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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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某人，其他大人脸色真是好看。
亚莱道：“看吧，不要小瞧小孩子的观察力和好奇心。”
卡洛克：“闭嘴！”
亚莱道：“学校又不教，家长也不说，难道任由这些懵懂的小东西一起胡猜吗？”进一步解释，“我在图书室里看见亚伯拉罕先生的一本教育手札上说，雷曼这个年龄应该初步灌输这些知识。”
卡洛克马上回想起小时候的事，现在想想真是有些难为情，亚父的教育理念很超前，没想到亚莱会是亚父的拥趸者。
卡洛克威胁道：“你想被禁止出入图书室？”
亚莱当然不想，但是对于自己认为正确的学术性东西，很有些执拗，所以依旧忍不住溜出一句：“现在是没动机没能力，所以有备无患，等有动机有能力，兴许就晚了。”话落，也对，父兄教育么，有错就改，“抱歉，是我逾越了。”
卡洛克缓和了下来，但是翘起嘴角道：“既然你这么想探讨这个问题，我们晚上可以私下好好聊聊。”
亚莱求知欲很强，兽人啊，能变换兽型，顺嘴高兴道：“好啊！”
反应过来，抿嘴，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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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朝阳的相送下到达了伊登堡，可能是从里面走出来的人的气质的原因，眼前的画面是活泼明快的。
亚莱反应过来，这就是自己的小笔友，完全不像二十岁成年的样子，五官柔和透着甜，粉色的头发更显小巧精致。
艾凡规矩地一一行礼，最后开心地握住亚莱的手，“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你本人更加漂亮。”
“见到你我也很高兴。”亚莱微笑回答，小笔友的声音也是比同龄人稚嫩一些，像是，长不大的孩子？
人和人就是不一样。
艾凡看见安安父爱泛滥无边，抱在怀里不想撒手，小心翼翼，喜欢得很。
这和亚莱抱孩子像抱炮弹的感觉绝对是两个极端。
小雷曼紧紧抓住老师的手不说话，这个人他见过，当初就是他和那些人一起冤枉自己的。
相对于柔柔软软的安安，亚莱无论从什么角度当然更加偏心小雷曼，所以回握小孩儿的手。
“老师，我们去喝茶好不好？”小雷曼不想呆在这个屋子里，抬头看着亚莱，眼中带着乞求。
“我们先失陪了。”亚莱非常照顾小孩儿的情绪，没有顾及室内其他人的意思。
等人走后，不舍得自己好不容易相见的笔友亚莱的艾凡撅起嘴，“真是坏小孩儿！一点儿都不招人喜欢。亚莱怎么愿意当他的老师？”
克雷尔马上呵斥道：“艾凡，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本来就是我们不对，现在我好不容易和这孩子关系好了一些，你可不能胡闹。”
艾凡扭头，“我知道了。”他还是不喜欢雷曼。
天气已经有些凉了，可是在贵族的院落里依然是草长莺飞的季节，一切都是那么欢喜盎然。
小雷曼和老师坐在秋千椅上，闷闷不乐，他知道老师要和卡洛克叔叔搬到其他地方住了，本来他都决定好帮助卡洛克叔叔守护伊登堡的，可是现在又来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知子莫如父，对于这一对儿一大一小来说，是知学生莫如老师。
“你不喜欢艾凡？他很快就会离开了。而且，以后只要你不同意，他依然不会住进伊登堡。”亚莱把他抱在怀里，“再说你现在也要上自己的幼儿园，住在伊登堡更加方便。”也更加安全。
小雷曼很低落，“可是幼儿园里的东西您都已经教过我了，为什么还要再学一遍？”
亚莱给他解释：“上幼儿园不只是学习文化知识，还要学习如何与别人相处，这一点老师没法取代，而且你卡洛克叔叔帮你选的幼儿园可是整个帝国最好的。”别说是挑选，大贵族根本就像是送一年级小豆丁儿上小学的各种不放心的家长一样，有时间就会按时去“考察”一下侄子的学习进展，弄得人家所有小朋友张口闭口的偶像就是大将军，这让其他的能人情何以堪？想了想，又道：“还记得卡洛克叔叔让你按手印儿的那张纸吗？”
小雷曼认真回想了一下，想起来了，“我是伊登堡的继承人之一。”
亚莱不得不佩服卡洛克的魄力，一纸普通的继承证明却变相行使着把侄子过继为自己子嗣的权利，保存了彼此的颜面，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所以即使再有什么事情发生，离开这里的人也不会是你。”
