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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债难逃·县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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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书籍名:《欠债难逃·县委书记》    作者:杨耀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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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雨浓与白廉据理力争,能说出一大套振振有词的道理,那些道理白廉是驳不倒的,白廉往往是一边挥着手一边说,夏雨浓别以为你上过省委党校,我也同样上过省委党校。我也是大学生,只不过我学的是兽医,而你学的人文科学罢了。你要是不听我的话,你这个县委书记我也就不管了。夏雨浓笑说,你让我当不管书记呀。那可不行。你要是不管我可是天天找你,找得什么时候说管我了我才不找你。

  一天,县城发生了人质绑架案,县城西中的一个二年级学生被一伙身份不明的人绑架了,学生的家长报了案,警察闻讯出动,在离城十几里的一口枯井里找到了这位年轻的学生,他已经被歹徒害了,但警察却没有抓住凶手。魏平局长亲自带队捉拿凶手。根据凶手打的电话,公安局派出了几队人马守候在各个交通要道,那天清晨,刑警队官兵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是从东关电话亭打出来的,干警们紧急出动,扑向东关,歹徒发现了,拔腿就跑,干警们在后边大声呐喊,可是歹徒却不停步,一个干警拔枪警告,没有想到一枪就把歹徒打死了。而另一个歹徒却还没有影子。如果不是第二天出早班的公共汽车司机发现了一个神色慌张的年青人并把他扣住报了案,公安机关能不能把罪犯抓住还是另外一回事。但打死的这人却是从犯,本不该死的,消息传出,县城里的人们都骂警察是大笨蛋。绑架案告破的消息很快上了报纸,于是有人就说千乔县社会治安情况太糟,恰巧有一个台商在千乔山考察,准备投资,闻讯马上中断了考察的项目。提出要立即离开千乔县。乔坡开发区主任把情况向夏雨浓作了紧急报告,请求如何处理此事。夏雨浓对主任说,你给台商说,他要走让他走就是了。我们不留他,留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投资是自愿的。他走了如果以后要回来我们还是欢迎的。要把目光往长远里看。主任说,台商主要是因为我们这儿社会治安不好,他没有安全感。夏雨浓说,其实我们内地最安全的,哪里不发生一点事儿呢。台湾就是那么安全吗?不安全。但这起事儿却成了有些人的把柄,他们说夏雨浓上任后社会治安状况越来越糟,连外商也吓跑了。

  县政法委召开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大会研究分析全县的社会治安状况,政法委书记崔秉枢在会上讲了话,他把千乔县社会治安状况差的原因归结为是失业工人太多,农民进城的太多,游民太多。说这些人才是社会不安定的主要根原。要求大家提高警惕,人人抓社会治安,只有这样社会治安才会好转。最后是夏雨浓讲话,他没有就事论事,而是从社会转型期出现的社会问题以及当前社会分配不公、社会的经济基础发生了重大变化上阐述了产生这些问题的根源。他讲得非常透彻,下面的听众听得也认真,最后他讲完了之后听众竟鼓起掌来。但夏雨浓发现政法委书记崔秉枢的脸上却浮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这次会后,县城就传出了夏雨浓把千乔县社会治安不好的原因归结为大款的出现。夏雨浓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却没有什么办法来阻止这种舆论的传播。他与宣传部长向月宜商量如何搞好宣传舆论工作,把人们的注意力引到以济建设上去,向月宜提出了几点建议,比如说要树立正面的形象,多报道与人民众生活密切相关的国计民生大事,多报道各行各业涌现出来的正面典型人物。但更深一些的东西向月宜却再也提不出来。夏雨浓知道向月宜在职务问题上思想上吃了亏,思想上背了包袱,影响了全县的宣传工作,再加上思想也老化了,不容易接受新生事物,便想下来把他的职务变通一下,让他进人大或者政协算了。给他一个副职,也圆了他副处级的梦。

  硕士生凤小莺住在县城星火巷一座单元楼上,那是县委给她照顾的房子。她也是县城唯一享受到此种殊荣的国家机关工作人员。自从把房子给她分了后,她就把东西搬了过来。但因为工作的关系,她大多数时间是在县委办住宿,那里有她的一间小屋子,办公兼休息。而对于分下的单元楼却大多数时间闲着。因为一个人居住,有时候吃饭过了时间就到马路外边县政府开办的风味小吃店吃点东西,她已经与那儿的厨师和服务员熟悉了,所以迟早去了都能吃到可口的饭菜。凤小莺因为人长得漂亮,又是县委办公室主任,职别在丁仕宁之上,又是那么年轻,所以在县城就常常被人们所看重,她走到那里那里就有人在围观她,或者是偷偷地打量她。这情形惹得凤小莺心里老大的不高兴,但是又没有办法制止,是呀,别人要欣赏你,要打量你,要议论你,或者要贬损你,挖苦你,你能有什么办法?没有办法。凤小莺原以为人们的议论是暂时性的,但后来她发现她的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她成了千乔县人们永恒的生活话题,传到她耳中的有关她的议论色彩斑斓,有人说她的男朋友在深圳打工,可是与一个女博士生有了感情,于是两人双双携手飞了美国,把她一个人扔在内地。可凤小莺还在痴情地等待她的所谓男朋友归来。这消息令她心里的苦恼与疼痛更加厉害。所以她大多数时间没有事了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哪里也不去。她怕千乔县的好事者喋喋不休地议论她。

  这天中午,凤小莺陪同几个来自省上的客人在餐厅吃了一顿饭,饭后她从里边往外走时,听到从一个稍微敞开的雅座间传出了几个人醉汹汹的酒话。

  “知道县城的大美人凤小莺吗?”

  “知道呀?怎么了?”

