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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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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书籍名:《清若兰》    作者:夏安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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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随口敷衍,“没事。”

他皱着眉头,显然我没能敷衍过去。

我强扯出一个笑容,“爷还是往宁格格房里看看吧。”

他听后,垂下眼,“这是赶我?”

我摇摇头,没有什么精力来和他摆理,撑着身子站起来往里屋走去。

他见状离了座扶着我坐到里屋的床边后,嘱咐:“这些天不要乱走了,府里的事交给苏培盛便是。”

“知道。”心里抑不住一丝暖意。

他又看了我一眼,随后才转身往外屋走去。

我抬眼看着他的背影,手不由得攥紧了。猛然间感到害怕,发现自己是孤立的,今天在园子里遇见太子的情况确实让我有些手足无措,真不知道若是没有八阿哥将会怎样。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拎起决心,“我有些话与你说。”

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我,“什么事?”

“往后不管有什么事,你都站在我这一边,可好?”

我有些心虚,一点都没有把握,这样的要求似乎有些超越自己现在与他之间的亲密程度。

“嗯。”

我意外的抬起头,他看着我,伸手拢了拢我耳边的碎发。我却习惯的偏过头,躲过他手指的触碰。他迅速抽回了手,看了我一眼后就转身提起步子离开了房间。

观书笑谈轻临字  旧事成因终成殇

那天我歪在榻里看三国,侍棋端过来一碟梨子,问道:“看什么呢?那么高兴。”

我放下书,拿起一块梨子,笑道:“以往看着倒不觉得怎样,今儿看了才觉得周瑜真是个俊才。”话刚说完就见侍棋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口。我转过头果然看见他站在门外。他迈进屋子,看了一眼我搁在榻上的三国,“脚好些了?”

我点点头,把茶递给他,他接过又放回茶几上。

“额娘寿辰快了,我准备了贺礼,你要不要看看?”

他摆摆手,“你做主就好。”

我点点头,独自坐到一边,一边拿起三国来看,一边对他说:“宁格格怎么样?”

“还好。”回的淡然。

我点点头,又仔细看起书来。

“十三弟想过来看看你。”

我一听,放下书,“什么时候?”

他抬眼看了看我,抬手指了指门外,顺着他指的方向瞧见十三阿哥正在往院子里走来。心下一阵喜悦,放下了书走出屋子,对十三说:“怎么过来也不支应声。”

他笑了笑,说:“四哥府上也不是客气的地方。听四哥说你脚崴了?”

我笑了笑说:“都已好了,就是懒了,所以没去宫里。”说完便低了眼不说话,这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亦是不想遇着太子。

十三只留下用了一顿午膳就回宫了,但却给了我一个午间的好心情。

送了十三,走回漱兰院,刚想拿三国来看,却怎么也找不着了。

“主子,是找书么?”翠儿看着我到处翻寻,问道。

我点头,明明是放在这边的架子上了,“你把我的那本三国收好了?”

翠儿摇摇头,“就你出院子送十三阿哥这会儿,苏培盛过来把书取走了。”

走到书房门口,看见苏培盛站在门外。“福晋。”他见了我忙行礼。

我看了他一眼,“爷可在书房里?”

苏培盛点点头。

提起步子推了门,见他坐在案边写东西。我走上前去,好好地行了礼,“听说爷把三国取走了,我想来拿找下两册。”

“被我收好了,你拿其他的看。”没抬头看我,只是一边写字一边对我说。

我听后,有些莫名其妙,刚想问为什么,转眼一想许是他正在看,便不去理会他,进屋里随手拿了本《明史》,走到他桌案边。突然想起那年在上书房康熙夸他的字写得好,我看着真是有道理的。

“你可否写张帖子给我?”

他停了笔,抬起头看着我,“嗯。”他随意地应了一声后便又低了头执笔写起来。

我撇撇嘴,走到灯火前,轻手轻脚剪了灯,拿上《明史》迈出屋子轻轻掩上了门。

德妃生辰那天,我与他一起进宫。下车后,眼看见他领口处有些褶子,我伸手替他重新整了整,抬眼见他扬着嘴角看我,我笑笑说:“莫不是我也有什么地方不妥?”

他轻笑出了声,摇摇头,“没有。”

收回手,“好了,走吧。”

刚转过身,就看见八阿哥站在不远处,“四哥,四嫂。”

我点点头,手被他轻轻牵住,“我与若兰要往宫里去,改明儿到我府上喝酒。”八阿哥点点头,转身让了道,说:“四哥四嫂慢走。”

入夏后天气越发的炎热起来,好在漱兰院周围有湖有树的,倒也清静凉快。那日午后我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摆弄着棋子打发时间。抬眼看见四阿哥迈进屋子,摆了摆手让翠儿和侍棋退下了。

我站起身,  “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

他没说话,坐到棋盘一边,看着我。

我疑惑,拿了杯凉茶递给他,他接过放在一边,拿起棋子说:“下盘棋吧。”

见他落子十分马虎,想他心思似乎不在棋上,便放下棋子说:“看来爷的心思似乎不在这儿,改日再下吧。”

他亦放下棋子,抬起头看我,问道:“你呢?心思在哪儿?八弟那儿还是五弟那儿?还是……”

倏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离了座抓着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他身前,“你是不是曾向五弟说要他向皇阿玛要你?”

