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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县长第一弹(二)

书籍名:《匡政之路》    作者:曾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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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百三十章县长第一弹

        “你叔叔他四年前就是在这座煤窑挖煤,被落下来的石块砸断了腰,成了残疾,丧失了劳动力,一直躺着『床』上。  ~而你那当年只有十一岁的堂弟柯全运为了养活弟弟妹妹,为了你叔叔日常治疗的医『药』费,主动退学,到这煤窑里背煤。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来,用背篓背上几十斤煤,走上十几里山路到公路边上。一趟就赚两『毛』五分钱,他背到天黑也只能背十来趟,才赚不到三元钱。是不是这样?”

        “是的,”谈到叔叔一家,还有那个懂事的堂弟,柯钱柜眼泪都下来了,“叔叔成那个样子了,我们亲戚几个,还有村里的都帮衬着,可是我们,我们一年到头也挣不到几个钱,实在帮不了什么忙。”

        苏望看着蹲在地上流眼泪的柯钱柜,深吸几口气,继续说道:“柯全运今天来了吗?”

        “来了,来了”柯钱柜一下子站了起来,用手把脸上的眼泪抹了一把,在人群中寻找着,嘴里还在唠叨着:“自从煤窑被关了,全运找不到活干了,只好每天去乡里给人家打零工。”

        人群很快让出一条,一位个子黑瘦的少年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柯钱柜走上前去,把少年拉了出来,推到苏望的跟前。

        “苏县长,他就是我堂弟柯全运。”

        看着这个年纪有十五岁,长得却只有十三四岁个头的少年,苏望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突然问道:“柯全运同学,你想读书吗?”

        “想”柯全运不加思索地答道。

        “想读书就好。你吃早饭了吗?”

        看着苏望那真诚和善的目光,再转头看看堂哥,柯全运诺诺地答道:“没有吃。”

        苏望招招手,示意范海阳从车里拿些面包和一盒牛『奶』出来。苏望在乡镇跑的习惯是随身带着面包、牛『奶』和方便面,因为有时候时间不好把握,就在路上吃这些东西先顶着。

        苏望把面包和牛『奶』塞到柯全运手里,柔声地说道:“柯全运同学,你一边吃一边听我们开会,我保证一定解决你家的困难,让你重回学校。”

        柯全运拿着东西,站在那里不知怎么办,柯钱柜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坐下,然后鼻子泛酸地说道:“全运,坐下来,边吃边听苏县长开会。  ~”

        “刚才柯钱柜同志说,希望把这个煤窑还给村里。村民们,我知道你们日子过得很苦。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你们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这煤窑里。不过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县里不是把这煤窑关了就算了事,更重要的是要带领大家走出一条致富的路来。不过我先要给大家解释一下县里为什么要坚决关闭这座煤窑。”

        苏望举出这座煤窑有多少煤储量,就算全部挖出来能挣多少钱。可是为了保证工人在挖煤时的安全,必须要投入多少钱增加设备和设施。

        “村民们,以前这煤窑在某些人手里,他们可以不顾大家的安全,只管赚钱。如果煤窑还给村里,那么大家还愿意不顾亲友们的安危,让他们冒险下去挖煤。村民们,谁愿意再看到柯全运一家的现状重现在你们身边?村民们,我们要致富,要过上好日子,可是不能用亲人们的安全和生命去做赌注,我们要寻找另外一条致富的道路。”

        这时一旁的柯钱柜站出来,不顾樊昭增制止的眼神,开口道:“苏县长,你也看到了,我们荷『花』坳乡地处偏远山区,而我们村又是荷『花』坳乡最偏远的地方之一,怎么发财致富,这几年来我们头发都想白了,可是一直找不到好机会。”

        苏望挥挥手,阻止樊昭增准备对柯钱柜的呵斥,指着大家背后的群山道:“村民们,俗话说靠山吃山,虽然煤窑我们指望不上,但是还有这片竹林。”

        荷『花』坳乡、上塘乡等渠江东部乡镇除了出煤窑煤矿之外,还有一个特『色』就是拥有大片的竹林。这里的竹林跟义陵县麻水镇中都村单独成林的竹林不同,它绵延数十公里,光是渠江县境内就有差不多四十多万亩,加上『交』界的榆湾区、郎溪县几个乡镇,总面积达到六十多万亩。

        “竹子?”听到苏望这么一说,村民们议论开了,这竹子能派上什么用场,除了建筑用的架子外就是编织一些竹器,还有竹笋等产品,这些东西能挣多少钱?

