觉得坐立难安,我很快就必须面临抉择,我一直在逃避现实,只想继续跟韩密顿在一起,却不必作任何决定。

        现在非下决心不可了,我究竟要跟雷蒙及芙丽同路回家,或是留下来嫁韩密顿?

        我知道我要什么,我对雷蒙的感情,因为芙丽,已经产生了变化,我觉得只要我不夹在中间,他们会生活得很好。雷蒙一定会与芙丽结婚。以后她会快乐满足的过一生;而雷蒙呢?我渐渐发现,他的感情比一般人冷淡得多,所以他能以冷静的态度面对这个世界。

        不久红日即将西沉,晚霞满天,大海被映成粉红,天空血一般的红,我永远不能把这样的美景视为等闲,总是全心全意望到日没海中才松一口气,没有两次日落是完全相同的。

        我定不下心,最后决定到码头边散散步。

        我边走边欣赏七彩斑斓的天空与海洋,突然看见岛的另一端腾起了浓烈的黑烟。

        我停下脚步,仔细看是怎么回事,只见烟雾盘旋卷向高空,熊熊的火舌夹起更多浓烟。什么地方着火了,我的心急速跳动着,失火的方向正是蔗园所在的地方。

        蔗园失火了!

        我被恐惧攫住,韩密顿在家。我心里顿时浮现的唯一念头,我一定得找到他,我一定要知道他安全无恙。

        我跑回马厩,连衣服也来不及换。穿着一身家常便服便跃上马背,奔向蔗园。

        我没看错,真的是蔗园失火了,到处都听见人在喊叫。我从未见过这种景象,猛烈的火焰像在甘蔗林中赛跑,四下有人拎着水桶站着,各种小动物没命的由火中窜出来。

        我想分开一条路,赶去韩密顿家中。

        「走开!」有人对我吼道。

        「韩先生,」我叫着:「他在哪里?我一定要找到他。他……」

        然后我就看见他了,他朝我走来,我急忙扑向他怀中,他紧紧抱住我。

        我心情一松,不由得哭道:「你没事,感谢上帝,我以为……我好害怕。我怎么受得了,万一你……」

        「这对你这么重要吗?」他道。

        「你该知道。」

        他抱紧我,欢呼道:「你已对我心许了,你到现在才肯承认。」

        他胜利的哈哈大笑。

        我不解的瞪着他说:「你的蔗园着火了……怎么你还在……」

        他说:「这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刻,你看你,满面焦虑与泪痕,慌得手足无措……一切都因为你怕失去我,你这下该上了一课吧?」

        「你怎么还能……这是什么时候呀」

        「真是太有意思了。这真是个大玩笑,我毕生最好玩的一件事。」

        「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