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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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了！难道这小子凝聚出来的这枚‘精神种子’，竟然没有窍孔不成？！”那瘦削老者早已经等待的不耐烦了，这会儿，终于是忍不住大骂了起来，“这是什么个道理！未来能够衍化出一部‘混沌之典’这样‘天地法相’的‘精神种子’，竟然打不开一个窍孔？！我之前还在想，这小王八蛋该不会一口气凝聚出一颗‘十品’的‘精神种子’来吧——结果等了半天，最后竟然告诉我，这是一颗‘无品’的‘精神种子’？！妈的！还敢更扯一点吗？！”
其余九人的眉头，此时此刻，也都忍不住皱了起来，但是，除了这瘦削老者以外，依然没有人出声。
第三十个呼吸，第三十一个呼吸，第三十二个呼吸，又是十来个呼吸的时间过去，距离黑衣老者吞服“万寿无疆丹”后的极限，又只剩下了个位数的呼吸时间。
“动了！”突然，其中一名老者指着投影中的“精神种子”，口中惊呼了一声。
刹那间，在这十人的视线中，孟斯傲凝聚出来的这颗“精神种子”，好像是突然活了过来，在大道之力中，一点点地旋转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仅仅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它的转速，就已经快到连这十人的眼力，都有些跟不上的地步了。
随着这颗“精神种子”的剧烈转动，它周遭的大道之力，竟然也开始被带动了起来，而且，一丝丝地直接被吸附了过去。
“草！它居然在吞噬大道之力！”看到这一幕，瘦削老者的嘴里顿时下意识地爆出了一句最粗鲁的粗口来。
是的，这颗新诞生出来的“精神种子”，此时此刻，正在用这种方式，“大口大口”吞噬着周遭这些浩淼而伟岸的大道之力！
这绝对是一副前无古人，亘古未有过的画面——
大道至高，衍生天道；天法地，地法人，人法道。所有的修士，都在天道之中，寻找那超脱的一线希望。
修士求超脱，求永生，可以逆天道，却不能逆大道！
大道五十，天道得其四十九，而所缺的一道，便是无穷大世界中各自的“道”：人道、佛道、兽道、巫道、魔道、鬼道、器道……这些道，便是大道给予修士，在天道之中超脱而出的那一线希望。
所以，才会有“缺一成道”这个亘古流传下来的至理。
但是，现在，孟斯傲识海中，这颗刚刚凝聚诞生出来的“精神种子”，居然开始吞噬起了大道之力！
这是何其的作死！
区区一颗“精神种子”，即便将来能够衍化成包罗鸿蒙、再造混沌的“混沌之典”，但是，此时此刻，也改变不了它只是一颗“精神种子”的事实。
以“精神种子”，吞噬大道之力，简直就像是一只蚂蚁，要吞掉一头大象！
但是，令这十位至尊大能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是——
这只蚂蚁，真的就这样大口大口，将这头大象，给一点点吞噬了进去！
第三十五个呼吸，第三十六个呼吸，第三十七个呼吸！
黑衣老者的极限已过，但是，此时此刻，他却依然能够维持着投影之中的画面，而且，浑身汗如雨下的状态，似乎渐渐地好转了起来。
“老彭！”卓不凡扭头看了他一眼。
黑衣老者自然明白他此时看过来，是什么意思，当下点了点头道：“不错，大道之力被吞噬了，所以我窥视的消耗，正在急剧下降，照这个情形，应该能够看完整个过程！”
“草！真的被吞噬了！这怎么可能！”瘦削老者忍不住破口大骂了一声。
回应他的，是这九人的集体沉默。
是啊，吞噬大道之力，这怎么可能！但是，这种绝对的不可能，却在眼下，就在他们眼睁睁地注视下，就是这样发生了。
蚂蚁吃大象，最终的结果，却是大象真的被蚂蚁连皮带骨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大道之力，本来是降临下来，帮助修士孕育出能够沟通天道的“精神种子”，也将那超脱天道的一线希望，留存下来。
只要“精神种子”诞生出来，窍孔打通，大道之力就会重新回归于那一片冥冥之中。
但是，现在，这股降临在孟斯傲识海之中的大道之力，已经被这颗没有开辟出一个窍孔的“精神种子”，完全吃干抹净了。
一颗没有窍孔的“精神种子”。
一颗吞噬完了大道之力的“精神种子”。
一颗未来能够衍化成包罗鸿蒙、再造混沌的“混沌之典”的“精神种子”！
无论是哪一条，都是亘古没有出现过的，而现在，孟斯傲的这颗“精神种子”，却是将这三条亘古未有的“奇迹”，融为一体了。
第550章四分之一个“拆”字（上）
本源殿深处这个小世界中，这十位早已经超脱了人仙境的至尊大能，看着投影之中这颗圆润无暇的“精神种子”，一个个面面相觑，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颗“精神种子”，已经远远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卓不凡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你们，怎么看？”