        “村民们,在你们眼中,这些竹子可能派不上多大的用场,可是在我的眼里,这些都是宝贝。我在这里向你们保证,三个月内,你们就知道你们身后那片竹林有多值钱了”

        但是这些还只是未来的规划,苏望又提出基于眼前的规划,如此前他在义陵、富江镇推行很成功的青年培训计划,他列举了富江镇青年经过技能培训,再由团委、劳动部『门』组织到沿海地区打工,一月可以挣多少钱,把在场的青年村民们的心撩得一片火热。

        不管如何,苏县长在大家面前做出了保证,也提出了目前可行『性』方案,尽管不可能一下子就让青水塘村脱贫致富,但是村民们觉得心满意足了,至少现在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苏望把所有的村都走了一遍后,专业施工队开进那八个小煤窑,用炸『药』将这些煤窑的坑道和矿『洞』全部炸毁堵上,彻底关闭。余下的四个煤矿县里则进行公开招标,要求很苛刻,除了招标规定的每年向县里递『交』的“管理费”,每座煤矿必须向预先向县里提『交』一百到一百五十万元的保证金,只有在五年内不出任何一起事故才可以进行逐年分批退还。但是一旦出现事故,或者拖欠、漏逃矿产资源税和资源补偿费,承包者除了可能丧失承包资格外,保证金将作为罚金给予没收。每座煤矿必须留出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三十的红利股给所在的村,做为该村集体资产,以做为开采中对该村环境污染的补偿。

        每个煤矿所在乡镇与县政fu签订责任书,一旦出现事故等重大问题,乡镇党委政fu一把手一**否决,轻者三年内不得提拔,重者撤职;出现拖欠矿工工资等民事问题,乡镇党委政fu一把手受党纪处分,专责负责人撤职等等;县煤炭局与县政fu签订安全责任书,任何一家煤矿出现安全事故,县煤炭局全年奖金取消,出现伤亡事故,局领导撤职。煤炭资源税、和资源补偿金全部由县统一征收,县煤炭局和各乡镇不再代收,除了资源税上缴国库外,资源补偿金按比例分成几部分,如返还所在乡镇用于教育专项资金、乡镇专职负责人责任岗位奖金以及县煤炭局安全责任奖金。

        苏望与几位心腹讨论又讨论,又打电话向几位专『门』做相关研究或有相关经验的师兄们请教了一番,几经脱稿,终于完成了这一份非常详细的规章制度,县政fu办公会议通过再提『交』县委审批,一套程序走完后就正式执行。

        尽管有各种条款,但是有志在煤炭上发财的人大有人才,四座煤矿都被人招标承包下来了,其中两家居然还是以前的老东家。不过苏望管不到这些了,只要你合法,按照他的规矩来做事,谁来承包都可以。

        而在这次整顿改革中,苏望没有像傅刚此前那样,挥起刀子一顿狂砍,除了荷『花』坳乡党委书记华宝泉等两位书记乡长被挪了挪位置,三家小煤窑主因为犯有刑事案件被查出来而遭到逮捕,其余的人都平安无事。就连几位“黑心煤矿主”在补『交』了部分“漏逃”的矿产资源税和资源补偿金后,因为有自首立功表现,认错态度诚恳,被有关部『门』免除处分。至于那些受牵连的村干部们人数最多,却是最不引人注意。

        相比傅刚上次中小煤矿整顿的惊天动地,苏望的这次整顿改革显得『波』澜不惊,让很多想看戏的人大跌眼镜。

        暂时忙完煤矿的事情,苏望接到市里通知,让他到市里开会。苏望明白,市里这是要把渠江造船厂和渠江纺织厂甩给渠江县,也可以说是甩给他了。

        果然,在市政fu召开、黄云才亲自出席的协调会上,张元会当众宣布,经郎州市委研究决定,报请省政fu相关部『门』同意,市政fu正式决定将渠江造船厂和渠江纺织厂『交』由渠江县政fu代管。苏望也代表渠江县委和渠江县政fu表示,坚决拥护市委市政fu的决定,全心全力对这两家国企进行深入改革。

