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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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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掰棒子》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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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来到地里一看,一大片棒子地,高高的玉米秸,把人的视线遮的只有几米远。一杆杆的玉米棵昂立土地之上,向你展示英姿,杆挺叶绿,腰间捌着白鞘黄剑,只不过剑有点肥,还吐着红黑穗头,气势逼人,让人有点心生胆寒。
          老爸说了一声开工,我和媳妇便扎进了玉米地,一人多高的秸杆,挡得我们寸步难行,还有那绿叶似软剑,在我们身上到处飘划,衣服穿得厚厚实实的,倒不怕叶子划拉,就怕叶子划脸打眼,眼晴得眯着,不敢大睁,又不得不睁,不睁眼可是掰不着棒子,既使眯着眼,还不免被玉米叶碰着,得揉老半天才能开得眼来,看得眼前红黑一片,秸杆阻得也厉害,不时拌的你打个趔趄,稍不注意,会让你跌倒在地。最让人难受的是四处无视线,看不到地边,感觉不到所处的位置,仰头是被玉米秸打碎的天空,低头是被秸杆割碎的土地,连下脚都不阔余,眼转一周,都被密密的桔杆包围,只有一个最深的感触——太闷。越是想掰到头,越是望不到边。
          媳妇掰得快,把我撂后边了,隔几丈远就看不到人,只听得哗啦啦的掰棒子的声响,媳妇胆小,隔一会就喊我一声,我应一声,哗啦声继续,我忘了应声,她赶紧过来寻我,我笑她胆小,她说怕我出地去,留她一人在这里,说真的,这样的环境确实让人怕,地里还有几个坟包呢,若不是知道老爸在另一头掰棒子,我心里也有点发寒,媳妇帮我跟她掰齐,她再回到她那一畦去。
          掰棒子活不累,就是手疼,全靠手拽啊,一个又一个,拽得我有点发懵。常不干活,有点不习惯,觉得不如上班好,可是,若不是我在家,这些活可都是父母做啊,体会到父母真不容易啊。
          到了中午,回家吃午饭去,老妈早已做好啦,赶紧洗手洗脸吃饭吧,一沾水,手疼脸疼,粗看无碍,细看,手背手腕,脸上颈上,全是一道道暗红,全是叶子划的,沾水就呲辣辣的疼,老妈说,快洗快吃,下午还得去掰,争取天晚之前把那块地了结,我的心哪,骇得有点惊颤,一上午,掰的还没一半呢,只是零星一点,咋可能干得完,干那么一点活儿,看我的伤,布满全脸,受满全手。我跟老妈抱怨,老妈一句话把我呛回来:合该这活归你爸妈全干,你们在家清闲。我堆笑着说:下午还去,您莫生气。
          下午,又来到地里,老爸说:咱换一种干法,在地里钻着掰棒子不好受,咱就把它撅倒做,放倒了再掰,也不闷气,也不拉脸啦,不过咱得扒净啦,直接脱包带家,也省得回家二反工扒包啦,我双手赞成啊,钻来钻去的太受罪,这种方法好啊。
          老爸早就备好了铁板撅,他在前面撅倒秸杆,一顺一顺地放好,我在后面蹲着掰,这回不能生拉硬拽啦,得用手指尖将玉米外苞撕开,将一个个黄澄澄的棒子扔在一堆。
          这种干法还行,心胸透亮,视野远眺,不拌脚,不迷眼,抬头一片天,低头一行绿,踩在软踏踏的秸杆上,两字来形容——舒服。
          时间久了,弊端显现了,腰酸腿疼,双脚麻木,老想站一站,不大长的一段距离,愣是蹲了半天没做完,行如蜗走,效率极低。再看双手,手指都不能曲伸啦,可不是手疼,是手指甲盖疼啊。看着满满一地的棒子,活儿进行的没速度,挺让人着急。
          到天黑,那块地终没做完,才掰完一半。看来明天还得再进行一天,是个紧张事啊。
          这些个农活儿,想的做起来简单,实际不易。父母年复一年地做着这些个农活儿,从没说个苦字。我们确实该体验体验,才能明白他们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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