我一惊,有些缓不过神,往后退了几步。

他冷笑:“那就是了。”

我抬起眼看他,见他眼里满是愤懑,低下头,心里一片复杂与苦涩,怎么也说不出话,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只感觉脑袋里轰隆隆一片,任何神经都没有了知觉。

他盯着我,压着声问道:“你这是为了他么?嗯?皇阿玛摆了四字,你便乖乖的做了四福晋,那明儿若是我向皇阿玛要一道圣旨,你是不是也就忘了他而跟了我?是不是!”他紧紧地抓着我的肩,一字一句重重的打落在自以为是平静的心湖里。

我看着他依旧还是说不出一个字,纵使心里有一万句话可以解释,与他的婚姻不是康熙强加的,向五阿哥恳求请婚亦不是为了情缘,但那又有什么意义?自己终究与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当年为了一种自由的希冀,痴痴傻傻的挣扎,竟然最后还是让自己掉进了这样的漩涡。

他见我出神,缓缓的松了手,盯着我,讥诮道:“既是如此,你最好还是好好的待在这个牢笼似的四阿哥府罢。不然谁也解救不了你。”

甩袖。摔帘。快步。离开。一气呵成。

见四阿哥怒气冲冲的出了屋子,翠儿与侍棋跑进屋里扶着我。

“对不起……”我只喃喃轻声自语。

坐到靠椅上,闭上眼睛,这会儿才发现眼里早已盛满了泪,在瞬间泪落声咽,久久不能平息。

如此的后果至今还能去怪罪谁呢?终究还是欠了他,不管我怎么努力的做好四福晋,德妃与康熙怎么满意我这么个儿媳,对于他,我终究欠了他一个美好的婚姻。近一年来,我始终感激他,企盼可以让自己在四福晋这样的角色里少欠他一些,而如今却因为我当年的执着伤了他。想到这里,头一阵发疼,我默默地趴在桌上,让泪水肆意地沾湿袖子。

“主子。”听见侍棋唤我,我缓缓抬起头,这才发现天已见黑了。

“主子,用些清粥,咱歇了吧。”

我抬头看了侍棋,说:“那日在马车上你与我说的什么?”

“人一辈子要过的就是开心。”侍棋语气淡淡。

我点点头,心下默叹:自己从遥远的三百年后来到这里,毁的究竟是爱新觉罗·胤禛的生活还是那拉·若兰的人生?转眼又一想,自己在那日落水后不就是那拉·若兰了么?思绪轰轰的纠结在一起,头仿佛是要裂了一般,自己身子一软,竟瘫在侍棋怀里。

“主子!”侍棋惊叫。

翠儿听得声响,亦走过来扶住我。“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传太医瞧瞧吧。”

我摆摆手,苦笑,“传什么太医,这四阿哥午后刚在漱兰院发了脾气,转眼四福晋就传了太医,也不怕让人说了闲话去,到时那些人张着嘴巴就说四福晋性子娇气,说不得。”

“这哪有什么闲话,福晋就是身子不舒服了,哪有人会有闲话。怎么到这会还是这样硬着性子呢。这府里哪个主子不是又一些小伤小痛的就招太医,到了您这儿倒好,脚崴了不让看,这身子弱成这样还是……”侍棋说着有些哽咽,翠儿听后亦低着头没说话。

我使出力气,让自己站起来,笑了笑说:“行了,我没什么打紧的。你们去把晚膳端来放桌上。”

侍棋和翠儿一起出了屋准备晚膳,留下我一个人躺在软榻里,默默地感知着漱兰院的寂静。

素日冷度寡欢宴  碎落心伤难重圆

之后的一个多月,我就没见过他。这些日子除了进宫去,便是一个人在屋里临那日他给我的帖子,或看看明史,或与翠儿,侍棋一块儿做做针线,或在院子里打理刚种的茶花。如此的日子过得十分疏淡,只不过对于四阿哥心里依旧梗着过不去,向五阿哥要求要我这件事也许早就该向他坦白,只是自己一直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却忘了皇宫这样的地方,到处都是说是非的人。只是会是谁呢?这样的事只有我和五阿哥知道里面的事由,甚至连康熙都不知道是我要求五阿哥请的婚。