        当然了,黄云才在会场上也发表了讲话,从话语中苏望可以听出,黄书记多了一份信心,或许是自己在中小煤矿整顿改革中干得还不错,让他多少放心了一点。

        会议结束,苏望留在了郎州市委大院,因为黄云才和张元会还要找他谈话。

        相对黄云才用郑重的语气再三叮嘱,张元会的谈话要轻松很多,除了说了几句场面上的鼓励话,心情还算不错的张市长居然还邀请苏望一同品尝他一位老朋友从海西省寄过来的一包大红袍。

        接下来苏望照例去了一趟詹利和办公室。

        “小苏,你这次中小煤矿整顿改革做得很不错,举重若轻,拿捏得非常不错。”詹利和微笑着夸奖道。

        “詹书记,其实我还要多谢傅副市长,要不是他在前面载树,我也不会借机乘凉。”苏望摇摇头说道。

        或许傅刚也没有想到,他这中小煤矿整顿工作居然被苏望给完成了。或许他没有想到,这里面最大的原因是此前他把渠江县那帮相关利益团体得罪地太狠,摘帽子的摘帽子,进大狱的进大狱,着实打翻了一拨人。等到傅刚再想继续地时候,却发现再进行下去那些人可能会跟自己拼个鱼死网破。他“身娇『肉』贵”,既然主要目的达到了,犯不着跟那些人同归于尽,于是也不再“『逼』人太甚”。苏望创造机会让他高升,傅刚心里说不定早就巴不得离开渠江这个是非窝,可能顺带着给苏望发了一张好人卡。

        苏望一接手,开始的时候这些人还在哀嚎,好容易走了一个“傅屠夫”,却又来了个“苏铁手”。这位苏县长在富江镇时就表现出不是个善茬,现在他接手了,指不定又要连累多少人。

        谁知道这位苏书记当上县长居然改吃斋了?居然大事化小,无声无息地揭过去了。这让这些人岂不喜出望外,简直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缴纳“罚款”,应该的,谁叫他们以前都是无证开采,至少要在“官面上”『交』代过去。华宝泉几个人丢了书记乡长的位置,应该的,人家好歹是县长亲自出马,不『弄』几个人出来怎么说得过去?而且他们几个下去,这些人也放心了,责任人处分完了,他们就不会受到牵连了。闹,你们几个闹什么闹?相比起以前那位丢官的常务副县长程诚,你们都算好的了,至少还有去处养老。

        再说了,这位苏县长表面上给大家留住面子了,实际上却狠着呢煤矿煤窑的账目一公布,那些村民们把自己这些人的后脊梁都戳穿了,再想借他们闹事都不成了。没有这个杀手锏,这些人还闹什么闹?一个无证开采的大帽子就能把你压得死死的。思来想去,大家见好就收吧。

        不过要是换成傅刚来做同样的事,这些人的想法可能就不一样,说不定还要折腾出什么事情来。所以不一样的人,用不一样的手段做同样的事,可能获得效果就不一样。

        “小苏,渠江造船厂和纺织厂的事情你心里有底吗?”詹利和关切地问道。

        自从苏望上次跟詹利和、杨明和、覃长山、李志强等人进行过沟通,还算获得了一些效果,至少在他们心目中没有那么“不堪”,如果能够把事情完全做好,上次的行动可能在他们心里会留下勇于任事的正面印象。

        “詹书记,我心里的腹案都准备好了。再几天,我准备到东越省去一趟,如果成功了,纺织厂的事情就算成了一半了。”

        “那就好,”詹利和点了点头,突然转言道,“小苏,那件事办得怎么样?”

        苏望微微点了点头道:“詹书记,事情已经**不离十了,那位可能近期要去潭州市。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应该会爆发出来。”

        “嗯,”詹利和应了一声,却不再多问了。苏望心里却明白,詹利和能够在上次行动中与自己通力合作,除了给那边一个难受,为团体出份力之外,还各有所需。自己要的是县长那个位置,而詹利和则是要铲除已经『露』出尾巴的任谷泉以及他留在郎州市的人马。或许詹利和这一行动也得到了黄云才、张元会等人的默许,可能这也是詹利和说服他们支持自己的原因之一。不过詹利和与他们之间的利益『交』换就不是苏望所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