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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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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书籍名:《最强乞丐》    作者: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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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不过是要找个搭腔的,以便让这出戏演得更逼真、更热闹。

师爷很职业地哼哼哈哈,回应着县令的台词。

“和大夫说,有什么花销,都记在老爷我的帐上!”县令很认真很大度地吩咐着,“老爷我虽然无才学无能力,但好歹做了这通天县县令,告诉大夫,人参鹿茸狗脊淫羊藿阳起石尽管着用,回头发了俸禄银子,老爷我一准都把帐付了!”

藤洛在旁听着,气不打一处来。这县令真是妄作父母官!没有容人气度也就罢了,竟然还极尽尖酸刻薄之能。

藤洛虽不懂医药,但也知道,人参鹿茸狗脊淫羊藿阳起石,都是补肾壮阳药物,县令别的药材不说,单单挑这些药材说,摆明是侮辱江九天。提这些壮阳药物,无非是想让围观的人们再次联想起江九天的风流韵事。

藤洛听着来气,却又找不到发作的理由。县令说的话虽然带着刺,但表面上却都是正大光明的言词。

“不用老爷费心,老乞儿我死不了!”江九天倒也怪。阿睿一句“哪个没犯过错”就惹得他暴怒委屈而至痛苦不已,而面对县令老爷的明嘲暗讽,江九天不仅止住了抽泣,而且还逐渐平静下来。

藤洛看不懂。藤洛哪里知道,江九天和阿睿那样没什么文化的人争辩,是极其不爽的。换句话说,阿睿只会实实在在地争辩,既不会引经据典,更不会拐弯抹角,这令江九天感觉和他争吵,是一件极没面子、很不上档次的交锋。江九天也因此才憋屈得痛哭。

而江九天和县令争吵则不同。

县令的学问虽没法和江九天相提并论,但县令也是举人出身,也算是知识分子。

这种文人之间的争吵交锋,比的不是谁说了多少脏字,讲究的是一种境界!文绉绉地把对方辩得羞臊而死,才算完胜!

县令不仅是文人,还是官员。做官,是江九天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虽然不能做官,但是,如果能靠唇枪舌剑羞辱死做官的人,才能抚平江九天心里的痛,让他获得极大的满足感。

而至于这种满足感是否缘于扭曲的心态,江九天根本不去考虑。

“那可不行!”县令瞪大眼睛叫道,“不找大夫诊查一番,老爷我可不放心!”

县令的心态同江九天如出一辙,却更多一层心思,自然是想借机挽回在公堂交锋时丢尽的颜面。

江九天刚刚哭过,双眼红肿,萎颓地坐地上。而县令精神饱满地站着,身边还有师爷和差役组成的啦啦队亲友团,县令觉得自己已经占据了这场交锋的主动。

围拢来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县令很大气地向周围百姓挥挥手,叫道:“众位父老!风流大才子江举人身体感觉不适,风流大才子可是咱通天县、东平府,乃至江宁行省甚至咱天保王朝的一个宝,若是在本县出了什么意外,那本官可吃罪不起,本官岂不成了害死风流大才子的罪人?”

县令又有机会不停地带出“风流”二字,心里愈发感觉爽。

“啊?病了?”围观的百姓不明情况,议论纷纷。

县令的讥讽言语,仿佛是一剂良药,江九天瞬间恢复了精神头,一如当日在县衙公堂之上。江九天从地上爬了起来,准备和县令来一场精彩的对决。

江九天要爬起来,县令岂能给他还嘴的机会?一定要趁他反唇相讥前,再次施以重击,将这个老色鬼彻底打趴下!

县令趁江九天起身未还嘴之机,继续叫道:“风流大才子江举人志大才高,虽然因故,嘿嘿……”县令是有身份的地方长官,即便是唇齿交战,也不会说出“船舱艳事”这样的字眼。但县令特地在此处停顿一下,以便让反应迟钝的观众有个脑补机会,帮江九天重温与那又老友丑丐婆“一夜风流”的故事。

“嘻嘻嘻……”

“哈哈哈……”

围观的百姓被县令的节奏带动得爽了起来。

“因什么故啊?”有反应慢的百姓不明白县令的意思。

“当然是在船舱里那什么了……嘿嘿嘿……”县令手下的差役抓住机会,赶紧帮忙解释。

县令更加得意了。

“啊,虽然风流大才子江举人无法做官,但才子就是才子,而且不愧是风流才子!”县令连续出招,“什么叫真正的风流大才子?”

县令环顾左右,随即自问自答道:“学以致用,才是真才子!江举人不能做官,但却不荒废学业!虽暂时落魄乞食为生,仍不忘温习诗词歌赋,哪些个歌儿、曲儿真叫一个好听!这样的风流大才子,若是因身体不适而在本地有个三长两短,那些唱惯了江举人歌儿曲儿的人儿岂不要埋怨本县吗?”