“看个蛋！”瘦削老者爆了一句粗口，目光，却还是没有离开这颗亘古未有过的“无品精神种子”，“要我说，这小王八蛋就是在反`人类！妈蛋！老子活了快七千岁了，什么奇葩的事情没有见过，但就是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修士凝聚出来的‘精神种子’，居然没有窍孔，那怎么沟通天地？怎么沟通天道？”
“但是——”一名老者皱着眉头开口道，“无论如何，他凝聚出来的这颗‘精神种子’，品质如何，大家都有目共睹。除了没有窍孔这个，比较特殊以外，应该在九品之中，都算是上上等了。”
长眉垂肩的老者沉吟道：“这颗‘精神种子’的确是亘古未有，之前，我们还在猜测这小子会不会凝聚出一颗‘十品’大圆满级别的‘精神种子’来，毕竟，这些个小辈没见过‘十品’，不代表我们几个也没有见过。但是，偏偏他却凝聚出了一颗‘无品’，这……这实在是让我有些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但无论如何，这颗‘精神种子’绝对不可能是一品到九品那种分类判定中的‘无品’！一颗能够直接吞噬大道之力的‘精神种子’，就算是当年我们看到的那具仙人遗骸的主人，真正‘十品’大圆圆‘精神种子’的缔造者，也做不到这一点吧？”又一名老者开口说话了。
“不论是‘十品’，还是这一颗‘无品’，都没有先例可循。”三名美妇人中的一人，沉吟了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当年我们觉得这世上有可能诞生出真正‘十品’级别的‘精神种子’，也只是从那位仙人大能的遗骸和他留下的文字记载中推测出来的。但是，这‘十品’是在他踏入‘凝神境’的时候，就‘先天’凝聚而成，还是后天他蜕去肉体凡胎，变成另外一个层次的生命，也就是仙人的时候，才‘后天’晋升的，我们可就无从知晓了。”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而且，那位不知道怎么陨落在这片宇宙虚空中的仙人大能，他的‘十品精神种子’，是什么模样，我们谁也没有见过不是么？”
“你是说——”她身边的一位美妇人，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恍然的神情来。
“不错。”第一位美妇人点头道，“一品到九品的‘精神种子’，是按照‘窍孔’的数目来直观判断的。但是，谁告诉我们，‘十品’大圆满级别的‘精神种子’，就一定是拥有十个‘窍孔’的？十这个数字，本身就代表了圆满，圆满的意思就是周身无漏，没有一点破绽可循——”
她说着，伸手指向了投影中这颗浑然饱满、周身没有半个窍孔的“精神种子”，沉声说道：“没有窍孔、浑圆一体，这本身就是一种圆满的外在表现不是么？”
“有道理。”黑衣老者也点头表示赞同，“从这颗‘精神种子’的表现来看，无疑是超出了九品这个级别——我更倾向于九妹的判断，这小子凝聚出来的这颗‘精神种子’，就是真正的‘十品精神种子’。”
瘦削老者顿时翻了个白眼，有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九妹也是你这个死神棍能叫的？”
黑衣老者也是翻了个白眼，根本不去搭理他，四周响起几人的轻笑来。
卓不凡一直在沉吟之中，此时，他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也是点点头道：“这小子凝聚出来的这枚‘精神种子’，不管是不是真正的‘十品’，都是非同凡响。说不定，他真的会是能够破解这片宇宙虚空中大道迷局的那个人。”
“难！”瘦削老者狠狠吐出一个字来，不过紧跟着又说道，“但是，他至少给了我们一线希望。”
“几千年了，就算我们都是超脱人仙境的存在，就算我们是真正的万寿无疆，但是，也总会有老死的那一天。”一名老者说着，沉沉地长叹了一声，“换做是在没有发现那位仙人大能的遗骸之前，我会觉得我们几人，已经达到了所有生灵修行所能达到的巅峰尽头。就算是老死，也可以无憾。”
卓不凡接着他的话道：“可惜，我们只是达到了这片宇宙虚空中，所有生灵修行所能够达到的极限，而并非所有生灵修行所能够达到的极限！人仙境，对于那片已经不对我们开放的宇宙而言，也许，仅仅只是一个起点而已。”
“所以。”那老者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起来，“有生之年，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会去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