  “嘻嘻,你知道她为什么不去深圳吗?”

  “为什么不去呀?”

  “为了一个人。”

  “一个人?谁呀?”

  “千乔县权力最大的。知道吗?”

  “不会吧?人家都是有家舍的,况且也是美人坯子,走在一起能让人认姊妹呢。”

  “嘻嘻,你才是个瓜娃呢。男人谁不是吃在碗里看在锅里,谁不想多占几个漂亮的女人。除非你是个性无能者。而且这个女人吗,人家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人家是有层次的,而且层次挺高的,是个研究生,研究生你们懂吗,那就是专门研究生活的,要不为什么要叫研究生呢?”

  “去去,研究生不是研究什么生活的,研究生也就是硕士生,再往上是博士生,博士生再往上是博士后,这都是文凭。不是专门研究什么就是研究生。”

  “不管是啥,反正人家是挺有能耐的,要不为什么权最大的能看上呢。”

  “不管长得多么漂亮,反正与男人睡觉都是一样的,对不对?”

  “哎哟哟,你听听多酸。”

  “知道吗,事儿还不仅仅是这样呢,你们知道女的为什么现在都二十五了还不找对象吗?”

  “你不是说人家现在还是那么地痴情地等待着深圳的男朋友呢嘛。”

  “嘻嘻,我说你是瓜娃,你还不信,看看,那是做样子,谁会像咱们那样办什么事一枪戳下马,人家越是有文化的越是会绕弯子,这样一绕一绕的就把感情绕出来了。那多么令人眼馋”

  “照你这么一说,千乔县这次有好戏看了。”

  “可不。现代的虎口缘。”

  “虎口缘?”

  “虎口缘。是的,未开言来珠泪多……哐哩哐啷……”

  凤小莺听得怒气满腔,但却又难以发作。她脸孔通红,脚步匆匆走出了酒店。

  她跌跌撞撞地回到宿舍,把自己一下子抛到床上,爬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凤小莺的老家住在县城近郊,父亲曾担任过千乔县中学的校长,现退休在家。母亲是农民。凤小莺兄妹二个,她上面是哥哥,哥哥大学学的是财经专业,毕业分到金岭市财政局工作,媳妇也是在金岭市找下的。所以凤小莺家现在只有她的父亲与母亲在一起过活。凤小莺有时候下班了就回到家里陪陪父亲与母亲,说说话,说说外边的见闻。老两口对女儿的终身大事常常是吊在嘴上,记在心里,一见面就问她的情况。问她的那位什么时候回来领结婚证。凤小莺没有把男朋友变了心已经出国的事告诉父母亲,但是父亲却已经隐隐感到了这种变化。父亲不久前曾利用旅游的机会到深圳去过一次,回来后心情老大的不高兴,还与母亲吵过嘴,凤小莺发现自从父亲南巡回来后,他就很少再说起自己的男朋友。凤小莺知道父亲一定发现了什么才变成这样的。父亲有几次对她说,小莺,其实深圳那边只是人钱多些,文化氛围并不浓。有人还把那里称作文化沙漠。你也不一定要把自己的工作最后选在深圳,在千乔县我觉得挺好的。凤小莺问父亲,你在那里都发现了什么?他是不是变了心。父亲说,变心没有变心我不知道,但我却发现了他身边围拢了好多姑娘。他现在已经是一个部门的经理了。我到他那里,他并没有问过你的情况,走的时候他也没有问过你的情况。后来我忍不住了才问他,难道你就不问一句小莺?你猜他怎么说?他说,这又有什么必要呢?如果你想告诉我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的。如果你不想告诉我我再问你也不会告诉我的,对不对?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再说什么?小莺呀,我看你们的事不保险呀。你要有思想准备,不要到出了事思想上转不过弯来让自己吃亏。

  大概从这个时候起,原校长在下面托人给小莺介绍起对象来了。

  但是小莺对父亲托人介绍的青年没有一个看得上的。而她身上所具有的那种高贵与儒雅也像一堵高墙也让一些年青人望而却步。

  但是现在,凤小莺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成了县城人们议论的中心了。

  凤小莺感到了一阵后怕。

  凤小莺想在千乔县寻找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但是她把县委办公室里的人员细细地捋了一遍,却找不出一副这样的肩膀。

  凤小莺不禁感到了一种悲哀。

  似乎只有夏雨浓可以与她合得来。他是那么渊博,又是那么深刻,还是那么幽默。但这对于她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她现在却说不清。

  似乎只有把自己全部投入到沉重的工作中去才是唯一可以战胜空虚与孤独的路子。似乎只有与柳学泳在一起才能略微感到某种轻松。但是柳学泳目光里的那种意思却又让她心情惴惴。她知道如果自己稍微一放松戒备,柳学泳就会得寸进尺。柳学泳是那种感情丰富又有冒险精神的人。他喜欢追求新鲜与刺激。

  是的,她每天承担的工作既是繁重的,也是愉快的,她要对县委的所有工作做出具体的安排,排出具体的日程。在对十万亩园做出了历史性的决议后,凤小莺不论走到哪里,都能感觉到人们对她关注的探究的猜测的目光。那些目光有的是善意的,但有的却是不怀好意的,甚至于还是恶毒的。尤其当她在具体负责正科级干部的招聘后,她更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她能从邰任玉部长那里感受到他对于县委这次招聘是多么的不满。组织工作应该是邰任玉亲手抓的。可是夏雨浓把她推到前面,她知道他是为了让她把好人才的关口才这样搞的。但是这样一来,他就把她推到了与邰任玉对立的处境中。她感到了为难,但是她却不能提出来。她只要看看夏雨浓成天忙碌的样子心里就先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