县令这番话,自然是讥讽江九天写作黄荤小曲,也是讥讽江九天和雨嬷嬷之间众人皆知的“私情”……

“老家伙和唱曲的雨婆子有一腿咧……”

围观的百姓大多不懂县令话里深意,但有懂的,主动给周围人解释着。

江九天站直了腰,脸色一变……

第95章又唱荤调艳曲

藤洛怕江九天控制不住情绪,若是恼羞成怒,破口大骂,甚至动起手来,便理亏了,那样的话,县令势必借机假公济私加以报复。

然而江九天青黑的脸色不仅恢复了常态,竟然还咧嘴嬉笑起来,只是眼睛依然红肿,江九天笑起来显得很诡异。

县令看着江九天,竟怕了起来:这个老色鬼不会是被气成失心疯了吧?!

“老爷,您没说全咧。”江九天嬉笑得很不要脸,“我不是什么大才子,我就是老色鬼!我老色鬼不仅会写曲,我还会唱曲咧!”

老实人什么时候最可怕?

如果有人胆敢将他最后一丝尊严剥去,老实人也会变成恶魔般凶残。

江九天不算是个老实人,但他最后的尊严被县令无情地揭了去,江九天露出的本性,比恶魔更加残暴!

“各位父老,想不想听老色鬼给你们唱段荤曲啊?”江九天现在是毫无顾忌了,扯着哭哑的嗓子吼道。

“想……”

看热闹的自然希望热闹越大越好,普通百姓,平日里哪有机会和闲钱去风月场所听荤调艳曲,江九天嚷着要现场演出,围观百姓立刻兴奋起来。

县令已经被江九天的疯癫震呆了。

江九天把原本就红肿的眼睛又使劲眯起来,很陶醉地摇头晃脑,唱到:

“哎……”这一声,低回婉转,瞬间让整个北门附近安静下来。

“解开红肚兜

撒床雪花白

汪汪的水儿在眼里荡开

放下帷幔帐

吹熄床头灯

求求哥哥,你轻轻地来

慢慢亲来慢慢揉

哎呀呀

莫咬破樱桃皮儿

淌出汁儿来……”

“不许唱了!”县令突然暴跳如雷,吼了起来。

这曲儿词意浅白,谁都听得出,这是男女在床笫间,互相挑逗撩拨。

观众们听到这种荤调,无不面红耳赤,却又觉意犹未尽,巴望着这个不要脸的“老色鬼”能继续唱下去。

江九天不愧人称“老色鬼”,年轻时不仅学得诗书礼易,更是常混迹于勾栏瓦舍,唱得了荤曲,使得出身段,学着女腔,仿着媚态,还真有一股妖狐之态。

“闭嘴啊!”县令仿佛被江九天妖媚的仪态和放荡的荤曲气疯了,脸色青紫,做抓狂状。

“为啥叫我闭嘴?”江九天恢复了文人桀骜之态,“《天保律》从未禁止演唱荤调艳曲,难道老爷嫌这首曲太过露骨吗?”江九天提高了声调,吸引了所有围观者的注意,“老爷,你张口闭口喊着‘风流大才子’,却恨不得喊我‘老色鬼’,你喊不出口,江乞儿我自己喊,这下该遂了老爷你心愿吧?”

江九天自己羞辱自己,在围观者看来,远没有县令出言羞辱他有趣。江九天语调悲凉,围观者反倒同情起江九天来。

“老举人也怪可怜的啊……”

“是啊,因为一时糊涂,断送了大好前程,怪可惜的……”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县令被气得直哆嗦,江九天自呼“老色鬼”,县令不仅没有满足感,倒感觉江九天好像是在喊自己这个县令老爷为“老色鬼”一般。

“你、你、你敢侮辱本官?”县令颤抖的手指向江九天。

“我侮辱你?”江九天双眼一瞪,“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围观的父老都是见证,江乞儿我是痛恨自己无耻,喊自己‘老色鬼’!是不是?”

围观百姓纷纷出言支持江九天。

“老爷,别看您是县令,我是个老色鬼乞儿,您若是敢诬陷我,说江乞儿侮辱了你,我可要到东平府击鼓上告!”被江九天抓住理,可不是好玩的。

“你、你,我没说你骂本官,我是说,你唱曲侮辱本官!”县令已经乱了阵脚。

“哈哈哈……”江九天嘶哑的笑声张狂且无所畏惧。

“我唱曲怎么了?我这个被你内心里骂过千万次的老色鬼唱几句荤调艳曲怎么了?”江九天上前一步,逼近县令,突然大声吼道:“许你写得,就许我唱!”

县令被江九天的气势逼得连连倒退。

江九天向围观百姓喊道:“这首曲,并非出自旁人,正是咱县令老爷的杰作!”

“啊?是县令写的?”

“哎呦,身为一县之长,怎么写这么恶心的曲啊……”

“丢人啊……”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

“你、你、你……”县令彻底败了,已经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