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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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克不再逗他，“给陶德准备一份礼物。”
没头没脑的要求，亚莱直接问道：“过生日吗？”在其位谋其职，身为伊登堡的人帮家主准备礼物必须用心。
“以你个人的名义送。”亨利来信中详细说明陶德挑理就自己没得到伊登堡首席设计师的礼物的整个折腾过程光是想想都让人头疼。
亚莱却理解为卡洛克是在暗示他想在主城混得好，要先学会打点大祭司这个关节，一副我明白的样子，真心道：“谢谢。”大贵族其实很够意思。
卡洛克不知道亚莱又想偏到了哪里，但是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他很喜欢。
“请问，祭司大人有什么喜好吗？”亚莱主动咨询。
卡洛克想起来就皱眉，“色彩丰富。”
亚莱开动脑筋啊，开动脑筋，自己被人搭了肩膀占便宜都不知道。
两天后，陶德美美闭上眼睛等着亨利拿出来自伊登堡首席设计师的礼物，不过只过了一小会儿就不耐烦道：“作为一个合格的管家让主人焦急的等待是不合适的。”分明是学着亨利平时说话时的语气。
亨利现在必须保持平静，手上的动作不能乱，“作为一个高贵的大人，能够耐心等待是基本素质。”
陶德闭嘴，又张口，“小亨利，你的脾气见长，小心我把你撵回伊登堡。”
亨利毫不担心，“那是您的损失。”
陶德终于老实，贵公子状翘起二郎腿。
半响，
“请您睁开眼睛。”亨利道，语气中包含成功的喜悦。
“这是？”陶德惊奇，闻了闻，“酒？”
亨利制式扬头，“这是来自伊登堡亚莱先生的敬意，名为‘彩虹’。”
什么‘彩虹’，就是鸡尾酒而已，亚莱不过是动动嘴，真正实践操作的是勤勤恳恳的管家先生。
陶德赶紧让亨利给伊登堡写信定合约，“就说是我陶德大祭司专用，免得又被巴里特抢去捞钱。”
……
22
下手晚了一步的棕熊气呼呼地赶回伊登堡，龇牙瞪目，表情愤恨，简直是见树挠树，见花揪花，当然，即使再发怒，也是捡着便宜的品种糟蹋，绝无误伤。
然后，进门的巴里特先按照从小时候到长大成年的时间顺序把陶德损了一遍，再由帝国外向帝国内的空间顺序又损了回来。
接着顶着卡洛克压迫的目光，把本应该听命于自己的设计师亚莱有理有据有文件地教育了一通。
别看巴里特平日里挺大气的一个人，但是一提到赚钱，那心眼儿小的像针鼻儿，幸亏没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亚莱回房间反省去了，而且他现在也有任务，人家会长大人骂完人之后给他几页签名的样板让他照着练，还说了就朝着那个让旁人冷眼一看认不出来细心模仿还模仿不好的方向，宗旨，一定要有得瑟的大家风范。
这也充分表明巴里特会长认定了亚莱未来的商业价值，有备无患，不愧是会做生意的人。
巴里特平静下来和卡洛克商量正事儿，忽然想到：“陶德可是又把家庭医生给辞了，亨利啊，估计短时间内回不来了。”
卡洛克皱眉，陶德身体不好不是一天两天了，频繁更换医生除了陶德本人性格有些跳脱外，治疗没有进展才是问题所在，“鹰长老那边还没有消息？”
巴里特沉默摇头，不过也知道有些事情急不来，换个话题道：彩虹男惦记着你家亚莱呢，要是你们去主城了，可得防着点儿。”
卡洛克气道：“他敢！”
巴里特摇头，“这可说不准，小道消息可是传出来了，亚莱的作品出不了前五，哎，你猜，这回还有谁冒尖儿了？”
卡洛克没说话，意思是巴里特爱说不说，反正那人最后肯定忍不住话。
巴里特只好自己回答：“勒斯堡大公的次子，那个凯西，没想到吧？听说也准备入学呢，别说，那人的画儿的确不错，但是和亚莱一比，升值的余地小太多了。你说勒斯堡是不是和伊登堡天生就是冤家，什么事儿都能和我们碰上，输了这么些年也不气馁，也挺不容易。”得意啊得意，无论亚莱这回成绩怎么样，总之会连带着伊登堡商会的名声都跟着大涨。
卡洛克心里做了一个备忘，突然正色问道：“你前一阵儿那么忙，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巴里特郁闷，从小到大，自己没有一件事能瞒过卡洛克，“纺织厂那边出了一点儿小问题。”
卡洛克道：“问题小到你得亲自赶过去处理？”
巴里特没辙，这几天正为那事儿发愁呢，身上也一直带着样品，“也没损失多少钱，憋气罢了，怀疑对象倒是有几个，关键不知道究竟是谁下的手，大家都为雷曼成兽礼的事儿高高兴兴的，我就没想让你们跟着操心。”
卡洛克拿起来一看，神色瞬间沉得吓人。