小雷曼有些懂了，慢慢感觉到那个叫做责任的东西好像来到自己的身上，点点头，“我知道的，自己不喜欢的人和事，也要学会如何处理，因为生活不是围着我一个人转，所以我要变得更加聪明和勇敢。”
亚莱激动，这是小孩儿自己总结出来的吧，至少他没教过，欣慰啊，母鸟心情萌发中……
下午，共同的工作室里，两人忙着各自的事情，很是安静。
亚莱仔细查看学校资料，以及熟悉其各种规章制度。
而卡洛克，忙着看人过眼瘾，不说心上人认真的表情最好看吗，这句话也不全对，因为亚莱任何时候都是最好看的，也许以后某些私密时间脸红心跳的亚莱才能超越自己现在心目中的好看标准……
亚莱停下来放松一下眼睛，见大贵族正在直勾勾地瞅着他，适时掐断这种不自在的气氛，问道：“阁下，雷曼的抚养权还在您这里，是吗？”一时想不起来问什么，只好把已知答案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卡洛克道：“是的，怎么了？”
亚莱道：“就是问问，这样挺好。”大贵族也是怕小雷曼再发生什么问题，这人真的不错，心很细，总之根本是把所有事情完全放在自己的掌控中。
卡洛克起身走到他对面，附身双手撑住桌边，把人拢在自己臂弯的包围圈中，“你可以多问问，我会回答你。”为什么总感觉有些抓不住眼前的人，而且这种感觉近期似乎越来越强烈？
亚莱后仰离人远些，歪歪头，“可是我真的没什么想问的了。”
卡洛克不放人，跟着继续靠近，“不行，必须问。”
蛮不讲理，亚莱用目光反抗。
看着看着，卡洛克有更加前倾的趋势，迟缓动作中散发着暧︱昧。
亚莱的心脏加速跳了起来，对自己本身不受控制的反应，更加紧张之下他的心跳像打鼓。
“大白天的，这不是刺激人嘛！”巴里特双手捂脸，但是大大的指缝里露出看好戏的眼睛。
卡洛克想揍人！本来气氛已经相当好了。
亚莱解释：“你误会了。”指指自己的眼睛，“刚才是对阵于人的犀利目光。”
卡洛克挑眉，“是吗，那你再冲我抛个媚眼儿，我看看两者有什么区别？”
亚莱望天儿，媚眼儿？是什么样子？
巴里特道：“你就别难为亚莱了，媚眼儿啊，你还是找陶德吧，他那眼神儿就没正经的时候。”
卡洛克问道：“纺织厂那边问题解决了？”
一提到这件事，巴里特神清气爽，“那是。”一看就是又赚了不少钱，“我这回可是专门为准备雷曼五岁的生日回来的，亚莱，你又有什么好主意没？”最好是有利于以后赚钱的那种。
伊登堡家族传统，非必要的情况不会举办大型宴会，大人倒是无所谓，反正也都不是喜欢热闹的人，但是怎么说不能冷落了小孩儿。
亚莱之前也谋划了许久，用冥思苦想来形容可能都不够级别，因为近期经历了这么多，这一个生日对于雷曼来说意义非常不同，而且就当做和自己的学生暂时离别一段时间的礼物，所以准备摒弃所有“不可以溺爱孩子”的家长准则来为小孩儿大肆铺张浪费一把，“方案在我的工作室。”
两天后，
小雷曼在宗父的办公室里亲自写邀请卡，他现在也知道不是想邀请谁就能邀请谁的，虽然他还是有些不明白，但是老师说了，大人吃的盐比他吃得饭还要多，所以他应该先听取大人的意见，再认真做出自己的决定。
父子两人的窗口被院子里经过两个非兽人看了一眼。
艾凡道：“别看雷曼小，可会欺负人了，当初怎么都不理克雷尔，好像克雷尔根本不存在一样。”
亚莱没有回答什么，真是没心眼儿的傻孩子，什么话都敢说，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哎，还当着他这个老师的面儿说学生不好，不过雷曼对待宗父新伴侣的态度也可以理解，而且还真挺厉害，这么小就会使用家庭冷暴力，他相当护短儿地认为自己的学生长大后肯定不简单。
艾凡自觉和亚莱很投缘，又说了不少事情。
亚莱渐渐看出来了，艾凡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这样的人，心思单纯得真就和外貌表现出来的一样像是一个孩子，没有什么真正阴暗的心思，所以亚莱不会讨厌，但是如果按照孩子的角度来讲，他当然是偏心雷曼的，所以原本只是书信建立起来的好感，此时也只是过渡到谈不上太喜欢的程度。
艾凡这种性格以后总有一天会吃亏，但是亚莱此时也不想提醒，除了因为他指责自己心爱的学生让自己不喜之外，主要原因是这样的人无论年龄大小一旦认准自己的看法，别人再多的辩解也很容易被其扭曲为进一步歪解的借口。
就像是“疑人偷斧”中的主人公，在他真正找到到实际上是被自己遗忘的斧子之前，就算神仙驾到也无法让他彻底消除对邻居家儿子的怀疑。
所以，卡洛克那样的人一成年可以全权负责自己的家族，而艾凡这样的人却不得不依附别人的照顾和保护继续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