巴里特道：“绝对是有人故意捣乱，这事儿没完，我能处理，你还是继续想想怎样把亚莱彻底拿下吧。”
亚莱不知道巴里特这次还能停留多久，会长大人总是如疾风来又如疾风去，有时候一不注意连个风影子都抓不着，他有一件事儿想求人帮忙，等了半天也不见人从卡洛克的办公室了出来，所以决定稍微打扰一下。
卡洛克应声。
仆人替亚莱开门。
亚莱没来得及说话，先被桌面上几条毛巾似的东西恶心了一把，那颜色真是让人没有擦拭的欲︱望。
巴里特道：“哟，你喜欢这个，都拿去吧，反正也卖不出去。”
亚莱思维回转，灵感一发，“我可以试试。”说完拿着东西就走了，忘了说自己是要干什么来的。
卡洛克和巴里特的谈话又继续了很久。
卡洛克回房的时候发现工作室里的蜡烛还亮着。
一进屋，那叫一个乱，破布满天飞。
亚莱心无旁骛，和大贵族点头示意，然后趴回地上继续修改图纸。
卡洛克犹豫了一下，嘱咐他注意休息才离开，但是睡到半夜不安心，起床回来查看，果然工作室还有亮光。
亚莱搂着自己的作品，裹着毯子在躺椅上睡得正香，眼镜都忘了摘。
卡洛克知道巴里特的难题被亚莱解决了，帮他摘下了眼镜，俯身先看人老半天。
舒服耐看的脸，睫毛很柔软，明明很知性的外表，但是有时候会不自觉地露出好奇宝宝样儿，嘴唇不厚也不薄，心里不满、不服气，或者说人坏话的时候会微微抿上……
卡洛克看着看着，上了手，然后爱不释手……
亚莱根本没有醒的意思，他的确不擅长针线，何况样品之后的设计图一定要完整，所以全神贯注忙到很晚，自然也很累，于是睡得很深沉。
卡洛克在想，如果自己现在偷亲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但是没等他把邪恶的念头付诸实践，一撮不知哪里来的棉絮骚扰亚莱打个喷嚏。
卡洛克被喷了一脸，帮人盖了盖毯子，郁闷回房。
第二天一早，巴里特高兴地真想把亚莱抛起来扔两下，当然无论卡洛克在不在现场那都是不可能地。
毛巾的颜色应该清爽，起码不应该是脏兮兮的土黄色之类的，才能使人购买。
巴里特之前找人计算过，对这批残次品进行二次加工根本不合算，当然处理方法还是有的，不过他在寻求损失最小的方案。
亚莱的解决办法是，毛巾做成布偶，动物的颜色千奇百怪，所以不会有不协调的感觉，单色也好，拼接也罢，卖相好，也实用。
一条毛巾多少钱，一个布偶多少钱，一般人都能估计个大概。
巴里特乐呵呵，这批毛巾直接搬入自己的玩具厂，肯定不能赔就是了，对了，找人策划一下，兴许能大赚一笔也不好说。
“亚莱，你的想法真是太令人惊喜了，有时候我真想把你也陈列在艺术展上收门票，”大巴掌在空中挥出个小弧度，向往地眯眼道：“然后上面再写上‘伊登堡所有，非卖品！’，哈哈哈……”
那不跟木偶似的，亚莱忍不住一个哆嗦，想想都可怕。
卡洛克听完很不高兴，对巴里特道：“还不离开？”自己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让人看，给钱也不行！
巴里特也是急着回去布置，笑容不变地往外走，高兴难掩。
亚莱突然想起来之前他找巴里特有什么事儿，“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麻烦你。”
巴里特回身，马上痛快打包票，“说，就是十件也行。”
亚莱拿出一张典当契据，“能不能帮我把它找回来，拜托。”
卡洛克拿过来看看，上面的金额并不大，“我可以送你新的。”
亚莱道：“谢谢，但是我更喜欢原来的那个。”
巴里特挠挠头，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收好纸条走了。
卡洛克不爽，原来亚莱身上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亚莱没理人，大贵族阴晴不定他已经习惯了，顶多在心里嘀咕一句：脾气怪透了！
巴里特回到办公室马上召开紧急会议。
亚莱的想法很有抛砖引玉的效果，伊登堡的能人们纷纷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新系列的推出相当成功。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一个小孩儿嘴边沾满了食物残渣，他是喜欢用普通的毛巾擦，还是让可洗又可爱布偶帮忙清洁？
最起码很容易看出哪个更能发挥“哄”作用。
当然，有人高兴，就有人不高兴，比如原本想这回让伊登堡有所损失的人。
这么些年一次又一次，伊登堡还是安安稳稳的，不对，竟然一年比一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